幸福論
- aaks76
- Feb 2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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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三个男人坐在咖啡馆,面前桌上摊着一堆资料和照片。
有媒体这么说过,这三个男人合作拍的电影,没有拿不下的奖项和票房冠军。
“黑道就算了还是同性恋,同性恋就算了还是个娘炮,佐井老师你心思不要太活络。”
这次佐井给的剧本说来很简单:武斗派的娘炮干部暗恋帮派少主好多年,不计代价的替少主夺得了组长的位置,最后还没落得个好下场被少主给杀了。
故事挺俗,但融合了现今的各种流行元素,黑帮、同志、暴力、清一色的男人戏。如果奈良大监督放话要大量优质男演员,各个事务所都会忙不迭地往他那里送自家艺人的资料照片,比如说桌上那一堆。哪怕是捞到个小弟角色也好,只要能上打着奈良鹿丸监督、佐井脚本字幕的戏。
“我倒觉得挺有趣,”奈良点了根烟,吸了两口,“鸣人你演了这么多年戏,纯情学生、警察、苦逼上班族、连环杀手,但在角色的类型上没有突破性。娘炮黑帮武斗派干部,这设定少见得很,佐井把剧本给我看的第一眼,就决定你来了。”
漩涡鸣人皱着眉头不出声,继续看剧本。要知道接同志角色都得谨慎些,选好了你名利双收,但一个不对难保成了票房毒药,没准儿还行情一落千丈。
佐井扒拉出那堆艺人资料来看,好家伙,全是当红的,每天都能在电视上杂志上看到这群人的身影。作为脚本作家,佐井自然希望自己的剧本能有个好演员来演,所以对于演员最挑剔的反而变成了这人。
“……日向宁次,红是红,可一个娘炮干部加一个娘炮少主我还写什么写。”
照片上的年轻人一头乌黑长发,白色正装一脸正气。
“那什么,人家只是头毛长了点儿,但也不至于被你说成娘炮。”
PASS。
“犬塚牙,哦哟奈良,”佐井拿手指在照片里人家脸上戳来戳去,照片里的人倒是看着阳刚。“这人哪是少主啊分明小混混一号,刚出场就被人殴一顿,衬托主角多牛逼那种角色,就他了,太合适。”
奈良心说最近特别流行的野兽偶像代表就被你直接当混混了。
PASS。
“小伙子长得还挺沉稳,油女志乃?可随时带个墨镜算个啥呢,活像残疾人士。”
PASS。
“这个事务所剥削得厉害啊,艺人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几层白粉都盖不了。”
PASS。
“……妈蛋这人怎这么丑,你看他那眉毛粗得像海苔,之前那人要是一混混这就一民工,现在小姑娘还好吗这也能红,太神秘了娱乐圈。鸣人要是在电影里喜欢这人最后还没好下场,你说那得是多贱。”
奈良和鸣人听那口气像给儿子挑媳妇儿的尖酸刻薄婆婆,鸣人心说选对象你们问过我意见吗,但跟这俩人杠上从来没赢过,只好选择继续沉默着看剧本。
“佐井老师留点儿口德成吗,现在红得厉害的都给你糟蹋一圈儿了。”
“嗯?最下面还压着俩……长得不错啊?形象也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那两份资料上写着同一事务所同一乐队的主唱和贝斯。主唱宇智波佐助黑眼黑发瘫着脸穿了件黑色高领,死鱼眼硬是演绎出几分叛逆的味道;贝斯鬼灯水月则是染了个不知灰还是白的头毛,笑得邪邪的露出虎牙,坏坏的又带点儿可爱。
“这俩啊,主要是没有过演戏经验不太想考虑,不过人家事务所大牌,送来也不好推辞。”
“等等,宇智波?那个宇智波斑的宇智波?”
“对。”
“那个宇智波富岳的宇智波?”
“嗯。”
“那个宇智波带土的宇智波?”
“啊。”
“那个宇智波鼬的宇智波?”
“是……烦不烦你,放眼这圈子还有几个宇智波这么大牌。”
宇智波家族在娱乐圈可说是无人不知,以上几个都是长期出演硬派形象的,电影部部叫好又叫座。如果让传说中的宇智波家幺子出演主角,那是百利无一害,更何况这次的角色只要摆摆酷、装装B、做个负心汉、最后委婉地表示他也是迫于无奈其实对鸣人的角色还是有点感情的便可。
又在所有人选中过滤了一遍,决定就是宇智波佐助了。
“那回头我让助理给他经纪人去个电话,其他的也顺便问问愿不愿意跑个龙套吧。还有佐井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出演个角色,我觉得有个特别适合你。”
“哦?”佐井心想我写的剧本怎不知。
“就那律师,唯利是图尖酸刻薄的嘴脸多适合你。”
那天奈良是跛着脚回去的。
那天到最后也没人问过鸣人的意见,让他觉得就像旧社会的婚姻包办,人还没见过就得跟别人处对象了。
TWO
娘炮的黑帮武斗派,说来简单,漩涡鸣人觉得自己的形象无论如何都和娘炮扯不到关系上去。小麦色的皮肤、金发蓝眼是遗传,体格称得上结实。
心想那俩衰人是耍我不成……
直到正式商谈电影内容那天,在奈良的工作室开会见面时,鸣人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他漩涡鸣人可比宇智波佐助这小年轻有男子气概多了。之前资料上的宇智波佐助照片他也就大概晃了一眼,依稀记得是个白净小青年。现在仔细一打量,要有这幅皮相谁还去干黑道啊,好好当个idol多有前途。
一个新人屁股后面跟着一堆助理这种场面还是挺少有的,可宇智波佐助就是这么个主。鸣人虽说是童星出身,但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排场。更何况这次商谈除了宇智波外几乎都是大前辈,真是好生狂妄,不知宇智波的经纪人是怎想的,新人搞得这么大牌也不怕得罪人。
说会议也就是让几个主角配角自我介绍客气几句,从头到尾念一遍各自台词对对戏,完了监督奈良说几句动员就算结束。
宇智波佐助居然和自己同龄还大上两月这件事有点让鸣人意外。但想想也是,鸣人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时间和自己的年龄同岁,遇到同龄新人也是大前辈的立场。且不说沧桑这么矫情的话,心理上肯定是要比同龄人老上那么五六七八九岁。
如果不是每年的FANMEETING庆祝生日,鸣人几乎会忘记自己也不过才二十有五。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打算各自打道回府,鸣人盘算着让奈良请吃饭,大清早的人还没清醒就被通知临时会议的电话吵得不得安宁。
还没走出门口宇智波等在门外的助理们就一阵骚动,好像是他的经纪人来了,居然比艺人还要晚来跟监督打招呼,这牌子比宇智波都大。只见穿着职业装的短发干练女性向他们走来,还拖着个依旧瘫着脸死鱼眼的宇智波。
“好久不见,奈良,佐井,还有鸣人。”
春野樱。
奈良、佐井、春野是当初他们那届木叶艺术大学的三大顶梁柱,国内外得奖无数,那年他们还有一年毕业鸣人才进大学。对于这三个前辈,鸣人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被欺压,导致他现在依然没什么地位。
可谁也没想到本是读表演的春野跑去当了经纪人。
“喏,”春野把宇智波佐助拉到几人身前,拍拍他脑袋说,“我一手带出来的,多关照点儿。虽然平时也就唱唱歌,上上音乐节目,演戏我就直说了他一次都没接触过。”
众人心说你这也太直接了……
宇智波佐助倒也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乖巧得像只猫。鸣人心说只怕是不敢在春野面前造次罢了,骨子里没准儿叛逆得要翻天。
奈良看了眼手表,表示都中午了大家一起去吃个饭,也好让俩主演交流交流。众人心知肚明,漩涡鸣人可说是个老戏骨了,要操心的只有这宇智波,奈良这是看春野面子给他开小灶。
今天鸣人情绪不是特别高昂,昨天工作到凌晨四五点回家,睡了几小时就被拉来开会。换平时多半会认为他就一多动症的话唠,而且待人特别亲切热情没架子,在前辈和后辈中都很受欢迎。
当然他的职业意识还是有的,监督说要和他交流他便交流,就算惨白着一张脸也坚持有的没的和佐助搭话。
“你们那乐队我经常看到啊,歌挺好听的,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们。”
佐井笑着心说屁,今天之前你都不记得人家长啥样。
“嗯,谢谢。”
佐助话不多,有一句答一句。
“底子挺好的,为什么之前不慢慢接触点演戏的工作呢?只想认真做音乐吗?”
奈良心说这人也太阴损了,明知那种乐队做的音乐算个屁,新人奖说不定都是公司买的。
“挺想演的,但公司没安排,而且……”佐助顿了一下,“我也不是特别喜欢音乐。”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佐井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春野,你家这小子还挺有趣的。
奈良也笑,笑完了说:“现在开始你是演员了,以后就算这么想也别这么说,你得给我演。演什么呢,就刚才那段儿吧。你不能说不喜欢,你得沉默一下,然后说我有其他的目标,不过目前是秘密。”
“听好了,奈良监督教你演戏做人呢。”
春野点了根烟,和奈良一起吞云吐雾。
“嗯。”
佐助点点头又应了一声,刚好上菜了,几个人便随意的聊着天喝酒,偶尔夹口菜,唯独佐助不问世事般埋头苦吃,春野也算好时间,等佐助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又点餐。
“你们公司虐待艺人怎的?”
那边佐助闻言抬头看,腮帮子还鼓着一大坨不停的嚼嚼嚼,黑眼睛亮亮的,仓鼠似的。
“滚你的,我哪怕自己不吃也得把粮省下来给他。他大宇智波家的都特能吃,上次碰巧遇到他叔,就宇智波带土,一起去吃烤肉,光他俩就吃了五万円。”
奈良是个特别文明的人,但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想感叹一下,于是他说:“……卧槽。”
看佐助这么能吃的样子,鸣人不由得想起了他小时候养的布丁仓鼠,也是一拿到吃的就啃啃啃。可他经常得拍戏没时间照顾它,等鸣人想起的时候,发现笼子里的布丁已经歇菜了,这是属于「鸣人」为数不多的天真童年回忆之一。
蔬菜沙拉的酱料太多,佐助一时没全送到嘴里,流了点在下巴上。鸣人看到了没说什么,直接掰过佐助脑袋,拿擦手巾给他仔细擦干净。
他想着,如果布丁还活着,我一定好好对它,每天喂它吃的,给它清理笼子,还要陪它玩。
THREE
“阿鸣啊……就算是你也别想潜我们家熊孩子。”
春野忧心忡忡地把佐助往自己这边拢,搞得鸣人也不好说他是想起了小时候死了的仓鼠,再说比我还大俩月算啥孩子,顶多算熊。
“我……这是在代入角色。”反正这圈子混下去的第一项就是总之先不要脸了,鸣人便心安理得地胡扯起来,“戏里哪止擦嘴,还得给他洗澡穿衣又穿鞋……这角色怎越想越贱。”
佐井向鸣人保证:“强大的男人痴情又苦逼,娘炮设定是为了一定的娱乐性,但砍人的时候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信我。”
信你才有鬼。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春野把佐助当小朋友处理的理由,这人给人一种褪不去的少年感。
比如鸣人本身,要他去演个三十几婚姻失败历经沧桑还得独自抚养女儿的上班族没问题,可换做佐助就不行,怎看都是大学在读和女友未婚先孕结果只好手忙脚乱喂养婴儿的小清新伤痛青春。
和外表无关,是那种气质。
相信以后春野也不会给他安排类似的角色,让他保持少年形象大概也是公司的策略,如果是在流行标语口号的八十年代,佐助大概会被冠上「永远的少年」一类的宣传语。
趁佐助去厕所的时候,鸣人问春野,艺能界里过了二十才出道算是晚的了,既然这么看重他为啥现在才放出来。
“你当宇智波家好糊弄呢?从老爷子那辈起就是圈子里的大前辈,不愿意他沾染这圈子也是正常。你是没看到我和纲手社长去他家说服老爷子有多费口舌,一家人宠得那个厉害哦,最后还是纲手社长的爷爷和老爷子是旧友,亲自上门谈了半天才总算答应。但要求也一大堆,那堆助理看到了吧?他家老爷子给配置的。”
看来那堆助理也不是春野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宇智波佐助本人对于那堆助理似乎不冷不热,想必这自带光环的出身也非他所愿。
“……佐助本身努力,加上公司给他的资源多,现在红一段时间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之后怎样继续在这圈子里生存下去。所以奈良啊,还有佐井,鸣人,”春野举起酒杯,“这次电影是佐助一个重要的开端,你们得帮我把他撑起来。”
“你也清楚这圈子不是说努力就能有回报的。这次我们给他这个机遇,至于能不能好好的抓住,能走多久多远,终究还得看他自己。”
春野没说话,而鸣人在隔间的玻璃门上看到佐助的倒影,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冷冷清清的,除了情绪似乎有点低落外。
开拍第一天,鸣人到片场的时候佐助已经在一个角落坐着,乖乖地听奈良给他讲戏。
这天在某间高档茶屋租下了一个豪华间,拍的是下面的势力不满佐助饰演的少主,擅自做起了毒品生意,被发现后从而被切指以示惩罚的一幕。
和认识的不认识的staff打过招呼后,鸣人就跑到奈良身后站着打算看看情况,既然春野交代过了,他也尽尽前辈的责任。
佐助的衣服已经换好了,是套全黑的立领学生制服,带了个平光眼镜。鸣人心想就算戏里有年龄差,可这25岁的人穿这身几乎找不到违和感是怎样,对自己打击也太大。
看到鸣人来了,佐助点了点头说漩涡前辈今天请多指教,然后拿手抬了抬有点往下滑的眼镜。
“哦鸣人你来啦,快滚去换衣服,完了过来对对戏。虽然对你我一向很有信心,但你这次角色有little特殊,我得先看看你怎理解角色的。”
结果话还没跟佐助说上一句,就被造型师拉走了。
换上给的那套衣服,怎看怎都是流氓标配,还戴上些叮叮当当的饰品。一想到得这种打扮演娘炮,鸣人觉得那是相当程度的挑战。
现场还有些混混打扮的年轻人,仔细看就有那天被佐井那张嘴蹂躏得不堪入目的可怜人。
据说都和鸣人佐助差不多年龄,鸣人毕竟是大前辈,大家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即使是饰演将要被切指的下层干部的中年艺人,以艺龄来说鸣人也要比他多出十几年。
随便给扑了点粉,鸣人又站回奈良那儿,盯着奈良不说话。
“怎阴阳怪气的,那什么,你可以先随意表现表现。”
似乎在思考什么,把右手搭上奈良胸口,突然笑得一脸扭曲。
“奈良监督说要人家表现,”扭啊扭几乎把脸蹭奈良脸上,还把另一只手往奈良腰上摸,“讨厌,不就对人家觊觎多年了吗,早知道了,大学那会儿……咕刚画好妆别推我脸成不。”
“怪恶心,如此面目可憎跟谁学的?”
“佐井老师。”
“just好好做人,学什么佐井。”
说罢两人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讨论剧情,奈良的团队都见怪不怪,倒是吓到了不少第一次合作的小年轻。
显然佐助也在此列,他一边听奈良讲,一边带着好奇的眼神往鸣人身上瞟。
“你就在那纸门后面,等那边嚎着对少主不敬的时候出来,喏,开门后药头就背对着你。那边有个音箱,为了遮住惨叫声你要去打开把音量放到最大,再走上去掏出刀子直接就切下他手指。”
发现佐助在偷看自己,鸣人看他好玩儿,便把座位拉到他身边,手揽过佐助肩膀。
“我家少主哪轮得到你来教育。”
佐助一愣,随即发现他是在说台词。声音在他脖子边,每次说个字都让他觉得痒痒的,想往回缩。鸣人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像没被挠舒服的猫,反而故意往他那边靠。
“差不多就这样,鸣人你可以想想春野的说话方式。”
“不是演娘炮吗,春野大哥可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要我如何是好。”
“说了多少次得管那叫女强人,小心回头被她知道削你。”
FOUR
得从宇智波佐助说起,说他是从来没接触过演戏这点,其实并不完全正确。想他大宇智波家,老太爷斑是电影界的开山型人物,演了大半个世纪;他爸又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硬汉派电影代表,再加上他叔叔和他亲哥。在这么个演艺世家,岂有不懂表演之理。
从开始一幕直到鸣人切那人手指之前,虽说生涩但佐助也都表演得像模像样。
前面说了,奈良是个文明的人,但在工作的时候似乎会变得不留情面。也不奇怪,赞助商他得去周旋,片子他要拍的叫好又叫座,剧组几十上百号人都得靠他吃饭。压力最大的是监督这话一点不假。
“CUT!”
奈良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又一次喊了CUT。
“宇智波你眼睛眨什么眨,有病看病!”
原因是切下手指瞬间喷出来的血浆,按剧情得溅到佐助脸上,要求他不能眨眼,显得冷酷无情仿佛被斩断的只是虫子的触角。
光说很简单,但这和人的条件反射有关,如果有水往脸上溅来,本能的闭上眼是很自然的。或许多习惯几次就好,可没人给佐助这个习惯的过程和时间。
佐助道着歉,看他情绪又很是低落了,鸣人左看右看,决定跟奈良打眼色,意思是休息下吧。
等奈良点头后,鸣人示意周围的人都离开,一屁股坐到佐助旁边,像之前那样掰过他的脑袋,直接揉了起来。
“诶……诶……?玄窝千杯……?”
这人是不是看不顺眼我的头啊……怎又掰……当我什么啦……
“等我上前的时候你就只管盯着我,”鸣人嘴里说着话,手还是在佐助脑袋上揉来揉去,“什么都别想,看着我就好了。懂?”
“嗯……”黑亮亮的眼睛隔着镜片冲鸣人眨了眨,“懂。”
“行,那个谁,来给少主补妆。”
造型师进来后一看,悄悄抱怨怎把妆和发型都给整没了。
“3、2、1,Action!”
在音量放到最大的花腔女高音中,鸣人按照剧情安排的那样向佐助方向走去,他没把目光放在佐助身上,却能感觉到佐助的视线。
凭借镜头的欺骗,把刀戳上对手手指上的血浆包,待血喷洒出的时候,他抬起头朝少主笑了笑——眼神对上了。
奈良表情严肃的看着监视器,沉默良久。
“——OK!”所有人都终于松了口气,奈良监督的严厉传闻果然不是玩笑话,“今天再拍个过场镜头就好了,准备一下。”
被拉去擦同样被溅了一脸血浆的鸣人,助理递给他手机说有封短信,打开一看是春野发来的。
『听说奈良对着佐助发飙了?』
『没事了,掌握到了技巧就表现得挺好的。』心说宇智波家的助理告状倒是快,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下工了他借我用用。』
『你想怎?跟你说别乱来,你要GO GAY便罢,莫扯上我家的,否则碎你蛋。』
无视了春野的危险,顺顺利利地拍完过场镜头,鸣人不由分说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春野同意了,你也差不多饿了吧,我们去吃个饭。”
“可是……”
“没可是,同志们我和宇智波小同志先走一步啦!”
在宇智波家的助理们反应过来之前,大摇大摆拖起佐助就往外走,等上了出租车助理们才嚎了起来,活像被人贩子抢了娃的爹妈。
妈妈我是不是被绑架啦……
直到出租开出一段路,佐助脑里才出现这个念头。出租司机是个老亲切的大叔,看他俩手挽着手,便打趣道这么亲密上哪儿去啊。
“俺们去私奔。”恬不知耻地笑着说出一个地址,鸣人又问佐助,“挑食不?”
“还好……除了甜食和纳豆不喜欢。”
“那好办。”
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停在了一片高档居民区附近。跟着鸣人绕了一小会儿,在一片落地窗前停下,门牌是只猫的形状,落地窗的玻璃里……好多猫……
“猫咪咖啡屋。”
“看得出来。”
自顾自又拉起佐助往店里走,开门迎接他们的店员是一只美短。店员闻了闻佐助裤脚,又蹭了蹭,爬上了他的肩。
“你可真是受小姑娘欢迎,我和她搞好关系可用了大半个月。”
这时真正的店员听到门铃才走出来,是位羞涩的黑发少女。
“好久不见雏田,九喇嘛呢,怎没见到它。”
“好、好久不见、鸣人君,九喇嘛它听到你声音就躲起来了……”
“那我去找它,雏田先拿出菜单给佐助点菜。”
说完便径自闯入店里,找起那只似乎叫做九喇嘛的……猫?
也确实饿了,佐助想既然是被硬拖来的,应该是由漩涡前辈请客,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客气的拿起菜单点了起来。
“蛋包饭、红烩牛肉、咖喱鸡、辣白菜炒饭、咕噜肉、罗宋汤、猪肉味增汤、豆腐汤……先就这些吧,谢谢。”
“两、两个人能吃到这么多吗……?”雏田记得以前鸣人顶多吃拉面或咖喱饭就够了。
“嗯?这是我一个人的量,不知道漩涡前辈喜欢吃什么,让他自己点比较好吧。”
后来鸣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佐助的食量:他胃里住着三只猪。
有几只佐助叫不上品种的猫慢慢向他靠近,似乎在试探式接近,看他没什么动作,便理所当然般的跳到他腿上趴着了。
这种行为像谁来着……
『咔嚓』
背后传来快门音,一看是手上抱着猫的鸣人在用手机拍他。
“别在意别在意,这个我私人用的,回头跟春野说一声就行。诶你把那只俄罗斯蓝猫抱到脸旁边看我镜头,放轻松就像平时拍照一样。”
一头雾水照着鸣人说的话去做,心想私人用是怎用啊……
“桌上有饼干佐助你吃吃看,雏田每天都会自己做的。”
听到有吃的,佐助的注意力就立刻被转移了,没太去注意鸣人继续拍他的照片,也没计较他把猫放自己肩上和脑袋上趴着摆造型。
饼干真好吃,不过这人是不是有点那啥,好烦……
可能是察觉到佐助的疑惑,鸣人终于停下手里拍照的动作,向他解释:“工作累了、精神紧张的时候和动物玩一玩能放松心情,可平时工作不在家,养了宠物也没时间照顾。刚好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发现这里的时候就成了常客,工作以外花时间泡吧泡妞还不如来这里泡猫,还有各种家庭餐供应。”
“漩涡前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是不会歧视的唔唔……”
“吃你的饼干。”
看佐助啃饼干的样子,鸣人想这家伙就不应该去唱什么歌演什么戏,当只宠物养起来该多好,这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斑老爷子的心情。
FIVE
漩涡鸣人手上抱了只屎黄屎黄的……佐助一时不知该怎样形容。
“这猫长得怎一点都不像猫……”
“快别这么说,它因为这点可自卑了。”
据说这只叫九喇嘛的猫是鸣人在深山老林拍外景的时候捡到的,如他所说养在家里无法照顾,干脆放到这家猫咪咖啡屋让它自己赚伙食费。
“这家伙长得奇葩了点,但手感十分之好,特别是来了这里后越发腐败起来,快show show your 肚。”
说着掰开九喇嘛的腿,肚子摊开让佐助摸,还把九喇嘛爪子的肉球在佐助手上踩来踩去。当真软……宇智波佐助,二十五年来第一次,不小心沉溺在猫咪们肉球的海洋。
“我家也有养动物,”不知不觉在肉球的贿赂下,佐助渐渐放下防备,说起自己的事来,“有鹰,有蛇,还有鲨鱼。”
“挺幽默啊不愧是大宇智波家。”
当点的餐慢慢上齐的时候鸣人一时以为是雏田拿错了桌,又仔细打量佐助,如此食量究竟消耗到哪里去了可真是个不解之谜。
“请问……漩涡前辈……”
“这么客气干嘛,既然是同龄叫我鸣人就行了。”
“那好鸣人,你怎又在拍照?”
“发blog啊,这年头写blog也是工作之一啊。”
“那拍我做甚。”
“没我这不在拍猫吗,只是碰巧跑你头上肩上腿上呆着的猫,又不能勉强猫来配合我不是,只好让你当背景了。”
“哦……”
“小同志不信怎的,要不你来拍我。”
“我要吃饭。”
“回绝的倒挺委婉。”
一顿饭佐助认真地吃,鸣人认真地和猫玩还要不时拍照,偶尔抽空吃两口,居然也一晃到了天黑。
期间鸣人的电话和短信响不停,被他给按了静音,无非是打来让他归还佐助的。等看佐助吃满足了,鸣人才慢悠悠地说差不多该送你回去了,就是结账的时候脸部稍微有点扭曲。
在鸣人对九喇嘛单方面惜惜相别后,把佐助送上了叫来的出租车,说出春野指定的地址。
“佐助,慢慢来,别着急。奈良除了拍戏外几乎都不会生气,比春野温柔多了。压力大也别憋着,可以来光顾九喇嘛,让他陪你玩,反正这位腐败的同志只有这么点能耐了。”
佐助一愣,搞半天他绑架一样的拐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那个……”
“嗯?”
“今天……谢谢……”
“嗯,下次见。”
关上车门之前漩涡鸣人又笑了,佐助心想又没小姑娘看你笑得如此温柔又灿烂做何,天暗下来逆着光和路灯一起闪过来好生刺眼。
佐助出现在自家事务所已经是快九点一刻的事了,一群助理哭天喊地地说神明保佑,开始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恨不得扒光了来看。
“我没事,就吃了顿饭。”
“一顿饭能下午吃到晚上呢!?”
“还有时间我看他能吃个通宵,对吧小佐助。”
“万一那人带佐助去奇怪的地方呢!”
“我也不至于被一群猫怎样……”
同乐队的键盘手香燐爱对佐助的事瞎操心,贝斯水月倒是对佐助的胃有很深刻的认识。
春野见佐助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说了句下次记得带上手机好联络你,似乎很是相信漩涡鸣人的人品。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佐助还磨叽磨叽的在春野办公室徘徊,看样子是有什么想说的,春野也不急,等他自己想好了再开口。
“阿樱……”大概有那么十多分钟后,佐助的声音才从春野给他啃的牛肉馅饼中传过来,“你和鸣人认识很久啦?”
“大学时的后辈,怎?对他感兴趣了?”
“还好,并没有特别感兴趣。”
“如何?鸣人那小子?”
“虽然兴趣有点奇怪,人还是挺好的,还请我吃饭。”
“嗯,见识过你食量还敢请你吃饭的都是好人——长点心,万一今天拐跑你的是别人呢,不过也好,让他在片场看着点你,省得我操心。”
“哪至于这样啊……”
春野招手让佐助坐过来点儿,又从抽屉里拿出袋麦芽糖给他。
“有听说过鸣人家庭背景不?”
“不知道。”佐助平时对八卦没兴趣。
“爹妈是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还有爷爷自来也。虽说比不上你家,但在圈子里也相当有名了,玖辛奈还和你妈以前一个组合的,记得不?”
“那个红头发的阿姨。”
“出生自带光环,还没断奶就拍起了婴儿用品广告,当童星,红过,也有过低谷,转型,外界的非议。他经历过的可说是未来的你完全有可能会遇到的,只不过他比你早体验了个二十几年,把你拉去玩儿估计也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这样啊。”
“和他经历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可他就找你玩儿不是,说明中意你。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识过,真心的、假意的、温柔的、中伤的,世态炎凉,有些事他也看得开看得淡。话是这么说——可他毕竟也就才二十五,讨嫌起来比你更甚。”
“干嘛拿我比。”
掏出金黄的麦芽糖,味道不是特别甜,佐助放嘴里咯吱咯吱嚼啊嚼。他想,鸣人如果是食物的话头发大概就是这样吧,不知那水蓝色的眼睛又会是如何,小麦色的皮肤,会不会有刚出炉面包的奶油香。
说回送走佐助的鸣人,回到家也不过步行七八分钟的事,走的过程挺无聊他决定打电话去骚扰骚扰奈良同志。
“小鹿鹿。”
『——有屁快放。』
“怎如此暴躁。”
『我挂了。』
“好嘛好嘛,走了之后我和佐助到猫咖了,他吃得我只剩明天坐电车去片场的钱了,店员说下次如果还带他去,得先打个电话预约,不然食材准不够。”
『然后?』
“……挺聪明的,不笨不傻也没那么天真,家里保护太好了和社会多少有点儿脱节。但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能追上大家的进度。”
『意思是可以对他抱希望?』
“总比一开始就否定好。”
『所以你打这电话的目的是?』
“嗯?所以说他挺行的,更何况那是春野兄的重点培育对象,怎可能是打个水漂就没响声了的小人物。”
『跟你说,我刚跟赞助商喝完酒,吐干净了在厕所里接你电话。我怎听你你怎像个他妈炫耀小情多美丽的王八蛋,回头我要跟你佐井老师说,让他来教育教育你,仨前辈都还没解决个人问题,怎能让你这糯米糊糊抢了先。蛋!今儿我不信喝不过那女的……』
“小鹿?小鹿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先挂了啊!拜拜!LOVE YOU!姑耐!……我去,喝醉听不出来最麻烦了。”
挂了电话,鸣人想起鹿丸那句炫耀小情多美丽,一般小情哪能长这样呢,长那张脸还去当什么小情。翻出手机里今天照了近百张佐助和猫的照片,看啊看差点踩水沟上去。选了张猫趴佐助头顶,佐助在吃饼干的做了待机画面,多治愈啊……眼睛亮亮的盯着镜头,如果要用形容词的话,就是那个吧——哎呦怎这么萌呢……
SIX
搞了半天佐助才学会在手机上看鸣人博客的方法,智能机果然好深奥啊,要不是水月帮他下载客户端什么的,他估计已经摔手机了。
首页就是那天去猫咖的照片,还好只有猫,自己出镜的只有被猫趴着的后脑勺。往之前的日志翻去,也大多是和动物有关,路边的野猫啊,街边宠物店的狗狗之类的。还有似乎是鸣人自己养的花花草草,养的理由大概是就算几天不管也没关系吧。
照片上有几盆看上去软软的,有兔子、熊掌、桃心形状的,水月说那叫多肉植物。
佐助发表了自己感想:“看上去很好吃。”
“之前公司不是也给你申请了blog吗,除了宣传什么的由助理发上去,你自己一次都没写过,正好教了你怎用,试着写写?”
“不知道该写什么。”
“也用不着烦恼写什么啦,你的话干脆每天吃了什么给照下来,FAN就会很高兴吧,『呀佐助君今天吃了麻婆豆腐人家也要去那家店尝尝>_<』什么的……”
“是吗?”佐助有点疑惑,“那试试好了。”
当晚佐助自己发的第一篇日志,引发了事务所艺人公式blog点击率历史最高峰,险些造成网站瘫痪。日志内容如下:
前些日子第一次去了猫咪咖啡屋,很有趣。
早餐是妈妈做的,但被叔叔顺走了水果……
P.S:多肉植物长得好好吃的样子。
(附图)
照片上是如水月所说的佐助家妈咪做的早餐,一人份。
顿时FAN之间一片哀嚎,甚至成为了第二天的娱乐新闻头条:宇智波佐助卖萌收割无数。
除了FAN,还有这么个人在片场一阵哀嚎。
“好——萌——啦——!!超——萌——的——!!”
漩涡鸣人二十五岁,在电影拍摄现场的休息室被收割的人头之一,还好休息室里只有他和旗木卡卡西,否则如此失态被佐井看见,必又是一番教育。
“这才凌晨四点,小叔叔你安静点儿成吗……”
“你这大侄子可真没眼色劲儿,下次被绯闻缠身我可不会再收留你了。”
“绯闻也本非我所愿,再说我寂寞空虚了小叔叔你负责吗。”
“我可以选择不开门。”
旗木卡卡西其人,虽三十有七,却因为亲戚辈分如此憋屈的终生问题,只得叫鸣人一声小叔叔。在同一事务所,但鸣人也是他的前辈,想起小时候把他当大马骑的小叔叔,也只有吞声忍气的份儿。
ONE里说过为钱尽人事狡猾奸诈的顾问律师,便是卡卡西出演。鸣人曾说过,我大侄子初看为人淡漠、不知在想什么神秘莫测,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便会发觉此人乃天生作奸犯科之相,如今尚未成事只因时机未到,待东窗事发之时,想必参演电影也会随之成为话题,要利用就趁现在还来得及。
当然事情未必就像鸣人说的那样,但旗木同志长期绯闻缠身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倒不是说旗木同志有多滥交,只是天生玉树临风同时树大招风。这位同志在单身率年年增高的现下,每天都有人投怀送抱却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儿,如此可恶便又成为了广大单身与不单身男同胞的眼中钉。时常被杂志媒体盯得无路可去时,只好求小叔叔收留数日,待风头过去,又出山享尽风流。
“他说多肉植物耶……肯定是跑去看了我的blog唔哦哦哦哦哦哦哦超可爱是怎样!下次用多肉植物拐去我家好啦!YES!就这么决定了!”
“小叔叔你平时不近女色,原来是另有所好。”
鸣人没理他,已经决定下次任他在门口哀求也绝不开门,顺便还打个匿名电话通报狗仔拿点情报费。
话说回来,两人凌晨四点到片场,是等着拍一幕要在清晨无人的街道处理叛徒的一幕。而同时还有卡卡西作为佐助心腹高层的顾问律师,去接近下面组织里的小混混,企图钻空子找到把柄这么一个前提,和那小混混凌晨见面一场戏。
据说饰演混混的演员已经在换衣服了,至于出演者是谁,由于开拍后原本订好的艺人出车祸受伤,只好临时拜托了另一位。
“同志们准备准备啊,天亮这段时间不多,今天过不了明儿还得继续这个点,都努力一下,懒觉在朝我们招手。”
奈良叼着烟,穿着睡衣拖鞋胡子拉碴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人,大概就是临时顶包的演员。
“啊托这位的福,戏的进度总算能照常进行,鸣人和旗木老师,这位是宇智波带土先生。”
穿着流氓标配的宇智波带土也不愧是大宇智波家的,流氓标配的猥琐气质也硬生生被大宇智波家的霸气压下去几分。
一瞬间的时间,带土看到卡卡西后小声的说了句什么,鸣人没听清,直到卡卡西也在他背后说了一句后他才敢肯定自己不是幻听。
他们说:我操。
俩人皮笑肉不笑地进行了友好会晤,并为将来的趋势展开了热烈的谈话。对话大约如下:
“我说怎人家临到上戏前才出车祸,原来是和你这衰人演对手戏,难怪如此不幸。”
“哪里哪里,定不及你宇智波带土万分之一。想来你宇智波家就算演黑道除了BOSS外的角色都不会考虑,你带土一来就演个小混混也算是打造了一座大宇智波史上的里程碑。”
“可不是,监督一和我说戏里对方设定是极其不要脸的律师,脑里就立刻想到了你,放眼娱乐圈,谁还能比你旗木卡卡西更没脸没皮。”
奈良用眼神问鸣人:这又闹的哪门子心。
鸣人以前和带土合作过一个连续剧的SP,带土饰演连环杀手杀了他家爹妈,当时关系还处得挺好的。传说卡卡西和带土结上梁子的时间要追溯到鸣人懂事之前,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两人都是少年成名的典型,十七八岁青春少年郎,难免对同龄的女同胞抱有好感,于是有了个固定模式,带土喜欢的女生喜欢卡卡西可卡卡西看不上人家却还接受投怀送抱,如此关系一直循环到疑似真爱的出现。两人明争暗夺,最终那女生二十几岁便隐退,嫁给了圈外的普通企业家。
至此有卡卡西的地方便不会出现带土的身影,今次的纯属意外,奈良问春野说再不斩车祸了,你那儿有认识差不多分量的不。春野接到电话是在事务所回办公室的途中,看到正和小偶像们热情洋溢插科打诨中的宇智波带土,便上前说带土同志,你家佐二需要你。
SEVEN
电影拍摄有条不紊顺利进行着,除了每次卡卡西和带土碰到一场戏(偏偏两人基本上都是对手戏)的情况下不太和谐外,漩涡鸣人同志似乎也患上了民间统称为佐助病的症状。
那天大家状态都良好,连续没卡过了好几条,奈良一个高兴让助理去买南瓜派和各种零食点心,投喂给大家吃。宇智波佐助小朋友更是开心,脸上虽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看食物的眼神都精神了几分,不似往常般死鱼眼。
虽说旗木同志不是什么好鸟,与他厮混在一起的鸣人又怎可能不老奸巨猾。只见他在佐助靠近南瓜派之前便几步上前,将整个盒子举起高过头顶,掏出手机说:
“吃之前合影吧,佐助最近不是在写blog了吗。”
佐助一愣,南瓜派近在眼前,怎能因不愿拍照这等小事耽误了肚子,便只好装作温顺配合那厮。哪想鸣人得寸进尺,居然搂着他肩说亲一个,旁人不知阻止更起哄拍手。
可怜佐助视线跟着南瓜派走,脸蛋被亲了一下又一下,照片一次没拍好拍第二次,直到五六次后见佐助已经实在不耐烦稍有反抗之意才作罢。
好不容易终于啃起南瓜派,却发现鸣人心思不在吃上面,专心地用手机在写什么。
春野开车来接人的时候表扬了他,说当时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很有进步,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躲奈良背后去,即使是鸣人也不敢造次。
这番话听得佐助莫名其妙,直到香燐跑来哭着说姓漩涡的太不是人了!我还没亲过呢!
“孩儿他娘,”水月咬着棒棒糖安慰香燐,“该来的总会来,就算漩涡鸣人不这样,凭咱孩儿的姿色,没准哪天还招来一群波涛鸟人,至少今时今日漩涡鸣人还算是个腕儿,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问水月究竟何事,水月说你看漩涡鸣人的blog便知。狐疑的拿出手机,十分不熟练的找到鸣人的blog,标题就让佐助瓜了。
『俺の嫁』
『之前大家似乎对顶着猫的后脑勺十分好奇』
『虽说不是特别愿意,还是向大家炫耀一下吧』
『俺の嫁』
附图是鸣人亲佐助脸蛋的照片,眼巴巴看着鸣人手上南瓜派盒子的眼神,硬是被照出几分楚楚可怜。
『羡——慕——吗——!!!』
『我家小佐助超可爱哈啊哈啊(*´Д`)』
『你们这些凡人就嫉妒的看着我和佐助相亲相爱吧!!哈哈哈哈哈!!!』
“……他还好吗。”
“如果不好的只有他一个还罢,你看留言。”
例1:阿鸣痴汉发言自重wwww早察觉你这家伙是基佬了,只不过真爱佐助君现在才出现wwwwwwww
例2:可恶!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混蛋!如果我在宇智波君身旁才不会让他遭你毒手呢!
例3:我才没被萌到呢。(单手打字中)
例……
有点想哭呢……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仔细一看居然是鸣人那厮打来的,佐助气不打一处来,心一横心说就算你是前辈我也不会客气了……!
『佐助啊,你不是对多肉植物有兴趣吗,等哪天完工早来我家好啦。』
“鸣人你……!”
『嗯?我很会做饭哦?秋天啊,总之先准备火锅好了,能吃辣吗?』
“我…”
『能吗?』
“能…不是!”
『啊对了饺子这个天气吃应该也很不错,蔬菜沙拉要番茄为主的对吧,还有什么想吃的?』
“秋刀鱼。”
『那好,具体的前一天再做打算吧,那我先挂了,晚安。』
“晚安……”
放下手机,目睹了全程的水月同志拍了拍香燐肩,说孩儿他娘,这事儿,我看悬。
而宇智波佐助小同志,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食物面前多么的软弱无力,为了警戒自己,当晚夜宵他的食量从四碗减少到了三碗半。
前面说了,鸣人再怎生得一脸正气,那也是卡卡西那东西的小叔叔。
从发日志到佐助的反应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演戏求的就是一个表现出他人内心,不了解又怎表演出来。所以他便先发制人,知道佐助在吃上面最没骨气,掐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打了这么个电话。
“小鸣同志,知道你中意佐助小朋友,但凡事有个度,玩脱了你不要脸,人家还是新人经不起你这么玩儿。”
奈良在鸣人走之前边检查画面边说给他听。
鸣人不乐意了,心说我怎就玩儿了?你没看我这多认真呢?要谁敢动他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二十几年来我对谁都没这么认真过,不信你问我以前谈过的对象,我对谁这么……上……心……过……
这话鸣人自己想着都有点不对了,但哪里不对了又一时说不上来。寻思了一会儿,他现在对佐助的感觉,就像当初捡到了九喇嘛,越是对他爱理不理的,越想和他玩儿。
嗯,应该是这样。
这些话暂且放一边,隔天拍戏的时候鸣人照常贴在佐助身上,按他的说法是,进入角色。大家只当他老成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个年纪差不多的,突然玩心大起想找回童年失去的乐趣。
休息的时候片场一台小破电视正好放到佐助上的一个音乐节目,要不是这个估计大家都忘记他还有乐队主唱这么个设定。前奏一起意料外的是,曲子比起乐队的形象而言相对柔和,佐助的声音偏冷,加上编曲中的电音,整个乐队给人的感觉都是冷色调的。
“光听歌还不错,就歌词儿不知唱了什么意思,上下前后句子接不上,没逻辑。”
“看我也没用,曲是止水表哥写的,词儿是大蛇丸写的,什么意思我至今也没搞懂,阿樱说只要卖出去就好了。”
“这电影音乐监督刚巧就止水了。”
这声音是许久不见的佐井,奈良忙他就帮忙去联系宇智波止水,止水在电影界名声不如其他亲戚响亮,音乐界倒是无人不知。
见佐井一脸菜色,鸣人赶忙狗腿的端茶送水,想说多了解下佐助家亲戚也不是坏事。
“你那大表哥可真是要……也太难伺候了。”
佐助点头称是,大表哥平素为人豁达亲切,可一扯上音乐的事就是一法西斯。
据说佐井拿着剧本找止水去,对方一听是奈良监督的电影,便欣然答应下来。先跟佐井讲了几个小时的欧洲音乐史,完了说这片儿完全可以用古典乐制造反差感,翻出一叠叠CD放起了巴赫、莫扎特、舒伯特、肖邦、海顿还有谁谁谁佐井到最后已经没有记忆了。
“凌晨回家我去便利店买便当,仿佛间听到店里的电视在放拉威尔,正想说饶了我吧关了行吗,回过头仔细一看,播的是早安少女的音乐节目。”
“佐助同志,你大表哥也太残忍了。”
“所以我说我也不是特别喜欢音乐,特别我叔,一见到大表哥就借口说要约会开溜,可全社会都知道他没对象。”
EIGHT
动物这种东西混熟了,就会蹬鼻子上脸。
在片场一混就是一个半月,佐助对组里的大家都相当熟悉了,特别是知道了奈良是除了拍片外都不会生气的人,便在鸣人的带领下越发造反起来。习惯了鸣人的搂搂抱抱、有事没事偷亲一下后,佐助发现鸣人对大多数人都选择采取肢体语言,用他的话来说肌肤接触是人互相了解最快的途径,倒也释然起来。
两人闲着的时候没事就呆在一起观察地上搬运食物的蚂蚁,招惹拍摄地附近的野猫野狗,欺负跑来围观的小孩儿,干尽了普通小学生必经历过的偷鸡摸狗之事。
Staff们管这叫迟来的儿童期。
“我现在不知怎的就明白了当妈的心情,每次看到他俩从外边跑回来一身泥的时候,就想抓过来抽他们屁股。”
忧郁地吸了口烟,奈良这么对偶尔来拍摄现场看佐助的春野这么说。
“提前体验为人父母也算是种经验累积。”
“并不想要。”
正在准备的是场鸣人的角色太喜欢佐助少主,感情复杂加上身份地位的各种纠结,终于忍不住像纯情少年般偷吻少主的戏码,也是春野今天来守着的主要目的。
“我看佐助已经被亲习惯了吧,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对双方来说都是。”
摄像师如此打趣,片场又是一片哄笑。
这时有一个人深沉地坐在一旁,似乎在不怀好意地盘算着什么。
“奈良,你看这里这样改改成不。”万恶之源佐井老师把奈良和春野叫到一边,“这幕不让佐助装睡,鸣人直接亲上去。按设定来说,佐助一直清楚鸣人的感情……”
“停停停,什么佐助一直清楚鸣人的感情,说角色的名字。”
“勉为其难。正巧要利用对方,给亲一下又不少块肉,少主就任由他亲。这里鸣人亲了后要哭出来似的微笑看着少主,效果能虐死一片,搞唯美点儿,往文艺片儿的效果拍。”
主意是不错,要这么整以后啥最虐心镜头排行榜肯定得进TOP3,就看春野那边能不能过写作事务所读作宇智波斑的那一关。
显然奈良和春野都对佐井的馊主意很心动,最后奈良说:“要不先斩后奏,实在不行就另外按原来的拍一次。”
临时改剧情是常有的事,为了让电影更精彩大家都习以为常。
“我没问题,佐助愿意吗。”
鸣人看春野正把佐助拉一边说话,看表情不太能明白佐助的想法。话音刚落,那边也说完了朝这边走过来,春野点了点头。
春野说:“阿鸣啊,佐助是初吻你悠着点儿。”
奈良说:“初吻?什么初吻?刚来半个月就被这东西啃没了。”
春野说:“姓漩涡的你他妈太不是人了。”
要不是佐井护着,明儿社会版新闻头条大概就是狂暴经纪人竟空手揍死电影明星。
“摄像同志,争取拍出小清新爱情动作片的范儿啊,各单位注意,3、2、1,Action!”
那是少主的房间,典型的和式格局。坐在少主的旁边向他汇报最近的情况,这时风铃响了。
不知怎的,视线落到少主的脖子上,还是那套黑色的立领学生制服,衬得少主皮肤越发白皙。脑中闪过鲜血溅到这皮肤上艳丽刺眼的画面,他意识到自己无法不对少主抱有情欲。
像是着魔般,他将嘴唇渐渐靠近少主的,没有情绪,没有拒绝,似乎在默认他的举动。
『——』
风铃再次响起,完成亲吻这一行为已经耗尽他的勇气。少主还是那样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时,别无二致。
手抚上少主的脸庞,他笑着看少主,一如往常般,除了那难看到似乎快哭出来的笑容。
“——OK!”
“拍下来了吗!!!我亲到啦!!!光明正大地在镜头前亲到佐助啦!!!”
鸣人突然蹦起来欢呼,大喊万岁,跑去找助理确定是否有好好拍下刚才那画面,让还沉浸在刚才单恋到令人心酸却美极了一幕的大家沉默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说你这什么人啊漩涡同志……”反正一条过了,奈良也懒得说鸣人什么。看佐助还坐在原地,表情似乎有点不高兴,心说该,待这大少爷闹别扭了,鸣人自己给哄去,“佐助怎了?可以动了哦,二鸣子看看你媳妇儿去。”
“嗯?怎了怎了?”
鸣人腆着脸一蹦三跳地蹭到佐助身边,从兜里掏出包小鱼干,逗猫一样喂他吃。可佐助一反往常,不仅没张口接小鱼干,还面无表情地撇着嘴盯着鸣人发愣。
“春野,快来看看,居然不吃东西,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大家一听佐助不吃东西,全都十分关心,放下手中工作跑过来围观,但被奈良驱散开来,说如果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可以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还是没说话。平心而论,佐助从小家教严格,即使真有什么不舒服也会好好应答他人的关心,可今次实属反常,让春野着实担心了一番。
过了会儿,收拾好东西春野准备送佐助回家,而他到最后也没跟鸣人说一句话。
上了高速,春野还是一直观察着后视镜里佐助的情况,想如果真不舒服恐怕得送他去趟医院。
“……真没不舒服的地方?”
“嗯……?嗯,没。”
“说实话,不然回去跟你全家告状。”
“诶怎么这样啊,他们每人念叨几个小时我还睡不睡觉了。”
“坦白从宽。”
往后座更缩进去了点,佐助抿着嘴,似乎在犹豫。
“……就,看鸣人最后那表情,挺难受的。”
“他是长得寒碜了点,但至于看到就难受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你说为什么我这角色得对他这么过分呢,明知道他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还是利用他,最后还……杀了他……再怎么无可奈何,那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
“不是挺好吗,你看了剧本都这么难受,等电影上映了,大把的青少年花痴中老年妇女为这段感情遗憾叹息,这就行了。”
“……可我不想这么对他。”
“由不得你,这是演戏,你演的不是你。”
再一次沉默下来,佐助皱着眉头看窗外。没心没肺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为了别人这么闹心。
春野强调:“这是演戏。”
春野脑里响起水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事儿,我看悬。
NINE
自从上次佐助在片场不对劲以来,对鸣人的电话短信骚扰都不理不睬,和之前不冷不热的反应相差巨大。在现场也是,就算接过吃的,也相当冷淡。当然这是漩涡同志自己说的,在旁人看来毫无区别。
最令鸣人心灰意冷的是,佐助反抗他的肢体接触越来越明显,让他拍个照准拿后脑勺对着他。看漩涡同志在片场终日失魂落魄,奈良作为监督,为了演员的身心健康,势必也该出点力,于是他找到了病原体宇智波佐助。在拿出食物将目标引诱至黑灯瞎火处,才说出你和鸣人几字,哪想这东西居然一把抢过诱饵便鼠窜而去,留奈良一人在原地思考人生。
近来鸣人一向充满欢乐的blog也居然带了一丝丝哀怨的气息。
『早上好』
『下雨了』
『现在是早上六点,刚结束凌晨的拍摄』
『回家睡一觉起来去和猫咪们玩好了』
附图是偷拍打着透明塑料伞走在前面的佐助,鸣人手贱地在照片上给佐助画了猫耳和尾巴。
『好寂寞哦……俺(´; I ;`)』
佐助病末期患者的日常是相当惹人厌的,除了工作外,皆幽怨地在不远处默默注视佐助的一举一动,被staff嫌弃为挡路、碍事、要你何用、just好好做人。
那天卡卡西有戏份,虽早就道听途说得知小叔叔似乎思起了凡,可真正见到才知他病重得厉害。
“狐狸春天发情,这都十月底了,小叔叔你这犯燥不上不下的是延得太晚还是来太早。”
“那大侄子你得治治自己一年四季都发春的毛病。”
“发春不分四季才是人类,is human。”
“你只不过是人类的糟粕,一般社会管你这种叫人渣。”
之前说过,卡卡西和带土基本上都是对手戏,卡卡西出现了也势必会看到带土的身影。今天要拍混混带土受伤,律师卡卡西不知是脑子短路还是良心发现,要拉他去包扎。
刚开始都还挺顺利,可拍着拍着卡卡西脸色不对劲了,突然很痛苦的样子。带土那边还在角色状态,心说这人未免演得太过了一点,怎看他像死了老公下一刻就该寡妇哭坟。
“监督……我抽筋了……”
卡卡西终于没忍住NG了,带土一听便脱口而出:
“脑啊?”
抽筋这种事可大可小,严重了会导致肌肉坏死,奈良赶忙让他下来去休息。演戏的对象没了带土也只好闲着,东瞅西瞅,实在无趣,剧组也没什么他帮得上忙的,俨然已经把他和鸣人摆到一个级别。
带土这同志虽说长期和卡卡西水火不容,但心地是一等一的好,遇到老奶奶过马路都要去扶一把的类型。卡卡西让其他人都出去,一个人关上门在休息室趴着,带土看他冷汗都流下来了实在难受的样子。
“卡世美同志,我看这得是啪啪啪过度造成的。”
“……”
坐在沙发边上带土说,卡卡西没理他。
“之前碰到红豆,说你上年纪了,有时候都是半勃起。”
“烦不烦啊你,真当自己是带香莲呢,我纵欲过度怎的,你说你这么多年纵欲过几回,还不都是右手打头阵,偶尔换左手有点新鲜感。”
“嘿你这同志非要跟我抬杠怎的。”
带土一巴掌拍在卡卡西屁股上,谁料卡卡西嗷的一声全身都绷紧了。
“到底哪儿抽筋,我给你揉揉。”
“……左半边。”
“左半边?大腿还是小腿?”
“屁股……”
“啥?”
“左半边屁股……带香莲你笑屁。”
带土笑得像筛糠,在卡卡西左半边屁股上又捏又揉,给他血管顺气。这时鸣人进来拿东西,看了他俩一眼,出门前恶狠狠地对卡卡西说了句:大侄子你这叛徒。
“你小叔叔怎跟死死团似的,虽然你的确是个必须烧死的阶级敌人。”
“他以为我跟你搞上了,自己却被另一个大宇智波的疏远遗弃。”
“天大的误会,太侮辱我的人格和品德了。”
“什么你居然还知道人格和品德这种高深的词汇,is very very unbelievable。”
“这话一句不变还给你。”
卡卡西就任带土给他这么揉着,偶尔舒服了还哼哼两声。当初和卡卡西为了个小姑娘交恶,现在那小姑娘长啥样子带土也记不太起来了,结果和自己关系维系多年的只有这东西,着实可悲。带土想这人全身可取之处只有那张脸,如果能不开口说话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和他友好相处。
“你小侄子也真是好脾气,我那小叔叔这么贱格的人也能相处下去,任他搓揉讨嫌。”
“你说谁好脾气?”
“你小侄子啊。”
“……世美啊,你觉得我脾气怎样。”
“香莲你知道烂什么意思吗。”
“用斑老头子的名誉发誓,我家脾气最好的就我了,而佐二是脾气最暴躁的前三。”
“那第一和第二是谁?”
“斑老头子和佐二他妈。”
卡卡西觉得自己好像被剧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转念又想,让自己吃尽苦头的小叔叔被整治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于是他打算静观其变。
突然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听声音似乎是鸣人在吵什么,带土问卡卡西你屁股好点了没,好了看热闹去。
“这种情况不是该说去阻止吗,香莲你的人格和品德呢?”
“皆乃身外之物。”
卡卡西活动活动腿脚,感觉比先前好多了,便还是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带土在门口等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事,才把门打开。
开门后第一个画面,只见佐助开门从另一间休息室出来,手里拖着似乎昏厥过去的鸣人,几乎是黑着脸,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众人慢慢向他俩靠近,不用细心观察也能看到鸣人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春野嘀咕了一句,说不是叫你别打脸吗。
卡卡西大惊跑上去查看鸣人的状况,虽然不靠谱也好歹是小叔叔,心想小叔叔要有个三长两短要怎跟他爹娘交代,发现真的只是翻白眼昏过去后,痛心疾首地说道:
“小叔叔你这是作死啊,犯罪未遂反被放倒,自作孽不可活。”
“世美别慌,这世上能对佐二犯罪之人,恐尚未出世,佐二你说说你对阿鸣仔干了啥。”
这下佐助脸垮得更难看,指着鸣人说这人太幼稚了,蛮不讲理,还不听别人说话,实在太烦,居然还说你打我呀那你打我呀一类的幼儿园台词,气急之下,便轻轻糊了他一巴掌。
轻轻糊了他一巴掌?众人看鸣人的状态怎都……
“还好,若佐二是认真想揍阿鸣仔,只怕早已面目全非,他爹娘也未必认得出来。”
众人沉默。
会发展成这样还得从卡卡西去休息室后说起。
TEN
漩涡鸣人同志在预谋一场案件重演,可最近每当想接近佐助都被严密地防备着,预防上次的诱拐事件再次发生。不止是佐助的助理军团百般妨碍,佐助本人也在有意识地避开他。
于是他活络起了另外的心思,比如找佐井老师当障眼法。
“你跟我耍赖也没用,春野要知道我帮你,非把我往死里削不可。”
“那我们不让她知道。”
“你当她聋的还是瞎的?”
鸣人往地上一瘫,做出一副我抑郁我难受我承受不来的死相。佐井用脚踢了踢他,说你当你还小学三年级呢,干啥就死扭着人家不放,不理你就算了,电影杀青一拍两散,各自收利对谁也没坏处。
“我哪有死缠着不放,你说一人好好的突然不理你,换谁心里都有疙瘩。”
“那你给我个什么才叫做死缠着不放的定义,跟你说就你这猥琐样儿,人家没报警算客气。”
不说话,鸣人弱智儿童般从下往上看佐井。
佐井虽说为人极其不靠谱——用奈良的话来讲便是智慧型流氓,一个有知识有学问的流氓,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但在某一方面和春野极其相似,丧尽天良中还存着最后的人性。对于大龄未婚青年来说,难免是向往家庭的,可现实残酷,没有合适的对象或自己对未来没有把握等种种原因,阻碍着他们结成美满家庭的道路。于是无处宣泄的或父爱或母爱,总会转嫁到某人身上。
就像佐助之于春野,鸣人之于佐井。
“行行行,你找点儿零食来,接近动物总得贿赂贿赂。”
见佐井点头,鸣人蹦儿啊蹦儿地跳起来,窜进休息室找食饵。不知在休息室看到了啥,出来后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地说大侄子这没骨气的叛徒,无耻,龌龊,下流。
但这时的鸣人还不知道,他在数落卡卡西的同时,正巧香燐和水月第一次来现场探班。
香燐正对着佐助嘘寒问暖,生怕片场条件差委屈了他,水月倒是老神在在地到处打量,见识过的拍摄现场只有拍PV的时候,正经拍电影的设备也是第一次看到。
良久,水月观察了一圈后,跑到春野身边。
“……阿樱阿樱,”水月拿手指戳了戳春野腰,高深莫测地说,“你看那个啃着门框,眼里燃烧着妒火,似乎自带背景音乐有个浑厚女声在唱《Rolling in the Deep》的金毛,可就是传说中的漩涡鸣人。”
春野转过头去看差点被一口烟呛着,扒在门口的鸣人姿态实在不雅,站他身后的佐井以沉重的表情望向远处。
得说的是,人类的大脑是自带美化滤镜的。比如现在鸣人看水月整个人趴在佐助背上,佐助以闪亮亮纯洁的小眼神等待着香燐喂食;但以旁人来看,佐助只不过如同往常般瘫着脸死鱼眼,严肃地等待着喂食。
你不理我不让我靠近,却在这里和一对狗男女玩儿本应我对你做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想到这里鸣人气得磨叽歪了嘴。
“别啃了啊,别啃了。”佐井拍着鸣人脑袋把他从门框上扒拉下来,“年轻人有什么都坐下好好来谈谈,你就是啃秃了这块木头问题也不会解决。”
听到这话,水月眼里闪着精光,笑着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友好发展才能共同进步,要不佐助和漩涡先生单独谈谈。
春野刚想阻止,却被佐井挡住,说俩人都不是小朋友了,再者现在都是恋爱婚姻自由,你如此棒打鸳鸯可要遭马踢的。
春野说:“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你能拦住我的错觉。”
佐井说:“妈蛋阿鸣赶紧的趁我还留一口气之前。”
事不宜迟,鸣人跑去堵住佐助的逃跑路线,香燐被不知作何打算的水月拉着,一时双方僵持不下。
“咱们今儿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的。”佐助皱着眉头看他,心想这人又演的哪出。
“那你干啥不理我。”
“我哪有。”
“就有,非常的有。”
这啥弱智对话呢。结果还是春野出马,一巴掌刨开作势要阻拦她的佐井,找了间没人的休息室,把他俩塞了进去。一来这里毕竟有外人看着破坏片场气氛就不好了,二来这俩人的弱智举动被随意歪曲成另一个意思也麻烦。
即使被关进了小黑屋,佐助还是从容不迫,鸣人觉得自己也该拿出点儿气势来,先发制人……!
“佐助,你是不是讨厌我?你要说讨厌的话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谈心,谈到你说喜欢我为止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没有,挺喜欢的。”
“……好你个佐助,居然为了不和我单独相处,用说喜欢来敷衍我。”
那厮夸张地捂住胸口,退后三步,表情痛不欲生。
这话把佐助堵得一口气停在胸口,他想这人平时虽说烦了点又爱毛手毛脚的,可在片场很照顾自己,给人的印象还算是个成熟的人,今天怎么……
觉得对方毕竟是前辈,自己这几天是有点躲着他,但也不是因为讨厌才躲的,如果把话说清楚可能要好一点。
“我没有讨厌你,相反就是因为很喜欢你才……”
“当我傻呢,”鸣人小媳妇儿一般靠在墙边,双手捂脸哀怨道,“我就知道你厌倦我了,算了,迟早的事。这圈子,新欢层出不穷,今儿是那一男一女,明儿不知又换成了哪般痴男怨女。”
佐助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对方是前辈,阿樱说过得罪他不要紧,万一被媒体杂志乱报道就不好了。
“不是说要好好谈吗,那就先冷静听我说。”
“反正还不是春野教的那套社交辞令,我一清二楚。”
“……”
“怎样,看你一脸想揍我的表情,哼我就知道。”
佐助想这人怎么,这人怎么……
“那你揍呀你揍呀,反正在你心里我也只有这么点地位,犹如明日黄……花……”
鸣人只觉有重物向自己袭来,两眼一黑,脑中最后的念头是:妈蛋。玩儿脱了。可算知道他吃的东西长哪儿去了。
厥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于是画面回到NINE的最后一段。
待鸣人渐渐转醒,睁眼看到一群人围着他。卡卡西倒是拿出平时不用的良心用了一下,担心地看着他,憋得脸都抽筋了;带土欣慰地说,好了好了这下佐二不用担心吃官司了,脸只要冰敷就好。
“大侄子……我那英俊的大眼呢,我怎觉得左眼看不到啊。”
“你是指那条缝吗,还在呢,脸肿起来把眼给挡住了。”
ELEVEN
两人被奈良训了一通,鸣人的脸是刷白粉也遮不住的,便让他先滚回去。
后来佐助问春野,这人耍赖起来太不要脸了,幼稚又不可理喻,怎平时就没人看出来他的本来面目。春野说,你要能看出来,那他家的那堆演技赏就都该放你房间了。
关于鸣人问的喜欢还是讨厌,佐助说的其实是大实话。这段时间有意识地避开鸣人,只不过是总觉得心里有愧,虽说是完全单方面的虚假错觉。说来俗,鸣人对于自己这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接近关心他的原因不在他姓宇智波,仅仅因为他是佐助,这点可说是令他接受鸣人的最大原因。也许是入戏太深,他不希望这么一个由衷对自己好的人,被自己利用出卖,即使是在演戏,即使是那个角色剧情需要。
宇智波佐助,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后便被春野当做事务所的ACE培养,虽说因为家里保护过度,和社会接触不多,但也并不是说人是傻的。
不得不说的是,目前为止他和鸣人所谓的喜欢,和大家所想的喜欢,有所偏差。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女高中生之间般人家喜欢你,要永远在一起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哦。当然这种约定没准儿在分班后就被忘得精光。
再次见到鸣人是在一周后,那是纲手社长的爷爷千手柱间的生日聚会上,只请了圈内私交甚好的一部分。脸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人似乎也憔悴了几分。这次倒是老实呆在一边没去粘佐助,和大家说说笑笑,态度没什么变化。
这下换佐助心里不舒服了,他想不就轻轻糊了一巴掌吗,这人可真幼稚又小心眼儿。虽说他那些对自己又摸又抱的举动是烦了点,可自己一次也没说过讨厌吧。
“佐二,”带土给佐助拿来个盘子,聚会是自助餐形式,“斑老头子说让俺们来吃穷千手柱间。”
“……爷爷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脾气,多丢人。”
话是这么说,佐助还是接过盘子,和带土开始大战自助餐,心里因为鸣人的事略不爽,只好把情绪发泄到食物上。在斑看来真是听话的好孩子,不由得笑意增加了几分,而旁人看来在千手柱间的聚会上斑笑得如此诡异,必是有阴谋——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
漩涡玖辛奈和宇智波美琴在还是少女的时候,属于同一少女偶像组合。后来美琴和宇智波富岳相亲认识后退出艺能界成婚,玖辛奈则是因合作电影认识波风水门恋爱结婚。在少不了勾心斗角的少女组合里,她们俩算感情十分要好的,玖辛奈经常拉着水门上宇智波家去玩,而水门也因为工作和宇智波家的都较为相熟。
然而这一点是鸣人所不知道的,自有记忆起便在工作,和父母相处的时间甚少,对于父母的交友关系毫无兴趣,只要他俩高兴就成。所以在今天之前,他并没有意识到家里爹妈说的美琴和富岳就是佐助的爹地妈咪。
“你们说我是不是该去狗腿一番,以示诚意。”鸣人忧心忡忡地问正在无意义较劲的带土和卡卡西,“你俩有空抢龙虾不如来给我想招,再说大侄子你不是吃了海鲜就拉肚子吗,别闹。”
带土如愿拿到最大那只龙虾,得意地朝卡卡西笑。
“这个嘛,阿鸣仔,佐二在他妈面前是不敢放肆的,你大可用呀原来我们爹妈这么要好啊我都不知道,这种一听就很假的理由去烦他——前提是你得过斑老头子富岳和鼬大这一关。”
“……谁?”
“斑老头子富岳和鼬大,今儿斑老头子要专注找柱间茬七十年,富岳忙着应付你爸,看来烦人是遗传的,于是你的敌人就只有鼬大了。”
鸣人觉得有啥不对头,却又一时说不上来,那是种有槽却无法准确吐出来的憋屈感。按照带土的说法,佐助他哥宇智波鼬大学是哲学系的,讲的话一般俗人是无法体会其中真意的,反正带土自己是听不懂他在说个啥。如果运气不好,碰到宇智波止水,那攻击力会加倍,犹如双煞,在他们觉得你明白他们说话内容前,是不会放你走的。
鸣人说:“大宇智波家可真是各有千秋,有物理攻击系,有精神攻击系,敢问带土哥你是哪一类?”
带土说:“不敢当,在下自诩乃宇智波家唯一正常人,实不敢和那群非人之物相提并论。”
卡卡西说:“这东西在吞下那只十人份的龙虾后居然还敢管自己叫人呢,实乃不易。”
带土说:“卡世美不服来战。”
卡卡西说:“怕你带香莲不成,就比酒量。”
鸣人说:“你俩有多远滚多远。”
这时鸣人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往视线寻去,是正在被自家爹妈蹂躏疼爱的佐助,相信他也发现,自己的烦人是遗传的,真不赖他。到底要不要去解救他呢,万一一个不满意又糊自己脸呢,虽然很可怜但也很可爱要不先拍几张照……啊盯自己的眼神变凶狠了。
“那啥,水门哥哥玖辛奈姐姐你俩快把佐助脸揉变形了,说了多少次要不得,快看那边,叫水月和香燐的可爱吧,佐助的同事,找他们玩儿去啊。”
鸣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斑老太爷还在给柱间爷爷闹心,富岳叔叔在和奈良他爹进行精英对谈,鼬大……哥,和止水抓住了佐井老师谈人生和哲学,很好。
终于脱离魔爪爱抚的佐助似乎身心疲惫,鸣人帮他把乱了的头毛理顺,手都在抖,一是好久没碰过太兴奋了,二是怕他的巴掌给拍过来,给吓的。
“……还在生我气?”
“啊?”鸣人没想到居然是佐助先开口,还这样问,吓得他声音都打颤,“没,哪儿的话,上次我闹着玩儿的,你不生气才是真的。”
“我没生气了。”
“那那那我能能能能碰你吗。”
“结巴个什么劲儿,刚才不是已经碰过了吗。”
“也也是。”
看鸣人还是别别扭扭的,佐助拉起他的右手放自己脑袋上,示意他可以随便摸,这举动差点让鸣人嚎出来。后来佐井分析,鸣人这个时期的心态就像偶像宅,idol突然跑来主动接近你,还主动给你摸头,有点宅性的都该厥过去了。
“对了,”接过鸣人帮忙堆的一盆蔬菜沙拉,“你怎管你爸妈叫哥哥姐姐?”
“那俩神人自觉年轻,不愿被我叫老了,出门在外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兄弟姐弟就会无比开心,好生不要脸。”
“嗯,你爸妈现在看着也就二十后半,比我爸看起来年轻多了。”
“其实玖辛奈一直嫌我丑,没遗传到水门的姿色,我说那不能怪我啊,还不是因为长得像你。”
“好胆,没被骂么?”
“被吊着抽了一顿。”
佐助感叹说,还好我爸再怎是巨星姿色也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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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似乎已经和好了。”
“还有精力去管泥小叔叔啊,窝看泥已经不行了吧。”
“不行的是你。”
卡卡西想自己怎沦落到在这里拼酒的地步,自接了这个电影和带土演对手戏,不知是不是这东西天生煞星罩顶,居然连累自己也没了桃花运。以前去泡个吧艳遇还是能有几出的,看对眼了直接去开个房,第二天裤子一提便各奔东西。最近找个炮友也被各种理由推辞,上次红豆拒绝他就算了,竟幸灾乐祸地说,我看你和带土最近感情挺好的,如果以后嫁不出去,你俩将就对付一下。
思绪到这里卡卡西越发悲从中来,踢了一脚喝得迷迷糊糊但还算保持着清醒的带土解气。
“干啥啊泥,和不过窝就动手动脚的,还讲不讲道理。”
带土说着一个没站稳要往卡卡西身上倒去,一瞬间卡卡西犹豫了,接住他也太便宜他了,可不接住就这么让他倒下去,在这个场合似乎不太合适……
就在卡卡西天人交战之时,带土已经啪叽面部着地,用不着比酒了,直接没了意识。
“叔叔何必和自己的脸过不去。”
“大侄子这招太狠了,先让他自己灌醉,只要他在意识不清时摔倒,便是一场完美犯罪。”
“蛋的完美犯罪,这叫喝醉,现在这玩意儿咋办?”
佐助上前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带土,估计也没人在意宇智波家的异类。
“就这么放着……好像行不通,要不搬到客房去吧,给社长说声就行。”
“这衰人……”卡卡西叹了一大口气,准备动手抬带土,“你俩愣着干啥,来帮把手啊。”
鸣人说:“万万不可,万一大侄子你打算就这样毁尸灭迹,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卡卡西说:“这东西不是你叔叔吗,别跟着我小叔叔点头,都学了些什么。”
无奈之下,卡卡西只好拖着带土在侍者的代领下去客房,一路上也不管带土的脑袋是不是随处磕碰。
那边柱间说要和斑去叙叙旧,让年轻人们自己玩儿,反正这间高级俱乐部被包场了,玩儿累了住下便是。
于是很明显的分为了老年中年少年几个范围,而佐助说如果去那边可能会被老黄和止水大师抓住,建议最好不要。
“……老黄又是谁。”
“我哥,鼬不就是黄鼠狼吗,叔取的,说真的我也听不懂我哥在说什么,和他对话太痛苦了,听不懂还不准走,小时候经常被他急哭。”
“你叔怎就不教你点好的,不过你俩脑子不好使的在大宇智波家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之前电视上预报过晚上大概会有台风,直到早上为止都还算明媚的天气暗了下来,只不过四五点就已经妖孽渡劫般黑云翻滚。到了七八点已经是狂风暴雨,鸣人伤心地说家里走之前没关好窗,回去必定已面目全非,那些植物大概也难逃一死。佐助对此表示遗憾,多肉植物明明看上去那么好吃。
这俩人闲得发慌,中老年的活动不带他们玩儿,香燐水月下午就先回去了,活泼的带土还在躺尸。为了躲避鼬和止水,只好囤了堆吃的躲在俱乐部靠近泳池的角落,观察外边的台风过境为乐。吃着从厨房搜刮来的中午自助餐,量还是相当可观。
“你说把门打开会不会很爽啊。”
“大可一试。”
“那要不猜拳,谁输了出去感受感受。”
“行,佐助你别后悔就好。石头、剪刀、布……出去前把外衣脱了吧。”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出拳,但说到做到,佐助愤恨地吸溜完一盆意面,大义凛然地脱掉外套,一头栽进猛烈的暴风雨中。
“感————觉——如————何——————啊——————!”
“————冷——死——————我————了————!”
“什————么————佐——助————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这——————只———猪————————!”
“你才是猪。”
待佐助再次回到室内,已经从头到脚水里捞起来般透心凉,头发都耷拉下来,毫无形象可言。但只有自己一个人出去接受洗礼是不行的,佐助向来是个乐于分享的好孩子,于是他伸脚轻轻一踹,鸣人立马啃屎状扑了出去。
佐助问鸣人你现在有什么感想,鸣人说大自然果然是无法战胜的,我俩再不进去就得被吹跑了。
鸣人说:“咦妈的,这门怎打不开了。”
佐助说:“这门自动上锁的。”
鸣人说:“知道怎不早说。”
佐助说:“我哪知你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身处台风中,四处打量一番,发现唯一比较能躲风的地方大概是游泳池的水底。
“如此霉星高照我叔那衰人肯定在附近,要不沿着房子走一圈,总能碰到个活人。”
佐助提议,目前看来只有此法可行,若是在这里等人来开门,怕是那之前两人已经被吹走化为大自然的可回收垃圾。有想法总是好的,但在狂风暴雨中两人寸步难行,几乎是扒着墙根匍匐前进。鸣人觉得衰成这般,自家大侄子肯定也功不可没,不由得扪心起来。
话说那边,佐井在鼬和止水的精神攻击下几近崩溃,最终靠着意志力以尿遁为名躲进了厕所。
点起烟,自觉在圈子里混了也算不少时间,委屈也的确受过不少,但憋屈到要躲厕所也是头一遭,佐井心想老子要是春野早就给人家上拳头了。
『砰砰砰!』
厕所的窗户突然传来拍打声,佐井一惊,寻声看去,只见窗外妖风阵阵,有两黑影凶残地拍打着窗户玻璃。佐井作为一个脚本作家,想象力自然是十分丰富的,此刻他的脑中已经闪过明星聚会厕所杀人事件真凶是超自然力量还是人为谋杀,职业病使然。
『砰砰砰砰砰砰!』
那两黑影凶神恶煞地瞪着佐井,像是有诉不完的怨仇,佐井想你们这样我更不敢开窗。冷静地从马桶上站起来,灭了烟,冲出厕所大门大喊春野哥救命外面有妖怪。众人看一向冷静得有点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佐井老师居然如此惊慌失措,在骚乱的同时,心里不免多少产生了点亲近感。
“别怕,”奈良大手一挥,颇有大将风范,“估计只是一般的入室打劫,却万万没想到我方有春野野兽般的战力,放进来便是。”
“奈良你什么意思。”
“万一是厉鬼呢!?你们看今天天相如此不吉利,怕是冤鬼索魂!还一来来俩!”
“鬼哪有春野可怕。”
“说真的奈良你什么意思。”
后来鸣人和佐助再次回到室内,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THIRTEEN
和大自然进行了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鸣人佐助俩玩脱了的倒霉孩子,难免少不了被一顿削。特别是佐井老师和春野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但看在他俩已经遭罪了一番,可以先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来领罚。
玖辛奈看他俩的傻鸟样儿,笑得要往地上趴,被美琴拉住了。水门欣慰地说儿啊你不愧是玖辛奈的娃,和她干过的事儿几乎没差,不过她那会儿还是高中生,我们就当你童年缺失好了。
而佐助那边,家里爹妈兄弟都开始讨论佐助是不是又像带土般是个异变种,除了那张脸,思维模式跟带土如出一辙。佐助心想病原体不就是爷爷吗,宇智波家谁还能比他更不靠谱。
无需超能力两人也能预料到明天大概会很惨,于是悄悄盘算着要不要等台风过了就先行跑路。
“要被阿樱发现后岂不更可怕,她倒是不会怎样我,估计会拿你是问,如你不怕我也没意见。”
“一段时间不见,佐助你讨嫌方式越发向带土哥发展,十分要不得。”
“怎都拿我叔跟我比,我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鸣人心说讨嫌你就不否认是吧,不过看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原谅你。
他们觉得这是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鸣人说要不把大侄子和带土哥扒光了放客厅,待明早众人起来一看,只会当他俩不知羞耻神功更上一层,转移众人视线,我们好溜之大吉。
“主意虽好,可你赢得了我叔吗,他曾暴怒之下和老黄养的鲨鱼肉搏,至今能把他撂倒的只有爷爷一人。”
“那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罢。”
俩人觉得以自己的智商要想出好办法十分不易,没过二十分钟就已经放弃,决定还是睡到自然醒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而第二天谁都还没想起还有惩罚他们的这茬,就有别的新闻取代了他们昨天的愚蠢举动。
带土一大早面色十分凝重难看,在俱乐部里跑来跑去,说卡卡西不见了,后来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也不见了,去车库一看果然车已经被开走。去问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据说卡卡西天还没亮就开车走了。
“大侄子昨天搭我的车来的,他的拿去维修了……带土哥你俩没事儿吧?”
带土一声不吭,不管谁怎么问,带土就是不肯说出了什么事。比起担心卡卡西,众人燃烧的八卦之心更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俩干啥呢,昨天你不是晕过去了吗,别的不管,要是在片场找不到人,拿你带土是问。”
奈良拿出监督的架子,明确的给带土打预防针。要是放平时带土肯定就得说凭啥他卡卡西不来得我负责,可今天硬是一反往常,打死都不开口。
春野因为昨天台风没能回事务所处理事情,必须先走一步,看佐助还没刷牙洗脸的样子,只好拜托其他人送他回家。各有各的忙,一圈看下来只有鸣人最闲只接了这一部戏,有大把的余裕时间。合计了一下,鸣人说有点担心家里的状态,加上之前说好要带佐助看多肉植物,不如先去他家。
“……卡卡西会不会躲你那儿?”带土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阴恻恻地问,佐助吓了一跳说叔叔你作死,“他不是经常躲你那儿吗?”
“话虽如此,可我从来没给过他钥匙,就怕他哪天将桃花债带到我那公寓,到时可要污我一身。”
“最好是真的。”
等带土晃悠到其他地方之后,佐助深沉地说,我叔似乎在抓狂边缘,上次他跟爷爷吵架之前也是这样子,这叫爆发前的宁静,你大侄子估计真跟他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糟,如是大侄子那禽兽看你叔晕了过去,提枪干了人家可如何是好,现在说不认识他还来得及吗。”
“我叔虽说没对象,可也早就不是黄花闺女,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他俩流氓凑作堆,也算是为社会除害。”
“那是你叔,被我大侄子那种人糟蹋了还要委身与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叔的感受,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
“真巧我也是。”
事不关己地随意猜测了一下亲戚的命运,两人去厨房搜刮了一堆早餐,带上了车。
一路上因为台风过境后造成的堵车,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三小时,到达鸣人家小区已经是中午的事。
果然公寓外有好多掉下来砸坏的花盆,鸣人心疼地刨开土,试图抢救一些还有希望存活的。佐助看到多肉植物,想既然半死不活了能不能吃掉啊,被鸣人拍开手说脏的不能吃,试图狡辩未果。
这栋高档公寓让佐助终于有了原来鸣人真是大明星的真实感,电梯门打开后便是独一条到底的走廊,直达鸣人的公寓,让从小住在古旧和式大屋的佐助觉得很新鲜。
鸣人和佐助都小心拿着刚才抢救起来的植物,直到走到门前声控灯自行亮起来前,谁都没注意到阴影里的人影。
“……小叔叔。”
卡卡西本就白的肤色,在灯光下看上去更加惨白,好似白无常,甚至还有几分凄凉的意思。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大侄子你缺心眼儿呢!?躲这里是要吓出我命呢!?”
衣服穿的还是昨天那身,就是不复那时的风流倜傥,发型和平时精心打理的不同,随便的耷拉下来,蹲坐在角落像被抛弃的白毛狗。
“说起来,”佐助想起了什么,“刚才在车库,停你旁边车位的大概就是我叔的车,没品味成那样我还想这种车世上居然还有第二辆。”
“……别跟我提他。”
语气冷冰冰的,声音沙哑,跟带土一个类型的一反往常,只不过是从亲切随和的形象变为冷酷角色。鸣人悄悄说,see,这就是丫本性,这下倒不装了。
“你几点来的?”鸣人让卡卡西帮他拿包里的钥匙开门,“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
卡卡西没说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傻逼呢你,万一我今儿不回来你就一直蹲这里呢?你说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这时候就不用脑,闹心。”
开门后果然不出所料,落地窗前的景象像被暴徒袭击过般,鸣人苦着脸说得叫清洁公司来了。
不过除了鸣人之外似乎没人关心这个,佐助就算吃了早餐现在也饿了,卡卡西在一边神晃晃的,不知在想啥。
“……小叔叔我睡觉去,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
“嘿你说你……”看自己大侄子是真的一脸要死不活,鸣人想还是让他先休息,“算了算了,睡你的觉去。”
痴呆又迟缓地点了点头,卡卡西径自去了平时住的那间客房。
“之前还信誓坦坦地说他不在我家,要不把他卖给你叔算了。”
“劝你最好在他离开你家后再做这个打算,谁知我叔会不会突然暴走,到时候你家就不是进劫匪这么简单了。”
“你叔怎这么不讲理。”
“姓宇智波的都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客房那边传来呕吐声,二人一惊,鸣人说妈蛋,难不成之前的假设还能是真的不成,只不过他俩角色转换,禽兽变成了带土,这卡卡西都被他日到孕吐了。佐助说还是先去观察一番为上策,鸣人点头称是。
鬼头鬼脑走到客房门前,轻轻推开门,确定的确是卡卡西在厕所吐,鸣人觉得该发挥自己小叔叔的职责。
“……大侄子啊,有些事别想不开啊,别气着了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趴在马桶上的卡卡西横着眼看他没说话,眼神似乎在诉说小叔叔你个死逼。慢悠悠爬起来撑着洗脸台,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浇水。
“我操他宇智波带土全家。”
佐助眨了眨眼,说其实我跟那人也不是特别熟。这时卡卡西又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没走几步就啪叽一声面门朝地倒下了。
“我去你和带土哥俩靠脸吃饭的干啥都这么执着用脸着地。”
而佐助掏出手机给带土去了个电话,脸部面无表情,语气痛心疾首地说:叔,这可是两条人命,你还有没有天良。
FOURTEEN
话说电影剧情的拍摄渐渐进入高潮,既然是黑道题材,那就必定少不了暴力血腥场面。这年头在暴力镜头上有追求唯美的,有追求真实的,自然也有追求夸张效果的。
奈良是文艺片出生,暴力场面在这之前少之又少,这段时间为了分镜费了不少心思。
灯光、道具、摄影就位,只等监督一声令下。
“3、2、1,Action!”
“老子在这里呆了快三年,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你们会懂那种感觉吗!”
男人眼里泛着疯狂,手里的短刀在空中乱比划着。但这一切在少主看来只不过犹如走投无路的杂种野狗,他漠然地看着眼前狼狈落魄的男人,竟一时想不起这人姓谁名谁。
“我的确无法理解,如果对我不满,大可以走出去。而你却像臭虫般下贱,即使对你万般辱骂,也要赖在月读组大门前。”
“你别咄咄逼人!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为什么要逼我!?让我出去!?你他妈还不够格!!”
站在少主身后的金发男人听到这话,原本上一刻还笑嘻嘻的那张脸,已经面带怒色。用眼神示意小弟从后方制住暴徒,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跪了下来。
金发男人接过小弟递来的电钻,笑容又恢复了先前,扯住跪在地上那人的头发,那人因即将到来的酷刑而感到恐惧,表情丑陋又扭曲。
电钻放入那人嘴中运行起来那一刻,惨叫声被压抑在了电钻的响声下。
少主则是享受着那肉被剥离发出的声音般,虚假的笑容带上几分快乐。
“——OK,”奈良终于活动了一下面部,“看得我嘴巴都发麻。”
下了戏后,助理们都赶紧给佐助和鸣人擦溅到的血浆,佐助舔了舔手边的,说不好吃。
“阿鸣,过来我问你。”
奈良看着监视器确认画面,一开始拍戏就是个非常夸张的状态,特别是那副睡衣拖鞋打扮。大概心里有数,鸣人有点不大愿意地磨叽着蹭过去。
“卡卡西住院这都得快五六天了吧。”
“嗯呐,感冒发烧送医院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
“这台风来得可真厉害,啊?”
“可不是。”
心说要真让大侄子去台风中跑几圈他说不定都没事,皮太厚赶得上金钟罩,再说自己和佐助可是实实在在in台风奔跑过,可男人难免有几个地方还是很脆弱的。
“哼。”
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让鸣人去做下一场的准备,奈良在拍戏的时候哪怕是春野也不敢惹,鸣人觉得奈良估计已经猜到到底怎回事了,如真要继续问下去,自己可能已经不打自招。
剧组因为有佐助带土这号神人的存在,定的便当比实际人数要多出十好几个,到了中午佐助伙同鸣人去抢了十个左右喜欢的菜色,两个是鸣人的,其他是佐助的。
两人神神秘秘地凑一起,蹲在片场仓库外的草地,正巧秋高气爽,一个多月不见的太阳晒起来暖烘烘的。管助理要了块野餐布,把便当往上面一放,加上鸣人自己做好了用保温杯带来的味噌汤,那叫一个美好,隐隐有几分秋游约会的味道。
“待会儿这里结束了还是得去看眼大侄子,送个饭啥的,他说医院的套餐淡出鸟,再给他带点儿换洗衣服什么的。”
“他家里人呢?”佐助吃着便当里的鸡扒,吸溜吸溜果汁,随口问道,其实对这个问题也没啥兴趣,不过春野告诉他适当地敷衍人也是成熟的表现,“就看到只有你去医院看望他。”
“他爹妈死得早,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吧导致他现在性格这么扭曲,在外面乱搞不纯洁关系,现在在医院躺着像腌黄瓜干瘪瘪的,也没人去看他一眼,混成这样,该。”
说起大侄子鸣人就一阵气,虽然这话轮不到他来说,但一般男人三十后半早就成家立业,家庭幸福美满,而卡卡西三十有七还完全没这个打算。
“……不过吧,”鸣人隔了一会儿停下筷子,“也不是说完全没人去看他,至少你叔每天都像孙子一样去伺候,虽然大侄子住院的罪魁祸首是你叔。”
想到那天鸣人还是心有余悸。
当时叫了救护车把卡卡西送到医院后,鸣人和佐助就在走廊上坐着等检查结果,佐助捧着个路上买来的K记外带全家桶,忘我地开啃,不过估计填不饱肚子。
“你说待会儿你叔来了我要不要说「你这畜生,到底对我大侄子做了什么!」,我一直很想演一次,可惜没什么机会。”
“此计甚好,我也可以说「我没你这么禽兽的叔叔!」,看叔叔演家庭伦理剧的时候说得可带劲儿了,还能提着对方衣领呢。”
两人正闲得磨皮擦痒,就在这时,只听见有护士在喊:“这位同志!在医院请不要奔跑!诶这位同志!听不见说话怎的!走错地儿了吧五官科在楼上!”
来人正是宇智波带土,只见他红着一双眼杀了过来,像愤怒的野兽般四处张望,看到鸣人和自己侄子,立刻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佐助说:“那什么要不我们先撤,为了你大侄子伤筋动骨划不来。”
鸣人说:“我就说佐助你是那种特别有智慧的人。”
带土说:“你俩给我蹲那儿坐好了!”
后来佐助说,叔叔偶尔也还是很有长辈威严的。
带土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问,卡卡西人呢,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俩混小子敢骗我就扔你们跟鼬去谈人生。
“检查着呢,感冒发烧伴随呕吐症状,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大侄子这种级别的也还能再战五百年。”
“那佐二说人命是怎回事?”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痛痛痛憋扯窝脸……”
佐助委委屈屈地躲到鸣人身后揉着脸,嘴里悄悄嘀咕着回去要跟爷爷告状,一时三人因为尴尬沉默了下来,带土对卡卡西做了什么,鸣人佐助也不是傻的心里有数。
只不过俩人都太好奇,为何一向视对方为败类的这俩东西会搞上,而且卡卡西还一副被糟蹋了似的贞洁样,太不科学。且不说卡卡西那么奸诈的人居然能让人给上了,带土对着卡卡西口口声声叫人渣,却能对他勃起也是很了不起的。
“叔叔跟你说你这样算犯法哦,给人家造成莫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伤害,到底怎想的你。”
仗着家里有斑老头子做后盾,佐助发挥大无畏精神对这件事的核心提起发问,鸣人见况也开始一唱一和道:“那倒不至于,大侄子活到现在相信他的身心都历经了磨练,被上个一次两次也不会去寻死觅活。只不过带土哥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撞到脑了,才会觉得自己上的是个绝世天仙。”
“滚,日了谁我清楚得很。”
“那你是觉得我大侄子哪里像天仙了?”
“天仙算不上,就是当时不知道为何看他觉得巨sexy。”
“佐助赶快打个电话让人把带土哥的保健卡送来,正好在医院去给脑照个片。”
FIFTEEN
当时的具体情况带土无论如何都还是不愿意透露,再三追问下,只严肃地说:我一直觉得卡卡西是个GAY。
“何以见得?”
“他养狗。”
“养狗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都GAY了不成。”
“他是个养小型犬的单身男人。”
“……别说还挺有道理,不是,那什么,就算这样也不能就判定他GAY了,他这种人当GAY多对不起GAY,再说你也不能说因为觉得他是GAY就强奸他,现在法治社会的你怎么这么乱来。”
“强奸?不是和奸吗?”
“……等等,”鸣人愣了一下,转过头去问佐助,这厮正吃着病友老太太看他长得好看给的水果,“佐助你觉得大侄子那样是和奸?”
“兴许他突然把害羞这种东西拿出来用了一下。”
“就是,我这么帅的人哪需要用强的。”
“那他身上的伤哪来的?”
“这就不是我说你了叔叔,”佐助难得严肃地教训带土,“明知自己手脚重还搞什么情趣。”
“妈的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我都快被说服了。”
鸣人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这时谁也没问过另一当事人的想法,随意将这场闹剧定性为和奸,大概因为卡卡西事到如今在众人的心目中形象就那样儿了,再怎惊世骇俗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只是和带土来上一发这点小事。
提上大包小包的鸣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还好卡卡西住的单人房,才通融一下让去探病。佐助倒是因为春野让他专心在拍戏上,最近没排什么通告,心安理得在烤肉店已经被喂饱,跟着鸣人去超市买了这些日用品,还有一堆零食。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已经听到卡卡西和带土的声音,还伴随着东西被砸的嘈杂声。
“姓宇智波的你说你都奔四的人了讲讲道理要不要这么无耻。”
“我才三十八!”
“没错你个三八,都说那天的事跟你没关系,屌一拔一拍两散便是,你怎跟狗似的听不懂人话。”
“你个狗日的。”
鸣人想了一下,把日用品放在走廊的长凳上,对佐助说:“我们走吧,就装作没来过。”
佐助说:“那把吃的都带走。”
卡卡西说:“小叔叔我知道你们在外面!”
卡卡西很郁闷,不止是伤风感冒私处疼在医院憋屈了好多天,医院定食清淡非常,还不让抽烟。这些就算了,偏偏宇智波带土每天还来给他闹心。
那天的事的确不能说是带土一头热,自己也很久没解决过,被碰了几下也燥了起来,只不过如果带土真要来硬的自己也胳膊掰不过大腿,干脆信奉一贯风格一躺享受便是。谁知一时忘了那厮一身怪力,技巧还挫得可以,没润滑的又急得慌,不小心就搞裂了屁眼。第二天清醒了吓一跳,就想着要落跑,感冒反而是在去小叔叔公寓的途中,开着带土那奇葩敞篷车给冷风吹的。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在卡卡西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来一发,在带土看来就变成一炮定情的意思——每天都到医院来看望照顾自己,好像坐月子般,十分没面子。
带土和自己相处方式倒没变多少,照样抬杠各种嘴贱,可那有意无意表现出「现在我是你男人我就会对你好」的态度让他极度烦躁,这人就搞不懂啥叫一夜情吗,被上的都说没关系了,你就爽爽算数呗,还学乡土剧负什么责任。
卡卡西苦着脸问:“你就不能当当世美负了我吗?”
带土冷笑着答道:“我是你的香莲啊世美,负我就铡了你。”
鉴于也没勇气去实践带土是否真的会铡了自己,反正卡卡西最近是只敢跟带土讲道理了,但结果也只会是重复开头的对话罢了。
在心里对卡卡西和带土唾弃了一番,鸣人放下东西扯着佐助手就走了。别说医院的晚上正如各种恐怖片中般寂静阴暗,总觉得有那么几个人在看着你,不自觉加快步伐,走到繁华的大街上才能轻松喘口气。
直到有人盯着他们看,鸣人才反应过来该把牵着的手放开,但总觉得不甘心。
佐助问怎了,他摇摇头,最终还是放开了佐助的手。
“……他俩嘴上说得欢,谁知能在一起多久。干我们这行,谈个恋爱不是两个人的事,得上报领导组织,吵个架还得跟群众说我们没矛盾,分个手又是另一着。”
“自己选的这行,哪来这么多抱怨。”
没想到佐助倒是看得开,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看惯了的,父母感情虽好,但难免有几个负面新闻,夫妻貌合神离啥的,有点风吹草动家门外就聚满了一个个大炮镜头。
“说来也许是我偏袒大侄子,”两人专挑人少的地方走,被认出来可以敷衍过去,但毕竟麻烦,“如今要是有人能对他好,是男是女不重要,也不期望他们能天长地久这么不现实,只是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希望在多年后他能回想起的时候,觉得值得。”
佐助觉得鸣人真像个老头子,一般他们这年纪的大多为爱醉生梦死,轰轰烈烈也不为过,可他却想着大侄子的人生无悔。
走路的步伐突然慢了下来,鸣人转头去看佐助怎了。佐助在路灯下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有点像前阵子闹别扭时那样。
有了上次的经验,鸣人不太敢冒然开口,怕哪里又惹他不高兴,动物的心思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一次也好……”
“什么?”
“哪怕一次也好,就像你希望卡卡西有一段值得的回忆,”佐助皱着眉头,直视着鸣人双眼,“我也希望你能有一次毫无顾忌的恋情,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是为了家人或其他,只是你所爱慕的,与只执着于你的,无论结果如何……我期望你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说实话这让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笑着打哈哈说这年头最不可信的就是爱情了,还是用演狗血剧八点档的笑容说嗯我一定会的。
他僵硬了一会儿,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说:“佐、佐助你能自己回去吗,这里三万円坐出租应该够了,我我突然想起有事就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说完不等佐助反应过来,转身拔腿飞奔而去,留佐助一人在原地呆愣半晌。
等鸣人的脑终于再次运作时,发现自己身处离父母家不远的居民区,这个点再往自己家走不太现实,干脆厚着皮去打扰水门玖辛奈的二人世界。
去的时候水门在刷浴室,玖辛奈在做第二天的便当,水门有拍广告的工作,这种情况少不了爱妻便当。
鸣人想起上次回这边还是年初过年的时候,自己那间屋水门平时也有去打扫,为的就是能让他随时能回来住。
“你怎想起跑过来了?”
玖辛奈一边切菜一般问吊儿郎当的到厨房偷吃边角料的蠢儿。
是啊我怎跑这里来了,这个问题鸣人才更想知道。
SIXTEEN
他不敢说自己是听到佐助的话后,突然脑里一阵轰鸣,眼泪似乎争先恐后要跑出来,脚下发软,如果再多呆一会儿,恐怕就会无比丢脸地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这种话,这么多年哪怕是假的也没人对他说过,他们会说你得随时注意形象,你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喜欢人。
偏偏被佐助这种傻得一根筋的说了,不知该称为久旱逢甘露还是啥,鸣人那看似活络的心思深处,早已枯萎的名为爱恋这玩意儿的幼苗,被浇上了水。
感动害羞之余,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狼狈逃跑,之后还不知该怎和佐助解释。
回头看自家爹妈,当时被圈内外最看好的一对儿,甚至有脑残粉寄威胁信不准他们分手。
“玖辛奈你和水门是恋爱结婚呢?”
“废话,”拿着刀的玖辛奈看上去挺危险,“你以为你怎来的。”
“玖辛奈强占民男,对人家百般屈辱,最后水门含恨把我生了下来,又是一出黄金档苦情大戏……冷静点把菜刀放下,法制社会玖辛奈同志你不要太猖狂。”
等水门闻声出来问咋了,母子俩笑得十分假说联络感情,你忙你的。
“跟你说个事儿,大侄子大概暂时GAY了,对象是带土哥。”
“哦,”玖辛奈好像不是很关心,“他要是能定下来一个人那也挺好,带土就带土吧,不靠谱了点儿,但人老实不花心,和卡卡西正好互补。”
鸣人有点意外,还以为玖辛奈会喊着我就知道他俩有一腿,我先去上个网你把剩下的收拾收拾。难道她对亲戚有人GAY了反而没啥兴趣,又或是因为对象是大侄子这朵奇葩,再怎折腾也就那回事儿。
想到这儿心思万般活络,踌躇了又踌躇,直到玖辛奈说想上厕所就去啊,水门又没在刷马桶。
“不是,我想问,那什么,就万一吧,大概,也许,我要是GAY了,玖辛奈同志你怎么看……?”
回答他的是玖辛奈把菜刀砍上菜板飞出来的碎渣,被玖辛奈的大眼瞪着看让鸣人着实冷汗瞬间湿了背。
“我就知道。”
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但能感觉到是从喉咙深处传来的,犹如地狱之音。
“我就知道你们家的男人迟早要GAY,当年要不是我强力的进攻,你爸现在早就去了那些个臭男人的怀抱,哪还能有你个兔崽子。”
鸣人想这话我听着耳熟,前几天带土哥说的时候就这口气,大侄子就算了,但家里老爸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你说你这个妇女,水门长得特别GAY也不是他的错,再说你们夫妻之间可不能胡乱揣测这些有的没的,多影响感情。”
“你自己看看以前的节目和电影,他跟多少人眉来眼去,特别是宇智波富岳奈良鹿久,还有当初网络上那些关于他们的传言一搜一大把,现在水门看到那几个死老头子也乐得很拉都拉不住。”
“我又快被说服了,不过你有证据吗。”
“没有,都是我个人一点小小的想法。”
“你这叫脑补过度。”
水门出来后,鸣人对玖辛奈同志的劣行发起了控诉,水门笑着说又来了啊。
鸣人说:“又?”
玖辛奈说:“怎样嘛!人家太爱水门了嘛!担心他魅力太大嘛!”
水门说:“嗯,我也是哦,世界上最爱的就是玖辛奈了。”
鸣人说:“我睡去了。”
后来有一天鸣人无意中看了眼玖辛奈电脑上没关的网页,有这么一个讨论串:
【艺能界】我就知道H.K氏和U.O氏有一腿!!!
发帖人:番茄和辣椒都是红色的
鸣人是个特别想得开的人,如果自己真要喜欢上佐助那就好好喜欢呗。
特别是最近春梦频发,梦里那人细皮嫩肉嫩胳膊嫩腿儿,眼神风情万种,白齿红唇好不风骚。主动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最开始还矜持地推开,结果没被摸几下就开始心肝宝贝的喊了。做到兴头上掰过身下那人的脸,还能有谁,就差没大字报在旁边标注个宇智波佐助。
第二天起床洗内裤好不憋屈。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艺能界这种五花八门龙蛇混杂的地方,随便爆出七八个同性恋双性恋人妖娘炮,再平常不过的事,特别模特儿圈和乐队那帮子没个特殊性癖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但鸣人也不清楚当GAY得干些什么,说具体点,他不知道要怎去和佐助GAY,在这些之前还有个问题,是不是该先跟佐助告个白啥的?总不能说诶嘿你不是说希望我轰轰烈烈爱一场吗那就你吧挺好的,估计就不是佐助轻轻一巴掌的事了。
鸣人开始loop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发现小田和正大大也无法拯救他,自己的爱情观还停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情歌里,而现在的情啊爱的在自己看来都太前卫了,动不动就来个十四岁的母亲啥的,太极端。曾几何时他也妄想过而立之年和个温柔的可人儿结婚生子,女儿软软地说长大了要当爸爸的新娘,等抱上了孙子自己也退休安度晚年,多没有创意又朴实的一生。
“我就知道你要GAY。”
佐井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不复平时给人的洁癖娘娘腔印象。鸣人心想你们怎又都知道了,想来家里水门这个长得特别GAY的,大侄子这个疑似GAY的,和自己这个准备GAY的,顿时觉得遗传这玩意儿不可小窥。
可以和自己商量这事儿的似乎只有佐井,这么多年在业界谈得开的那多了去了,再说就算不认识别人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也得装出一副哦你啊是了是了好久不见变化有点大啊都快认不出你了。但能交心的始终是少数,不过也是有顾虑的,首先不能跟春野说,不然就被她扼杀在萌芽中了;奈良也不行,会成为要挟自己好好干活的把柄;这么一来就只剩佐井可依靠。
一开始熬夜写东西佐井脾气就特别暴躁,不止剧本,他偶尔也会写小说什么的,也算得上是畅销作家。这天鸣人跑到他家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思春,烦得他想为民除害,可又碍于自己体格不敌人家只好想想作罢。
“小同志,现在同性恋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事了,你要觉得自己喜欢佐助那就追去,既然那天他对你说那些话,至少对你还挺有好意的。”
佐井说得特别有诚意,就为了快点把他打发走,可谁知那厮双腿夹着自己的枕头,扭捏又扭捏,红着脸说:“俺、俺这是初恋呢,要俺主动去追人家,那多不好意思……”
眼神无光凝视鸣人半晌,佐井开始收拾资料,抱着笔记本走到门口,说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SEVENTEEN
“你站住!”
“我敢吗!”
“你跑什么跑!?”
“那你别追我啊!?”
鸣人一到片场,还没开始打招呼,只见佐助破天荒地扔下手里的早餐,黑着脸凶悍十分地朝自己冲过来。出于本能,鸣人下意识地开始拔腿狂奔,可佐助的体力就像他的食欲般没有界限,一边跑一边想,自己最近这都全速前进第二次了吧,高中毕业后就没这么运动过了,诶这小同志真热情啊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咳、咳咳咳,佐助……咱别玩儿了行吗……还得上班呢,要不领导得发脾气了……”
“谁跟你玩儿呢,我又没怎了你,跑什么跑。”
“心理阴影……那什么,有事吗?”
被佐助摸着背顺气往回走,一看两人起码跑出千多米,大学那会儿要是这么认真地跑也不会被当了体育。
“那天你怎突然就跑了……跟今天差不多,”佐助回想起,嘴角扯出个冷笑,“有急事?”
来了来了来了,果然在意这件事,在意到早餐都可以扔掉来追我,看来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这里我得装一下。
“也还好,已经没问题了。”
鸣人自觉很矜持,不能让对方立刻发现自己很喜欢他,但也没多想自己以前对佐助干了些什么事。
“哦。”
……这就完啦?多问几句啊?刚才不是还很热情吗?鸣人着急地看着佐助侧脸,有点气急败坏地怨佐助怎这么没恒心。
“佐助呀……”终于没忍得住,鸣人主动开口想先试探试探佐助口风,“你有喜欢的人不?”
“有啊。”
“哪个王八羔子?”
“你啊?”
“诶?”没想到佐助居然这么直接,鸣人心跳直接上了两百,突突突的脑筋直蹦,“真、真哒?”
“嗯,还有爸爸妈妈啊,阿樱啊,勉强算上叔叔吧他做饭特别好吃,还有……”
“我、我是说当做谈恋爱对象那种……”
鸣人打断越说越远的佐助,这下佐助犯难了,说我没谈过恋爱,怎样才算谈恋爱啊?
“就一起吃饭啊,逛街啊,牵手啊,亲亲啊,抱抱啊……”
“这样啊……”佐助认真地考虑了一会,有点疑惑的地看着鸣人,“那我岂不是一直在和你谈对象?”
“啊?”
被佐助这么一说,突然回想起自己认识佐助以来的所作所为,鸣人的老脸老皮也算是爆发般赤红了起来。
羞涩扭捏地偷看说出了劲爆发言也若无其事继续走着的佐助,他的形象在鸣人心中顿时伟岸起来,多有男子气概啊,就算被佐助说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恶心也不能抹灭。
鸣人觉得自己最近也许有点太过深入角色,娘炮这种设定说来虽不靠谱,可一旦习惯起来便其乐无穷。比如和片场的staff组队用兰花指去烦吃饭中的奈良,比如说着女性化的用语打外卖的送餐电话,结果送餐小弟一来看到是一群穿着流氓标配的大老爷们儿。
时常被提醒要记得这个角色有一个女性化的心,上次奈良甩了一堆女性杂志给他,说你锻炼一下女子力,学着上面的语气说话,自己也渐渐发展得三八了起来。片场以外说话也有点拐不过来,之前有个采访说着说着跑出来一句“讨厌啦,人家才没有”,幸好用角色再现敷衍了过去。
看多了杂志后面的情感专栏,鸣人也开始少女心泛滥,看个晨间电视剧也能感动得一塌糊涂,电视上韩剧也能让自己慢下脚步,有时候真想甩自己一巴掌说有完没完。
但回到片场看到自家大侄子那张贱相的脸便什么欲望娇羞热情都没了,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嘴上调戏给他化妆的小姑娘,也不管在他隔壁坐着从镜子里阴狠盯着他的宇智波带土。
这天要拍的是带土的杀青戏,小混混明知律师是为了合并自家组织才接近自己的,却依然死心眼地缠着律师对他好。终于在最后,月读组大开杀戒,不仅组长被对方组织的金发干部干掉,自己也命不久矣。
带土换好衣服画好妆,全身破破烂烂,脸上也精彩极了,却也不忘唧唧歪歪地说世美可是你害死了我,你穿得人模人样,我却如此落魄。
“说得谁逼你了似的,不服气大可把小叔叔打得开花。”
“那他还演什么演,换你俩当主角可好,那这电影就不是血腥R-15,直接20禁档都上不了。”
奈良乱不耐烦地损他们一通,两人虽不要脸,但监督的话还是不敢违背的,只不甘心地各就各位。
“为了赶紧送走带土同志,还大家一个清净的片场,争取一次成功,各单位主意,3、2、1,Action!”
“明明是个好男人,为什么就想不通要跟了那种老大,”用才捅穿自家老大头颅的长刀抬起自己的下巴,金发男人惋惜地说着,“我们家律师也说过你挺不错的,让他夸人可比什么都难。”
“去你们月读组,都会变成你这种死人妖吗,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人妖俱乐部还是暴力团啊?”
即使先前已经被枪射穿了大腿,只能在口头将对方羞辱一番,跪在地上的混混也不甘示弱。
但站在一旁衣冠楚楚的律师,始终没看自己一眼,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金发男人被这样说了也不生气,继续问,来我们组如何?你有能力,何必埋没在那个男人之下,还可以让你和律师一起工作。
律师终于皱着眉看向自己,如果用眼角瞥也算的话,经过不短时间的相处,自己也能看懂他的表情几分,大概是在说:你就答应了会怎样。
混混摇了摇头,说这次我背叛了老大,下次也就会背叛你,何必呢,你还得防着我。
“……真是,到这种时候也这么帅。仅仅是在这里说的话,如果是我呢,无论背叛多少人,无论最后下场如何,只要能在他身边……”
金发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把枪递给律师,说你来吧,便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拐角。
“真不能答应吗?”律师问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混混,“……就算是我也不行么?”
“这辈子不行了吧,该说是生不逢时?还是在更早的时间遇见你就好了?”
律师的表情很微妙,像是在生气,又像后悔,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万般思绪后,只小声的说了一句:“嗯。”
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像空气的压缩声。
几分钟后律师走到在拐角等待自己的金发男人身边,表情早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只不过还枪的那只手还有无法隐去的颤抖。
“——OK。”
奈良一句话,带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功成身退,大家都还沉浸在被制造出来的抑郁氛围中,有的助理小姑娘都红了眼眶,带土却叫着说谁拉我一把腿麻了。
卡卡西难得感动地说这人终于要滚蛋了,恨不得唱起解放区的天空好晴朗,敲锣打鼓欢送带土。
EIGHTEEN
其实情况不乐观,就算佐助再怎不讨厌自己,也并不代表他愿意和自己在床上干进一步黏黏湿湿不可告人的事。特别是春野当前的现状,除非佐助不再涉足艺能界,否则想拐佐助进漩涡家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现阶段的鸣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对佐助的影响还没大到能让他放弃事业。
“天时地利人和小叔叔你都占全了,可毕竟对手等级太高,要不咱换个容易点的目标,先去随便掰弯个小谁,算是累积经验,不要一上来就挑战宇智波难度这么高的。”
“你当是游戏打怪呢?要你带土哥我说你可以采取生米煮成熟饭的策略,来个先斩后奏。”
鸣人说:“然后就像你俩一样呢?居然会找你们商量终身大事,我简直是猪。”
卡卡西说:“虽然晚了点儿,但知道了总是好的。”
在还没完全脱离出带土杀青滚蛋的喜悦中,卡卡西接到小叔叔的电话说到他家吃饭也没多想,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谁知按了门铃,来开门的却正是带土这厮万恶的嘴脸。卡卡西同志毕竟是在情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看势不对愣了个两三秒,立马转身欲撒腿逃命,却不想被只有运动和反射神经特别发达的带土,伸手拉住衣领,几乎在反抗是无谓的情况下拖进了房。
前面说过带土对卡卡西说话的语气内容虽没怎变,可那种对他好的劲儿却叫鸣人无论如何都不习惯。像是前一天还恨不得把你嘎嘣脆嚼来吃的敌人,过了一晚就给你碗里夹菜添饭,这过渡未免太突然,直觉是要把你养肥了再嘎嘣脆。
说实话带土的做菜手艺是十分好的,比如现在桌上这些菜,怎说都是光棍儿三十八年为代价习来的一门技术,只不过在家美琴家务都一手包办没有他一展身手的机会。但偶尔饿了弄夜宵又不方便麻烦嫂子,佐助的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带土征服。
觉得卡卡西太挑食,带土又给他夹了大半碗菜,也不管卡卡西那一脸吃撑到想吐的衰相。带土把卡卡西当填鸭的那股狠劲儿,鸣人看到都为大侄子担心。
“佐二虽说能吃,但随时都有人投喂,所以他自己不会做饭也无所谓。不过我曾有幸尝过他亲手做的料理,那叫一个令人难以忘怀。”
“怎、怎样?”鸣人热切地问。
“要不是他黑头发黑眼,任谁吃过那料理都会觉得他是个大不列颠人。”
“比喻得好形象的啊,我似乎都能闻到那股味儿了。”
“所以!”带土筷子碗上清脆一敲,“要拐他最好的方法便是搞定他的胃如此朴实无华的计划。”
“可真是毫无建树的建议啊!”
虽说鸣人家已经有大侄子钓到了一个宇智波,却是贡献了肉体,鸣人说难不成我还得故技重施,可那也要佐助愿意上我才行。卡卡西虽看尽红尘,可出的都是些馊主意,不适用在佐助身上,带土和鸣人在这方面又都是俩菜鸡,三人别说诸葛亮连臭皮匠都顶不上,一时讨论陷入困境。
这时卡卡西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以前约过炮的谁,长啥样他也记不太清,不知怎的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了眼带土。不看还好,那边眼睛没盯着他,嘴角扯着冷笑,有的没的刨了几下碗里的饭,估计是猜到了怎回事。卡卡西就心里不乐意了,你他妈摆脸色给谁看呢?
立刻接了电话,语气温柔得快滴出蜜,说你啊怎都不打电话给我,想我了吗,这么久都不见听听我声音就满足啦。带土还是看电视,尽管播的是动物世界,就听旁白说雨季过去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狐狸们都烦躁不安。
鸣人左看一眼大侄子右看一眼带土,夹在中间好不尴尬。他想,这俩肮脏的成年人,如是真能有真爱出现为何不好好把握住呢,一个不在乎一个在乎得要死却什么都不说。且不说爱情,至少能有个人在你身边对你好就是好事,还不满于现状,大侄子这种奇葩不是自己所能懂的。而带土都要把电视盯穿了,却不阻止卡卡西继续讲电话。
等卡卡西挂了电话,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说自己实在吃不下了,待会儿要出去赴个约。带土说那就收拾收拾洗碗吧,好像压根儿没人打过电话。鸣人又想,这俩贱人不愧是得过一堆堆演技赏的。
嫌鸣人笨手笨脚的,带土把他赶出了厨房,只留卡卡西在旁边擦盘子。带土做事手脚利落,还把鸣人从不收拾的厨房整理了一遍,卡卡西却在一边神游他方,好似心已经在将要赴的约上。
擦着擦着,卡卡西一个手滑,盘子脆生生地摔地上碎了。带土见状说你要滚就滚吧,添倒忙。
“你什么意思你?”卡卡西突然发难道,“要不想我去说出来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戏,我下了工还要跟你边吃饭边演,你他妈不累我还嫌呢。”
怕他俩吵起来鸣人想去阻止,他觉得大侄子就是个弱智,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要去嘴贱。而带土没说话,只仔细地捡盘子的碎片,还时不时挡开卡卡西快要踩上碎片的脚。
“我不会要求你任何事,”带土把地板擦了擦,确定地上已经没有陶瓷渣会割到脚后,才看着卡卡西说,“就像你说的,你想怎样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可我也会嫉妒会生气,看你跟人调情难道我还不能不满?同样的你也管不了。”
说完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怪我咯!?”转向还看着大门口发愣的小叔叔发脾气,卡卡西气得在屋里直打转。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怎又不知好歹了!?他宇智波带土凭什么啊!?我怎样关他屌事!”
“还不就关他屌事吗……你说人家对你好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非要搞得甩门而去就舒服了。你要不喜欢人家就狠点儿拒绝,暧昧着钓着不清不楚的,你这臭毛病。”
“讲讲道理,小叔叔要佐助在你面前跟人调情,你还能吃饭看电视呢,要修炼成绿帽仙了是吧。”
“旗木同志你说话注意点儿啊,再说这绿帽不是你给织的吗,人家喜欢你放任你,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你说他什么我?”
“啊?放任你?”
“不是,前面一点儿。”
“喜欢你……?”
啪的拍得桌子一震,卡卡西愤慨地说:
“丫没说过!”
“……Excuse me?”
“丫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鸣人扭曲着脸沉吟良久,决定去房间拿上睡衣准备洗澡洗衣服,也不管大侄子还在原地打转。
此时他脑中的想法只有一个:这贱人都奔四了还瞎矫情个屁!
NINETEEN
宇智波带土想甩自己俩巴掌,装什么潇洒,对付卡卡西那种败类就该找阿鸣借间房,把他拖进去日翻算数,也不至于沦落到喝着酒在自己房间里气得打滚,憋屈得眼泪鼻涕流一脸,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妈的,好你个带香莲,多贱算贱。
“佐二你看什么看!”
“……叔你也哭得太难看了。”
“谁让你看了!”
“爷爷说你太烦让我来看,不锁门在屋里嘤嘤叽叽,全身散发着来安慰我安慰我的气息,我这下走了你怕是要嚎一晚上。”
“知道了还不滚进来!”
“勉为其难。”
其实佐助很少进带土的房间,反正要吃饭就在门口喊一声,要吃也是在饭厅吃,在屋里吃被爷爷知道了会被骂。仔细打量,带土的房间干净整洁得不像单身男人,只有必需的家具,就是品味极为奇葩,配色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在心里对叔叔的品味唾弃一番,佐助终于走到他床边,犹犹豫豫地考虑到底要不要坐上去。
对于该怎样安慰叔叔,佐助心里没底,看他样子也不是随便喂点儿东西就能解决的,能让叔叔如此没出息的事,世上恐除了与旗木卡卡西相关外别无其他。前几章看着还好好的,怎如今堕落到这种怨妇角色,看来都是卡卡西的错。就像鸣人偏心他大侄子,佐助也偏心自己(很会做饭并且十分好吃的)叔叔,孰轻孰重,真是简单的选择。
“总之先说一下中心思想,让我好了解情况安慰你。”
“旗——木——卡——卡——西——是——猪——!!”
“简洁明了,可你已经这么嚎了十几年,换句新鲜的。”
“秃子!鸡鸡小!诅咒他阳痿!”
“嗯嗯嗯,是是是。”
“佐二你敷衍我!你从来没和人交往过会懂那种心情吗!”
“我泡过亚瑟王。”
“……”
“……”
“……你安慰人是不是该有点儿诚意啊?”
“好吧,重来过。”
“佐二你敷衍我!你从来没和人交往过会懂那种心情吗!”
“是,我不懂。”
心想这叔叔一如既往的麻烦,只怕今天一时解决不了,这厮会一直嘤嘤嘤下去。
“叔你老实回答我,你应该也不是那种会一日生情的那种,更何况对方还是卡卡西,你到底怎想的,没见过你这么当同性恋一点心理挣扎都没有的。”
这下轮到带土支支吾吾,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就这样,让佐助觉得不愉快,佐助是个十分有男子气概的好青年,最看不惯有人不干脆,大老爷们儿怎这么磨叽。其实带土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对他俩之间的破事儿也没啥兴趣。
神游之际,妈妈拿着手机过来说,佐助你的手机响了,是鸣人君,现在接吗?佐助接过手机,不再管带土的哀嚎,甩上他的房门,去庭院里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鸣人?”
『带土哥回去了吗?』
“回来了,已经闹完了第一波,在他们和好之前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
『不好意思啊,这次真是大侄子的错。』
“怎都用不着你来道歉,更何况他俩之间的事儿,我觉得不止看到的这么简单。”
『嗯,你跟带土哥说一声,大侄子他没出门,滚去睡闷觉了。』
“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儿?”
『诶?啊、啊啊那个,你、你还好吗……』
“不坏。”
『也、也是哦……』
“没事的话那就晚安了。”
也不等鸣人答话,单方面结束了这次通话,前面说过了,别看佐助是个被保护过度长大的吃货,骨子里的大宇智波家的男子气概是绝不缺少的,不干不脆的男人就得逼得他干脆点儿。
相信大家都发现到目前为止的佐助似乎和最初一万多字的时候,似乎角色有点不一样了。前面是因为他多少有点怕生,再加上永远的少年定位,伪装一下总是有的。现在完全卸下防备心就开始暴露了本性,佐助偶尔会想,自己什么都不说这群傻逼就真当我是弱智呢。
与带土卡卡西鸣人这些败类不同,他们是你越说他们不要脸就越欢,脸皮是用电锯滚个来回都毫发无损,反而废了电锯;而佐助总是若无其事地不要脸,但你不能指出他不要脸,其实他还是很不要脸的。
佐助清楚地知道,鸣人这通电话打来关心叔叔是假,想和自己说话是真。要这么多年还搞不清楚别人对自己是否抱有好感,这张十分有宇智波风格的脸算是白长了。虽说先前因为电影的剧情对鸣人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后来和好后也觉得他的确是值得交的朋友,但这仅仅只在友情的范围内。
那天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也是站在友情层面,却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不,是有意的。
那些话佐助的确是有意识那样说的,只是没想到效果会来得这么快,几乎立刻见效。佐助也无法昧着良心说,那段话里是只有友情别无其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着「那我岂不是一直在和你谈对象」,事后佐助跑到墙角稍稍自我唾弃了一番。
只不过现在的佐助对这种感情定义还很模糊,不敢确定,就像他说的,GO GAY不可能完全没点儿心理挣扎。但至少他清楚,鸣人喜欢自己这件事,令他挺高兴的。
回到室内,佐助想了想还是去带土的房间说一声,省得他嘤叽叽一晚上,隔天就传出宇智波大宅闹鬼的新闻。
“叔,”站在门口看亲叔趴床上撅起腚叹春秋,“鸣人说他大侄子没出门。”
带土那厮在床上的蠕动明显停了一下,又继续唧唧歪歪,假惺惺地说他卡卡西与我何干,爱怎怎地,哪怕他乱搞不纯洁异性关系得了病,我也不闻不问。
“哦,那我就这么转达了。”
“佐二不带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啊!?”
咻的一声翻下床,带土震惊地看着自己那曾经小小软软的侄子,那个爱跟着自己跑、被喂食就很高兴的佐二哪儿去了!?眼前这个冷笑着的混小子就像堕天的Lucifer一样,太可怕了。
镜头转回鸣人那公寓。
被佐助挂了电话的鸣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隔了一会儿去把人家送他的洋酒翻了出来,这人平时也不喝酒什么的,就摆在家里当当摆设。拿出杯子,一个人自斟自酌,喝得差不多见底儿的时候,打了个酒嗝。
接着他站起来走路打摆,摇啊摇,晃到大侄子住的那间客房,进了屋。
“大——侄——子——你给我起来!”
“啊?啊啊?”被子给小叔叔掀了的卡卡西半梦半醒,搞不清状况吓得跳起来,“咋啦咋啦妈的又地震啊?”
“你说你被宇智波追着爱你不要!我怎就没宇智波来喜欢啊!”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这是!别拉我裤子!我我我跟你说放尊重点儿啊!别以为你是我小叔叔就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卡卡西抵抗着小叔叔的发酒疯撒泼,带土震惊于小侄子的变化。
此夜无人能眠。
TWENTY
其实鸣人成年后很少上娱乐节目,谈话为主的宣传且不说,至少需要出外景爬山涉水的一只手能数出来,毕竟资历人气摆在那里,多少还是可以任性。
所以当助理给他说有一档需要外景的节目发来邀请时,鸣人没有多大兴趣就拒绝了,内容多是到某某度假圣地吃吃喝喝,就当给人家做个免费广告啥的。特别是助理还随口说了句你家大侄子和宇智波带土先生都在企划预定嘉宾名单上,更坚定了他不想去的意志。
可谁想没一会儿奈良打电话来说,阿鸣你啊,给我去,就当前期宣传啥的。鸣人老大不乐意,唧唧歪歪地想推辞,什么怕拍摄进程跟不上啊,出外景意外也多啊怎的。奈良又说我个导演都不怕你怕甚,你不去是吧也行,那就换随便个犬塚或是随便个洛克李之类的顶你的空缺吧,让他们去和宇智波佐助小同志住一间房泡一个温泉去。
“咳、那什么,阿鹿鹿既然发话了,那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鸣鸣快看看你的蹄子变狗腿腿了吗。”
“奈奈我去啦我去——!”
“娜娜你的骨头又必定多出一块,不信你自己问问它是不是姓贱。”
殷勤地挂掉奈良的电话,鸣人HIGH了又HIGH的一个电话给小助理打去,说那个番组我要去了,你帮我准备准备,说完就挂了电话屁颠儿屁颠儿地去收拾衣服。
隔天大清早到电视台外面集合的时候,欢过头的鸣人才想起件事儿。大侄子和佐助他叔也要去讨嫌,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当初他压根儿就没去想这节目的构成,看到画着节目宣传图的大巴才傻了眼。
大巴上画的是这档节目的主持人迈特凯,卡卡西和带土同期出道比较红的搞笑艺人。说来这迈特凯,鸣人是真觉得他喜欢卡卡西,一有机会就缠着大侄子要他去一起喝酒、上健身房,还特意排能和大侄子一起的档期,怎看怎GAY。
迈特凯已经特热情地喊着青春迎接嘉宾,先鸣人一步到的佐助被他搞得特别不知所措又尴尬,看到鸣人来了嘴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很是有几分撒娇的意思。鸣人见况哎哟哪舍得佐助受这委屈,随身的包甩给助理就上前,插进那俩人之间把佐助挡在身后,笑得特别假的说好久不见啊粗眉毛老师。
在镜头前假惺惺地寒暄一番,迈特凯就问起他们电影的近况,说自己本有机会成为合作伙伴,只可惜阴差阳错,卡卡西又是自己多年的老相识,不免对这部电影很上心。
听到这话佐助眨了眨眼,说多亏这次合作最近我叔和卡卡西关系特别好,不久前还一间房睡到天亮,没事儿就一起吃个饭啥的。鸣人回头看了眼佐助,眼神相对的瞬间用脑电波交流了一下,发觉两人的心思似乎是活络到了一个点上。
“可不是,”鸣人忽然就笑开花,那神态好似炫耀自己儿子钓的金龟婿,“带土哥做菜做家务都是一把好手,脾气又好,对大侄子那叫一个没话说,而且他还姓宇智波。”
“是嘛,那挺好啊,就怕他俩处不来,还担心了好一阵子。”
“大可放心,昨天还听到叔叔说要和卡卡西一起来呢。”
一番话让迈特凯好不是滋味儿,脸上差点儿挂不住,人家小叔叔和小侄子都说他们关系好了,自己再说下去岂不像挑拨离间。
上了大巴鸣人悄悄问佐助,他俩真一起来呢?佐助说卡卡西车不是还在修吗,叔说他是个路痴又不乐意坐电车,就打电话来让叔去接他,嘴上说着这人怎这么麻烦,昨晚就开始乐癫了的准备。
鸣人思绪片刻,没记错的话大侄子那车早就修好了,要不找自己也行何必去麻烦带土。觉得大侄子在经过自己的教育后还是很有长进的,虽然一时还拉不下脸来,但也懂得怎样示好了。
话到这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些嘉宾,洛克李和他那师傅俩人又闹腾了起来,日向宁次和犬塚牙艺龄不多纯属来跟着混脸熟经验的。还有啥男子舞蹈组合雷隐的几个年轻人,反正所有人里就鸣人是大前辈,见他就都像鸡吃米一样点头鞠躬问好。
迈特凯正念叨着卡卡西怎还没到,就看带土那风格特奇葩的跑车开来了,一边下车一边还吵着啥,带土提着俩大包,卡卡西打空手溜达过来。
“世美你这衰人路痴便罢,还爱乱指路,害我差点没把车往反方向开。”
“香莲话不能这么说,人生偶尔都会迷个路,更别说地图了。”
佐助故作乖巧的上前接过带土手里一个包,悄悄说叔你情敌看着呢,装得亲密点儿。
鸣人拐过卡卡西脖子,说大侄子不是宇智波家的咱不要啊,出息点儿。
迈特凯按照往常烦卡卡西的劲儿去缠他,卡卡西一如既往的无视直接逃上了巴士,留得带土在那儿和他假笑。
全员集合后出发,迈特凯对着镜头说这是一次男子汉的友情之旅,洛克李在旁边附和,吵得好不刺耳,大家依次自我介绍,明眼人都能发现卡卡西被逼着说话的镜头特别多。
这次去的地方是某个自然保护区,那里新建的度假别墅提供食宿,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便结束了一段落的录影,接下来还有好几小时的车程。
等镜头一关,平时就缺觉的艺人们便拿出眼罩护颈枕大睡特睡。佐助缩在窗边的椅子里吃他叔做的便当,偶尔会喂坐他旁边的鸣人一口,鸣人就一副眼里只有佐助的样子深情又下流。
那边迈特凯想和卡卡西说几句话,带土就特别贱格地说哎哟世美我晕车。
“你开车的时候好好的,怎这会儿晕车了。”话虽这么说,还是让带土枕在自己大腿上,又把围巾取下来给带土遮住眼睛挡光,“睡吧,到了叫你。”
“平时是集中精力开车呢,哪还来时间晕车。”
平心而论,卡卡西只要不是故意唱反调的时候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带土也不客气的用脑袋在卡卡西大腿上呼噜两把,找到舒服的位置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小叔叔他爷爷自来也大师写的小黄书,卡卡西也悠闲自在,无视迈特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日常的一项功课,就像人不得不上厕所。
TWENTY-ONE
在下车的瞬间,众人就能感觉到山里的空气比市区冷上好多度。但大多都是要风度的偶像小伙子,即使冷也硬撑着,风吹得树叶飒飒直响。招来另一辆车上佐助的助理团,鸣人问有没有厚点的衣服给佐助换上,结果翻了大半天最厚的也就是件大衣,只好让助理拿自己那件长羽绒给佐助硬套上。卡卡西不怕冷倒觉得没什么,带土一直扒着他抖抖抖,一眼看过去好生猥琐。
迈特凯过来说,那什么,马上要继续收录了,你俩这样扒一起有伤风化啊,咱们这是黄金档呢注意点儿。
“剪了不就得了,”带土从卡卡西颈窝里抬起脑袋,收手把卡卡西往自己身上靠得更贴近,“我俩有没有镜头都无所谓,反正是奈良塞的免费玩儿一圈机会,就算半路开溜也没人会说,大不了把我小侄子卖你们了,宇智波出品质量有保证。”
老神在在地研究起路边的大树,卡卡西是打算装傻到底的,他一向对迈特凯的攻势很没辙,关键这人压根儿就不听他说话,怎拒绝都没用硬逮着他去喝酒去健身房。这次故意叫带土送他来,还一路上顺着带土的意思,也是为了让迈特凯知难而退。带土再怎不靠谱也是大宇智波家的苗,你迈特凯是怎都比不上人家的,特别是那张脸,整容都没用,只有这辈子多积德看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好胎。
为了节目效果大家都一路闹腾腾地步行上山,迈特凯也算是很照顾新人,扯着小年轻们上镜头,话少的也尽量找话给机会。佐助有鸣人这么个大前辈护着,光是被投喂草莓就很抢镜,毕竟还是要收视率的,摄影师给他的镜头也特别多,有个长得漂亮的观众也喜欢多看两眼。
如先前所说的,带土提着两大包行李神色从容和空手散步的卡卡西走在最后,视镜头为无物,偶尔东瞅瞅西瞧瞧。大家都拿着个小包其他有经纪人助理之类的帮提着,而这俩人纯属凑热闹来度假的,带的东西自然比较多。迈特凯说你看你拿着两个包也不方便,卡卡西那个给我提着好了。稀奇的是带土难得没发表意见,笑得很亲切态度很合作的递了一包过去。
只见迈特凯接过去的瞬间,连人带包一个不稳全都栽倒在地。众人惊讶之余赶紧去扶起迈特凯,想这宇智波带土是为了整人故意提了俩口袋板砖不成,可也不对啊,带土就拿得很轻松的样子。
“佐二啊,把老凯同志提不起的包拿来递我。”
“哦。”
众人又看,这包佐助也拿得很轻松,似乎并无其他异常之处,难不成真只是因为迈特凯力量不如人。卡卡西在他小叔叔身边感叹道,实不是我不为,而是那包的重量只有他大宇智波家的能为,小叔叔你好自为之吧。
外景的别墅是挺宽敞的双层洋房,一行人夸张地感叹了一番,只有叔侄四人组反应很含蓄,想来鸣人那公寓就比这里宽敞又高档,而大宇智波家虽是和式大宅,但也比起这里豪华上不知几倍。
参观内部的时候顺便分配了房间,由于每间房都是两张床的设计,这次来的人又比预定要多,只好挤一挤四人一间,幸而这些床每张都是双人床的标准,睡俩人没问题,叔侄四人组自然被分到一间。
“世美你什么意思?为何非要和佐二睡一张床?”
卡卡西一进房就拉住佐助说要和他睡,那边带土脸立马就垮下脸来,鸣人念叨着大侄子看不出来啊你个死恋童癖,卷起袖子就准备修理他。
“这床位本就窄,俩大男人挤一起多难受,纵观这屋只有佐助小同志较为苗条,为了让自己没这么憋屈就理所当然的要和他睡一床。”
“乍听之下似乎很有道理,可你俩睡一块儿了那我和阿鸣岂不得挤一张,按体积来说怎都该佐二和我睡,你和阿鸣睡,合理分配你懂吗。”
“我才不要和叔睡一张床。”佐助嘴一撇,说带土睡觉不老实,一只手压过来要让人断气,小时候和他一起在走廊上睡午觉可惨了。
在小叔叔和不讲理的双倍宇智波高压政策下,卡卡西无奈只有从了带土和他睡一张床,这下轮到卡卡西丧着脸唱小白菜儿啊叶儿黄啊。
匆匆把行李放下就被节目助理客客气气地催着去客厅集合,被告知节目的流程接下来是去吃午饭,佐助就瘫着脸高高兴兴地蹦儿蹦儿下楼。
佐助平时不太看娱乐番组不太清楚,迈特凯的节目卖点多是看艺人自力更生,在河边就抓鱼,山里就抓野味,换而言之就是所谓的野外生存节目,总之不会让艺人这么容易安安心心吃顿饭。这次的景区虽说有别墅,可宣传语打的是回归自然,提供了很多自助烧烤的工具。
“男子汉就要自己在森林里!溪流边!寻找大自然的食材!然后做只属于男人的硬派料理!”
镜头前的迈特凯激情地演讲男子汉之道,年轻idol在后面情绪很高的附和着。鸣人和带土已经跑去观察那堆烧烤工具,时不时谈论一下待会儿该去找些啥食材做什么料理好。佐助又不高兴了,谁想吃个饭还得自己去找食材,可现在似乎又不是能像卡卡西那般不顾形象的场合,两手一甩蹲到一边坐着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动手,只等带土弄好吃白食。
“那要不卡卡西就去采蘑菇好了。”
老凯看卡卡西实在懒得生蛆不愿挪动半分,便如此提议让他意思意思去逛一圈找蘑菇,没找到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过这话引来一群人一阵窃笑,其实老凯没那个意思,只不过卡卡西桃色新闻太多,不免让人想到下流的地方去。
“你倒是想让他采蘑菇。”
扯着嘴角笑得阴阳怪气,带土这人别的地方都好,就是和卡卡西在一起嘴贱惯了,偶尔会口无遮拦,也不管别人并不是都像他们这般不要脸。这下就惹得老凯憋红了脸,虽说卡卡西对老凯的热烈追求不太感冒甚至有点烦,但也不能否认迈特凯是个实在的好人,现在的情况让卡卡西想起小叔叔骂自己暧昧着钓着不清不楚的臭毛病。
尴尬着思考是该顺着带土的话装傻,继而让老凯死心;还是该帮老凯说句话训训带土,可如此一来老凯大概会更加觉得自己也对他有意思。
节目导演知道这如果播出去那收视就不得了,自然指挥着摄影拍下这一幕,十分缺德。但缺德的不止导演,鸣人悄悄给佐助说,see,男同志三角恋纠纷实况。
TWENTY-TWO
大概是怕宇智波家的小少爷做不来粗重活儿,就指派佐助去捡点儿树枝当柴火烧。不过这时候助理说了一句,昨天下了雨,再加上湿气重,地上的树枝可能都潮了,要生火不太容易。
“那这棵树能行吗?”
指着不远处一颗不算大的树,佐助问,一边走了过去。
接下来众人只能惊讶得合不拢嘴,傻看着佐助一脚踢断不远处的树,又徒手掰断小臂粗的树枝,看得鸣人又欣慰又后怕。虽然在这之前带土已经演示过单手绞断鸡脖子、把活蹦乱跳的大鱼放在网里一下摔死、一拳头锤碎小乳猪头骨等宇智波独门绝技。
深不可测的大宇智波。
说是大家一起做料理,但带土和鸣人只做了四人份的,鸣人几口解决了之后就忙着投喂佐助,带土给卡卡西每样盛了一点后便自顾自吃了起来。真是毫不顾忌节目效果,只不过把吃饭的地方从家里搬到山里,宇智波家的日常。
这仿佛一家四口的景象让迈特凯不由得悲从中来,本就沧桑的脸更憔悴了几分。卡卡西到底还是装傻没替老凯解围,他想长痛不如短痛,老凯还是找个值得他喜欢的人为好,自己这种人也就祸害祸害大宇智波的血脉,就算GO GAY也要拉上带土垫背。
雷隐几个小年轻看佐助不是特别顺眼。
首先佐助是个艺N代,出道机会来得全不费功夫,不像他们哥几个在街上卖力表演,好不容易得到现在事务所的赏识。他们的唱片是自己作曲作词,CD灌录了却被事务所告知,如果卖不到上万就得解散组合,不得不跑上街向各个音像店拜托他们进货,还有向客人推荐散发CD。混了几年终于有了起色,偶尔也是销量榜前几位的常客。
可谁想宇智波佐助所属的那乐队鹰一出道,单曲便是百万销售,音乐都是由最好的团队打造的的确不错。可在现今如此萎靡的音乐市场,这种好销量是很难达到的,后来他们发现鹰的FAN买碟是论箱算的,一个人买两三百张是很平常的事,因为每张CD里附加的特典都不一样。不止有捕捉成员生活每个瞬间由摄影界大师拍摄的生写,还有DVD里不同版本的PV,除了三个成员每人各不同的共九个版本,还请来当红明星的剧情版又是N多不同版本,导演也均是在业界有口碑的。FAN要集其所有的特典只好论打买,可大家又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给他们送钱。
总之就整个散发出财大气粗的气场,要说是羡慕也好嫉妒也好,这些感情都是有的。在雷隐几个小年轻看来,佐助就是个靠家势和卖脸的花瓶,对他难免有些看不上眼的意思。
本是商量着想找佐助晦气,可漩涡鸣人一步不离地护着,再加上空手劈树的战斗力,大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用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偏偏迈特凯也是个以努力闻名的,对雷隐这种一步步靠自己爬上来的自然很是欣赏。所以当这几人在关了镜头私下聊天,略有所指的说他们都是不懈努力才有今天,并对现在没实力的艺人表示不屑时,迈特凯颇有赞同的意思。
可这倒让卡卡西心里膈应了,要知道从出道起卡卡西就被媒体大众当做大花瓶,演技被有所承认还是而立后的事。带土就不一样了,虽说早期相貌上比卡卡西略逊一筹,可毕竟是大宇智波家的,随便演演也能得到高评价,让年少时还要点儿脸争强好胜的卡卡西好不憋屈。
“别郁闷啊世美,”晚上节目差不多收录完毕,大家都回房洗漱准备睡觉,带土边整理行李边开导卡卡西,“你当年最大的卖点的确是那张脸,你说你要长不大该多好,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现在——生活作风萎靡,搞得那张脸残成这样,唯一的优点都没了,群众们也只好夸夸你演技安慰你一下。”
“你个死恋童癖,虽说我小时候的确是美貌不可方物,却也没想到你从那时候就垂涎我了。”
至于那个真正的目标,佐助倒也坦然,说自己现在的确就是卖那张脸。
“可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这也是件商品,只能说卖点不同而有人愿意为买这个花钱。但同时我也不喜欢他们老是说自己有多努力多艰难,如果红不起来卖不出去,谁愿意听你有多不容易,这种事说多了就显得烦,FAN也不是为了听这些才看节目买CD的。换句话说,为了让别人毫无怨言地掏钱,心甘情愿地喜欢你,努力艰苦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正巧洗完澡在门后听到这番话的鸣人,跑出来对佐助的脸揉了又揉,说你快去洗澡吧,明天还有录影。
最后一个去洗澡的是佐助,就如带土所说,男人大多洗战斗澡,顶多十分钟搞定,像卡卡西这类穷讲究的也就进去半小时,可佐助不同,一旦他进了浴室那里面便是未知空间,没一个多小时他是不会出来的。于是一致决定让他最后洗,免得耽误大家休息时间。
“都姓宇智波了,必定对自己的脸很有认识。”带土在床上轱辘滚着,偶尔在卡卡西身上压一圈儿,说道,“对于认为咱们是艺N代靠家势的,我只能建议他们去学习一下再考级,就学论投胎转世的实际操作技能,想进宇智波家的可以找我,介绍费三万每人发一本宇智波家谱学习资料,童叟无欺。”
卡卡西冷笑,说只怕你大宇智波家是要断后的,人家再怎熟读家谱也是无处可投,黑心奸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三人一时也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插科打诨。佐助已经在浴室快一小时了,看来带土说的话并无掺假。可就在这时候浴室传来一声巨响,三人愣了一下,带土说可能是把马桶盖子不小心摔下来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见佐助还没出来,带土又想上厕所就去浴室门口喊了几下,得到的是类似不耐烦的嗯嗯声。
“这啥声音呢?像什么在哭一样,野猫吗?”卡卡西耳朵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没多久连这种奇怪的哭声都没有了,三人才意识到不妙。鸣人一下就窜起来去使劲拍浴室门,大喊佐助的名字。
“佐助!没事吧?!佐助?!”
浴室里完全没有反应,鸣人被突如其来的恐慌吞噬理智一般,只能重复着这种行动。想踹门进去,却又不知佐助在哪个位置,万一伤到他就麻烦了。
“停,阿鸣让开,我来。”
带土刨开堵住门的鸣人,手放在门把上,硬是掰断了还是崭新的塑钢门框。
TWENTY-THREE
最后的记忆是想着不出去不行了,在倒下前佐助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向前倾,可已经无法控制肢体了。
直到有人在担心地呼喊着,试图把自己抬起来时,佐助才再次恢复了些微意识。但手脚始终不受控制,连被人扶起来站着都觉得头晕恶心。感觉到有人将被子一类的东西裹着自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移动到某处躺下时,佐助才能确定一直抱着他的人是鸣人。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让他这么躺着就好。”
听声音应该是叔叔在说话,虽然身体还无法动弹,但佐助已经能处理听到的信息,同时也感觉到手指脚趾能凭意识活动了。
“小叔叔你鼻涕,鼻涕别流到佐助脸上了。”
“可是……可是……吭嗤……咕……”
“行了行了啊,佐二那身体比你好,没事儿的。刚我仔细看了下那热水器的管子,是因为废气都排到室内,不通风没开换气的,佐二洗个澡又要这么久,估计是一氧化碳中毒,世美以前就中过两次招。”
对晕倒在浴室里这件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后,佐助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似乎一丝不挂,只有被子裹着这个事实。虽说他平时还是很不要脸的,但此时此刻如果能动的话,想必也很想拿头撞墙。
几人说话的声音很吵,佐助却无力开口让他们闭嘴。这时有人来敲门,可能是别人听到里面动静来一看究竟。
“世美,去打发打发老凯。”
“好好好。”
卡卡西悠哉哉地去门口,开了门还不到两秒就挤出去把门关上,隔开了想看里面情况的老凯视线。
“佐二哦……”用手指戳了戳佐助那张比平时更显得苍白的脸,带土小声自言自语地说着,“吓死叔了知道不。”
觉得似乎装不下去了,佐助以还闭着眼的状态小弧度的点了点头。
“哦?阿鸣,佐二这下醒了,真的鼻涕擦擦,滴到佐二身上他非废了你不可。”
勉强睁开眼睛,鸣人那张哭得怪难看的脸就在眼前,觉得头晕又再次闭上眼睛,小声地说我没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头疼吗?身上呢?有没有哪儿摔着了?”
摇了摇头,暗想这时间又是荒山野岭哪儿找医院去,真能找事。
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打发走迈特凯后,卡卡西进屋看佐助已经醒了,就让鸣人去换身衣服。
“赶紧的,刚才把佐助抱出来的时候不全打湿了吗。就说让香莲力气大来抱,你居然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晕倒和喝醉一样瘫着的要比一般人更重。”
“我看阿鸣挺乐的,抱着佐二又亲又啃,碰都不让碰,让我这个叔叔一点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比起被吃豆腐占便宜,佐助在思考怎样让他们把衣服给自己穿上,目前的状态是四肢都有知觉了,上半身却还是无法自如。
“对了,裹着佐助的这床被子已经弄湿没办法睡了,刚问了下也没其他备用的,小叔叔只有你俩盖剩下那一床了。”
“诶?那、那多突然啊……”
看鸣人似乎又有磨叽别扭老半天的迹象,佐助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怎都好,先让我把衣服穿上。”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才想起佐助还是裸着的,连忙拿来干净的睡衣。替上半身还不能动的佐助穿上上衣,正想掀开被子帮他穿下面的时候,被佐助一把抓住手腕,眼睛瞪着说下面我自己能穿,大有不从我意就捏断这只手的意思。
还红着眼睛的鸣人吸了吸鼻子拿来吹风,说佐助你头发还没干,这样睡明天会头疼的,能起来吗我给你吹吹。
如果用什么话来形容,那大概就是极尽温柔,鸣人的手指不敢用力般在佐助的头发上轻轻拂过。即使吹风机的响声就在耳边,佐助也似乎能感觉到站在自己身后那人还在悄悄地掉眼泪,不过也许只是发梢的水滴跑到了脖子上。应该是错觉吧。
等佐助能动了,从沙发移动到床上睡下,起初鸣人还很老实的缩在床的边缘,好像在说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你……”叹了口气,佐助还是把他一把拉过来向自己靠拢,“跑这么远只会让被子虚着,风钻进来一晚上谁都睡不好。”
“也、也是哦……”
小心地贴近佐助,在手臂接触到的一瞬间,鸣人还是紧张的绷住了。佐助暗想这人瞎纯情个屁,刚才不都被你看光摸尽了,按叔叔剧透还又亲又啃,现在倒是玩儿这套,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走你,”睡在隔壁床的带土伸过来一脚,把鸣人踹得几乎和佐助面贴面,“睡你的觉,再磨叽换你和卡世美睡去。”
看鸣人这次是真的不再动了,佐助才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又不自觉用脑袋蹭了蹭在身旁体温较高的鸣人,总算安心闭上眼睛。
自我感觉过了不少时间,一阵冷汗让熟睡中的佐助醒来,窗户外的景色都还是黑夜。想确定现在几点的佐助在枕头边摸索着手机,却没想到睡在身边的鸣人小声地问;“怎么了?”
“……没,就想看几点了。”
“才两点,继续睡吧。”
“嗯。”
和鸣人睡一起的好处就是,这家伙的高体温像人体暖炉般,这个季节在家佐助睡到半夜多半会因为手脚冰凉而难以入睡,今天倒是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
不对。
“你没睡着吗?”佐助同样小声地问。
“嗯?有闭眼休息一下。”
“睡觉好吗,闭眼休息算个什么。”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手抚上佐助的脸颊,说一直观察着你,才出了事不太放心,惦记着也就睡不着。
这下轮到佐助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让他快点睡,自己没问题了。
话说如此,佐助却是突然在意起身旁的人,只能闭着眼睛假寐。
他想,自己对他的肢体接触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抵触感,听到叔叔说鸣人如此这般的担心自己,也看到了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傻脸。要说漩涡鸣人喜欢宇智波佐助这是肯定的了,只不过天下喜欢宇智波佐助的人多不胜数,而哭着喊着想得到漩涡鸣人倾心的又何其之多。
也许自己现在的态度跟卡卡西那种暧昧着不清不楚没差,这种不干不脆是佐助最讨厌的,但如今又是为何。佐助知道这不是怕,姓宇智波的哪还会怕同性丑闻这点儿事,就说一般人配不上我,他人又能奈我如何。
他是在考虑,考虑漩涡鸣人值不值。值不值得让宇智波佐助放弃那片还未知,或许美好或许令人失望的大森林。可能一般人会说合不来就分手,说来简单。在描绘自己的未来如战士般勇往直前的同时,佐助也清楚自己是个感情上的胆小鬼。
TWENTY-FOUR
这天不知是奈良的怨念起效了还是怎,天空乌云密布下着瓢泼大雨,终于不用像先前那般每逢需要暴雨的镜头就得去租设备人工降雨,省下好一笔钱。
不过这段时间奈良都不太敢和春野说话,按照春野的思维,佐助是因为奈良让他去上节目才出了这么次意外,也算是奈良的间接责任。听说因为这件事斑老爷子大发雷霆,只见那之后跟着佐助的宇智波助理军团越发壮大,以不可知的速度日渐增长。
在出事的第二天叔侄四人组便先行打道回府,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这节目组和度假区的责任大了去了,幸好只是说要先走一步,节目制作人立刻叫来车把这祖宗送回家。
在家休息了几日确实无其它大碍,斑才解除了佐助的门禁。终于在片场见到佐助这天,同时也是鸣人的杀青戏。
佐助再次穿上那套黑色立领学生服戴着平光眼镜,如第一次出现在片场那时。褪不去的少年感让人恍惚,他的时间似乎停留在了最为美好的时刻,表情少了当初那份生疏感,比印象中的更为柔和。
可想到待会儿要拍的那一幕,众人无一不庆幸这仅仅是发生在电影中的虚拟故事,如真要眼前的少年上演背叛的戏码,那是何等的残酷。
众人皆在感叹这雨下得像要水漫金山,可也阻止不了物是人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场戏拍完了也差不多是撤宴之时,以后想再像如今这般集合原班人马定是不易之事。
想着待会儿就要死个痛的鸣人看着窗外哗啦啦的雨,问被迫陪同佐助来片场的带土,他说带土哥你被大侄子开枪崩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想着下戏怎收拾他,戏里我越惨戏外他越不好过。”
“你那边情况特殊,我这边不适用啊。”
“你可以在脑中意淫一下便可,付诸行动是需要巨大代价的。”
“天也在为我哭泣,因为我的心在流泪。”
“那天气预报便是你闺蜜了。”
鸣人十分忧愁地大叹一口气,哀怨地表示自己拍的时候很可能会NG,肯定又要被奈良训想想就肝疼。正说到这里佐井老师嘴里叼着一块披萨就走了过来,他安慰鸣人说,没关系这次降雨不要钱,你有NG两次的机会。不过胶片还是要钱的,凡事事不过三,三次的时候奈良大魔王必会降临人世。鸣人更郁闷了,暗想这人太损,也不知他是真心安慰还是想看自己吃憋,以报之前鸠占鹊巢之仇。
看鸣人糟心的样子,带土也大概猜到几分他说自己会NG的其中原因,于是想了想说:“鸣人,你和我确实非常相似。”
“我怎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听人说完。”
“好吧好吧,还挺任性。”
“哎呦算了,说出来有点酸。”
莫名其妙的看带土翘起兰花指,鸣人只当他又犯了宇智波候症群。
其实整个片场的气氛都很压抑,也可以说是特意为之,任几人心里再怎欢脱都是不敢表现出来的。特别是佐助那方散发出来的负面气息,在准备开拍前就开始越加冷起来,死鱼眼面瘫助正在紧张这件事大概除了他叔外没人发现,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眼神比平时还要凶狠罢了,恨不得在鸣人背上盯出个孔似的。
“佐助小同志能入戏是很好,可是不是搞错了方向?”奈良语气谦和地问来探班的春野,“待会儿并不需要他动手将阿鸣插得稀巴烂,他看上去很想亲自上场。”
春野看了眼奈良没说话,接着又用眼神扫射了在不远处凑作堆的鸣人带土一番。
“我现在就怕他心软做不出来。”
这话另有所指的意思奈良是听出来了,可他没说什么,只想如果今后要发生什么也只会给电影添噱头,自己犯不着去趟这趟浑水。
那天知道佐助出事后春野就驱车赶去宇智波家,作为经纪人监督艺人不周,春野认为自己有很大责任,不仅是艺人的未来发展,还有事务所的利益。虽然先前就被告知鸣人也在一起,可真当看到那两人后,心里的警钟却还是响了起来,水月那句“我看悬”一直在春野脑中徘徊无法消去。
她首先考虑了一下宇智波家是否会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剧,依照佐助在家被宠的程度大概家长们的态度也就是随他高兴只要幸福就好;然后又思考了一番社会舆论与FANS的反应,反正佐助长了张哪天GAY了也不奇怪的脸,接受度应该还是相当高的;最后她看着鸣人想,妈的,这社会居然杀人犯法。
室外已经将设备都做好了防雨措施准备完毕,演员们也换好装,这场戏最开始就要求大家被雨淋湿,但初冬只穿衬衫和西服外套还要淋雨大家都吃不消,无论是演员还是staff都只求一条过。
神情复杂的佐助看着助理帮鸣人把血包固定在衬衣里,却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想说一起加油啊,争取一场过啊之类的,但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摇了摇头率先走进雨中就位。春野的担心他明白,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喜欢谁的时候,只不过他想赌一下。
“鸣人,”回头向鸣人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这边来,“几分钟就好,有话对你说。”
“怎?”想佐助要说的事可能不方便当着太多人,几步跑到佐助身边去。
眼神飘忽不定的乱瞟,虽然把鸣人叫来了却不知要怎开口的好,鸣人倒是好耐性等着他开口。到这里佐助又想扇自己俩大嘴巴子,之前还嫌别人磨叽呢,现在轮到自己怎如此孬种,强迫自己眼神和鸣人对上,定了定神。
“我……”
“嗯?”
“我对自己现在做出的成绩是远远不能满足的,不只因为家世,我也有野心,想站在更高的地方。想超越爷爷、父亲、叔叔、哥哥,还有你,现在的我离理想中的自己还很远,所以我……不能因为任性就给事务所带来麻烦,我还得把事务所当做垫脚石一步步走上台阶。……明白我说的吗?”
“不明白。”佐助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鸣人的表情已经从微笑变为勉强将嘴角僵硬地扯住。
“意思就是现在的我不会把心思放在情啊爱上,所以如果……”
『啊——啊——测试——测试——』
话被奈良测试扩音器的声音打断,大队人马都各就各位准备开始拍摄,唯独重头戏的鸣人还愣在原地,脸上保持着瞪大眼睛逼自己假笑的表情,在摄影灯光下看上去怪渗人的。
TWENTY-FIVE
道具班把铁片弄得轰轰响,照明做出闪电的效果,瓢泼大雨下,鸣人已经被好几根道具铁管做出插进肚子横穿出身体的样子,跪在地上勉强抬头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他眼泪流出来的速度比自己预料中要快,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冷和眼泪的灼热在皮肤表面呈明显的对比。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声音颤抖着说出这句台词,即使脑中清醒的知道现在还在拍戏,这已经NG第三次了,奈良要爆种了,可他还是没办法按照剧本上写的那样演出来。
『CUT!CUT!都他妈给我CUT!』猛地把手中捏着的剧本摔到地上,奈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异常刺耳。『他是你爱的人!你爱他!你得带着爱意笑着看他!不是让你恨之入骨地瞪他!』
“行了行了,”佐井见势让大家都先回室内休息一下,奈良正想发难说休息个屁我是监督我说了算,被佐井拿手指着干脆坐在地上的鸣人说,“年轻人感情问题,这个不解决怎都没用。”
助理本想劝佐助先进去免得着凉,奈良走过来蹲下把除了俩主演外的人都支开,只留佐助和鸣人在原地淋雨,
“懂什么叫不带个人情绪工作吗。”撑着伞,抽着好不容易在这鬼天气点燃的烟,奈良问鸣人,“你以前不是挺敬业的。”
鸣人冷着脸说我笑不出来。
“你爱他,无论他怎么对你都爱他,你从最开始就知道他会为了走上更高的位置利用你的死,那句台词也是包含无奈宠溺的感情。”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这样接受!?我那么爱他他就这样对我!?”
“因为他不爱你,对你付出的一切也许有感动,是友情,是亲情,但那绝不是爱情,即使清楚这点你也伤心。”
奈良想鸣人现在这表情可惜不能拍下来,不然多好的教程啊,关于人类绝望时会出现怎样的情绪。
“……”抹了一把脸,鸣人站起来,看着佐助说,“最后一条,保证一次过。”
佐助的脸色因灯光和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看上去惨白一片,鸣人以为自己在他眼里读出了慌乱的情绪,可想想应该是错觉。
监视屏上是鸣人的特写镜头,那眼神温柔得令人想哭,始终保持在脸上的微笑,流着眼泪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血染红了花色衬衣,少主想着这件没品的衬衣还是他缠着自己硬要送他的,其实他哭起来没笑好看只不过他平时都不会哭,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看他哭的样子,可自己还在任性地想就算死也给我笑好看点。
少主说休息一下吧,我会带你到我的后院埋下,你可以看到我一步步爬到最高的顶点。
少年握着金发男人的手直到最后一刻。
随着奈良一句OK,脸上还挂着眼泪的鸣人立刻将表情转为灿烂的笑容,众人移到室内后有鼓掌的,有送上捧花祝贺杀青的。因为当所有拍摄结束后会有一场庆功会,今天大家都淋了不少雨,只草草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家。
只有佐助一人,下了戏反而神色凝重的任由助理帮他擦干头发和换衣服。
在鸣人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径自快步和助理走向停车场后,哪怕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他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要不是被打断,自己想对他说:如果可以,要是你认为我值得你等待的话,这条路还很远,也许是几年后,你愿不愿意等我走到能和你并肩而行的位置。
佐助想不对头啊。妈蛋这不对头啊!?
立刻掏出手机给鸣人打过去,不出意料的被挂断。
奈良、春野和佐井那边谈完一些大人之间脏脏的事情后,只看到佐助一人站在空旷的休息室不停地用手机拨号,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生气,那手在明显地颤抖着。
“怎么了?佐助,冷静点。”春野抓住佐助的手不让他去打周围的硬物。
“妈的他关机了,他不止挂我电话还关机。”
听到这话春野一愣,马上又说人家累了还要被你电话烦,关机也再自然不过。
“可我还没把话跟他说完。”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一样用不着今天急着……”
“一样个蛋。”
春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急躁的佐助,据他的家人说,佐助虽说少年时代脾气沸点很低,但成年后几乎没见过他有太大情绪起伏,加入了宇智波面瘫症的病群。
不明所以的佐井悄悄问奈良,你之前跟鸣人那蠢蛋说什么了?
奈良说为了戏有点不择手段,导致现在伤了两颗纯洁的少男心。
佐井说你个贱人,万一这俩熊孩子搞出点啥来你就把棺材准备着吧。
“佐助,你好好看着我。”春野掰过佐助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不管你对鸣人是怎么想的,你得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会受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牵扯的不只有你一个人。”
“我知道,我一清二楚,可我喜欢他有什么错,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有什么错?想和他站在同样的位置去喜欢他有什么错?”
“你只是……!”
你只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对你好的人,以后也许还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出现——这话春野自己想来都假。
几人陷入沉默。佐助停下拨号,将手机扔到桌上,看着那个号码一阵出神,最后放弃般垂下肩膀。
“……是不是已经晚了?被喜欢的时候装着傻当不知道,现在才来急是不是已经晚了,晚了吧。”像是在问谁,又像自嘲般的小声低语,“真他妈活该。”
情绪平静下来的佐助不止表情,体温也冷得冰人。
奈良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小看了这个披着少年皮年龄欺诈的二十五岁,生长于演艺世家的青年,以为人多少有两面,但这人表里差距略大。什么不会演戏,演戏是这人的拿手好戏啊,和鸣人那表面老道内心还保留着童心不同,看似冷漠平静不靠谱,却有着不小的野心,和……热情?这些都激起了奈良作为一个监督的兴趣。
而现在这一切就像佐井说过的,戏完了,各自取利一拍两散。
TWENTY-SIX
宇智波佐助失恋的第一天。
他吃。
宇智波佐助失恋的第二天。
他暴饮暴食。
宇智波佐助失恋的第三天。
他因为吃撑吐了。
水月抱着八卦的心理,慢慢从助理口中知道那天的情况,又耐心地从佐助嘴里套出了所有的话。他在事务所的沙发上颤抖扭曲着身体说:我快被你两个傻逼笑死,这么经典的误会情节如今偶像剧都不演了,太侮辱观众智商。
“你直接去他家说不就好了,要是他闹言情我不听我不听就像上次那样一巴掌拍昏死过去,把他绑床上,大不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他连我电话都不接,我又何必这么自讨无趣。”
“既然如此你也别在春野办公室找绳子,先坐下,跟你说楼下不远有家五金店,那里应该有用得上的装备。”
其实水月说这话心里挺没底的,毕竟佐助这人真生气起来手脚不知轻重,万一把人家搞残了自己还要担个教唆犯罪的名头。
“诶要不先去和奈良监督说说,要不是那天他给讲戏你俩也不至于搞出这么个笑死人的误会,这说明他的话在漩涡鸣人那儿还是很有分量的。”
“都——是——奈——良——的——错——”沉着脸的佐助还是很有魄力的,可接着又没气地焉下来,“可也证明我在他心里就这么点地方,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就走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佐助想这话听着耳熟,不就是之前鸣人说的台词么,这一来更悲了起来。
漩涡鸣人失恋的第一天。
觉得心都碎透了,难怪大家都说初恋是没好下场的。大侄子来叫吃饭,没食欲,瘫在房里装死。
漩涡鸣人失恋的第二天。
失魂落魄,眼泪干了,眨巴眨巴眼又掉了下来。水门哥哥来叫吃饭,没胃口,瘫在房里装死。
漩涡鸣人失恋的第三天。
悲伤春秋,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喜欢人了。玖辛奈姐姐大人来叫吃饭,发现失恋是填不饱肚子的,更何况失恋远比不上自家老妈可怕,逐灰溜溜地起床吃了三碗拉面。
当玖辛奈知道儿子的失恋对象是佐助时,也懒得再玩儿你果然GAY了这出戏,直接问你到底喜欢佐助个啥究竟哪里好了。
失恋的人有种大无畏精神,换做平时是不敢和玖辛奈顶嘴的,可今儿鸣人脖子一梗,说哪里都好特别是那张脸。玖辛奈一愣,转过头去看了一会儿水门,拍了拍儿子的肩,没说什么。水门说你要开导就好好开导,别摆出一副我懂你的脸。
“咳,那什么,失恋嘛,是人都经历过……水门你拽我干啥?”
“你——俩——是——初——恋——结——婚——!”
鸣人觉得自己更苦了,连爸妈都来气自己,再看最近大侄子倒是春风得意,那天本在片场的带土半路失踪落跑去干了什么,卡卡西特意藏在衣服里的红印说明了一切。
鸣人说:“我再也不相信人了。”
艺能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特意避开某个人还是很简单的,至少鸣人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某天其父母实在忍受不了这孩子赖在家中要死不活的嘴脸将他赶上大街之前,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乐队鹰之前就灌录好的CD近期开始了宣传,大街小巷铺天盖地就像TWENTY-TWO中介绍的那样,鹰的海报和PV侵占了人们的视线。高楼建筑的外墙广告是佐助的脸,地铁广告是佐助的脸,巴士车身是佐助的脸,电器商店里是佐助的脸和声音,超市里杂志栏上全是佐助的脸,买的咖啡代言还是佐助的脸。
屁滚尿流地跑回家,抓着爹妈问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佐助,他怀疑自己是失恋受刺激过度产生幻觉,结果家里电视那五十寸大屏上还是佐助的脸。
其实香燐和水月也都好好地站在那里,只不过某些人眼里只有佐助,才会如此受到惊吓。在父母再三保证下那是海报不是你幻觉,鸣人才作罢不去医院做脑部检查。
正巧这会儿卡卡西回来了,手里拿着被支出去才在服装店给鸣人买的换洗衣裤,鸣人一看,连这衣服牌子也是佐助代言的,包装口袋上好大一个佐助全身像。
“你们男人都是猪——!”
鸣人捂着脸眼泪婆娑地跑回了房间。
佐助平时形象一贯是面瘫示人,任他跑通告上节目走神摸鱼也没特别明显,就这么混着混着过了一个多月。而鸣人那边就不行了,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一旦动情心思就完全扑在那上面无心工作的类型。
眼看电影制作进入尾声,开始张罗后期宣传的时候,春野先前就来打招呼,要让错开他俩的宣传期,最好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波风水门也通过自己父亲鹿久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愿。奈良自知这次的事多少有自己的责任,可让俩主演凑一起让媒体搞点新闻出来也是他不想放过的,这年头真不是只靠电影质量就能卖座的时代。
就在这个时机,和佐助一个乐队的鬼灯水月悄悄拿春野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语气真切诚恳地表示他实不忍看队友佐助过得如此浑浑噩噩对生活毫无热情,只因二人间言语误会所致,望奈良监督为自己引荐一下,愿亲自上漩涡家解释,让两人走回人生正道。虽说那话怎听怎带着幸灾乐祸的错觉,只不过是想去看看鸣人的衰样儿,暗想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却也正好利用一番。
合计合计又叫上佐井,奈良水月三人提着慰问品就去了鸣人那公寓。买东西的时候佐井说要不买束花之类的,水月指着不远处的说那个不错啊又大又便宜,奈良巴掌拍上水月的脑袋,说死人才送菊花,再者鸣人想要的菊花也不是这个。
一行人按了门铃后,出来开门的是神色憔悴的卡卡西。进屋一看,三人不由得一愣,那房间乱得说是猪圈都对不起猪,卡卡西看他们的样子,淡定的表示没遭打劫,全是他小叔叔搞的。
“我说大白天怎开着音响放迪斯科,原是漩涡前辈在家大秀舞技,实不愧为艺能界最难以预测的男人。”
水月笑得鬼鬼祟祟不怀好意,佐井一声尖叫跑进了浴室。
“小叔叔别把才脱下的内裤扔别人脸上!!”
鸣人的酒量和酒品都和好扯不上关系。
TWENTY-SEVEN
用掉鸣人家大半瓶洗面乳才从浴室出来的佐井手上多了个盆,冷水哗啦啦泼在鸣人赤条条的身体上,终于老实了。
水月习得了娘炮和洁癖都是不可惹的这一深刻的人生道理。
“冷静了吗。”
“是……”
裹着被子跪坐在床上,鸣人又恢复了傻鸟般的呆滞表情。
佐井问卡卡西你怎不阻止,这窗户大开着万一被人拍到了才有得看。
“我要阻止那被扒光逼着跳舞的就是我了。”
“房间这么乱也不收拾,”佐井洁癖发作起来实在受不了呆在垃圾堆里,操上家伙麻利地开始打扫,“你不会收拾怎不叫上带土来做保姆。”
“小叔叔说除非香莲毁容,否则他是死也不要再看到和宇智波有关的脸。他爹水门老师在照顾了他一星期后被愤怒又寂寞的他娘抓了回去,也不可能放他在家发霉自生自灭,至此照顾他的任务便落到我身上。”
感叹世事无常,想艺能界最风光的明星也不过是为情所困的普通人,水月翻出了慰问品里的果冻来啃,相当不拿自己当外人。
奈良戳了戳水月的脑袋,还在翻零食的水月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假情假意地问候了一番,并说明了自己此次的来意。
“如此这般即是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他本想问你愿不愿意等他能站在和你相等的地位,只不过佐助说话喘大气儿的时机不对,再加上……”水月瞟了一眼奈良,被瞪了回来,“总之这只是个天不时地不利人自然不和的误会,我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俩实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鸣人说我记得你,特么上次也是你说坐下来好好谈谈,然后我英俊的脸就肿了十天半月。
“人呐要往前看,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是不会有进步的。我们说回佐助,他是想直接上门来跟你解释清楚的,最近宣传忙得每天时间是以分钟计算的,更别说偷跑出来找你,可你也知道,万一被阿樱发现了哎呦那暴脾气,恐是会活剥了你。”
“为何是我?”
“佐助现在最值钱的就那张脸,无处泄愤只好转移目标,你这算是诱发他犯错的主要原因。”
“听上去还有几分道理,可我怎知道你不是奈奈派来骗我的,跟你说我再也不要相信人了。”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佐瘫瘫那死鱼眼其实内心伤心又难受,工作间隙一有时间就抓着能吃的一切暴饮暴食可吃了又吐,巨大的工作量加上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身体必定吃不消,就算不为你们也要为鹰以后的发展着想。”
水月这些话说起来水分其实很大,不过另外三人没指出来,卡卡西乐得让他快点回到现实好好做人。
但经过一系列打击的鸣人变得非常多疑,虽说脑子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也还是能察觉出水月的话真假半参。可又想如果他关于佐助的话都是真的,那岂不是因为自己的误会才让佐助这么难过,想到这里心情复杂极了,喜忧参半。
喜原来佐助也是喜欢自己的,忧这回误会玩儿大了。
鸣人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地问:“那、那现在去主动找他和好……还来得及吗?”
“必须来得及,”奈良拍着鸣人裹着被子的背说,“你看,电影宣传要开始不是,春野和你爸都要求把你俩分开进行宣传,他们的担心我明白,可你俩要是解开误会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不是。”
“我爸?水门这同志怎变得这么三八,定是玖辛奈那妇女给带的。那什么,佐助现在在哪里,我直接过去。”
“娜娜你不是说再也不要相信人了吗,变得挺快啊,一点原则都没有。”
“放眼艺能界,谁能比奈奈你们几个更不是人。”
把被子一掀,裸着的鸣人正蹦儿蹦儿跳去找衣服准备打扮打扮飒爽出门,被佐井叫住。
“你最近照过镜子吗。”
“没。”
“那你现在可以去照一照。”
看佐井严肃的样子,鸣人半信半疑地去浴室,没一会儿几人只听见一声惨叫。
“大侄子你居然敢在我英俊的帅脸上画王八!!”
卡卡西说其实我也怀有一颗纯真的童心。
等鸣人在浴室里擦啊擦怎也擦不干净油性笔的王八,水月东看看西瞧瞧,手机响了。
“阿樱啊?我在哪儿?在外面溜达溜达。”
『水月月,小弱智你以后用了别人手机后记得删掉通话记录。』
“你说什么我这边信号奇差无比!”
『你是不是在鸣人家?』
“W——H——A——T——?”
『开门吧,我都听到你声音了。』
水月心一沉,暗想死了死了,躲在奈良后面,说阿樱是不是准备把我们这群人拿去毁尸灭迹啊。奈良倒也冷静,他说这公寓是跃层式的,我们可以从阳台爬下去。卡卡西抱着要死也轮不到我的心思去开了门,门外的春野笑得倒还是挺和蔼的,就是后面跟了个臭着脸的宇智波佐助。
已经把一条腿都伸出窗外的奈良看到这俩人倒是愣了,心想春野这是想通了还是太想不开了,居然把人给送上门来,实乃怪异。好奇心驱使几人慢慢移到春野身边观察起来,坐在佐井刚收拾好的沙发上,春野和佐助看似并无奇怪的举动。
“……佐……佐助哇……”鸣人听闻佐助居然来了,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刚才的雄心壮志又缩卵了,拿毛巾捂着脸挪啊挪到客厅角落,“你来啦……”
“……至于这么不想见我吗。”
脸色比来的时候还难看得厉害,佐助作势要走,被春野反手一个巴掌拍在肚子上又坐了回去。
“瘫瘫瘫瘫,误会我都帮你解开了,只是现在漩涡前辈脸上有只王八,不好意思见你。”
“王、王八?”饶是佐助也呆了一下,王八是怎样,比起生气更在意起鸣人藏起来的脸,“……把毛巾拿下来。”
“不要。”
“拿下来。”
“No.”
“嘶啦——”
佐助几步上前将毛巾扯下,看到鸣人的脸后停顿了几秒,又跑回沙发坐着,把头埋在抱枕里噗嗤噗嗤地颤抖。
春野看他俩还玩儿得起来,不由大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扔桌上,说看了这个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几人拿起杂志一看,封面是明显的偷拍,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抱着动物的佐助和某个长发的女孩子,红色大字报般在旁边写着:
『恋情曝光!?宇智波佐助与恋人的密会!?』
“…………”
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去看鸣人的反应,没想到鸣人倒是很冷静,一边擦着脸一边端详杂志。鸣人皱着眉头凝视佐助良久,才深沉地开口问道。
“……佐助你……什么时候和九喇嘛搞上了?”
“就、就昨天?”
TWENTY-EIGHT
看到了杂志上佐助的绯闻,鸣人之所以还这么冷静是因为他认出来照片上的女孩子是那家猫咖的店主雏田,更何况佐助手上还捏着九喇嘛的爪子在玩儿。
“上面还写是我给他俩牵的线呢。”
“没想到你在这种事情上还挺理智的,脑里没一时闪过感情遭挫深夜买醉再遇美少女受伤的心被治愈至此情投意合之类的吗?”
“佐井老师你这职业病要不得,真要闹绯闻了佐助哪还能这么欢地看王八。”
众人纷纷表示鸣人分析得很有道理。水月说无非是八卦周刊好不容易拍到瘫瘫和圈外女性的照片,自是要大肆宣传一番拿点独家奖金,等过段时间漩涡前辈的王八洗掉了在电影宣传上澄清一下就好。
“问题就在于狗仔还挖出来这位并非完全的圈外女性,她还是日向宁次的表妹,日向本家的大小姐。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阿鸣你去了无数次都没被拍,佐助自己去了一次就中招了,气场不同吗。”
佐助立刻反省起来都怪自己长得太帅,真是罪过。
“瘫瘫你说老实话,看到这绯闻你什么想法。”
“实在有愧于事务所的栽培。”
“说真话。”
“……还挺新鲜。”
“咦门没关呢我就自己进来了啊。”
“先生你谁?”
“鄙人白绝,宇智波带土的经纪人。”
自称是带土经纪人的男人,肩上扛着一只带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鸣人家门。
白绝这位仁兄很有个性地染了顶惨绿惨绿的头毛,笑起来阴恻恻的和水月那口锯齿牙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种不靠谱的气息让众人顿时觉得亲切了起来。他放下肩上扛着的带土,拍了拍皱起来的西装说:“好久不见啊旗木先生,本来是打算扔到你家的,但你一时半会儿大概也回不去,把土娃子放那里似乎也不太安全,只好搬这里来了。”
卡卡西说我怎有点……搞不清状况?看带土耷拉在沙发上,似乎是厥过去了,推了两下没反应,又只好去把他翻个身,毕竟趴着昏过去呼吸不会顺畅。
“我日,”刚掰过带土的脑袋,卡卡西不由得发出感叹,“小叔叔你个乌鸦嘴,这下香莲是真毁容了。”
这话又惹得众人一阵骚动,仔细观察起带土的脸来,以鼻子为分界线,整个右边肿成猪头般不堪入目。卡卡西捧着带土的头小心不让他再和沙发摩擦,乐着说咱家不斩哥哥现在倒是比你美了。听到这话带土挣扎了一下又像死鱼般瘫平。
“土娃子从小身体好,不都说笨蛋是不会生病的嘛,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白绝笑嘻嘻地看卡卡西给带土拿湿毛巾敷脸,然后发现众人用期待又八卦的眼神盯着他,“哦,这伤啊?斑老爷子给揍的,他俩吵起架来要笑死我。”
“叔叔这弱智,明知打不过爷爷还非要杠上,这次又是为个啥?”
“Come out,again。说起来佐二少你的八卦周刊卖得很好啊,电视也在做特别节目,你们姓宇智波的就不能消停消停吗。”
佐助暗骂一声死逼,好不容易被叔叔转移了视线,现又把事情扯我身上了。
春野忽然对白绝的好感度UP起来,那是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
“回去家里只会跟斑老爷子又吵起来,看他都毁容了的份儿上收留收留呗。”
向来对带土放养教育的白绝翘着二郎腿,和水月开电视玩起PS3上的战国大香蕉,水月是个好孩子,不忘招呼还在春野面前装扪心反省的瘫瘫助一起来玩。
“媒体已经在事务所和宇智波宅外面守着了,看在你们都GO GAY了的份儿上收留收留呗。”
奈良看春野这是有点你们爱咋咋地的意思了,又想发布会当天这四人要是一同到场势必也是话题一桩,加上佐助的绯闻澄清,再用两组人暧昧的关系当做电影卖点。
“那我也要!我也要来一起合宿!”
“你个熊孩子凑什么热闹。”
又是一巴掌拍上水月脑袋,奈良发现这里面明明没他什么事还爱瞎搅合的就这倒霉孩子,既然事情都这么定下,发布会当天只要四人按时到场他没兴趣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终于收拾完毕的佐井打量了一番即将同居的四人,不知怎的突然同情起卡卡西来,要说这四人里思维方式还在人类范围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对头啊,”卡卡西过了一会儿才醒豁过来,“我回我公寓便是,何必在这里和这群野生动物挤一起住,当我什么了,饲养员吗。”
“旗木同志,土娃子好歹是在和你耍朋友,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佐助立刻表示我是不会照顾我叔的,你不照顾他就待他自生自灭罢,鸣人看了看日历说不可回收垃圾明天才能拿出去扔。
本还想留下了蹭饭的,水月一听佐助难得勤快一次自告奋勇地要去做饭,拍拍屁股用还得回去练习贝斯这种明显扯淡的理由跑了。其他人也觉得此行的目的达到了没多留的必要,便也纷纷告辞,只是再三叮嘱过几天发布会敢出状况提头来见。
捣乱的一走,这间公寓就显得空旷起来,刚才有人搅和还好,在安静下来后鸣人和佐助又陷入了尴尬的状态。卡卡西觉得自己和瘫着的带土似乎很是多余,可要悄无声息地搬走这坨东西也不现实,再三思量下,小声地提议要不小叔叔先去做饭,我去把香莲扔床上,佐助你继续玩战国大香蕉。
“不玩了,我去厨房帮忙。”
“不不你玩。”
“多一个人帮忙不是快点吗。”
“你如此执着要去做饭是不是代表愿意照顾一个受伤的和两个食物中毒的。”
“……那我玩儿去了啊……”
“去吧去吧。”
看佐助被大侄子打发去玩游戏的鸣人其实松了一口气,毕竟之前那么怂的开溜在家自哀自怨,现在真人就坐在自家沙发上,还将同居数日,让鸣人那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TWENTY-NINE
洗澡是个大问题。
卡卡西说小叔叔你要不在佐助之前去洗,要不在佐助洗后我先去你再去。鸣人不解,佐助觉得自己毕竟是在别人家借宿,洗澡的先后顺序倒无所谓。
“佐助用了浴室你再去,谁知你会不会拿人家换下来的内裤闻闻舔舔做尽苟且之事,接下来几天同志们都是要在这里生活的,至少我是不愿意在不知情下碰到你撸出来的东西。”
“你你别胡说啊你我我跟你说谁会拿拿佐助内内内裤撸管管呢……”
“我看你从刚才就拿着他的外套闻闻闻,恨不得舔上几口。”
佐助想他要真这样自己倒也不介意,牺牲一条内裤表达自己其实很是喜欢他的,这交易划算。但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鸣人毅然决然地抓起睡衣进了浴室,就是表情颇悲愤。
“……我叔怎样了?”第一次和卡卡西单独相处的佐助多少不习惯,想来两人之间唯一的话题似乎只有叔叔,便果断将他卖掉。
“没事,可能还有点脑震荡,睡一觉应该没事了,不过……”
“不过?”
“白绝那老小子说的「come out, again」什么意思,佐助你应该知道的吧。”
原来就这事儿呢,佐助暗想这两人也真是自作孽。
“大概十年前吧,叔就和爷爷大吵过一次,打起来叔叔自然敌不过就躺医院吐血吐啊吐……”
“就是说十年前进医院不是车祸事故,而是他和你家老爷子打着玩儿的呢?”
“其实就是外伤和打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别避重就轻,我问come out again呢。”
“……不就关于你那点儿破事儿……”卡卡西难得严肃地用眼神逼近,佐助不擅长撒谎,心一横干脆把知道的全抖出来,“一个从我有记忆以来有事没事就把旗木卡卡西叨念在嘴上的男人我真不知道除了死基佬还有什么解释。”
“佐助。”
带土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佐助一惊,叔叔如果叫自己名字而不是佐二必定是生气前兆,佐助还是挺虚他叔的。
“洗澡和睡觉,自己选一个。”
肿起来的脸让带土表情看起来无比狰狞,鸣人才进浴室没多久,自己也进去洗未免太早实现鸳鸯浴这种破廉耻的情侣活动,于是选择了拿起几包零食缩回鸣人房间,只盼这两人别又折腾出幺蛾子。
大概等了个二十分钟,零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鸣人也回房了,十分八卦地报告那俩中年人还在客厅,不过气氛凝重沉默不语,自己也不便停留。
“那我今天是洗不了澡了。”
“没事儿,给你找睡衣换上,明天起来再洗便是。”
说完这话面对面的两人才想起之前闹出的乌龙,又尴尬起来,错开眼神。鸣人倒也觉得有几分甜蜜,像刚捅破那层窗户纸般的羞涩情绪。
妈蛋谁交往初期就睡一起的啊。为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毫无歹心,鸣人提议来看电影,就是走到电视旁的那段路同手同脚。选择什么电影也是门技术,洋大片显得自己没品味,文艺片太容易催眠,恐怖片妈了个蛋太可怕还不如选前两个。
“佐助你自己来挑喜欢的看?”
换好睡衣,在穿睡裤的时候一蹦一跳栽过去,看鸣人那柜子DVD里有好些老电影。
其实佐助看电影一点不挑,给啥看啥,家里除了长辈出演的外没其他选择,偶尔电视上会放一些国外的电影,从哈利波特到巴别塔只要放他就看,但对老电影特别感兴趣。
“这个。”抽出《雨中曲》,接着又拿下来《火树银花》、《魂断蓝桥》、《罗马假日》、《欲望号街车》等等等等老电影,捧了一堆递给鸣人,“就先这些吧。”
“……好。”鸣人想现在初中生交往都没这么纯洁只看电影的,而且这一堆佐助似乎打算一晚上看完。
把碟片放进机器又缩回床上,这些电影鸣人都看过很多次内容滚瓜烂熟,要说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还能很津津有味那必定是假话。
电影才进行到四十多分钟,在佐助来之前已经闹了大半天的鸣人忍不住哈欠连天。
“你困了就先睡,我看够了就睡。”
“那你把这个,”鸣人想佐助看电影似乎是不喜欢和人交流的类型,专心进去了也没空理自己,便由得他,脱下棉睡衣外套递给佐助,“穿上,最近中央空调不是特别暖,饿了就去厨房找吃的。”
“嗯哪。”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鸣人先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身体感觉沉重无比动弹不得。挣扎一番才发现是佐助睡姿奇异,动用全身的肢体八爪鱼般缠住自己,脑袋的毛睡得乱七八糟,感觉到鸣人的反抗又把手收了收。
电视还开着,大概是看到途中睡着了,偏着脖子去看地上撒了一堆看完没还原的DVD盒子。
“男人总是用鸡鸡在思考。”
说出这句颇具哲学理论的话,也只不过是因为鸣人晨勃了。但要摆脱佐助的睡姿是不现实的事,于是他只好等自然冷却,又想自己干脆改姓叫柳下算了。
他试着用脑子来思考人生,看着熟睡的佐助从男人为何会喜欢男人,我为何会喜欢男人,其实佐助的性别无所谓,妈的我太喜欢这张脸了,想到如果佐助不属于我,那我只好去犯罪了,都说情啊爱只是自我暗示的错觉,真美啊这幻觉。
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佐助睁开眼睛就看到鸣人那张王八还没洗干净的脸,眼泪糊满面。
“……你怎又在哭?”
“如果你不是我的我就去犯罪。”
“比如说?”
“监禁杀人。”
“那看来我非得为社会和谐做出一份力所能及的贡献不可。”
撑起上半身,佐助将鸣人压在身下,向那双被眼泪湿润的水蓝色眼睛吻上去。
“小叔叔小叔叔出来看电视!”
“……别理他。”佐助继续亲着他的眼睛、鼻梁、额头,细细碎碎的吻让鸣人压根儿没听见卡卡西的拍门声。
“丫的节目组都跑到人家小姑娘店里去了!”
“——我——操——叔叔我跟你有仇啊!?”
没想到带土也来讨嫌的佐助蹦起来去踹开门,和带土一照面就掐起来,卡卡西迅速窜进房间躲开,大宇智波家的掐架不是他这等普通人类可承受的。
看小叔叔神情痴呆,卡卡西蹲在床上,拍拍鸣人的脸问:“干了?”
“……我觉得……”
“嗯?”
“要不是你俩来讨嫌的话……我差点儿就要被干了。”
“惊险啊,早知如此我和带土就一定不会来敲门了,凭你一己之力必是无法反抗的。”
“你的良心呢?”
“What's that?”
THIRTY
站在台上接受闪光灯洗礼的佐助问鸣人,我怎觉得有人在瞪着我看。
“因为你帅。”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没办法,可你不觉得这个眼神特别灼热伤身吗还带着丝丝怨恨从同一水平的台上扫射过来。”
“宁次是个妹控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又没泡他妹。”
“在他看来接近他妹的人都是要泡他妹,特别是你还搞出个绯闻来,害人家姑娘这几天被狗仔围堵,店都没法开。”
站在他俩中间的奈良一人腰上掐一把,说你们再说几句宁次就该冲上来杀人了。
落座先是介绍电影内容,主创和主演们自我介绍,说几句不伤大雅的无聊笑话。奈良说这部戏对各位主演和自己都是种新的大胆尝试,希望各位喜欢云云,佐井老师笑得脸都开花般的向各位女性同胞推荐这部电影的感情戏,台下的各家FAN如同心有灵犀双眼直放精光。
叨叨絮絮了几十分钟,终于到了群众喜闻乐见的自由提问时间。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佐助的绯闻,要跟大家解释我只是去泡猫的肯定没人信,于是就干脆借出了九喇嘛。
“九喇嘛同志嘛,的确是我介绍给佐助认识的。”鸣人拍了拍九喇嘛被佐助拉着爪子被迫露出的肚子,“所以我现在对他感情还是挺复杂的,那种感觉就像双重NTR。”
『也就是说佐助君只是去找这只……猫?缓解压力对吗?』
“你说你们这些同志,我去你们不拍拍让我上个头条,怎跟那店里的猫一样,还挑对象服务的,长得好看的就粘过去了。”
这话引起一阵哄笑。还有不死心的继续提问,既然是日向本家的大小姐,门当户对,佐助君难道没考虑过发展一下吗?
“没看见宁次同志已经一副很想揍我的脸了吗,别害我啊你。”
后台春野和跟来的水月感叹,这才和鸣人混多久啊,纯洁青涩的小鸟一去不复返。
几句话把佐助的绯闻混过去,至于众人选择相信还是怎的,他们就管不着了,毕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旗木先生和宇智波先生,这是时隔多年的再次合作,因为之前一直相传二位关系恶劣,难道这次是多亏了奈良监督的说服?』
“其实吧,这次出演只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到片场之前都不知到底是和谁演对手戏去,只知道我们家佐二第一部参演的电影要是少个角色就拖了进度,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忙的。”带土接过话筒准备开始乱跑火车,“再者谁乱传的我和卡卡西关系不好,我们关系好极了,这几天都和他住一起,今天也是一起来的大家都看到了。”
『十几年前周刊上说二位为了一位女性大打出手的事也……?』
“佐二泡猫周刊还说他泡妞呢,刚才我研究了一下九喇嘛同志是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儿,连人家性别都改了,可见周刊并不是百分百可信的。”
记者又尖锐地逼问其实你们感情不好群众们都知道,今天是不是为了电影才昧着良心演出来的。
“这位同志还不信怎的,”卡卡西抢过鸣人手上拿着的话筒,“是不是一定要我和带土亲几口你们才高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非表示一下不可了。”
说着放下话筒,卡卡西长胳膊长腿,一只脚踩在鸣人的大腿上,越过坐在中间的鸣人佐助,手拉过带土的头就朝嘴啃了上去。
那是极为寂静的三秒钟,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傻了,脑袋在那俩人正下方的鸣人脑中只有妈蛋舌头都伸进去了这唯一的念头。让大家反应过来的是一个小姑娘的尖叫声,随后闪光灯不停地闪烁,FANS的尖叫要震破耳膜般的不停息。
意识到似乎不能让这两人继续下去的鸣人和佐助不着痕迹各扯着一人的衣服往下拉,卡卡西这才放开带土的脑袋,分开的时候还牵着似有似无的银丝。
同样在后台的白绝拍了拍卡卡西经纪人大和的肩,说小同志看开点,天要下雨儿要嫁人,就算你去翻自贩机也找不到时光机。
『卡卡西你和带土真的只是朋友吗!』
“你刚才还说我们关系不好,现在又问我是不是真的只是朋友,好难伺候。”
『朋友再怎么样也是不会接吻的吧!』
“谁说的,朋友凭啥不能接吻,你这人真肤浅,看佐二不也和朋友接吻吗。”
说完一巴掌把佐助的头推到鸣人脸上,正中目标——鸣人的嘴,两人一是又呆了,二是带土的力气太大无法挣脱。上一波尖叫还没平息又是一波,佐井老师直吼着一号机一号机给特写!!
“丧心病狂啊!宇智波带土这是丧心病狂啊!”
水月白绝拼尽全力抱住春野的腰不让她上台,可惜这怒吼全淹没在了FANS的哀嚎声中。
佐助说我再也不要相信人类了。
发布会完后,说了这句话佐助便躲进休息室不出来,只有递给他吃的时候会开一点门缝。众人守在门外好生相劝,罪魁祸首带土和卡卡西被罚跪坐在一边,头上还顶着FANS送的轻松熊玩偶(等身型号)。
“佐二少啊,你叔和旗木同志早就不当人往禽兽的大道携手并进飞奔而去,别因为他俩对人类失去信心,听话,啊?”白绝幸灾乐祸的边摆弄手机边随口插两句,众人纷纷附和他说得很有道理。
“瘫助……不是,佐助小同志你在片场的时候不也经常被啃来啃去嘛,剧组大家都看习惯了,今儿只不过是多点人看而已,和以往没有区别。再说这一闹你的绯闻肯定已经没人关注了,明天,不,今晚的头条就是旗木卡卡西热吻宇智波带土,多好啊大众视线被转移了。”
奈良心情挺好,虽说是误打误撞但宣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只等不明真相群众为了八卦走进电影院,接下来就是被自己拍出来的电影征服。
“挺热闹呢,奈良监督你的宣传手段也是别出心裁,这下我想只有从不八卦的人才不会对这部戏感兴趣,而八卦是人的天生本性。”
一个略带男性化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一看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手鞠,同时也是电影里出演配角的我爱罗的亲姐姐。或是说她用投资人的身份把才出道的弟弟塞进了电影里混经验。
直视奈良,手鞠露出古怪的笑容,笑道:“宇智波先生和旗木先生的噱头想必会吸引大批观众,在发布会上真是辛苦了,为了电影做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
奈良僵硬地回应到。
踹一脚跪着欲开口的带土,白绝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对了,这个还你。”
手鞠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递给奈良,和他相熟的人都认出那是他老师猿飞阿斯玛送他的礼物,平时都带在身边小心保存使用。说完手鞠和认识的主创人员寒暄几句,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就告辞了。
奈良思考了一下人生,说那什么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正想落跑的奈良被鸣人一把抓住胳膊,心情复杂介于爽与不爽微妙平衡之间,鸣人脸几乎贴上奈良的脸,他说奈奈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THIRTY-ONE
十个人挤在一间不算大的休息室里,奈良面对众人的逼供,抵抗无果,只好痛苦地捂脸扭头向一边,他说我是非自愿的。
事情还要从很前面奈良喝醉那晚说起。奈良作为一个在饭局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业界人士来说,几瓶酒是灌不倒他的,可那天偏偏碰到了手鞠这么个女中豪杰,幸好奈良是喝醉了也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的类型,也就避免了如同鸣人般的丑态。
“然后呢?”
“被灌醉后的记忆就此消失。”
醒来后的奈良发现自己全裸在床上,那女人抽完事后烟,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这下总算清醒了,房钱我付过了,还有公事先走一步。
“……我觉得自己被嫖了。”
众人感叹这年头的女性真是豪爽,一来就嫖了业界精英奈良大监督。
“太可耻了奈奈。”
“别因为自己没被佐助嫖就对我泄愤啊娜娜。”
原本听到有八卦的佐助开门放众人进了休息室,可奈良这话又让他不想做人了,愤恨地去揍叔叔顶在头上的轻松熊(等身型号),带土想这下焦点被转移便乐呵呵地陪佐助玩轻松熊搏击,仿佛在重温佐二小时候的美好时光。
其实从刚才起春野和白绝的手机就在响个不停,无非是事务所高层打来的,不用直觉也能知道接了电话肯定没好事,于是两人按了静音打算无视到底。
“好想退休。”
春野如此说道。
“我还有十几年呢,你就别想了。”
白绝看了看时间,想待会儿去店里找漂亮小姑娘玩儿好了。带土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能挑工作的大腕儿了,除了接戏外几乎都很闲,又不喜欢被人看管着,如此一来连带白绝也是拿工资吃闲饭,只偶尔打电话提醒他工作内容地点时间。
而那边大和就没这么好了。
“呃,大和同志,别蹲在角落长蘑菇了行不。”
卡卡西安慰曾经是自己后辈的经纪人,刚才他的举动不管别人怎么问都只解释为炒作,带土倒也和串通过似的口供一致,反正现在男艺人在公开场合亲个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他和带土之前的恶劣关系才是让大众骚动的原因,过不了多久又会被其他的八卦代替。
“带土哥别玩儿了,佐助要被熊吃了。”
在武力上佐助到底是输带土一截,轻松熊搏击也被玩偶压着脑袋四肢挣扎。鸣人去把佐助从轻松熊的侵犯下解救出来,理了理佐助玩得乱七八糟的头毛,准备拉着佐助走人。
“熊也要。”
“好好好。”
“语气挺敷衍。”
“不止是九喇嘛,轻松熊也上位成了我情敌。”
看鸣人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虽然不合时宜春野也还是得说出那句话,她说谁批准你把佐助牵走了?还来。
“歪?”
“漏歪。”
春野上前一把捞起佐助的腰夹在手上,叫水月别再缠着奈良不然丢下你。想到回去还要应付各路神仙,春野觉得自己头疼得青筋突突地往外冒。运气好的话十年后也许可能,可至少现在她做不到白绝那样洒脱随着艺人的性子乱来。默认佐助和鸣人谈恋爱无所谓,什么FANS就是恋人这种话不要太假,哪个偶像明星没几段地下恋情,他们也是普通人会喜欢上一两个小谁再正常不过,就看事务所捂得紧不紧,公关到不到位。
“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同居疑似曝光同性爱——我还不想看到这样的头条。男艺人志同道合关系好不稀奇,你们可以见面,但得在监督下,不接受这个条件你们连见面都不用想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奇幻王国溜达了一圈回到现实社会,春野一句话打得众人清醒起来,带土和卡卡西可以不要脸不要皮,但处于事业巅峰期的鸣人和才步上轨道的佐助不行。
“那……改天再,约时间出来玩吧……呃,熊带上。”
把轻松熊递给无所事事的水月,鸣人眼睁睁地看着春野一手牵一个走向停车场,对于佐助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挥手笑笑说下次见。
他想起水月说过佐助曾想对自己表白的内容,想来佐助是真的有在好好考虑他们之间的事。所谓站在同一位置上,避免了就算某一天这种关系被爆出来,大众会指说佐助靠自己炒作,而自己是凭前辈的身份对佐助强加要求。
“还好吗小叔叔。”
“怎?”
“还以为你会哭着喊着绑走佐助。”
“大侄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任凭我也是不敢和春野硬碰硬发大招。”
问还剩下的人要不要顺便去聚个会喝酒吃饭,佐井奈良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白绝有了预定,带土拉着卡卡西说有事,只有在墙角发霉的大和没人约也无处可去。
“那大和哥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好啊,我还能顺便给你讲几个故事呢。”
市区某居酒屋内,两个男人吃着烤鸡串,喝着啤酒,其中一人鼻涕眼泪流一脸诉说多年来的委屈。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卡卡西前辈,最开始出道后一直不红,后来意识到这样下去也没前途,就转做了他的经纪人。”
“嗯嗯,辛苦你了,不容易吧,他那人又特别扭曲。”
“是扭曲了点,还老爱乱使唤欺负我……但很会照顾人,又温柔,好多女明星都说要不是他不安心在一个人身上,绝对是个好男人,结婚对象首选……”
鸣人暗想他那是不知该把心安在谁身上。
“可我还是喜欢他啊——为啥是宇智波带土那男人啊——每次见面都没好脸色——现在莫名其妙就勾搭上是为个啥啊——”
“别哭别哭啊,喝酒喝酒。”酒鸣人自己没喝几口,全拿去灌大和了,劝他有什么心事今天全说出来,也算做个了结,“对了,不是说要讲几个故事吗,说来听听。”
“啊,对,故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这天结束后鸣人直接打车去了父母家,时间很晚了。
他打电话给卡卡西,接到这通电话时的卡卡西正和带土干着不太见得光的事。
“大侄子你说大和哥他……是不是被你虐待得心理也扭曲了?”
“怎?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吗?”
“是啊,吃着吃着他给我讲起了故事。”
“……他是挺擅长讲故事的。”
“可你从没说过他擅长讲鬼故事。”
“现在你知道了。”
放下电话前,卡卡西隐约听到小叔叔在喊玖辛奈同志你陪我上个厕所行不。
THIRTY-TWO
关于宇智波带土同志第N次生活作风问题批斗大会,正在宇智波家客厅召开。
斑落座前问带土要不先揍你一顿,带土说明天还得上电视,斑惋惜地表示那把这顿揍延后一下吧。
姓宇智波的都有个特色——虽然他们欢脱起来颜艺无人能出其右——可面无表情时大多仇深苦恨,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基因传递。比如现在带土同志,他的表情是皱着眉头严肃且不苟言笑,如果放屏幕上观众大概会以为他是将要毁灭世界般的苍凉悲壮。但他脑子里想的是待会儿开完会干脆去吃烤肉,是去电视台附近那家新开的还是老地方有点难以取舍。
于是他用电波和同样瘫着脸活像别人欠他16万般不爽的佐助沟通了一番,得到的回答是新开那家,传单上写着开业期间配料蔬菜随便加,好吧就那家了。
“带土你,”富岳率先开口,“自己玩得大就算了,可拉上佐助实在不应该,影响不好。”
“是,在反省。”
这话说得诚恳,不过既然这里大家都姓宇智波,自然知道这话的轻重程度就像他在饭桌上随口一句牛肝刺身很好吃。
“啪!”
斑还是没忍住拍了桌子,想这混小子前几天才被揍了一顿,现在居然搅上旗木家的小子在发布会上光明正大地来气自己。美琴用眼神示意佐助给爷爷端茶,顺便拍拍背顺气,佐助立刻装得可怜兮兮的照办。可前面也说了,这里大家都姓宇智波,几乎也能察觉到佐助本人对这件事似乎不甚在意。
“老头子你都是一条腿踩进棺材的人了,何必一天到晚乐趣就是管我GAY不GAY和谁在一起呢,还不如去没事找千手柱间麻烦,喝茶下棋,在家逗逗十尾,享受下天伦之乐来得有建设性。”
其实带土晓得斑是疼自己,小时候干啥都把自己带上,原来一直重用的助理白绝也在出道那年塞了过来。后来有了佐二稍微转移了目标,老头子就是寂寞想要个人拿来疼。打出宇智波家一片天地的是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老头子,早年丧偶,就一直空窗着,所以说人太寂寞要不得迟早得变了态……变了态……
“……我说,你不会因为旗木家和千手家沾亲带故才不乐意的吧?”
“嗯?”
“…………”
“我去给十尾喂个食。”
“你特么不是喂过了才来开会的吗。”
留在客厅的宇智波众人现在的感觉就像小学生斑说我和柱间闹别扭呢,所以你们也不能和他认识的人玩。带土神情复杂地看了溜得飞快的斑背影半晌,这老头子的样子是打算装傻到底的,但也毕竟是把自己带大的人,拆他台好像是太不厚道了,可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闹什么别扭这死老头子。
“……美琴姐我带佐二出去吃午饭啊。”
“好。老公你呢?中午想吃什么?”
“之前别人送的螃蟹还有剩吧。”
“能把轻松熊带上吗?”
“不能。”
关于宇智波带土同志第N次生活作风问题批斗大会,在宇智波家客厅顺利闭幕。
鸣人接到带土电话,让他到电视台附近新开的烤肉店说是和佐助一起在吃午饭,等他赶到那里的时候,除了佐助和带土,还有春野佐井在。
带土说:“我尽力了。”
鸣人说:“的确和佐助见面要有人监督,带土哥在不就行了,怎也用不着春野兄你亲自出马。”
春野说:“我是说必须要有人监督。”
佐井说:“显而易见带土兄是被排除在了人这个范围外。”
佐助:嚼嚼嚼嚼嚼。
中午的烤肉店没什么人,一群人边吃边聊,鸣人不算饿便一直给佐助烤肉夹菜,就是两人之间挡着个佐井老师碍眼极了。
“所以带土哥你这算是给家里出柜成功呢?”春野心思不在吃上,不停地叫酒喝,好在酒量大十几瓶是灌不倒的。
“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估计以后也就老头子想起来找个茬,人来疯。我爹妈也是死得早,除了老头子和白绝还真没人管,哦,现在勉强加个卡卡西。”
吃吃啃啃的佐助怀念起还在大学的时候,虽说被作业论文报告日得像狗一般苟延残喘,生活作息单调,心里却是充实的,水月香燐都是大学同学,每天伙同在一起吃吃喝喝,唯一的担心是挂科不及格。后来还没毕业三人就被阿樱绑进了事务所,偶像明星这个工作说白了也是没有绝对保障的,未来在哪里他们看不到,比起大学那会儿更加迷茫了。
又想起鸣人和阿樱奈良佐井是前后辈关系,一个好奇便问起他们大学的事。
佐井拿出随身记梗的手帐,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佐助看,上面是好几年前的四人。那时的鸣人还是新生,头发比现在要短一点,脸上没什么笑容,只勉强扯起嘴角;奈良叼着烟,老样子看不出任何干劲,似乎连照相都觉得麻烦;佐井笑容很生硬,苍白的皮肤,如不是背景的樱花让人不禁怀疑那是冬天;春野与现在没两样,长发及腰,笑得倒是豪爽,和其他三人成鲜明对比。
“瞧鸣人这衰样儿,那时候正值转型期的低谷,干脆什么戏都不接一头埋进各种书籍电影里,他家有很多电影DVD吧?就是那段时间爆增的。”
鸣人嘀嘀咕咕地说低谷就该有低谷的样子,你们看我多标准。
“后来奈良监督、佐井脚本,鸣人主演的电影让三人站在了业界的顶端。”春野接过照片怀念那时候自己的皮肤,自己那张放在相册里,没想到佐井随身带着,“多好啊,那时候……”
沉浸在怀念青春中的青年们一时沉默无语,过了会儿春野说,鹰新单的C/W曲还没拍PV干脆让奈良来拍好了,又问带土要不要来凑热闹。
“春野兄你怎不问我?”鸣人对此表示不满,鹰的宣传仗势他是见识过了,“我来友情出演个PV应该不会给鹰丢人。”
“也行啊,拍个带土哥和卡卡西的剧情版,再拍个鸣人佐助的剧情版,还有之前电影里的配角ABCD全拉来遛遛算是给电影造势。”
“呃……”对于佐井的建议春野显然是心动了,“如果都是友情演出的话……”
“我不要钱的我不要钱的!”
大家从这话里揣摩出鸣人果然是因为没被嫖到才心有不甘。
THIRTY-THREE
海野伊鲁卡哭着说我出差几个月,鸣人你怎GAY了,都不带商量一下的,我好歹也当过你老师,是不是觉得老师不值得信任啊,想当年……
对于经纪人叨叨絮絮地忆当年,鸣人也只能好声好气地说自己GAY是迟早的事就像砸向牛顿的苹果一样是不可抗力,只不过没来得及告诉您,如果有下次一定先给您报告。
一个经纪人带一两个艺人是很正常的事,海野除了鸣人外还有猿飞木叶丸这个新人要带。毕竟鸣人是老油条了基本用不着操心只留几个助理便可,于是海野带着木叶丸去了国外拍电影,哪会想到鸣人留在国内搞出这么大动静。
木叶丸也是个好孩子,安慰海野说自己那些小黄书全是鸣人哥给的,可也没看他对那些大胸姐姐过动心,想来只因为他不好那口,不过自己没问题,特别喜欢大胸。
“木叶丸你个熊孩子这是安慰吗,伊鲁卡老师越来越郁闷了。”
“鸣人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自己不爱大胸还不让我表示一下对大胸的热爱。”
海野哭得更厉害了,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针有问题,怎带的俩一个比一个气人。
其实娱乐圈都是沾亲带故的,比如木叶丸是猿飞日斩的孙子,也是奈良老师猿飞阿诗玛的侄子,所以在鹰PV拍摄片场闹得不可开交的三人被奈良眼神一瞪,鸣人和木叶丸都怂了。再比如,香燐其实是玖辛奈同志他们姓漩涡一族的,按辈分来说鸣人得叫她一声姨,自从大家知道这件事后,香燐就恶狠狠地威胁鸣人说不许叫我,看到卡卡西连话都不想说了。
奈良接到春野电话说要让他来拍个PV时,他说可以是可以,但你得提供个地方给我躲,没办法我人格魅力太大,手鞠那爷们儿对我有意思了,约人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矜持,活像泡妞般对自己。无情地嘲笑一番后,商量了一下酒店这些地方都有她的爪牙通风报信,最后在旁边偷听的水月表示可以去他家,于是就这么拍板决定。
在水月家拿到要拍的曲子后,奈良看了看歌词,问水月这词儿还是大蛇丸写的吧,那人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愤世嫉俗,整一反社会型人格。你们乐队要不是靠几张脸撑着,会喜欢的大概也就只有中二青少年少女,下次让春野找佐井给写几首去。不过这次的PV还是得按着现有的拍,奈良又问水月,让你先选,想怎样死?
于是现在在拍一幕水月被溺死的场景,巨型玻璃容器里水月因为眼睛动了再次被捞上来。冬天用热水会有明显的水蒸气,各方面策划后,使用冷水的时候众人一度担心水月会受不了,可意外的是,水月只是悄悄抱怨奈良太严格了。待机中的佐助拍拍水月脑袋表示理解。
奈良准备了各种死的方式,等人到齐了叫卖般让同志们自己来选,除了水月其他人的死法都会由后期来完成。鸣人选择和电影里差不多被尖锐的物体刺穿身体,带土选择整个右半身被巨物压住,卡卡西随便说了个数,一看数是死法列表上半个脑袋被横着削掉。
只要装作死掉就好,这工作也轻松,众人询问奈良监督,此番剧情用意为何。答道:就是缓解下我的压力,让你们死一死我开心开心。
“实不是我敷衍了事,这歌词明显是讽刺社会,拍得明显了必定被禁播,只好出此下策,让观众听歌看你们死个透散发思维自由猜想,整个PV里只有佐助是断掉一只手活下来,估计大多不明觉厉夸我有深度。”
众人点头,称赞道奈良监督不愧乃业界败类,如此损的招大概只有你想得出来。
擦着代替血液的蓝色液体,香燐有点后悔选脑袋被硬物击碎的死法了,头发被黏黏的液体弄上一点也不好擦干净。问待机中的佐助,水月怎还没死够,顺便瞪了眼不知何时混过来坐在佐助身边的鸣人。
佐助的右手被特殊化妆处理不方便动,鸣人只能悄悄拉着他被厚羽绒服遮住的左手。感叹以前看别的同行遮遮掩掩恋情不觉得,自己干起来着实觉得憋屈,本是该光明正大做的事,却不得不像偷情般。佐助倒挺不乐意的,反而喜欢鸣人像以前对他那样有事没事搞个偷袭,因为即使他这样做了大家也只会当他们感情好,熊孩子恶作剧还能有什么深刻的理由。
坐在不远处的日向宁次是个明白人,既然知道那两人都对表妹雏田没威胁性,便也随和起来,偶尔也会提醒佐助别做得太明显了。佐助转过头眨了眨眼,说那宁次同志你就发挥一下大无畏精神牺牲牺牲好了,站起来追着要去亲宁次,在片场跑了好几大圈,被众人制止后批斗,惩罚便当克扣一半。
“不伤心啊,叔叔带了便当的,都给你吃。”
“太过分了,人类。如果有下辈子,我就去当只轻松熊,在他们放松对我戒备时攻击他们。”
愤恨地啃着鸡腿,佐助控诉世间的不公,为何当初鸣人这么玩儿自己时就没被惩罚。岂知只是因为鸣人那时无人管教猖狂极了,现在海野回国,量他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倒不是怕被骂,而是海野信奉说服教育,每次都和他谈心谈到鸣人对人生绝望。
不过大家显然没把鸣人和佐助之间的打打闹闹当回事,群众的八卦之心更乐于看卡卡西和带土的热闹。但那两人上次搞出那等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在片场也一如往常的互相嘴贱,不见有何特殊举动,令想看热闹的群众略失望。
“奈良哥似乎要爆发了,所以我只好迅速死完了。”
水月抖抖霍霍包着浴巾走过来,其他人的场景都拍完了,就只等他一人死完再最后拍一个群像场景。
“趁水月刚死还新鲜着,同志们过来把最后一幕拍拍好回家休息啊!”
奈良用扩音器催一群人赶紧的,主要是我爱罗也在这些人里面,他怕手鞠接到消息又来泡他,实在吃不消那种爷们儿一般的攻势。
最后的场景是断手的佐助站在中间,其他人围着他死一地,死相是后期制作,也就是说大家只要躺地上就好了。
“佐助,躺着能看到你内裤。”
大家穿的都是简单的白色长款病号服,里面只穿了自己的内裤,鸣人往佐助身下一躺自然能看到内裤。
“帅不,昨天才买的轻松熊限量版。”
“其实……我喜欢小青蛙。”说着捞起衣服给佐助看。
“鸣人同志把你的脑袋从佐助同志衣服下面拿出来,也不许露出内裤。”
被奈良一吼,鸣人才不甘愿的移走脑袋。
“你这邪道居然喜欢小青蛙,在你懂得轻松熊的好之前,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说话了。”
“别啊,你可以尽情地来说服我轻松熊的好,比如把内裤脱下来送我。”
THIRTY-FOUR
多数年轻人谈恋爱自然是想每天二十五个小时在一起当连体婴,漩涡鸣人就是这一类型的。但出于各种原因,想和佐助如此甜甜腻腻显然是不现实的事,且不说自己有工作,光佐助那种按每分钟来计划的行程,档期已经排满到明年。特别是年末,各种歌谣祭都能看到鹰的身影。
海野回国后每天会控制量给他安排一些采访,至少不会像前几年最忙的时候,一天三十几个访问,从早上五点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一点如此劳累。现在每天结束工作后还能去超市买菜,回家悠闲地做个饭,边看电视边吃,黄金时段各种节目轮番上演,鸣人只能用透过电视屏幕看恋人这种方式一解相思之苦。
虽然觉得鹰歌曲的风格和年末和乐融融的气氛不太搭调,特别引起鸣人注意的是鹰里除了主唱兼吉他佐助、贝斯水月、键盘香燐外,还有个负责架子鼓的兄弟。这哥们儿叫天秤重吾,手机上网一查鹰的官网,的确是鹰的正式成员,一头橘色头发,特别高大魁梧,资料上写着身高超过两米。但很少在宣传娱乐为主的节目看到他,之前PV拍摄也不见人影,只有这种LIVE才能看到他在后面打鼓。
之前某天在电视台接受完采访,偶然碰到佐助,陪了他只有十几分钟的吃饭时间,顺便问出了这个好奇已久的问题。
“这个……重吾他比较特殊,不是很合群。”
“性格不合群这很正常,可宣传不参加,PV也不拍,好牛气啊。”
“你知道那种台上台下完全是两种人格的类型吗。”
“见识过,重吾兄就是这种?”
“对,平时他吧,吃素,喜欢小动物,爱护花花草草,颇有现在大家说的小清新的意思,还十分害羞,不愿意上节目和出镜就是因为羞涩过头。”
“还是个纯情汉子。”
“可上台就变了,不是做戏那种,作风活像死亡金属般。有一次LIVE他high兴奋了,竖中指对着镜头吼「hey kill you bitch!Death!!Death!!!」,然后砸了架子鼓,至此再也没人勉强他上镜了。”
“…………”
最近正愁找不到借口给佐助打电话,偶尔打过去不是无人接听或直接挂掉,就是由助理或春野接听,晚上打过去又怕打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休息时间,无比纠结。看电视里生放送先出来露了个面,按节目给出的流程表估计得倒数几个上台了,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按下拨号键,抱着没准儿能碰到刚好佐助在旁边用手机呢,这样撞大运的心情。
『……』
“佐助?”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听上去可能还在某个节目后台。
『先森需要特殊服务吗?』
“鬼灯同志你是不是以为捏着鼻子说话我就认不出你了?”
『Shiiiiiiiiiiiiit!』
“把手机给佐助。”
『在补妆呢,哦正好完了,瘫瘫接客!咦香燐你捶我做甚?』
『换过来了,什么事?』
“……就,看到生放送。”鸣人没想到真撞大运佐助接电话了,脑子里根本没想过要跟佐助说什么,“今天……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这边放送完了还要录两个节目。』
估算一下歌谣祭大概十点结束,一个节目录一两个小时,等休息下来得是凌晨两三点的事了。鸣人郁闷为何佐助不是过了九点就不能上节目的十六岁以下,但又想十六岁以下自己也算是犯罪了。
『……你在家?』
“嗯?嗯。正在吃晚饭。”
『叛徒。』
“休息室应该有提供便当啊。”
『那点量哪够吃,才五个。』
“强烈谴责电视台staff。”
这时有人来叫佐助准备上台,似乎正式轮到鹰表演前,还有和其他人合作的节目。
『忙,挂了。』
“嗯。”
电话传来忙音,随手把手机丢在桌子上,突然觉得花了一番功夫煮的拉面没刚才那么好吃了。
吃完面洗碗,想起衣服还没洗,这个时间洗衣店应该还没关门,但天太冷实在不想出门,遂决定自己用洗衣机解决。外衣外裤可以一股脑丢洗衣机,请勿机洗的标签也无视了,内裤没办法只有自己手洗。
凭鸣人如今的地位,换做不知节制的人大概已经是要风要雨了。有趣的是父母的放养管理和海野的说服教育,加之奈良佐井的摧残,如不是被人追捧万分的情况下,他是意识不到自己是有多值钱的。不过搓着内裤的鸣人总是会想起自己在红地毯上的风光时刻,对比落差太大,略惆怅。
让洗衣机运作,回到客厅看地毯没怎打扫,找出一卷宽透明胶带,撕出一段儿在地毯上拍来拍去黏头发。上面全是金色头发,最近大侄子不来讨嫌连脏东西都显得寂寞起来,之前还是金发银发和长短不一样的黑发夹杂在一起。前几天玖辛奈打电话来说要和水门去热带国家旅行,当然不是问鸣人要不要一起去,只是通知一下自己儿子有这么一回事,别跑那边房子去了没人。伊鲁卡老师要带着木叶丸,也不可能拉着他来陪自己。通过电影认识的宁次我爱罗犬塚也是才起步的新人,日程不比佐助少到哪里去。奈良和佐井老师倒是闲,只怕在一起自己又是攻击目标,罢了。
鸣人脑子里孤家寡人这个十分凄凉的词久久盘旋。
继续给房子做扫除,平时直接叫家政公司不觉得,不禁后悔起当初为何买这么大,真是吃饱了撑的。打扫到卡卡西平时住的客房时,发现垃圾篓里有用过的保险套,气愤地唾弃大侄子和带土一番,这间房不想管了。出去前把床头柜里的保险套找出来,用尖锐的东西扎上小孔,嘴里嘀咕着有本事别怀上,用心险恶。
衣服洗好了拿到阳台上去晾着,落地窗打开的瞬间冷风吹来简直不想做人,迅速哆嗦着解决。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听到预告马上就是鹰的表演,跑回电视前坐着,看了眼钟已经九点半了。鹰出场后,原本上一秒还是偶像组合蹦蹦跳跳,舞台灯光配合歌曲前奏,佐助偏冷的声线也功不可没,顿觉阴风阵阵,直起鸡皮疙瘩。
等生放结束了,房间也打扫得差不多,鸣人又闲了起来。看到电视柜旁边前段时间被白绝水月翻出来,自己还一次都没玩过的战国大香蕉,十点睡觉也早了点,干脆玩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铃响起,才发现玩起来太入神居然已经三点过快四点了。放下游戏手柄起身,腿麻了差点站不稳,跛着脚一瘸一拐去按可视门铃。
“哪位?”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便利店口袋在显示屏上,鸣人想难道是大侄子又和带土哥哪里不对头了。
“哟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
听到这声音鸣人立刻开门,是提着口袋的佐助,鼻尖冻得通红,接过口袋发现他的手因为不爱带手套也冻得冰凉。
“……别跟水月学。”
THIRTY-FIVE
据佐助自己交代,是结束录影后,借口还想去吃夜宵,拒绝了助理开车送他到家门口的打算,自己坐出租车跑了过来,幸好这小区里就有便利店,不然他该饿死。
“明天、不对,今天工作几点开始?”
“下午一点吧,杂志封面拍摄。”佐助狼吞虎咽地吃着在便利店买的便当,在这之前已经吃掉鸣人用剩下食材煮的拉面,“跟助理说了我自己去的。”
“那我送你去。”
“不用,万一被助理看到了给阿樱告状,年末她压力大,火起来一削削俩就惨了。”
鸣人本想说你累就该老实回家睡觉,可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佐助为什么来这里他比谁都清楚。
“从进门起你就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做甚,跟你说今天我是不会和你干什么羞羞滴事的,强迫我也不从,自己吃了就刷牙洗脸睡觉去。”
“不,我就有点好奇,”佐助吃下最后一口菜,一口气喝完饮料,“虽然我是不太介意,每个人都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癖好,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穿着裙子?”
鸣人穿着一条厚实的黑色连衣裙,这其实是玖辛奈同志买大了穿不了,赏给鸣人的。最初鸣人想你赏我有何用,难不成找个女同志送人家,那女同志恐怕得长个快一米八虎背熊腰了。后来某天公寓停电,取暖只能靠抖的情况,无奈下翻衣柜发现这裙子,一穿居然异常暖和,便欣然地纳为己有。从此入冬后鸣人在家的标准装备就是运动家居服穿上后再套裙子,最外面穿件棉外套。
再堕落不过。
“我早已过了要风度的阶段,为了保暖不择手段……干啥呢,不许掀裙子,流氓。刷牙洗脸去,去去去,完了赶紧睡觉。”
“哦……”
“还挺失望的你。”
在佐助刷牙洗脸的时候,鸣人本想让他睡客房,但又想起大侄子在那床上做过的苟且之事只好作罢。上次也是两个人盖一床被子,还好床和棉被都够大,空调也开着,应该没问题。
铺好床转过身差点和佐助撞上,这厮一声不吭地擦着脸站在鸣人背后,阴恻恻地看着他,鸣人暗想是不是在鹰呆久了都自带阴风的。
“一直想问,我觉得……你是不是身高比我短点儿?”
指着鸣人给他穿的睡裤,的确都把脚踝露出来了,男人一旦遇上这种原则问题,就算对方是喜欢的人,也不由自主恼羞成怒地把佐助扔进被窝,好在佐助体重比不上他。
“上衣大小倒合适,你这是腿短吧。”
“Oh shut up! ”
郁闷地准备脱衣睡觉,在脱了棉外套后,佐助突然从被窝里露出脑袋,说让鸣人先把长裤脱了,就穿裙子过来。
“佐助你这个兴趣有点问题啊,喜欢看我穿裙子是个什么毛病。”
为了不负被骂的那句,当个合格的流氓,佐助义不容辞地伸手将鸣人一把拉到自己身上。
“我去……你个猪怎这么肥,要压死我。”
“自作自受。”
鸣人露出大腿坐在佐助身上,心里直打鼓,心想这祖宗万一来真的,自己真没那个本事抵抗。还好佐助只是颇有兴致地观察鸣人穿裙子的样子,问他有没有尝试一下女高中生制服的想法,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拿那双眼睛忧郁地使劲眨着看鸣人,不过因为是面瘫用眼神表达还差上点水准,并没有看出比平时迷人的地方。
“别闹了,有时间就多睡觉。”说着鸣人撑着床边要从佐助身上下去,“……妈的你怎硬了!?”
“我兴趣可能真有点问题,最近也没时间自己解决,再说你不也硬了吗。”
“光穿着条内裤坐在你身上,别强人所难。”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想说就这么翘着睡吧,佐助肯定是难受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的,不知起床后工作又是多少小时。玩儿真的肯定不行,他俩都没经验,万一搞出问题来工作就玩儿完了。
“呃……”沉吟片刻,一看钟都快五点了,再僵持下去佐助哪还有时间睡觉,“那用手帮你解决解决。”
“咦不能插进去吗?”
鸣人脸部不明显地扭曲了,你特么是想插进哪儿啊。
“没……保……险……套……”
“直觉告诉我叔叔他们住的客房肯定有。”
“那个……破掉了……”
被佐助怀疑的眼神揪着不放,鸣人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之际,那厮可能也真是累了,想快点解决便去掀鸣人裙子。看到小青蛙内裤后佐助用锐利的眼睛鄙夷地打量了他一番,嘴角扯出一抹嘲笑,鸣人略恼怒,你一个穿轻松熊的哪来能耐嘲笑小青蛙。
佐助晕倒那次虽然已经看过他的裸体了,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看到他勃起的阴茎还是第一次,不如说是除佐助自己之外的第二人。鸣人手抚上佐助那已经完全硬起来的老二,拇指轻轻在龟头上摩擦,将立起来的家伙整个包在掌心中握着上下套弄。
突然佐助的脚踩上鸣人下身鼓起来的地方,让他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佐助还若无其事的脸,心想这人怎越来越不要脸了。
“看什么看,我就不信你能硬着不管一觉到天明。”虽然这是实话,鸣人本想让佐助射出来好快点休息的,妈的这厮还用脚揉上了,“这内裤好生碍眼,快给爷脱掉。”
强行扒下鸣人的内裤,佐助觉得清爽多了,撩开裙子去碰鸣人早已勃起硬得发烫的肉棒,也不管他一直在阻止无果的另一只手。和自己较为深色的皮肤比起来,佐助那白花花的大腿异常刺眼,握着自己的阴茎的手也是,骨节分明,性欲惹起的红潮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原来佐助你平时喜欢这样来,”黑发服帖在佐助脸颊两边,顺着往下看是他青筋明显的脖子,还有在睡衣领口若隐若现的胸膛,“睾丸被照顾到有这么舒服吗。”
捏着佐助的精囊,刚才用擦皮肤用的甘油倒在手上后,黏黏的去揉佐助的下身。佐助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比开始还要来劲,舒服得小声喘息。情敌之一轻松熊还挂在他的脚腕上,那张蠢熊脸盯着看真令人不爽,两三下扯下来扔到地上。
无意间注意到钟的指针已经过了五点,意识到慢慢磨蹭下去是不行的,鸣人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和力量,没过一会儿佐助就开始有了射精的前兆。
忽然翻起来将鸣人压往床头抵住,佐助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一般的地堵住他的嘴,手上故意用力捏上一把鸣人的老二,使得鸣人无法控制自己射精。同时佐助也将精液射在了鸣人的手里。
“你故意的。”
佐助眼睛因为情欲有点泛红,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由鸣人给自己清理下身。
“起床要上班的人少说废话,睡你的觉,今天已经是破例了啊跟你说。”
“屁个不做羞羞滴事,还是你觉得手淫不算羞羞滴事,居然故意让我这么快射。”
“我一向是很有原则的,”鸣人把轻松熊捡起来递给佐助,被一爪子拍开,“……听话。”
“不高兴穿内裤了!我睡了!你个秃子!”
哭笑不得看佐助闹别扭,想他好不容易不要脸一次又被自己塞去睡觉,但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拿这种时期宝贵的睡眠时间来换。自己也清理了一下,上床的时候佐助把棉被卷在自己身上不让鸣人进被窝,又折腾了一番才终于得以被佐助大爷抱着入睡。
THIRTY-SIX
醒来的时候鸣人先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身体感觉沉重无比动弹不得。挣扎一番才发现是佐助睡姿奇异,动用全身的肢体八爪鱼般缠住自己,脑袋的毛睡得乱七八糟,感觉到鸣人的反抗又把手收了收……咦妈蛋这即视感未免太强了点,简直就像直接复制粘贴过来的。
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几分,轻拍佐助的脸叫他起床。这大爷起床气不掺半分假,半睡半醒中也能释放杀气,似乎在和心中的恶魔做搏斗,眼神凶恶地看了鸣人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洗漱去。
“内裤穿上。”
“轻松熊送你了,找你的给我换,还有衣服。”
从鸣人家里出发去佐助说的那个摄影棚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钟,早餐午餐是来不及吃了,现在出发只能勉勉强强赶上时间。
恋人留宿过夜,走的时候一个吻大概是群众喜闻乐见,但艺能界最忙的人显然是记不得给大家这个福利的。佐助几乎是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跑,只留下在他身后叫着你忘了围巾的鸣人。手里拿着轻松熊内裤,寂寞地闻了闻,找个密封袋保存起来。
赶着到了杂志拍摄的摄影棚,用太累睡过头的理由打发了助理,佐助看到卡卡西已经在拍同一本杂志的内页照,矫揉造作的表情,像恨不得在说I'm so hot。
等卡卡西拍完佐助还在化妆,那厮笑得极为亲切和蔼坐到佐助身边,说你就差没把欲求不满写脸上了,佐助充满血丝的眼透过镜子瞪卡卡西。
“这眼神跟你叔太像了,每次被人说到痛处就这样。”
“你怎知道?”
“来的时候穿的那裤子是小叔叔的吧,以前拍广告商家送的,但长了就一直没穿过,看你倒是合适。”
“他腿短。”
“亏我还这么含蓄就被你说出来了。”
听卡卡西一说,佐助想起自己还有个叔叔,就顺便没诚意地问了一句他最近怎样。
“吃得饱睡得香祸害遗千年,就是……”
“怎?”
“最近不太理我。”佐助顿时心情愉悦,想我不爽你们也好不到哪去,便要求卡卡西讲讲具体如何好让他开心开心,“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近带土都窝在卡卡西那公寓里不回家,工作相当自由散漫,如不是大家知道他是宇智波带土,大概也就当他是被人养着吃软饭的。但卡卡西那边有大和这么个认真的经纪人,和消极怠工的白绝天差地别,只会给卡卡西接好的工作,而卡卡西也觉得不能太辜负经纪人的努力,便也老实去做安排好的工作。即使这样他们的情况还是比每天只能在电视上见佐助的鸣人好,至少还能一起吃晚饭过过一周两到三次夜生活。
可那天卡卡西没想到工作因为各种意外延长了时间,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很累了。作息时间诡异的带土倒还挺精神地问了句你回来啦,就是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视上的内衣秀。那些美胸长腿模特换做平时卡卡西只会和他坐一起来欣赏,这时却觉得自己像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妻子对自己不闻不问,有点憋火。
等他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洗漱完毕准备爬床睡觉时,带土就贴过来说想做。卡卡西皱着眉头说今天累了不乐意,这厮居然想用蛮力逼人就范,搞得卡卡西一个火大,从床上蹦了起来瞪着带土。卡卡西一向是个很清楚自己能力的人,和带土打一架这个选项不现实,所以他说要做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你穿情趣内衣来上我就可以。”
“什……情……什么?”
带土显然被这个要求震撼住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只得傻呼呼的反问。
“刚才你不是在看内衣秀吗,就那种,sexy hot的女式情趣内衣。”
“Fuuuuuuck,死变态,我是不会屈服在你的癖好下的。”
“有骨气,大可以别来找我这死变态,否则就到处宣传你强奸变态。”
这之后带土已经有一星期左右没搭理卡卡西,看他纠结的样子可能是在取舍面子和sex哪个重要。听到这里佐助觉得只满足于女高中生制服的自己真是太清纯了。然后佐助又觉得和这两人比起来自己似乎还是太要脸了。于是他决定坦诚面对自己的喜好,问卡卡西应该认识不少少女偶像,能不能帮他找一套适合鸣人穿的女高中生制服。
不过佐助认为不出几日卡卡西就能看到叔叔穿情趣内衣的美姿,并嘱咐他记得拍照记录下来供大家瞻仰。
鸣人看着一屋子的大男人,痛苦地说你们能滚吗。众人自然不从,变本加厉不把自己当客人对客厅加以破坏,昨天的扫除算是白做了。
首先是奈良,前段时间被手鞠追得无处可躲,但最近人家不理他了,反倒郁闷起来,可以见得男人都是贱的。
其次是佐井老师,具体是怎样无人知晓,只是说到春野的时候表情就扭曲得厉害。
接着是带土同志,理由相信上帝视角的同志们都晓得了。
还有位新伙伴,犬塚牙。
前三位折腾鸣人已经是有持久地经验以及良好的心得,而犬塚君还是略有拘束的,他会来到这里也只不过因为在附近鬼鬼祟祟地徘徊,因为打扮太过诡异,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被警察叔叔盘问正尴尬时,被路过的奈良解救。这位同学作为新一代的野兽派代表自然有他的优势,和现今艺能界一水嫩得快化出蜜的小白脸偶像比起来,wild、强势,光那六块腹肌就让看腻了小男生的姐姐阿姨们无比兴奋。
But now,他fall in love了。
对象是日向雏田,那位猫咖店长,同时也是日向宁次的表妹,还有上次佐助的绯闻女主角。小姑娘温柔可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对动物有爱心,对(鸣人这种特别烦的)人类有耐心,家底殷实。上次发布会她带着九喇嘛来客串,在后台犬塚就对人家一见钟情,真是毫无新意的爱情故事开头。
“如果爱情故事都是以跟踪偷窥为开始,那警察叔叔也不用在大街小巷到处贴痴汉是犯罪的宣传海报了。”
“佐井你这人,说的人小同学都郁闷了,犬塚我跟你说,泡妞不能太要脸,你看你的优点就是野性,捂这么严实做什么,直接冲进店里脱衣服秀出你的腹肌。”
“带土哥别害人,到时候你去局子里领人吗,隔天报纸头条犬塚牙公开露出性骚扰,那牙这辈子也不要做人了。”
“我什么都没露!”
“牙你别担心,我打电话叫大侄子来给你出主意,说起泡妞谁还能比他更有心得体会。带土哥你瞪我做甚,你这辈子泡过的妞还没他一个星期泡到的量多。”有热闹可凑鸣人也忘了他们私闯民宅之仇,摸出手机打卡卡西电话,“喂大侄子啊,你到我家来一趟,什么已经在门外了?”
带土心说我是不稀罕见这人的,年纪大了癖好还怪了起来,鸣人说带土哥你与其趴在电子猫眼上看大侄子倒不如把门打开。刨开带土让卡卡西进门,只见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口袋,一进来就张口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小叔叔这是佐助让我带给你的,自己看着办吧。我个人是推荐那套红色格子西装制服,你穿会比较好看,为了以防他也想穿你们来个女装PLAY,还给他找了几件合适的水手服……咦同志们都在呢?”
THIRTY-SEVEN
“我很疑惑,也很惆怅。”鸣人看着那几袋子的女生制服心情沉重地说,“佐助的成长教育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这是个很棒的问题,但说来话长。”
众人表示大家有的是时间,愿意洗耳恭听让带土缓缓道来。
“事情还得从佐二他哥,老黄说起。那时候老黄还是小黄,得知美琴姐再次怀孕后全家都很高兴又期待,虽然我是生男生女都喜欢,但小黄特别想要个妹妹。不都说酸儿辣女吗,那时候美琴姐就特别喜欢吃辣的,介于迷信,大家都坚定的认为这一胎会是个女儿。可现在大家都看到佐二这一事实了,生下来一看,是个带把的,对吧阿鸣仔?”
鸣人眨了眨眼睛说呵呵大家都看得出来嘛呵呵呵,十分心虚。说着带土从兜里摸出了钱包,开始掏东西。
“喏,这是佐二小时候的照片。”
“……等等等,佐助是你侄子我就不说什么了,为何你钱包里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卡卡西从带土手里拖过钱包,那张照片大概是他只有七八岁的时候拍的。又翻了几下,卡卡西又叫起来,“你个死恋童癖,我就算了为何还会有小叔叔小时候和水门老师小时候的照片?”
“咳,等价交换正经渠道得来的,莫诬陷我,我要真恋童必定不会找你了,有你这么大坨的童吗。”
“先说瘫之助的事满足下大家的八卦心理,你俩的烂事我们并不想知道。”佐井老师一向能道出大家的真实想法。
“所以说,之前美琴姐买的和亲戚们送的婴儿用品全是适合女婴用的,不过觉得他还小用哪种都无所谓,就成天给他穿裙子扎小辫儿。斑和富岳都象征性地表示过,男孩子还是要有男孩子的样,总给他穿裙子也是不好的,被美琴姐一句孩子是我生的,你们要有意见大可自己从下面生一个出来试试堵了回去。”
“意思是因为小时候穿了太多女装才导致他心灵扭曲的?”
“那倒不至于,相信在座各位都有小时候被家里人强迫穿裙子的经历,但也不至于变了太态。前面说了,小黄特别想要个妹妹,失望虽是有的,但能给弟弟打扮打扮自我安慰也是好的。给佐二穿裙子也不过最开始他无力反抗的几年,后来就开始不乐意了,作为家长也不能勉强他。那时候佐二最喜欢粘着小黄了,每次被戳额头也会傻乎乎地跟上去,看这照片,看着聪明吧,其实是很弱智的。于是小黄就经常给佐二做心理工作,和美琴姐一起哄骗他穿裙子,和老黄谈过心的佐井老师应该能体会当时佐二的痛苦,作为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小弱智,女装和小黄的谈心总是联系在一起的。”
佐井感叹,佐助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成长在如此颠簸坎坷的环境,他大概没有过不去的大风大浪,以后必有大作为。
“后来我注意观察过,佐二看电视的时候,看到有人男扮女装就笑得特别开怀,不过他是个标准的宇智波面瘫,所以笑容在他人看来就无比阴暗扭曲。”
丧气地翻看着那几包衣服,鸣人问难道真得穿呢,我觉得自己自从认识佐助以来,丧失了好多东西,精神上的。顺便提出可否把佐助小时候的照片给他,带土说等价交换,鸣人果断出卖了大侄子,打电话给他爸要卡卡西小时候的照片。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中午,佐井老师来的时候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菜。加上鸣人家还有没用过的食材,干脆让带土去厨房做饭。电视上正在播圣诞特辑,内容无非是介绍适合圣诞节情侣们去的店和娱乐场所,奈良和佐井是做幕后的,圣诞节自然无所谓,而其他几人皆早已被预定了24、25号的工作。
“还不如直接介绍情人旅馆算了,无论这些人之前去哪里玩,最后的目的都是啪啪啪。”
“所以你们这群衰人才没人要,”卡卡西蹲在厨房边帮带土洗菜,不忘嘲笑这群臭男人,“虽说一切都是以上床为目的,对女性来说去玩儿也好,烛光晚餐也好,都是前戏里的一部分。一个连前戏都不会做只管往里插的男人,是不会讨人欢心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带土便从这话里听出刺儿来,拿脚去踩卡卡西,那边不服用菜叶子砸回去。
“不过像牙这种以偶像定位的,基本上节日就没什么机会出去玩吧,更不论找借口约雏田了。”鸣人说完这话,心想佐助也一样。
“那倒不一定,圣诞节约人出去企图太明显,你们新年有空吗?多叫几个人,可以去神社参拜看日出。一是人多,第一次接触最好不要单独行动,等彼此都熟悉交换了电话,你还可以经常去她店里,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经验丰富啊旗木老师,啥时候来教教我。”
“带土哥别光顾着酸,注意锅里的东西。”
卡卡西表示这种招数适用于大多数普通女孩子,但自己一般走的是快攻路线,除非天赋异能,否则不是长得特别帅就别想试了。
“干脆叫上其他人一起去?就算是佐助也应该能腾出几个小时去参拜吧,回头我跟春野说去。”奈良突然积极起来,和以往对集体活动毫无兴趣的行径大不相同,“可以找宁次我爱罗啥的。”
卡卡西告诉大家看这就是企图心明显的最佳例子。
二十四号当晚,鸣人又是早早结束了简单的节目嘉宾演出后回到家,从那天起就一直赖在他家不走的佐井老师已经做好了饭菜,其实有人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的感觉也不错,虽说是佐井老师这种败类难免差强人意。不过个中总有会一点点小小的分歧。
“说真的赛哥,就算你把这里当旅馆还给我做饭吃,我还是很欣慰的。”
“哦哟长大了嘛知道感谢人了,人家好高兴。”
问题是佐井是素食者,他经手的饭菜里是见不到一点荤的,可鸣人到底是个好孩子对于别人做好的饭菜是不会有意见,全数吃下去的。鸣人这么个男青年,虽说吃不了佐助那么多,可一直吃素还是会两脚打摆,面露菜色。
“说到底,赛哥你为何要住我家呢?现在大侄子不来了换你来,难不成也是惹了一身风流债?”佐井动作一僵,见况鸣人立刻追问,“男的女的?”
“……不好说。”
鸣人一听有戏,又问道:“此话怎讲?”
“从生物学的层面来说是女性,可要说是女的吧,又比谁都纯爷们儿……”
这形容听着耳熟。鸣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今天这话就当我没问过好吗。佐井说不行,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
THIRTY-EIGHT
卡卡西特别愤慨地说是哪个二逼提议来参拜的,此人简直罪大恶极。大家纷纷表示赞同,不扁他一顿实在难泄民愤。
几人原本怕路上被热情的人民群众认出来,都特意伪装打扮了一番,卡卡西觉得自己太帅,为了不拖累大家还戴了副墨镜来遮挡一下,鸣人说你大半夜戴墨镜一看就是有犯罪前科的,不引来警察叔叔才怪,被硬掰下来扔车里了,只得求其次用大围巾遮住了半张脸。结果参拜的参拜,许愿的许愿,谈恋爱的谈恋爱,没人有空鸟他们几个。
“往年就算要把人肝挤得吐出来,也是有美女相伴,今年没美女也就罢了,还换成一群大老爷们儿来挤,世态炎凉。”说完卡卡西就不知被谁踩了一脚,他估计是旁边摆着张严谨又深沉脸的带土,心说这人也太小心眼,但踩回去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报复,只好作罢。
奈良自告奋勇给宁次打电话,用监督的身份去压人家,硬是要他带着雏田来参拜;犬塚说今天正好在这神社有个外景节目,一起的还有我爱罗,结束了就能来汇合,当然奈良关心的不是犬塚。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帮牙泡妞我有什么好处吗,他奶奶的,越想越气。”鸣人喝着刚才买的罐装奶油红豆汤,全然不记得前几天自己八卦的样子,“还不如在家看电视,没准儿能看到佐助上的节目。”
“至少中了个红豆汤再来一罐,你要是现在能挤得回去也算你能耐。”
事不关己的佐井倒是在鸣人家蹲了这么久出来放风的,他作为一个坚持贯彻自己绝不运动原则的体弱系作家,在人潮人海的情况下放任自我随波逐流,说实话他从踏进人群密集处开始就被周围的人挤在半空中,完全没有靠自己的双腿移动过。
众人发现前面一处地方人群特别热闹,还有人拿着手机相机拍来拍去的,估计就是犬塚说的外景节目,卡卡西个子最高,一眼看过去说诶那不是佐助吗?妈的小叔叔身材娇小灵活就是好,居然已经挤到前面去了。
这是个现场放送节目,年轻小伙子们穿着和服,其中有几个眼熟,是上次见过的组合雷隐。而节目的主持人就是发掘他们的说唱艺人KillerB。说唱艺人大多都是充满了hip-hop风格的打扮,就连换上和服也不落下头巾扬基帽和闪亮亮的金属饰品以及球鞋,而犬塚和我爱罗就显得朴素多了,穿着黑色和服倒也很有男子气概。
困难的往那个包围圈挤进去,鸣人死盯着佐助看看看看看看,打量完几圈后发现他穿的和服和其他几人有明显的不同,上面的家徽特别显眼。
“佐二怎把家里那套穿来了?”带土倒是在人群中行走自如,只有他横冲直撞把别人刨开的份儿,“定是斑老头子人来疯硬要佐二穿来SHOW给全国人民看的,不信你们看佐二明显瞪着围观群众手中的食物走神的样子,他是很想回家吃年菜的。”
鸣人凄凄哀哀地和众人为了不惹人注目躲在一旁观看,节目一直收录到大家一起倒数喊完新年快乐和新年钟响后,又说了今年的抱负后才结束。等收录刚一喊OK,突破助理们的防护网,鸣人就蹭蹭蹭几步上前,把先前再来一罐的红豆汤塞在了佐助手上。
“……你怎么?”佐助愣了一下,多天没见到过的鸣人突然蹿出来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怀疑难道是饿出了幻觉,“就只有这个?”
递给他罐头的那只手还没松开,虽一开始就没指望佐助会感动万分,却也没想到他的注意点还是在吃的上面,只得说旁边有摊贩,待会儿一起去。
“你怎就不能稍微浪漫一点点。”
“你要是塞我一大碗关东煮我倒也觉得挺浪漫的。”
先节目组的staff还以为鸣人是哪个疯狂到不能自制的FANS,惊慌地想去把他从佐助身边扯开,结果看到宇智波带土连带旗木卡卡西都来了,才发现那是漩涡鸣人。以前鸣人上过KillerB的节目关系还算不错。
“hey yo man!”说唱歌手做派自然不一样,讲的都是hiphop的生活态度,“好久不见!Yeah!”
带土转过头去跟卡卡西说,我以为大半夜会戴墨镜的就你这二百五了,没想到人外有人,不止戴墨镜,还是个金链汉子。鸣人说B叔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下,这是我大侄子和佐助他亲叔,想必都在电视电影上见过;带土哥大侄子这位是……鸣人忽然顿了一下,左看看带土,右看看卡卡西。
“呃……包大人?”
听到这话的奈良和佐井差点新年第一天笑背过气。
卡卡西说香莲你这衰人,这才新年没过十几分钟,就衰了一票。带土说你要不先世美何来香莲一说,要不服我们这便请包大人来定夺一番。
佐助过来拉着带土外套说叔我饿了,顺便趁带土不注意把擦了鼻水的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倒是卡卡西在除带土外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从自己大衣兜里掏出一把零食塞给他。不客气地接过后,又跑去找鸣人,准备一同去喝免费的甜酒。被人从后面拉住,逃脱未遂。
来人自然是春野,不过她看到佐井后就开始阴恻恻地朝他笑,也不管趁机脱走的佐助了。
春野说你现在倒是不逃了。
佐井说我这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现在的场面我是往哪边都逃不掉的。
奈良暗想这既视感有点强。拍拍佐井的肩,说赛赛你好自为之。跑了。
穿着和服还没来得及换的佐助不管往哪儿扎都显眼,只得让他在神社大概是仓库的角落等着,鸣人去把甜酒端来。过了一会儿鸣人才回来,将还有点烫手的甜酒递给佐助,又从包里掏出从大侄子那儿顺来的一把零食。
“记得我小时候他经常会往包里扔吃的,后来就没了,现在他上健身房还来不及,怎还如此丧心病狂地带这么多。”
“……他哪是自己吃的。”啃着饼干,佐助看着那堆全是他叔喜欢吃的东西,觉得真他妈浪漫。再看鸣人,把自己拉到无人的地方,还以为他会干点什么,这人居然柳下惠般无动于衷,只顾给自己喂吃的,略气愤。
但肚子还是要填饱的,听鸣人叨念今天会来这里的目的,宁次打电话来说人太多,就不带雏田来了,犬塚的希望破灭。佐井最近不知为何躲着春野,还让他吃了好多天素,直心慌。不知奈良那边计划进行得如何。
终于喝完最后一口甜酒,佐助放下纸杯,随手拍了拍嘴,就抓过鸣人的脑袋亲了起来。
THIRTY-NINE
鸣人跨坐在佐助身上,娇羞地说哎呦这位先森真热情,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我们还是顾忌下场合比较好。混合着甜酒气味,吻再次堵上了他的嘴唇,有点像报复性质的赌气。
“为何又是这个体位?”
“因为我穿着和服特么叉不开腿。”
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没有能帮佐助重新整理好和服的能力,只好作罢。这么久没见过嘛,想有肌肤相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鉴于还在人山人海的神社,除了在阴暗的角落这样亲亲抱抱过个瘾,也做不了别的。佐助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个脑袋和双手,又怕弄乱了和服,鸣人只得小心翼翼地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耍流氓。那颗脑袋在鸣人脖子附近拱来拱去,问他干什么呢,回答是在闻味道。
“你的味道像刚烤出来的面包,香香的,软软的。”
“面……你是不是又饿了?”鸣人突然觉得佐助的喜好越来越危险了。
话虽这么说,佐助身上的气味也充斥在他的鼻尖,有吃掉的食物,有红豆汤,还有甜酒,这些是沾染上的,还有佐助自身那股清香、凉凉的味道。就像混杂了巧克力的薄荷冰激凌。嘴唇蹭在自己的脖子上,似有似无的挑逗,还把鼻尖往自己耳朵里凑,痒痒的。
“这一带的味道特别明显。”佐助用鼻子在鸣人耳背轻轻磨蹭。
“面包味?”
“嗯。”
“万一我几天没洗澡怎办……”佐助突地停下动作,眼神阴狠地朝他脸上扫去。
“说说而已,还是有洗的。”
发觉佐助的手开始在使劲捏自己屁股时,为了转移注意力,鸣人问待会儿要不要去抽签。佐助说无所谓,反正自己就没抽到过字里面带吉的。正想表示下遗憾,鸣人又听佐助接着说,还好,我叔从来都是抽到大凶,特别是恋爱运,签上能写多惨就多惨。
“那去看日出吗?春野放不放人?”
“不知道,看她收拾完佐井后心情如何吧。”
突然鸣人的电话响起,也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卡卡西一开口就说把电话递给佐助。
“怎?”
『你叔他和KillerB聊得情投意合相逢恨晚,于是决定一展他封印多年的歌喉,和KillerB现场合唱一曲,无奈我实在没有阻止他的能力。』
“OH SHIT!”
让鸣人赶紧从自己身上起来,鸣人倒不乐意了,说负心汉王八蛋,刚才还搂着人家耍流氓,现在就要人家立刻起来,我早该知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别闹,我叔要一开口唱歌,那威力比核武器可怕多了,为了不让各个国家争夺他的能力,只好速速去阻止他了。”
“听上去似乎很严重。”
“还想看到今天的太阳吗,想的话就快起来。”
为了一起去看日出,鸣人便勉为其难站了起来,跟着佐助回到刚才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带土和KillerB摆出了要即兴来一曲的阵势。不顾卡卡西在一旁拉着他劝说,你这是丧尽天良啊,还有没有公德心。鸣人想,如果自己这辈子不和这俩败类脱离关系,是不是永远无法和佐助发展到互相摩擦小鸡鸡以上的关系。
不和带土多费口舌,佐助直接上前将其拿下,在卡卡西再三强调其可怕的毁灭性下,众人齐心拖着他出了神社大门,顾及大家姑且都算是有头有脸之辈,遮遮掩掩的样子好不狼狈。
“接下来呢?”鸣人语气略显哀怨,春野也在,想单独拐走佐助难度系数太大,况且看佐井老师挽着自己手臂的样子,是万万不愿离开大部队的,“去附近的山上等日出吗?”
“大半夜的去山上是想出点事儿呢?找个高点儿的酒店便是,还可以边吃边喝等日出。”卡卡西无视带土你怎这么清楚这些可以干苟且之事的地方怎这么清楚怎这么清楚的质问,如此安排道。
奈良目的似乎没达成,但还是把我爱罗给带着一起走了,我爱罗提议到他家旗下的酒店,不远,楼层也高。想到反正新年要放小的们几天假,春野打电话把先行放回家的鹰其他几人也叫了来。
仗着我爱罗的身份,要了酒店最顶层的房间,几个活泼好动的冲进去大叫好洋气的套房,拉开窗帘,落地窗外的风景的确很美,由于新年到来虽然还是凌晨但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
据我爱罗介绍,每年都会有很多家族选择在这家酒店观看日出,所以即使是凌晨食物供应也很充足,大家不用客气。佐井说那俩宇智波,人家也只是客气一下,你俩千万要客气客气。不过多是偶像明星,在凌晨吃东西这种事除了那边的叔侄俩还真没人敢轻易尝试。
年轻人们聚在一起聊得倒挺high,卡卡西虽说平时笑眯眯的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可今天兴致不高,大概是被刚才带土引起的骚乱给累到了,到底年龄不饶人,只好专注给带土剥虾壳。带土那厮也是,说到底宇智波对没兴趣的人冷漠的毛病还是遗传下来了,只管吃。
吃着吃着,带土忽然抬头严肃地凝视起卡卡西。按以往的尿性这人干不出什么好事来,卡卡西索性不理他,继续埋头剥虾。
然后只听带土小声嘀咕了句,你认真的样子还是挺美的,便又将注意力转回吃的上面。
“…………”
“我去,你这人怎突然用虾壳扔人呢,咦你怎又钻到沙发垫下把脑壳埋起来。”带土转过头去对隔壁桌伺候佐助吃东西的鸣人喊,“阿鸣仔你大侄子犯病了。”
“你干什么了?他每每犯病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手上还拿着鸡腿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客厅大门被打开来。一个略有男子气概的女声响起,她说,我爱罗怎突然想起叫我来看日出。只见那个除了拍戏外就拿不出精神的奈良,前一刻还在沙发上瘫着喝酒,这时已经咻的蹿到手鞠前面。
“我爱罗你骗我!?小子还记不记得谁是你姐姐!?”
“总不能是勘九郎。”
奈良上前一步拉住手鞠:“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别胡搅蛮缠啊,我要叫保全了。我爱罗你小子给我记着。”
“我只是想当当舅舅。”
后来奈良这么说过,我爱罗看着挺黑的,可心地还是很纯良的,但还是很黑的。
FORTY
看奈良追着手鞠出去了,之前对奈良万般殷勤的水月很是郁闷地说,奈良哥要是这么喜欢那位姐姐的话,那我是不是失恋啦?鸣人安慰他说,天下何处无花,何必单恋奈良那根草,呃你看,香燐不就挺好的。
“可她老打我。”鸣人心说那是你欠打,“跟她好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佐助停下手上切牛排的动作想了想,说好处还是有的,你可以让鸣人叫你叔叔。水月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伟岸了起来,便欣然去找香燐玩儿去了。
电视上说这天日出大概在五点,先前浪费了无谓的体力,众人早就睡得天翻地覆,只有卡卡西这习惯了失眠的老年人作息还精神着。看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叫众人快醒醒,但这一过程中直接省略了带土和佐助,并劝其他几人最好也不要去。
“大的那坨有起床气,小的那只我估计也有,不过我们可以委婉地先叫醒被小的那只扒着似乎很痛苦的小叔叔,再让他叫醒小的那只。”
春野说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抄起用来放酒里的冰块儿往他俩颈窝里一扔一个准,饶是那俩皮再厚,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众人称赞不愧是春野,毫无人性可言。
新年第一天的太阳其实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还是那颗,但人们还是会乐此不疲地去看它。靠在带土这占领了整张沙发的人肉垫上,卡卡西觉得自己还是老了。
“喂,死猪,滚起来,还要不要看日出了。”
已经放弃了叫醒带土,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十分没诚意地动动嘴,单纯只是为了骂他句死猪罢了。忽然后面的肉垫动了一下,伸出两只手臂将卡卡西的腰环住,脑袋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又再次静止下来。
“今年你就三十九了,我怎还觉得你是那个莫名其妙就开哭的弱智。”
那厮脑袋埋在自己大衣里小声说了句什么,卡卡西想了一下,发现这衰人说恭喜啊,你今年就三八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冷战?那个条件不答应也行,以后别想着上我了,右手是你的好伙伴。”
“你这兴趣怎和佐二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看你俩死鱼眼都特别像,小时候都还长得冷艳可人楚楚可怜,怎现在如此惹人讨嫌,我俩到底谁他亲叔来着。”
裹着毛毯缩到落地窗前,佐助头发爆炸得极为有艺术性,说实在的,自从从事艺能事业后,看到日出不是什么新鲜事。看到那边卡卡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牺牲小我扁死叔叔,他忽然想,自己大概是不可能有那个精力去和一个人纠缠十几二十年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鸣人被新年第一道阳光照耀,显得越发耀眼的金发,他这样小声对鸣人说道:
“我现在很喜欢你,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没信心能像叔叔他们那样,即使经历了各种事后还能在一起。”
“想想我们才认识还不到半年,比起带土哥和大侄子那些年差得远了,似乎现在说出任何誓言保证都是轻率的,也许我们会分手,也许将来会各自喜欢上他人。”鸣人轻轻地用手指给佐助理顺头发,看不出什么情绪,“我们也不是可以毫不负责任地说着「永远」、「我爱你」这些词汇的立场和年龄了,不计后果地伤害对方只会让我们以后的道路更加艰辛。”
任由鸣人随便摸着自己头发,他手上的动作太过轻柔,让本就还困着的佐助干脆眯着眼享受。
“但我希望在之后的人生里都有你的存在,愿意吗?”
“……嗯,大概吧。”
“你这小同志,答案给肯定点儿。”
“再烦我便说NO。”
鸣人只得愤恨地掐着他脸说王八蛋负心汉小流氓。
新年长假很快就过去大半,想来鸣人这间公寓是按高端洋气的现代风格设计的,如今被炉大咧咧地处在客厅最扎眼的地方,硬生生破坏了资本主义将整个公寓的档次拉到了人民群众的平均水平。这段时间佐助呆在鸣人家的被炉里除了厕所哪儿都不去,再堕落不过了,这天众流氓又聚在鸣人家开起火锅派对,带土主厨。如不是被来串门儿的佐井嫌他几天不洗澡,佐助是连衣服也不想脱的。
“为何我家会出现这种令人迅速堕落的东西?佐助连澡都不想去洗了。”
“卡卡西说敢放到他家就跟我分手,因为太没格调了,降低了他公寓的档次。”
“会吗?我看你俩就是那公寓最没格调的东西了,何必在乎多这么一个被炉。不要扔了便是,何须大费周章扛到我家来。”
“你这边空间大,更何况你看佐二不是很中意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鸣人逼近带土的脸,神情可怕,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说,“I want to make love.”
带土笑得很贱,说不脱衣服也有不脱衣服的玩儿法,卡卡西不让我上也没关系,不插进去便是,就看你具体怎么操作了。鸣人说你们这群肮脏的陈年人。
把准备好的食材按顺序放进锅里煮,佐井老师往里面投放了大量的豆腐和蔬菜。带土让卡卡西把先前准备好的蘸料端过来,这厮过来的时候从带土撑在地上的手背踩了几踩,问其作何,他说你当everybody都是聋的?
“难道是因为过年吗?召集流氓们来吃火锅都只得这么点儿人,太不热爱生活了。”洗澡出来的佐助换上棉衣,再次滚进被炉,就等着锅里的东西煮熟。不过这次人少没什么竞争力,佐助不由得感到丝丝寂寞。
如今奈良脱离了革命大部队,争当了潜伏在人民群众中已久第一个暴露的叛徒,大家讨论非得给他戴个重色轻友小红花不可。
“据说犬塚天天跑到雏田那儿前呼后应,好不殷勤狗腿,但有宁次这么个全方位防守的妹控在,前途堪忧,想脱离组织不是这么容易的。”
佐助也说,最近水月就跟在香燐后面跑,还跟回了人家老家,尽显肉食动物本性相当凶猛。
“对了,佐二,你娘叫你滚回家,过年居然一天都不回家在这儿赖着成何体统。让你顺便带上阿鸣仔回家吃个饭,好好谢谢人家。”
带土一句话轻描淡写,又添了句,就当见家长呗。吓得鸣人肛门一紧。
FORTY-ONE
刚进宇智波家大厅的时候,卡卡西就听到小叔叔对佐助说,你去换衣服的时候你哥来了,可真热情,抓着整只烧鸡就往我嘴里塞,我估摸着是你们宇智波家特殊的示好方式。佐助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别浪费,把这只鸡解决了。鸣人说我特么又不姓宇智波。
“老头子人呢?”带土一进屋就把外套扔给白绝,顺便这么问了一句,接着又说,“他想找千手柱间玩儿的机会每年就这么几个,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又何须大费周章找来这么群人打掩护,几百岁的人了还学高中生谈朋友青涩着来怎的。”
“知道你还说出来,你说老爷子不揍你揍谁。”
其实卡卡西很是不想跟着去宇智波大宅的,其一就算他和带土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被默认了,但并不代表是被接受的。迫于带土的淫威,一大早就被揪起来洗漱打扮,再被扛着上了那辆十分没品的跑车,他知道挣扎都是无谓的。其次,到了才惊觉,宇智波全家上下都似乎对自己异常熟悉,从吃的东西到身高喜好,不由得让他心生恐惧。
宇智波斑几乎把和千手家有关的都请来了,更不说和千手有直系血缘的漩涡一族。玖辛奈不知在宇智波美琴耳边悄悄嘀咕什么,美琴时不时朝卡卡西这边笑得一脸温柔地看过来,神秘莫测,让卡卡西坐立不安,只得报以尴尬的假笑。这类型女性是卡卡西最难应付的,他平时走的就是让人琢磨不透散发着神秘性感气质的路线,可碰上比自己更难看透的类型就犯难了。
“你对着美琴姐笑什么笑。”带土眉头一皱,脸一丧,掰过卡卡西下巴让他目视自己。
“情况允许的话我倒是想哭,放手放手,没看到玖辛奈又在噼里啪啦用手机写什么了吗。让你梦中情人来管管。”
“你看庭院那个金发是不是梦中情人?”
卡卡西顺着带土的手指看出去,隐约能从轮廓看出来那是波风水门追在宇智波富岳身后说什么,看上去神似调戏,后者甚是恐慌且手足无措。
“梦中情人也挺忙的,就这样,别叫他了,牺牲富岳造福你我他。”
挤着卡卡西坐下,带土也不去和其他客人寒暄尽尽地主之谊,好像对别人没兴趣,只管拿着桌上的点心吃起来。卡卡西知道他这是小时候被自己惯出来的毛病,只怕待会儿手得往自己衣服里伸了,可现在不是能任由他这么做的场合,于是卡卡西有意无意地拿胳膊把他隔开一点距离。谁知这厮察觉到后瞪自己一眼,居然把两条腿搭卡卡西腿上,身子往后一躺,甚是舒坦,搞得卡卡西越发窘迫。
鸣人的嘴大小毕竟有限,鼬也只塞得进头到脖子的部分,剩下部分被佐助捡起来啃了,也没人去深思鼬是从哪儿掏出来的一整只烧鸡。客人陆续来齐,宇智波斑还是不见踪影,问及白绝,那厮遮遮掩掩不愿坦白,只说待会儿就知道了。
“没事吧鸣人?”漩涡长门看既是亲戚又是师弟的鸣人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便上前去搭话,“鼬君经常做些不可思议的事,但人还是很好的。”
要说鸣人除了在家里发癫外,一般情况下还是很稳重的,今天主要是着实被佐助他哥给吓了一跳,有点文化冲击的意思,这会儿只有娇弱地向大师兄表示自己还能hold住。
“如此娇惯他作甚,以前大家都甚是怂鼬鼬的,让他体验体验我们当初的苦也好。”弥彦跑过来想拉长门去看宇智波大宅庭院里种植的各式植物,说小南喜欢花已经先过去。
“咦二师兄你怎从厨房跑出来了?”
鸣人故作惊讶,弥彦这师兄最看不得自己和长门师兄说话,于是他又很损地说你明明和小南姐姐谈恋爱,这双性恋当得未免太光明正大了点。
“鸣师弟你这秃子!”
“快来人把二师兄抓回厨房去。”
宇智波鼬是个十分有思想、热爱哲学的人,只可惜家里除了止水能和他热火朝天地讨论生命的意义,以及人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之外,其他人都不爱和他交流,特别是带土和弟弟。每次和弟弟说话时,佐助睁大眼睛努力想跟上自己的思维,却屡屡失败,还是让他很难过的。弟弟脑壳不好使他也清楚,久而久之,他便也学会不去强求什么。
所以今天长门这么个难得和自己谈得来的到家里来做客,他是很开心的(虽然瘫着脸不明显)。看到弟弟和长门家的亲戚鸣人君有说有笑(虽然瘫着脸不明显),鼬不由得感到很欣慰,果然还是该让同样脑壳不好使的孩子玩到一起。于是他为了表示对鸣人君的感谢,便投喂了他整只烧鸡,不过鸣人君似乎表情很痛苦的样子,鼬略感奇怪,明明投喂佐助的时候他就会很高兴。
正和长门谈论到人为何生来就会受到痛苦这一话题时,弥彦过来叫他去赏花。要说长门弥彦和小南,都是以前合作过的,鼬表面上温文尔雅,但还是继承了宇智波家内心闷骚的八卦欲望。弥彦和小南在交往,却无论到哪里都是叫上长门三人,且小南对此并不感到任何的奇怪,仿佛他们三人生来就该永远在一起般的自然。对这一奇妙的关系,鼬很有兴趣,这也是他虽然觉得弥彦也属于脑壳不好使的一类,但仍然愿意与之来往的原因。
长门师兄被拉着去赏花后,鸣人和佐助明显感到鼬的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鸣人悄悄问,万一你哥跟我说话怎办?佐助一口嚼碎鸡骨头,说能怎办,见机行事。
“鸣人君。”
“小的在。”
觉得这对话有些奇怪,不过鼬并不是很在意。他说,你跟佐助是同龄吧,要好好相处啊,就像兄弟一样。鸣人心说那必然不行啊,兄弟哪有当众(被迫)亲嘴儿的,不过嘴里还是很狗腿地答应下来了。
FORTY-TWO
“我在内心挣扎了一番做了不小的斗争,虽然是在宇智波家的地盘儿上,这样很危险,不过还是决定告诉你。”卡卡西难得严肃地对带土说。
“尽管说出来,爷罩你。”
“刚才我去厕所路过后院的时候,碰到了斑老爷子。”
带土眉头一皱,问:“难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吃饭了吗。我说还没。他说是哦,那还是吃点吧,免得待会儿没东西吐,笑得和蔼又阴险。”
“……他当时有没有在做什么?”
“全副武装捣腾着几个快爆开的罐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从那里面飘出来的味道可真是沁人心脾久久难以忘怀。”
说了一声shit,带土还是很冷静的,站起来一把抓住那边吃仙贝的白绝,扯着他说你个老小子又他妈知情不报是吧。众人见带土不知为何忽然发飙想上前劝阻,问他怎么了,有事好好说。
“老头子又在后院整那些……shit!”带土想了想只有这个词最能概括斑弄来的那些东西,“还以为他这回老实些了,结果又来。”
一听这话,鼬顾不上谈论真理了,佐助顾不上啃鸡骨头了,美琴顾不上八卦了,富岳迫不及待地甩开水门往后院走去。看宇智波家的居然不顾客人全都往后院跑,有经验的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想告辞了。但鸣人自然是不知的,于是他跟着佐助过去了。
见众人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冲了出来,斑还是很冷静的,他对白绝说,你怎这么不坚定,革命就是败在你这种两面派分子手中的。白绝觉得委屈极了,不坦白说他包庇,说了他又是叛徒,里外不是人。
斑用钳子夹着的罐头已经开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据白绝向鸣人介绍,这都是让人从国外带来的特产,几乎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主要是为了给千手柱间当礼物。这些国外特产品种产地都不同,不过有一个永恒的共同点:臭。
“你爷爷怎……”鸣人闻着那味道几乎气绝,捏着鼻子说话发现臭味还会从嘴里钻进来,“如此兴致。”
“防不胜防,不让他搞还会闹着说连老人家唯一的兴趣都给剥夺了,你说一个老头子的兴趣是臭咸鱼、臭起司、臭罐头等等等等,每次遭殃的不还是我们。”
“哦好吧,不过我觉得那个罐子似乎只要掉到地上就会炸开的样子……”
话音刚落,宇智波斑不负众望一个手滑将罐子掉到地上摔坏了,罐头里的食物也喜闻乐见地到处炸开来,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站在前线为了充英雄挡在了佐助身前的鸣人。不明物质溅到他脸上的瞬间,他的嗅觉几乎失灵,接着鼻腔中充斥着各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斑你今年也搞这个啊?!哈哈哈哈哈哈!”刚到达宇智波宅的千手柱间目睹了这一幕,指着斑笑得十分畅快,爽朗到令人有点生气的地步,“快被你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怎这么好笑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炸得满头满脸都是臭味的斑见此恶上心头,捡起罐头就往柱间身上扔去,两人躲躲闪闪,你追我赶好一派和乐融融。
而卡卡西本是站在带土身后的,却不料这厮和小叔叔的反应截然不同,毅然决然将他拿来当做挡箭牌用。卡卡西向来是很注重外形的,可现下这副衰样实在无法和帅联系起来,拿眼睛白带土白得快翻过去了,恨不得也学斑的样子往他脸上糊罐头。
“瞧你瞧你,”带土见卡卡西脸色往黑里去了,站他几步远的地方捏着鼻子说,“我俩谁跟谁啊,这不是为了让你留宿男友家动的一点点小手脚么,你怎都不懂我的心思,好了好了洗澡去。”
那边佐助也捏着鼻子站在不远处,拿很微妙的眼神盯鸣人,似乎很想笑,但又觉得人家是为了替他挡才落得这幅田地,表情颇为扭曲地转了几转,才说那什么,洗澡去吧,我给你拿衣服去。
鸣人表示柱间和斑俩老头子都太让人闹心了。
宇智波家的浴室是大澡堂,先在一旁淋浴搓干净了身体,再往池子里一泡,十分自在。看卡卡西用完一瓶洗发水,找蹲在门外打游戏的佐助要第二瓶时,鸣人刚想说至于吗,不过被大侄子神色狰狞地瞪了一眼后,便识时务地闭了嘴。
“带土哥,”在大侄子那儿碰了壁,泡着澡无所事事的鸣人只好另寻目标,“你为何脱起了裤子?”
“我要洗澡,你洗澡穿裤子的?”给卡卡西拿来了衣服后,带土思考了一下下,便果断地脱了衣服裤子开始搓澡。
“你又没遭殃脱什么脱,佐助这么喜欢没事儿脱着玩儿的今天都包着,你这演的哪出。”
“在家里干一炮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男友,香皂递我。”
见卡卡西不理自己,手贱地拿水去浇他,说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不洗干净你舔的时候又嫌脏。本还想多享受一会儿的鸣人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一边站起来用浴巾擦干走到门外,一边说你们慢慢来啊。
鸣人一走,带土贱兮兮地扭到卡卡西身边去肉贴肉,几次把沾满泡沫的手往他下面摸,但都被毫不留情地扇开。估摸着卡卡西是真有点儿生气了,这厮才故作温柔要帮他用水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诶,”贴在卡卡西耳边,带土笑着挡住卡卡西拐开他的手肘,“咱们去约会吧?”
身形一顿,卡卡西终于转过头来,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俩有明星这么个身份设定。
“那又怎样?”
“你想怎样?我这么帅个人走大街上不被认出来才奇怪,我是不要和你闹绯闻的。”
往卡卡西腰上肥肉一掐,带土笑着说,那就去个乔装打扮也不奇怪的地方呗。
FORTY-THREE
今儿算是白打扮了,鸣人想。
本来嘛,穿得人模狗样的来佐助家,就是为了给宇智波家的人一个好印象。现在倒好,没发胶打理的头发耷拉着,穿着佐助的T恤,因为穿长裤佐助就嘲笑自己腿短,一气之下要来了条七分裤,幸而屋里有暖气不会太冷。
“怎T恤都是轻松熊?”扒拉扒拉身上的T恤,鸣人沐浴在玖辛奈嘲笑的目光下。
佐助眨眨眼说,你不觉得小黄鸡和你很像吗。鸣人对佐助的品味无法认同,不过看在是情侣装的份上就算了。那边大侄子和带土哥两人倒是不打扮也不减那股风骚劲儿,可惜自己不是他们的小粉丝,对两人只有诉不尽的愤恨。
毫无悔过之意的凶手宇智波斑,与疑似被害人的千手柱间坐在席间上位。
请了厨师来做的一大桌丰盛料理,只见佐助不动声色,出手迅速准确,吃得十分香甜。大家都知道在这种场合不喝酒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鸣人这种小年轻,必然是围攻对象,因为其他人如长门弥彦都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劝酒洗礼。这么多年艺能界混下来,鸣人人缘极好,免不了和前辈后辈下了工去喝个酒什么的,不过他知道自己酒量也就一般,在外面喝酒不敢太过,从来量力而行。
可今天不一样,以鼬为首,宇智波家的众人认为家里幺子平时受到他很多照顾,便不停地跟鸣人碰杯喝酒,而弥彦师兄则是对先前被损的事怀恨在心,不停地唆使众人对鸣人吹瓶子灌香槟、红酒、烧酒,只要桌上有的,大半都进了鸣人的肚。
到了后半场,佐助感到大概吃了个八分饱的程度,似乎才想起还有鸣人这么个可怜人儿。佐助除了大学的时候和水月香燐喝过几次低度数的酒精饮料外,很少接触酒,那些酒佐助早就想尝尝了。
于是他假惺惺地问鸣人:“酒喝多了是不是不好啊?”
“没事,我还行。”这时候的鸣人只能说勉强维持着作为人的那点点矜持。
“要不我帮你喝点儿?”
“不用,你喝什么酒。”说得很是有男子气概。佐助用眼白剜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怎这么不懂我的心。
带土喝了酒反而情绪起伏缺失,想从来没什么机会给小侄子灌酒,也不知他醉酒后是个什么傻样儿,觉得好玩儿便给他递了瓶香槟过去。
“玖辛奈同志,你不要助纣为虐好不好?别想拿漏斗灌你儿子酒。”上次被喝醉的小叔叔逼着跳脱衣舞的惨况还历历在目,卡卡西看他现在也高得差不多了,万一一时兴起不只自己扒了裤子跳舞,还扯上自己,那后果便不堪设想,“小叔叔你得记住你是个人,a human。”
这边一把夺下漏斗后卡卡西才舒了口气,转过头去就看到佐助已经灌了大半瓶香槟下肚。直到佐助把一整瓶当水喝完,开始摸着找另一瓶时,卡卡西才语重心长地问:“……你侄子,酒量很好吗?”
“不晓得,所以今天给他试试酒量。”
“你怎一点社会责任心都没有,万一他是喝高了就无法自控的类型呢?”
“怕啥,在家里发酒疯而已,再说我们家的人就算喝醉也很有分寸。”
卡卡西用平时没什么干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带土几眼,眼神里鄙视的成分占95%,另外5%是我呸,心说这才离TWELVE几个月啊。
“我喝多了又不干别的,就困了一躺睡到天亮。”
“……你说你喝多了什么?就睡觉?”
“就睡。”
“你……”卡卡西正寻思这话不对头,就被鸣人打断了,他很热情地对卡卡西和带土这样说:
“大侄子!带土哥!来!吃鸡吧!”
两人头也不回一齐说滚蛋。
那厮还不就此作罢,非要抓着整只鸡爬上桌子越过桌面把鸡塞到他们脸前晃来晃去,吵着问你们怎不吃鸡呢?我请你们吃鸡呢!
“佐助,喝完的酒瓶不要扔桌上,放到你们腿中间去。”
听哥哥这么说,佐助老实地哦了一声,便将两个空酒瓶拿下了桌,一手一个插进了鸣人和自己的两腿之间。鼬看到这一举动有点伤感,坐在他身边的长门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说不就是不会断句嘛,这是醉了,还有救的,别难过。
大腿间忽然被硬塞了酒瓶,鸣人不得不坐下来和佐助互相凝视,不过醉了的人是别指望他们互相交流出个什么结果的。循着最后一点理智,鸣人问佐助吃饱了吗?
“还没,刚吃了八分饱,不过这香槟很填肚子,都让我八分半了。”
“那还想吃啥?”
“我去厨房巡礼时发现了爷爷大概是想拿来恶作剧,趁千手柱间不注意放到他衣领里的龙虾。”
“你爷爷可真是没脸没皮,那就吃龙虾吧。不好意思!厨师先生,麻烦来大份龙虾。”
“我不要吃大粪龙虾!?”
“你刚不是才说要吗?还挺变化多端的你。”
“我是想吃龙虾啊!可你让他们做大粪龙虾给我?!”
“有什么不对!?不是大份够你吃吗!?”
“不要说得我好像很喜欢大粪一样!!把我的轻松熊T恤还给我!!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干嘛又无理取闹!我跟你说!我……呃,等等,说什么来着……哦,我好像快吐了,呕……”
时刻关注着小叔叔情况的卡卡西,见况立刻让带土抄起小叔叔带到厕所去,卡卡西想我这又要当大侄子,还得当爹妈,怎没人来给我写本传记啥的。书名都想好了,《如何成为会照顾人的好男人?你只需要拿一个烦人的小叔叔来练手》,书尾附注:出租小叔叔,具体价格请和旗木卡卡西面谈。
刚进厕所,鸣人就抱着马桶哗啦哗啦吐得一塌糊涂,卡卡西和带土抽上根烟等在厕所外面,不过谁都没注意到尾随他们而来的佐助。
说时迟那时快,佐助感觉自己也处于界限,快步走进厕所,找准位置便开始大吐特吐起来,完了他去按冲水。按一下,没冲走。再按一下,咦。又按。
“whatever。”
要说的是,这天佐助给鸣人穿的是件白色T恤,据佐助后来坦白交待,他当时以为,趴在马桶上的那坨白色便是座便器。
FORTY-FOUR
且不说卡卡西是个路痴,车上有安装导航,碍于明星身份坐公车或电车容易引起骚动,从根本上而言,卡卡西讨厌和人挤来挤去。比如现在这样,满员电车中只能凭借着身高优势避免呼吸到浑浊的空气,他到现在还没回醒过来,为何会如此堕落。
“看到上面的横幅广告让我想起来了,今天似乎……是情人节。”忍受着肋骨被挤压的痛苦,卡卡西问被自己护在身前的带土。“难怪身边情侣双双对对,可为何都挤到这条线上?”
“你不是说去玩儿也好,烛光晚餐也好,都是前戏里的一部分么,现在大家都在干以啪啪啪为目的的前戏。站好站好,没法儿看手机了。”
现在的情况想把这厮从窗户扔出去都寸步难行,卡卡西只好选择忍耐,任由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玩儿手机。卡卡西说既然你知道是这种日子,干嘛非要选今天出来凑热闹,自己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
“得了吧,要是开车去,照这路况等游乐园关门了都不一定堵得到。”
“我的意思是不要今天来不就得了,要不是今天天气冷,我俩把脸包得像变态一样不被扭送派出所才怪。”
“不嘛,人家就要今天来。”
就算被围巾包着,卡卡西也能想象出带土说这句话时的面无表情。深知带土是个在奇怪方面异常固执的神经病,卡卡西只得叹口气由着他折腾。
“我们到底去哪儿?”
“游乐园。”带土大爷不耐烦地答了一句就闭上金口。
Oh……好吧,游乐园。
游乐园,是个复杂的地方。
等电车到站,两人随着人流被挤着走,如果不是卡卡西身高高于平均水准,能从人们的头顶上看过去数次抓住带土,被人流冲散走失迷路是迟早的事,卡卡西并不想到时候被广播叫到迷路的旗木小朋友,你的哥哥在门口等你。他相信带土做得出来此等侮辱人格的事,毕竟在游乐园,换做他自己也十分想试一把。
其实卡卡西除了还在接演偶像剧那个年纪外,没正经来过游乐园,过于广阔的地皮,汹涌的人群,如此多的迷路flag蹭蹭竖起,无不令他恐惧。的确,游乐园的话,买个面具戴上遮住脸也不会奇怪,可一旦迷路便无法辨认带土的脸,更不可能大喊他的名字,手机在吵闹的环境中也不一定能听清。
“姑且问一句,难道你在今天选这里约会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深意?”
带土说其实佐二他们今天在这里有一场情人节情侣限定的露天live,他给了我两张入场券,如果过了今天就无效了,浪费了多不好。
卡卡西说:“呃,你缺那两个钱吗?”
带土说:“不缺。”
卡卡西说:“那我们大可以改天再来,我请你。”
显然这个诚恳的提议并不被采纳,卡卡西不得不戴上面具,主要是带土威胁他再废话就打脸了。边走边腹诽真不知道这人这么蛮横的作风,他的影迷到底是迷他哪里。
给卡卡西的是个狐狸面具,检票入场后带土随意在礼品店里买的一个,他自己也挑了个就戴上了。走着走着发现实在太过拥挤,想反正都戴着面具不怕被人认出来,索性一把牵住了卡卡西的手,倒不是别的,这人万一走丢迷路定会怪在自己头上。
两人都没戴手套,如果换做平时,带土在大街上和自己这般十指相扣,卡卡西大概会让老脸皮层下的毛细血管活络活络。可今天不大一样,带土扣在脸上的那个面具,鲜亮的颜色和漩涡的形状让他陷入一种幻觉,这让他觉得自己约会的对象是只抽水马桶。
于是卡卡西委婉地向带土表示,你他妈审美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要坐过山车吗?”走走停停,带土似乎对这些娱乐设施不是很感兴趣,一反他往常人来疯的行径。卡卡西只得没话找话,不过他看了一下排队的长度,“似乎不是个好选择。”
这里卡卡西就有所不知了,带土也曾经是憧憬刺激的大龄青年,但一直忙工作,再加之身份问题,玩儿这些刺激娱乐项目的机会少之又少。话说当年,被卡卡西甩了的带土打着治疗伤心之旅的名头,曾独自坐过一次过山车。上去之前他的心情都还深陷于悲伤中,不过下来后他觉得失恋也算不上什么了,至少不会像企图将自己的肠子从嘴里甩出来这般难受。
看带土没什么反应,卡卡西又说,那要不旋转咖啡杯好了,被瞪了一眼。哎呀这人性格真差。
“那个、不是……”继续走了会儿,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什么的带土捏着卡卡西手指绞了又绞,吞吞吐吐地说,“约、约会嘛……人家,以前没和男人约会过……”
大家随意去街上找个表情苦大仇深的人把上面这句话复述一遍,一点都萌不起来,和可爱完全没有关系。特么说得我好像很有和男人约会的经验一样。
宇智波家的近视大概是有些遗传的,佐助虽然不至于像他叔那般睁眼瞎的地步,但也是大学时期上课需要戴眼镜的程度,比如他现在就站在舞台上和staff商量调整具体的live事宜,还是穿着私服戴眼镜的状态。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在等待话筒调试的期间,他顺便百无聊赖地巡视一番台下。
“噗啾……”
“那个佐助君,测试话筒用普通的方式就可以了。”staff尽量选择了温柔的遣词。
水月磨蹭磨蹭终于上了舞台,接过话筒,顺着佐助飘忽的眼神扭曲的表情颤抖的身形也往台下瞟了眼,隔了会儿高深莫测地对佐助说:
“瘫瘫你看,现在马桶也有拟人。”
麦没关。
FORTY-FIVE
本想装作不认识,毕竟和马桶拟人说话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佐助很勉为其难地对叔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们来了。
躲在香燐身后,水月故作乖巧。
带土问你凭什么觉得你躲她后面我就不会揍你屁股。水月说香燐可是卡卡西姑奶奶,我准备和她谈对象,辈分可比你们大。香燐糊了水月一巴掌,说谁要跟你谈对象。
当然带土还是被卡卡西拉住,没有进一步对小盆友实施虐待行径,水月说就是,带土哥你不要这么幼稚。
“好了好了,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怎还跟小孩子计较个没完。”这种情况下只有卡卡西充当和事佬,在佐助的身边张望了一圈,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小叔叔还没来呢?”
所以说佐助虽然面部表情不太丰富,但还是很好懂的,卡卡西这话音刚落,嘴就撇了下来,眼睛也更加没了高光,就差没把心情不好写脸上。
“为何他一定要来,他很闲吗。”
语气硬生生地说完,佐助看似很高傲地转身,走了几步,左脚绊了右脚,崴了一下,站稳后又若无其事地往休息区走去。
“啊啦啦……这是吵架了?”
“因为上次吐到了阿鸣仔背上?”
嘀咕了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小心眼儿,卡卡西转而向水月打听到底怎回事,水月月这么八卦的青少年,便迫不及待兴致勃勃地开始向群众们述说前因后果。
“我们家瘫瘫是个特别浪漫的小少年。”
卡卡西发出的痛苦呻吟,立即出卖了他的怀疑,姓宇智波的居然还懂浪漫这么高深的词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真的真的,不能因为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少数特殊例子,就否定瘫瘫实际上是个有浪漫情怀的人。”
“是我先入为主了。”卡卡西很惭愧地说。看不到旁边带着面具的带土是什么表情,不过牵着他的手告诉卡卡西好像是在考虑先揍哪个的问题。
“长话短说。”
拟人的马桶似乎特别有魄力地威胁水月。
“他还没收到鸣人的巧克力。”
沉吟片刻,卡卡西问带土你侄子怎比你更没出息。
“去,人小子挺浪漫的,该生气,叔叔支持。”
“我也没给你巧克力,你要不要跟我生个气。”
“那你先得算算欠了我多少年的份。”
“咳,那什么,小叔叔最近不是去国外拍广告了吗,不过好像昨天早上就该回国了吧?”
“本应该是这样,不过到目前为止一直都还没露面。”水月摸了摸下巴,神秘兮兮地咧开嘴笑。“你们看,这次的广告是和国外的大牌子合作的,所以回来的飞机被很多记者在机场围堵,电视上都有播。”
这倒是事实,媒体都在猜测这次合作的牌子到底是哪家,可事务所采取保密态度迟迟没有公布,更加引起大家的兴趣。
“从出国那天起,瘫瘫打给他的电话要不不接,要不就直接挂掉,回国后也一直没联系。嘴上不说而已,瘫瘫一直好期待好期待今天的巧克力的,因为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早就搜刮了一大堆无糖巧克力的宣传单,准备塞给鸣人看的。”
“年轻就是好,为了这点屁事闹别扭,上次老子出国拍片,这人不仅不闻不问,回家一看居然还在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带土颇为沧桑地回想,似乎那段记忆不堪回首。
“那我得能跟你联系上啊,不要随便乱冤枉人。”
这么好的八卦,水月立刻追问带土哥你是去哪儿拍片了?
答曰亚马逊。
“亚……”水月也是在八卦界禁得住考验的先遣特工队员,顿了一下,快速重启开机,接着问,“那和女人打情骂俏又是……”
“我回家一开电视就看到了。”
卡卡西说那是导演安排的,有不满跟导演抱怨去,又语重心长地对水月说,等年纪大了就会发现,有时候跟他计较这些是毫无意义的事,要学会对不重要的部分妥协,或者干脆装傻就行了,不然迟早要被气死。
忽然卡卡西的电话铃声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小叔叔。想了想,给挂掉了。
“鸣人?”
“嗯。”
“怎不接?叫出来跟佐二见上一面不就好了,小孩子和好特别快。”
“……主要吧,虽说我是个近视,但还是能看清那边拿着手机似乎在瞪我的轻松熊。”
近视如带土也发现了那只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轻松熊人偶套装,比起游乐园里其他的人偶要矮上一截,不免让带土顿生亲切。
“你敢挂小叔叔电话?!”
人偶套装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配上轻松熊万年没干劲的表情,实算不上有魄力。拍了拍靠支架勉强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熊头,卡卡西没有回答,反而突然抓住熊头当做摇杆般掰来掰去地玩儿。
“再、再碰我、我、就跟水门告状去了我说!”
有些遗憾地放手,卡卡西向带土报告感想,这样果然很有成就感,特别是没法儿反抗的样子,真好玩儿,我现在能懂你为何总有事没事捏着佐助玩儿了。
带土很大方地表示下次可以把侄子借卡卡西捏捏。
“不要无视我的意愿!”愤怒的轻松熊用头锤攻击卡卡西,“好不容易才躲开媒体,还背着伊鲁卡老师偷偷跑来,回去绝对会被骂,为何我不能像你们这般随心所欲。”
卡卡西倒是有点意外小叔叔会做出如此冲动犹如青春期少年的举动,换做以前的他会听从对自己有利的安排,而不是冒险跑来找佐助。这到底算一种进步,还是仅仅不经思考的后果。
“不能完全按自己意愿行事,只能证明现在的你很红。”带土顶着面具,和轻松熊脑袋对视,“不过同时也说明了,现在的你还不够红,至少没达到按自己意愿行事的地步。换句话说,你还远远不如我。”
水月倒是很感动,他觉得鸣人装作轻松熊出现,这便是愿意为了瘫瘫放弃自己审美的最高表现。他认为应该拿出角落积着好几层灰的良心来用用,比如帮助他们和好什么的,于是他问:“巧克力带来了吗?现在给他的话,无论怎样的别扭都会解开的!信我!”
“巧克力?什么巧克力?”
“……咦?(´・ω・`)”
FORTY-SIX
有些事总会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鬼灯水月深刻地意识到:漩涡鸣人的浪漫细胞都被他大侄子啃去泡妞了。
要说漩涡其人想必不会是处男,可看他脸也不是帅到可以无视浪漫元素的程度,难道说只要头顶明星光环就一定有市场吗,那我怎就没人喜欢。隔了几分钟水月悲悯地对鸣人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受欢迎吧。”
“嗯。”
“别回答得这么坦荡,有点羞耻心。”
不过不能慌,就算没带巧克力也不代表没有补救的余地,游乐园的商店应该有节日限定的巧克力出售,再不济还能买个巧克力味儿的冰激凌,水月努力开动脑筋帮鸣人圆场。他是这么个思路,香燐是鸣人阿姨,如果在这里让鸣人欠自己人情,那么以后通过鸣人打入他们漩涡家内部也不是不可能,所谓擒贼先擒王。
“对了,你不接他电话怎回事,再忙也应该能抽空回电话的,要是问起来自己想好借口。”
说到这个鸣人就眉头鼻子皱做一团,简单讲述了他近期的遭遇:他接到这个工作的时候还挺乐的,一是当国际大品牌的代言,能让自己的形象让更多人知晓;一是能公费出国,顺便给佐助带些当地特产。
不过去到拍摄现场前,鸣人都不知道自己具体是要代言什么,先前只被告知是要露肌肉的,便在那之前老实上了一段时间健身房。当造型师递过一打内裤时,他才晓得伊鲁卡老师那副心虚的笑容不敢和自己接触的眼神是怎回事。后来才知道是自来也那好色老头子一时觉得好玩儿,擅自给他接的活儿。
但对鸣人来说这也并无太多心理挣扎,走走sexy路线也无妨,爽快地扒了自己的衣裤穿上内裤。这是他第一次做内衣代言,内裤和其他的衣物不同,唯一需要摆弄的地方只有遮住屁股和小鸡鸡的那圈儿布,即是说鸣人在拍摄的那几天中,被不认识的人摸够了这辈子的屁股和小鸡鸡,他觉得自己不纯洁了。
而手机从一开始,就被一同去单纯享受公费旅游的好色老头子没收了,美名其曰让他专心工作。
“哈——哈——哈——哈——哈——佐二要是知道他生气的对象是一堆内裤,怕是这辈子再也不要穿内裤了。”
“带土哥你笑甚,你不是也接了另一个系列的工作吗。”
“什么系列?”
“我代言的不是面向年轻受众的系列吗,你那个是面向成年人受众的。”
“……我怎不知,oh……等等我打个电话。”说着带土摸出手机用快捷键给白绝去了个电话,“白绝啊,你是不是给我接了个广告的活儿?”
『嗯哪。』
“内裤的?”
『哎呀知道啦?定是漩涡家的小子泄的底,反正也就这几天,跟你说这次是成熟性感系列,回去收拾收拾肥肉,再问问旗木先生你最下流的表情是啥样儿,回头就按着那样儿拍。知道吗人家就看上了你那屁股,说务必请你来代言这个系列,诶没想到你那肥屁股今时今日居然还派上用场,绝哥真是欣慰极……』
“回去弄死你。”挂了。
“哈——哈——哈——哈——哈——You are shock!”
带土透过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瞪了下笑得很没形象的卡卡西,说待会儿才知道谁死了。
几家欢喜几家悲。
轻松熊悲痛地缩在树丛里,情绪很低落,他终于在水月的提点下发现了巧克力的重要性,要临时去买巧克力可能来不及。Live马上要开始了,至少要两小时才能结束,而自己不知还能呆在这里多久,和他们缩在一起的水月已经被催了好几次做准备。也就是说要见佐助只有开演前几分钟的空隙时间。
“小叔叔不要悲观绝望嘛。”卡卡西开始掏自己的兜,“哪儿来着……哦,找到了,给,巧克力。”
要正规来说他掏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可以在情人节体面送人的巧克力,只是一包巧克力糖豆而已,出门前随手在家里的零食箱里拿的。
“去吧,接下来就祈祷他能看在轻松熊的份上开心地接受了。”
鸣人第一次觉得大侄子如此面善,用熊头蹭住大侄子,以表达自己因激动无法言喻的感激之情。事不宜迟,水月立刻带上鸣人往休息室大步蹦儿蹦儿去。
众人只见一只轻松熊闯进了宇智波佐助的休息室,心想佐助这厮终于召唤出一只轻松熊的恶灵了,原来他如此执着轻松熊周边都是为召唤仪式做准备。到底要不要阻止它?还是放任他们交流感情?
因为剧烈奔跑还喘着大气,轻松熊上前一把抱住了还愣在原地的佐助,佐助想这轻松熊和自己理想中的型号似乎……有点不一样啊,小了点点吧。还有这个体味,随着汗味全都冲进自己鼻腔里,给别人闻什么面包啊,不知道上台前不能吃东西吗,存心气人。
轻松熊慢慢放开佐助,将手里的那包糖豆递给他,看着手里那包糖豆,佐助想了想直接放进衣兜里,和以往的演出服不一样,今天佐助只随意地穿了很休闲的私服。
“要合影吗?轻松熊先生?”佐助扯着嘴角控制面部表情,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水月,帮我照。”
抱住轻松熊先生的头,亲上那万年没干劲的熊脸。咔嚓。再拍了拍轻松熊的脑袋,对他说,去舞台下好好当我的歌迷吧轻松熊先……那个谁,来把捂着下体瘫倒的轻松熊先生拖出去,扔掉。
当马桶人和狐面人夹着一只轻松熊出现在情侣限定的歌迷里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随着鹰出场时歌迷们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今天的鹰没有打扮得很夸张,表情也不同平时那般冷硬,特别是那个老爱面瘫死鱼眼的主唱君。
主唱清了清嗓,说今天就不唱那些大家听不懂意思的歌了,反正我也从来没懂过。就翻唱些适合今天的歌曲吧,哦,那什么,就幸福论好了。
说实在的,两个戴面具的中年男人和一只轻松熊,无论在哪儿都无比显眼,这让工作结束后的佐助很轻易地找到了他们。为了融入环境,不要显得很不合群,佐助给自己买了个小青蛙面具戴上,算是轻松熊和巧克力豆的回礼。
才逛几分钟,带土就不知和卡卡西迷路到哪儿去了,越到晚上人越多,想反正那两人也不会被拐卖,就没去找他们。佐助牵着轻松熊到处乱逛,零用钱是刚从叔叔那儿摸来的,一路上边走边吃。
“助啊,”轻松熊里穿来闷闷的声音,“我也饿了。”
“又没让你不吃。”
“熊头不方便。”
似乎也是,考虑了一下,佐助让鸣人取下熊头,和自己的小青蛙面具交换。学着佐助的样子用面具挡住大半张脸,只留嘴露出来吃炒面。
“工作那边呢?”套上熊头的佐助好像挺美。
嘴上嚼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鸣人说我没勇气接电话,直接把手机给大侄子拿着了,回去就死啦死啦。
“是哦。”
“怎看到我的热情还没对轻松熊大?好歹说句我想你?”
“玩儿失踪的是我还是你?”
“有苦衷的,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见你。”
“又不是说谁想谁多就赢了。”
“看你这话就是没想我心虚的表现。”
“是不是想吵架?”
“你嘴笨,吵不赢的话会不会揍我?”
“会。”
“那就不吵了。”
买了冰激凌以示和好,鸣人感叹说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赶上情人节约会这等流行,还以为此生永远只能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在深夜和情人幽会。
“你觉得戴面具和熊头比那个高级吗?”佐助隔着熊头深沉地打量鸣人,觉得这人艺能界呆久了,常识和一般人有所不同,“说得你好像有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和情人幽会过似的。”
“……”
“看来是说漏嘴了,过去的事计较也没用。”佐助表现得很大度,那边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很懂事,就听他继续说,“待我也去找个情人幽会一把,就算扯平了。”
这不对啊,鸣人心想,这种出现在大侄子和带土哥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对话,为何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出了问题。
“请和我幽会就好……别以为戴着熊头我就不知你现在表情很不乐意,态度端正点儿。”
这厮却无视自己,脑袋完全扭到另一个方向去看什么,顺着熊头的视线鸣人也望过去。是游乐园的情人节特别花灯游行队伍,情侣们略为吵闹地跟随着游行队伍慢慢前进。
“去看这个吧,好像最后还会放烟火。”
把刚到嘴边的「真是无聊到俗的情人节剧情」咽下去,想如此落伍俗套的约会自己和佐助谁都不曾经历过,那就去干一下普通情侣会做的俗事又有何不可。
“助儿,多亏熊头占地大,如此拥挤的人潮也走得分外顺畅。”
“我视力不好,你看那边的是不是我叔?”
“哪儿?哦,是。”
“那才叫无人敢近身,周围半米内都是空的。”
“只是单纯被当做变态了吧,我们装没看到的好。”
大型花灯车上,穿着花哨的演员伴随着音乐表演,周围的人们都无比兴奋,随着音乐蹦跶,鸣人敢打赌大多人都没看懂在表演什么,只是瞎蹦罢了。但佐助的兴致一直都挺高,走路都变成了跳步。
当游行队伍抵达城堡时,达到表演的最高潮,随之而来的是满天烟火,照得原本暗下来的天空通亮。
我要干件俗透了的事,在烟火下像周围的情侣那般亲吻恋人,虽然俗透了但我要干。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的鸣人,手抖啊抖啊抖,去拿下伪装用的轻松熊头。
用恶心点的词来形容好了,这个始终如少年般的家伙用那双黑眼睛略带疑惑地看向自己,很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美好的身高差,只能平视对方。眼里有的是烟花的影子,什么颜色都有,就像从他眼里闪出来的那样,该怎么说呢,魔法……之类的吧。
“……不亲吗?”
不,得快点把你的脸藏起来,谁都不许看,所以这样就好了。
戴着面具的带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烟火挺美的,没人敢靠近自己也自在。只是卡卡西这厮看着看着烟火,就忽然转过头来,和自己撞头。
“干嘛呢你?”
“没事。”
说着又用面具的正面去撞了下带土,磕得他有点疼,还故意低下头来撞,在带土看来再找茬不过了。
FORTY-SEVEN
我是一个和内裤杠上的男人。
得出这个结论时,鸣人正路过挂有自己巨幅海报的大巴车站广告栏。金发蓝眼深邃性感,小腹的肌肉无比诱人,如此一看海报上的自己英俊极了。
“内裤战士一号。”等在车站的佐助,看到鸣人后就如此热情招呼。
“区区轻松熊战士不许叫我内裤一号。”
自从之前的广告公开后,让人不得不感叹大牌子就是有钱,宣传力度快赶上鹰的铺天盖地,走在大街上显眼的地方都挂上了鸣人的巨大海报,另一个代言人,佐助家叔叔的海报也以如此势头出现在大街小巷。令宣传公司苦恼的是,每当海报贴出后,就会遭到狂热影迷的哄抢,其中不乏身体强壮的基佬,使得请来保护海报安全的保全人员无计可施。
看着满大街两人的海报,只有佐井老师幽幽地感叹了一句: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过没人敢具体过问门后是什么,怕看了门后的东西就回不来了。
至此,鸣人被佐助称为内裤一号,而叔叔是内裤二号。
前段时间累得像死狗般,这回众人难得有两天假期都凑到了一起,决定来个两天一夜的小小旅行。选择的地点是有三小时车程的临海小村庄,现在是旅游淡季,又是工作日,专线大巴车几乎可算是被鸣人一行包车了。
事先打电话在度假的地方联系了度假小屋,食住行不是问题,鸣人和佐井只带了两件单薄的春衣,行李就一人一小包。在这种大环境下,佐助扛来的大包就很值得怀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吃的。佐井老师说三小时路程饿不死你,实在不行你将就用鸣人啃啃生肉,也算为民除一害。
“带土哥还有工作,说晚上自己直接到那边汇合,大侄子跟他一起来。”
佐助撇嘴,说这两中年流氓前半辈子挥霍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进度条读到40%终于察觉这辈子没剩多少了才来腻得慌。
“现在流氓越来越少了,一个个都争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说奈良吧,之前还赛赛赛赛叫得亲热,如今在别的女人面前做牛做马,这是一个无知青年乐呵呵跳进婚姻坟墓的过程,可耻可悲。”
“不提我还忘了,阿樱说她晚上送水月来。”
“那什么,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工作没完成,我就……”
“有本事跳车,不拦你。”
鸣人笑得很亲切,坐回座位的佐井顿觉人生无望。
车上三人也挺无聊的,佐井向来不爱玩儿扑克牌什么的,只戴着耳机坐在前排看书。佐助先咔嚓咔嚓吃着零食无暇顾及别的,鸣人就靠在他肩上用手机玩儿游戏。过了快两小时后,鸣人的手机前天没充电,就这么歇气儿了,就在佐助包里想掏他的来继续玩儿。
“你的怎也没电了?”
“晚上充。”
“可翻你包的时候没看到充电器。”
“唔咦?”
鸣人说你装可爱管个屁用,找佐井老师借手机去,叫你叔顺带从家里给带来。勉强还算记得叔叔的手机号,噗叽噗叽拨号,佐助在电话接通后愣了一下,拿下来捂住话筒,说听声音好像是没睡醒的卡卡西……
“好生不要脸,”佐井老师立刻从前排窜出来,“助儿,考验你是否是个合格演员的时候到了,快对着电话叫一声爸。”
“胸可以乱摸,话不能乱说,佐井老师你乱教孩子可是要引起人家家庭矛盾的。”
“想想你叔抢你早点里的水果,那种日积月累的仇恨。”
佐助眨了眨眼,显然是从心底认为叔叔是可恶的,便如佐井老师所说,对着手机清清脆脆却好似其中有着述不清道不完莫大内情地叫了声爸。
“……哦,他似乎把手机砸了。”
目的达到后三人心情似乎都很好,不停地讨论带土和卡卡西不知会怎闹一场,猜测层出不穷,好不精彩,连剩下的一小时车程都一晃而过。
虚弱如佐井老师,上一次到海边还是数年前大学合宿的事儿。海边小屋很不错,管理人每周都会去打扫保持干净整洁,这点令佐井老师很满意,不过还是在入住前稍微自己又打扫了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好不赏心悦目。
难得有机会到海边玩,佐助比起平时态度异常积极,到了卧室就开始扒衣服准备换裤衩冲去沙滩,不幸的是被佐井老师阻止了。
“现在还是春天,难道你还想去哧溜哧溜游几圈儿吗?海上浮死猪这种事干不得,莫要污染环境,大自然,我们的母亲。”
“滚你母亲的,我才不跟你一个妈。”
把行李全都放好的鸣人从二楼下来,说现在虽说是春天,但太阳也晒人的,小心把你皮肤晒黑,春野看到了可是要涮人的。要玩儿可以,等傍晚大家到齐吃了饭,太阳落下后再去。
三人各干各的,佐井继续看在车上没看完的小说;退一步佐助只得选择其次,开始搜刮冰箱;鸣人则舒展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一件事,”忽然佐井从书本里抬起脑袋出声。“屋后有一片树林,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如果是夏天的话,大概会出现什么吧。”
“蛤么?”嘴里塞着饼干的佐助口齿不清,勉强算应了佐井一句。
“磷火、怪谈、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一段浪漫的限定一晚恋爱——下次短篇就写这个题材好了。”
“如此说来那片树林的确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乍看死寂,但又似乎有什么潜伏在里面注视着小屋这边。”
“你觉得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是金发好还是白发好?”眼神在佐助身上扫射一番,末了又补充一句,个人觉得黑发也不错。“你觉得呢?”
转过头去询问鸣人的意见,这厮表情却不太自然地开始全身抖抖霍霍,闪烁其词。见佐助困惑,佐井好心解释道此人最怕怪谈灵异鬼故事,连惊悚题材剧本都得大白天到人多的地方扯着你赛哥宽阔的胸膛才敢读,顺便一说剧本是我写的。
就在此时,突然小屋门声大作,显然是被人使劲敲打所致。从屋里的毛玻璃看出去,只见两个身影贴在门上,好不穷凶极恶。
鸣人往沙发下一滑,扯着佐助衣角几乎失控地吼道:“你两个说啥啥灵的乌鸦嘴!!!你们姓佐的都不是好东西!!!”
佐助说:“呃,我不姓佐……”
佐井看看那边闹腾的鸣人和佐助,又盯盯还在被虐待的大门,想这场景我倒是十分眼熟。
FORTY-EIGHT
来说说正坐吧。出生在较为传统家族的佐助对此是相当熟悉,且带着怨恨的。事情要从佐助作的一手好死,叫的那一声爸说起。
将带土的手机摔出去时,卡卡西的大脑并不清醒,处于初始状态。否则他也不会有胆去浴室,把还在洗脸的带土按进水盆里。当然性格糟糕如带土,自然是对卡卡西展开了一系列的打击报复。
“我这人一向很仁慈的,”手指插在卡卡西的发间,扯住他的头发使卡卡西不得不顺着带土的力道,以减轻痛楚,“所以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已经清醒的卡卡西向来认为自己是俊杰。于是他很温顺地说,不是,那什么,有人打电话过来,管你叫爸,我一个激动,这不是在乎你的表现嘛。凭良心说带土其人智商不低,关键在于他乐不乐意用脑,比如他现在一个推理,从卡卡西这番话中揣摩出了那么些,不情不愿假情假意。
“跟你说,以前那些,我都是很小心的,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倒是你,在这点上领导对你有相当大的不信任。”
“诶瞧你说的,我自然是有分寸,领导你要相信群众。”
显然领导对卡卡西是保持怀疑态度的,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和手上有轻微粗暴的方式不同,带土下嘴的地方倒是很温柔。只可惜卡卡西想的是幸好他有刷牙,不然自己是誓死也要反抗压迫的,这人属于自己脏可以,别人脏就得犯洁癖。
“报告领导,想起件事。”觉得继续下去情况有点不妙,卡卡西决定转移视线,“那通电话的声音,应该是你侄子。”
“啊?”趁带土呆愣的当头,卡卡西拿开带土抓着自己头发的手,反过来将他压在洗漱台上,凭借自身引以为豪的吻技,给带土亲了个七荤八素。
“停,停,起来。”
“嗯?怎么了领导,伺候得不舒服?”
“大中午的,晚上再战。先收拾收拾那胆大包天的佐二助去。”
佐助认为叔叔真是个心胸不宽广的人,亏得他还长这么壮。跪坐他倒是习惯了,可居然还威胁不给自己饭吃,不过看在晚饭是叔叔准备的份儿上,佐助还是很成熟地选择了妥协。
“领导,小同志不懂事,”拿起桌上平时碰都不会碰的零食,卡卡西吃得十分香甜,“初犯,可以理解。”
当即佐助便在心中决定从此和这人誓不两立。
佐井老师问这叫领导莫不是什么新情趣?
卡卡西说领导一般都是猪。
“明明是赛赛老师教我说的……”佐助委委屈屈。
“他是好人吗?”在开放式厨房忙着的带土瞪过来,佐井插嘴说我不是。“教你好的不学,坏的学起来倒快得很。”
这种时候佐助就怀念起了水月的好,至少能有个一起犯贱闯祸的伴儿。而鸣人这老油条真是有难不同当,坐在沙发上和他大侄子一起吃水果,到底还要不要跟自己耍朋友了,叛徒!察觉佐助火热的视线,鸣人有些好笑,背着带土给他喂了半盒草莓,又要吃又要鄙视自己真是繁忙。
要说对鸣人来讲,老妈和鬼怪孰更可怕,自然是老妈,不过玖辛奈对他来说是物理上、肉体上的恐惧,而鬼怪是心理上的。曾经大侄子有段时间净缩在他家看鬼片,不分昼夜,导致鸣人大半夜上厕所路过客厅时,受到了不小的精神伤害。更不提不顾眼泪鼻涕哭一堆的自己,硬是强行塞在怀里一起看,可怜鸣人小叔叔当年尚还是幼童,实无力挣扎,落下一生心理阴影。
想到这里鸣人有感而发:“大侄子你个死逼。”
卡卡西说:啊?干啥啊,干啥啊这是?哎那边的干嘛全都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一群男人怪无聊的,聊天不是瞎逼逼就是互相人身攻击揭老底,这几人对互相熟到不能再熟,连老底都没啥可揭了。为了制造一点气氛,佐助难得很积极地从包里摸出电影,说一起来看吧,却被鸣人坚决地驳回,不知怎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佐井老师身上,鉴于他最近和春野之间的关系实在诡异,这群很三八的八卦骨干分子一下就雀跃起来。
鸣人左右开弓拿好饮料和零食,做好两手准备听当事人爆料,欢欣鼓舞地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佐井老师你也有今天,快坦白坦白让大家开心开心。”
说到底佐井还是个文弱书生,面对如此野蛮的叔侄四人组,当下只得为保命选择透露一点不轻不重的内幕,比如他和春野的确是在男女关系上出了点问题。
“不等等,”鸣人有些没反应过来,“意思是你们搞上了?”
“不要用搞上这么不优雅的说法好不好。”
“什么时候搞上的?”佐助也有点吃惊,春野佐井向来铜墙铁壁,这墙是谁凿开谁的,意味深长。
“那得看是问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还有上一次!?那、那先说说上一次呗?”
“大学那几年都在交往,毕业后分的手。”
“不对啊?!那我怎不知道啊?!奈奈知道吗?!”
“有什么花花肠子能逃过奈良的死鱼眼。”
正在接受文化新冲击的鸣人有点难以接受现实,自己虽说对感情方面的事有点迟钝,但周围相处这么多年的人,交往过都不知道,难免令他惊讶。不过佐井安慰说这不怪你,当时我和春野也以为我们没在交往。
“我!我有问题!传说阿樱其、其实是……男的……不过动过手术……”佐助很精神地举手,像个好学的小学生,但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是真的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真的啊?!”
“假哒。”
“你这人怎么这样?!”
被骗的佐助很委屈,去找叔叔说你看你看他就这么骗我的。
FORTY-NINE
要说这天晚饭由带土操刀那是十分丰盛可口,开吃的时候佐助也理所当然的迅速上桌到位,却被叔叔半真半假地轰着走。只听佐助咬着勺子哼哼唧唧地唱着什么,盯着一桌菜很是哀怨,佐井仔细听了听,说哦这歌我在他大表哥那里听过。
“什么歌值得他如此悲愤的饭前一哼?”
“Do You Hear People Sing.”
往佐助嘴里塞了一大口蔬菜沙拉,带土说你个英国人哼啥法国小曲儿。
那边佐助嘎叽嘎叽嚼着吃的,专心致志两耳不闻窗外事,鸣人还是觉得真相有点难以接受,又继续问佐井,那这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掐指一算,大概是你大侄子拿水手服来那段时间,到这里就顺带一问,那些派上用场了吗?”
“咳,那什么,先不提这种伤感情的话题,在说你呢。像你们俩这种人搞上,奈奈没发表过什么意见吗?”
“上一次吧,毕竟还年轻,一时冲动都能理解,他也就呵呵冷笑了几声作罢;这一次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拿出打火机点燃,在我面前晃了晃,问他啥意思,答曰:为你点蜡烛。这人真要损起来我岂敢好意思再称第一。”
这时春野一个电话打到佐井手机上,问他佐助手机怎是关机。
“阿瘫经纪人是你不是我,再者我告诉你了你会给我钱吗。”
『呀呵?』春野奇道 ,这佐井今天怎有如此狗胆跟自己抬杠。『吃错药了?』
“你才有病吃药,怎地想打我?你来呀来呀来打呀?”其实佐井这是被大家知道了和春野那么些说不得的过去,多少有点自暴自弃,想反正回去都是死路一条,干脆现在一逞口舌之快。
『嗯我看看……你们住的就那栋刷了白漆的木屋吧,你等着。』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急刹车的声音。鸣人吃了口菜,跟其他三人说,俺的助那点作死多业余,咱赛哥这才是专业的。
躲在厕所不敢出来,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佐井想还好是躲在厕所,不至于像以前被春野堵着没厕所上,更是凄惨。然后他想我他妈怎又被逼到厕所了。
“话说,”捧着佐井还没开吃的饭碗接着吃,水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有着娱乐圈大红人设定的我们,一天到晚是不是太闲了。”
“你小孩子懂什么,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多没档次,除了新人期外没这个必要,这是保持身价的技术战略。”
隔着厕所门佐井在里面吼。春野说你有本事作死你有本事开门啊。佐井说你说开门就开门,我特么又不是傻的。
虽说佐井作得一手好死,但其他几人还是不敢贸然挑战春野的,要是一个不怕死问了她和佐井之间事,那这荒山野岭大海边正是个抛尸好去处。只得转移很怂的话题,问起水月,重吾姑且不提,怎不拉着香燐一起来玩儿,一群大老爷们儿呆一起多没意思。
“四个基佬要女人作甚,还是说这年头双性恋都这么光明正大的。”佐井又在门里吼了一句。
众人开始琢磨着怎把门给撬开拖出佐井来收拾一顿,水月左盯盯又看看,好像哪个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便放弃思考,继续吃着东西,手里东摸摸西搞搞。想着佐助包里不晓得有没有掌机,就去翻佐助的包,扒拉扒拉半天,没找到掌机,倒是翻到了另外的东西。
是制服,是女高中生的制服,是红格子套装和深蓝色水手服各一套。看上去有点像A○B。沉思片刻,水月还是没抑制住那股冲动,将制服的裙子套在了头上。
“是不是很潮?”顶着裙子水月征求大家的意见。
“小坏蛋?!”见状正准备发功砸门的佐助连忙跑向水月,一把夺下裙子呵斥,“弄脏了我还怎用?!”
“你想怎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目睹了一切的鸣人顿感痛彻心扉,连天叫着你们姓佐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佐助撇撇嘴说我才不姓佐,见既然行迹已败露,干脆拿出整套的制服让鸣人去穿上试试。如此一来佐井也顾不得生命之危,自己打开门来欲一睹鸣人的风采。
无助的鸣人瘫软在沙发上,独自面对来自世界的恶意,他想我本应早已习惯来自他人的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可为何现在会如此伤心难过。卡卡西给他拉平裙角,说:“还是红色这套好看,就说我眼光不会错。诶领结给戴上,要做做全套。”
揉着被春野踹了几脚的屁股,佐井老师悔恨着为何没带高科技设备,或是哄骗佐助穿上另一套水手服,否则就能凭着【漩○鸣○×宇○波○助海边小屋女高中生制服PLAY.AVI】大赚一笔。最后只得不甘心地拿出手机多拍几张以作留念,还亲自上阵指导鸣人该如何摆写真偶像的POSE。
“哎,对,手臂抱紧点儿,这样才能托出胸部,脚闭这么拢作甚,稍微有点间隙才引人遐想。”
在一旁嘴里叼着芒果啃的水月,拿着锡箔盘子给佐井当反光板使,忙里抽闲插上一句这腿毛略为碍眼,要不给剃掉?被鸣人狠狠瞪了一眼,现下他只敢拿翻出这套衣服的水月出气。罪魁祸首宇智波家小少爷,虽然一贯的表面上不太表现出来情绪,但已经明显兴致高昂,还和佐井商量着要不要干脆就出本写真集好了,他出印刷费。
令人意外的是,带土并没有跟着起哄,之前卡卡西说让他穿情趣内衣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他知道这人要真执着起来甚是可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没准儿哪天他真给弄一套回来让自己穿,想必对自己是身心上的重大打击。
而看那群流氓闹闹腾腾,抽着烟的春野不知在想什么。待他们玩儿得差不多了,鸣人准备脱下制服,她终于开了口:“那什么,都出去玩儿个试胆游戏吧,就后面的树林。”
除了鸣人外其他人都觉得挺有趣,他大侄子说你既然怕那就和佐助一起把制服穿上,女装辟邪。
FIFTY
为了完成春野交给他的任务,快被吓得融化掉的水月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拿着饮料罐独自走在小树林。出发前他曾问过分配人员的春野,为何只有他一人落单去指定的地方放东西。
“我和佐井一组这个相信大家是不会有异议的,如果你想插进那两组基佬里,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没关系那我便和瘫瘫……”然后他就感受到来自阿瘫眼神锐利的恶意,“……分开一尝相思之苦罢。”
眼看无人肯接收他,更不指望另外两个老流氓,只得作罢,哭哭啼啼拿起饮料罐走向小树林。水月一路走一路哼哼唧唧,玩什么试胆游戏嘛,不就是为了把我们支出去,单独和佐井老师谈人生,呜哩呜哩呜哩哩。
他想,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回头我也得找个对象去,要女的。
而另一侧,待水月出发将近二十分钟左右后,佐助才和扯着自己裙子的鸣人出发。虽说让自己也穿上水手服的馊主意让他挺不满的,但实际换上了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裙摆,佐助顿时臭美了起来,暗想就算穿女装我也是美的,便欣然换上全套跑到众人面前蹦跶了一番。
“助、助助啊……”鸣人神情紧张面色憔悴,攥着佐助的裙角搞得布料皱巴巴的,贴住佐助慢慢往前蠕动,恨天为何不把自己和佐助生成连体婴。
“你才是猪。”
“咱们不呜回咦去玉吗啊……”
佐助见他说话声音都开始变调,全身抖抖霍霍,心生满足,只随口敷衍他回去就要面对阿樱和佐井的修罗场,个人经验得出鬼怪远远是没阿樱可怕的。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惑。”
“问吧,爷准了。”
“出门前我大侄子偷偷摸摸递给你的小包里装的是啥?”
“这都被你看到了,眼还挺尖,没啥大不了的,一些可以驱除妖魔鬼怪的魔法道具。”
“既然如此现在我甚是需要,不如借我一用。”
“还挺热情的,再往深处走点,咱们可以一起用。”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不知是不是被周围的荒凉阴森氛围吓得麻木,显然是忘记了敌我的战斗力悬殊之大,鸣人居然试图上前去抢夺那个小包,不出意料被佐助单手撩翻在地。惊恐之余,更是伤心,面对未知的恐惧,鸣人不由得更为胆颤。
“都说了再往深处走一点的,没想到你如此心急,那也罢。”佐助边说边取下水手服上的红色领结,动物直觉告诉鸣人,他这是在伙同大侄子迫害良家少男,糟蹋黄花大闺男,“反正都是要脱的,不如你自觉一点,免得搞得我逼良为娼似的。”
“助助我觉得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待会儿就能透彻深入了。”
说实话,鸣人想上床,想和佐助做爱,并且是想很久了,总之怨念不浅。但前提是在有床有被子的地方,吃顿烛光晚餐,喝点香槟,房间外最好还是海景,这番富有少女气息的小心思。而现下的环境,且不说少女与否,鸣人怀疑自己硬不硬得起来都是个问题。以前大侄子曾这样总结过,所谓鬼片,就是日着日着鬼就出来了。
几番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见佐助的不良居心很是坚定,鸣人觉得自己再扭捏下去也没多大意义,反而显得矫情。但有些话他觉得还是该先说在前面。
“我跟你说……做了可不是洗洗就能当没发生过的,我有多喜欢你,可能只有你清楚。其实我这人以前都挺正常的,就认识你后才觉得自己怎那么小心眼又独占欲强。”
“都怪我,魅力无法挡。”
“我发现了啊,自从你那次在浴室昏倒后,脑壳就开始不对头,和最开始的人物设定有很大出入。要不去医院照个片儿,有毛病就治治,好让我找回当初的心动,唔……”随意敷衍几声,佐助嫌烦直接啃上了嘴,鸣人凭着几分多年来艺能界老油条的自制力推开他的脑袋,不死心继续嘀咕,“诶你别扒拉我裙子,说正经的,我长这么大就掏心掏肺喜欢过你一个人。万一以后要分手吧,去,别扯我内裤,我觉得可能也是不会再像这样喜欢别人了。”
停下毛手毛脚的动作,佐助低着头,手机电筒上的光源不充足,无法让鸣人看清他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但以鸣人对他不长时间的了解,千万不能被这张脸骗了,八成没好事。
“……最开始那些都是我装的,我叔经常说我除了脸哪儿都弱智,但其实我可睿智了。”再次抬起头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佐助的眼睛看上去亮亮的,就像他见到吃的时候那般。
“你说那些老可爱老可爱的举动,都是有计划性的?”
忽然用手指捏住佐助的下巴,情况似乎有些逆转过来,轮到鸣人官老爷调戏民男,觉得这个姿势是很有成就感,难怪佐助喜欢玩儿。佐助也不避讳,迎上他那双爹妈基因好给的,可漂亮的水蓝色眼睛,说那肯定。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脸几乎是贴上了,其实想来他们似乎还没有怎么认真地接过吻,刚开始那叫啃着玩儿,后来发布会上那是被陷害。后来交往也没试过戏里演的那样,深情又温柔,还带点儿似有似无的洋文背景音乐,随着亲吻的加深音量渐渐变大,手从对方的脸颊往下移,伸进衣摆触摸到皮肤,依然是柔软的触感。
这种情节鸣人觉得试试也无妨。
“……那再骗骗我呗。”
再唯美的毛片儿,也还是毛片儿,避免不了拿出保险套润滑剂等魔法工具,还很贴心的在魔法工具包里放了事后可以清洁用的湿纸巾。到这个地步,鸣人也懒得再去计较大侄子到底几个意思,目的无非一二,可能一:上了姓宇智波,给他出口恶气;可能二:让自己被姓宇智波的上,变成同是天涯沦落人。
用心险恶。
佐助捞起鸣人的红色格子裙,想那卡卡西还是挺有品味的,悉悉索索摸到他的内裤,鸣人被几个人压着换了女士内裤,栓绳子那种。往下扯了几下,鸣人的耻毛蹭到了佐助手上,大半蛋都快露出来,赶紧想拍开佐助的手,可惜力量不如人。
一阵谜之沉默后,鸣人小心翼翼地问佐助,助助老师您以前有经验吗?
“……这得看你问的哪种。”
鸣人反客为主抚上佐助的腰,高腰水手服就是这点好,拇指慢慢地在佐助腰上摩挲。艺龄几乎等于年龄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轻佻地看着佐助,他压低了声音:“这种你肯定没试过。”
嘴唇轻轻咬上佐助的耳垂,回忆着在毛片儿里见过的煽情方式,竭尽可能地做足前戏。他能感受到佐助的气息正在逐渐加重,手却还是不客气地在裙子下摸来摸去,像是想掌握主动,这当然不行,别的不说,鸣人对佐助不知轻重这点还是很不信任。
手也摸进对方的裙子里,鸣人一愣:“你怎还穿着大裤衩呢?”
“同志你思想可真复杂。”
明明是被迫穿上女装的那个,却被如此污蔑,鸣人顿感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索性自己扯下挂在胯间那要掉不掉的绳子,勃起的阴茎没了遮挡,顺理成章碰上了佐助的手。突如其来的手感令佐助本能的想拿开,却被鸣人手快一步抓住了。
“摸啊?耍了半天流氓可别说不干了。”
佐助心说糟,似乎有点儿玩脱了,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又想他堂堂男儿就该干脆点儿,大不了轮着来。心一横,佐助手握上鸣人翘得老高的老二。
“靠你轻点儿!”鸣人实在是高估了佐助对力量的控制能力。
“你就不能坚强点吗?”
“我坚强不代表我儿子能!”
“拿出男人的气魄来。”
话虽这么说着佐助自己下面也绷着难受,撑起来的地方已经把内裤沾湿,这是内心姑且不论身体健康大好青年的证明。也不是娇滴滴美少年的类型, 混合着男性气息,裙子在鸣人身上穿着有种异样的诱人。
佐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轻松熊裤衩已经被退到胯骨以下,酸软的感觉不断侵蚀全身,两人脸靠的很近,互相撸着对方的那根东西,鸣人灼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上,让佐助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忽然他推开了鸣人,借着早扔到一边的电筒,鸣人能看到红色的布料被他握在指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取下自己胸前的领结,上挑的眼角和嘴角的轻笑。
不是谁都有机会对宇智波佐助为所欲为。
FIFTY-ONE
黎明将至,佐助牵着鸣人的手走向海滩,一路无言,毕竟已经是有更密切关系的人了。但两人向来无耻,并不是说一晚过了有多害羞,而是在树林里睡了一晚,脸被虫子咬得红肿凄惨,实惨不忍睹。
走进沙滩,在朝阳升起的方向,俩人影坐在沙滩上,初日映红颇有几分意境,不出所料的话便是卡卡西与带土二人。想必也是无路可去,就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可经过这一晚,鸣人也没法儿再嘲笑这两大龄青年,夜晚的不要脸运动彼此都心知肚明。
“咳,大侄子。”
“哦,小叔叔。”
卡卡西转过来一脸睡眼惺忪,不过他也没太多看上去精神的时候。奇的倒是带土,用明显是卡卡西的外套包住脑袋,似乎也不是打算改信仰的样子。
“这个?”卡卡西扯了扯嘴角,笑容算得上冷酷,其中又有几分鄙夷,“海风过敏。”
佐助被鸣人拉住手,不让抓脸上红包,说这过敏倒是稀奇。
“你们姓宇智波的就没个正常人吗,你看你身上的疙瘩就比小叔叔的大一倍,明知容易过敏还跑到树林里与虫共舞,要性不要命。”
“凭、凭什么被你说说说,你你们还不是是,干……”
“就他包着脑袋这样子?退一万步说吧,他全身包着衣服,就露出一截鸟来,那鸟也该肿成三倍大了。”
听到这话本来一直没出声的带土想用行动来反击,可惜视线受阻只得到处抓空扑腾,卡卡西的笑容又冷上不少。鸣人和佐助退后几步,劝慰说是好事,至少大侄子不是脸上假笑,心里已经在想要怎和你分手。
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快七点,估摸着春野就算再怎折腾也该消停了,四人磨叽着往小屋走。期间带土因为看不到路,几番波折,最后妥协让卡卡西给拖了回去。
轻手轻脚开门进屋,细看屋内并无打斗痕迹和血迹,几人才放下心来,好歹佐井还有生还的可能。佐助忽然小声提醒,也不能排除将佐井老师拖进浴室放水溺死的可能。
“助助泥憋吓窝唉呀妈呀我踩到什么东西了娘诶还在动还打我腿肚子唔哦哦哦哦!!!!!”
“叫屁。”佐井从沙发底下爬出来,“踩到爷膀子了。”
众人见是佐井,纷纷欣慰春野还保留着人类最后的理性,也难得一见佐井声音低沉神情不悦蓬头垢面,除了鸣人外,都觉得异常新鲜。八卦之心骤起,几人正打算逼问佐井昨晚发展如何时,佐井的电话响了,在沙发下捞了几把才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奈良。
『赛啊。』
“奈啊。”
鸣人觉得寂寞,悄悄给自己叫了声娜啊。
『跟你说件事儿。』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那得看你怎定义好坏。』
“他人的不幸我就觉得挺好的。”
『我要结婚了。』
“滚,王八蛋,负心汉。”
『和手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你们度假回来,叫上春野来给我帮忙。』
“我有什么好处。”
『孩子管你叫赛叔。』
“空头支票。”
『这不给你先机对着手鞠肚子洗脑吗。』
“哎哟我操,合着现在是补票。”
『真没见过说话能比你更难听的了,换春野来——』
坦然挂掉电话,佐井转过身来手一摊,说就这么回事儿,回去准备红包吧。
收拾好行李,等春野起床,吃了顿气氛诡异的早饭,众人打道回府。但一路上春野心神不宁,连佐助也好像若有所失,询问两人却也是话卡在喉咙里答不上来。直到中午回到市区,带土说,哎呀,糟糕,那个鲨鱼牙小子给丢那儿了,神情十分假惺惺。
“你一开始就知道?!”
“也没有,车开出去十多分钟才想起。”
“那你倒是说啊?!”
“让他体验一下世间的艰辛。”
卡卡西说你也太会记恨了,人小孩子不就管你叫了次马桶吗。带土说那是对我审美和人格的侮辱。春野说你摸着自己左边咪咪扪心一下,何时有过那种能供人侮辱的东西。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f I Can't Be Yours)
幸福論·番外篇
十七、十八
①
旗木卡卡西很帅,非常帅,帅得惊天动地。
这么说吧,那年和卡卡西同期出道的加上他总共才十几人,算是出道人数较少的一年,可除了和夕日红青梅竹马早有婚约的猿飞阿斯玛外,其他人均是闻卡卡西变色。
要说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对同样青春活力的少女偶像没点花花肠子必定是假的,在电视台或活动中偶尔会碰上,再加之偶像之间的联谊会也必不可少,一来二去看对了眼便瞒着事务所交往也不是新鲜事,就看自己能不能躲过经纪人和八卦小报的眼睛。
惠比寿长得不算帅,但也说不上丑,就是普通,不过公司让他走精英路线,这年头只要是业界人士好像比一般人多出个光环般。本来那天正和泡上的小偶像乔装打扮从餐厅出来,戴个漆黑的圆圈圈墨镜,好不鬼祟,计划准备去海边兜风一番,在车上约会比固定的地方安全。
老远走来一人,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风骚至极,一般人走路就走路,这人却像在走台步般英俊飒爽;再看那脸,只能说不管什么年代,漂亮小白脸都是受欢迎的,眼神迷幻深邃更是让小女生心怀幻想的利器。
卡卡西认为,人都是有自主选择权的,而当这选择权在女性手上时,她们必然有追求更好的自由,谁不想男朋友拿出去炫耀能气死一片呢。就此而言,女性投入自己怀抱都是有充分理由的,只能怪那些男人不如自己,如果还来怨恨他那都是对自身认识不够深刻造成的。更何况长得帅也实在不能怪他,都是爹妈给的先天条件,输在起跑线上的人只能通过后天补充,比如读书深造,当大款,去整容。
于是他摆出拍杂志封面的脸,微微一笑,说惠比寿,兄弟大半夜的戴着你那土掉渣的圈圈墨镜准备去哪儿呢?
惠比寿心一惊,发觉身边刚还和自己甜言蜜语的小偶像这会儿看到卡卡西脚都挪不动了,当即判断不能在这里傻杵着,装作不认识要扯着小偶像走人,他卡卡西还能追着车子跑不成。
其实在喊住惠比寿之前,卡卡西真没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包着头巾戴着大黑墨镜的可疑人物,走近一看体型,转念一想大半夜俩人如此诡异,不是私会小情还能干啥,便也心领神会识相地准备告辞走人。
可谁想那小偶像甩开惠比寿的手,抓住刚迈出一步的卡卡西,说惠比寿你真和卡卡西认识呀,还不快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帅哥要不要去吃个饭呀,完全无视自己刚从餐厅走出来。
自从这件事传开后,同期之间就达成了三防的共识:防公司,防小报,防卡卡西。特别是最后一个太让人憋屈了,就算被抢了马子也不能到处声张,更可恨的是马子是自己跑的,人卡卡西什么都没做,只得自己一口血憋在胸口。
本就没什么男性朋友的卡卡西也不在意,和臭男人混在一起他向来是不稀罕的,反正有阿斯玛这么个对自己绝对放心的,夕日红对自己也就看小鬼的态度,所以卡卡西觉得维持这种程度的关系就够了。
不过还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宇智波家的奇葩带土其人。
这哥们儿和卡卡西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他们这个年纪的新人要是在现场有一个助理跟着都是很不得了的了,可这人不止跟了个颇有手腕的经纪人,还有七八个助理。不过他为人随和开朗倒也不惹人厌,经常让助理去帮帮工作人员的忙,给大家买点慰问品什么的。
但是他本身没什么特色,不像卡卡西般帅得丧尽天良,也不似阿斯玛般俊朗,退一步来说,迈特凯长得虽不是偶像派,但也极具个性。带土这人放在人群里认不出来,还有点迟钝,背后不少人都偷偷叫他吊车尾。要说宇智波家出生长得不俊也不美,工作还迟钝的必被看做异类。好在这哥们儿一点不在意,颇有大好青年的风范,大家都觉他是混错了圈子,如果是普通人就找不出什么毛病。
“兄弟,我郁闷得很。”带土坐在马桶上忧郁地对隔壁厕所的卡卡西说,“之前跟我告白那妞,居然大义凛然地告诉我,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你,不过竞争太激烈,只好曲线救国先把我搞定。”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在这种时刻这种地方聊起这个话题,任凭是卡卡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是,我这么帅的人不要,偏偏喜欢你,现在妞都怎想的,这可真是个审美扭曲的时代。”
卡卡西最欣慰的就是这哥们儿这种极有个性的地方,换做别人非想把他脑袋按进马桶不可,不过带土总能客观地从社会现象中找原因,对事不对人。
“对了,你觉得琳怎么样?挺可爱的,人也温柔。”
带土还有个优点,完全不把失恋这点小事放在心上,郁闷一会儿又会转向新的目标,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不屈不挠。
“你先从厕所出来我们再慢慢说……把裤子穿好!洗手!”
“好了好了你怎婆婆妈妈好似斑老头子。本来水门老师带个女生来我还挺惊讶的,还想水门老师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那我定是没有机会了。”
“妈的你个死色胚居然还想左拥右抱。”
野原琳是和他俩同期出道的偶像,不过少女偶像也不好当,上深夜节目穿着单薄的衣服泡冰水,被面粉奶油扑脸,为了节目效果的恶整是常有的。卡卡西不喜欢看那种娱乐节目,他觉得女孩子就是该好好呵护的,怎么可以让她们在冬天泡冰水,被奶油糊一脸,化妆和造型全毁了,最过分的就是恶意的惩罚游戏,没人上前帮忙还大声嘲笑。但他知道即使那样也是女孩子们在用她们的方法努力,也就说不出什么你们可以拒绝这些无理要求的风凉话。
卡卡西对自己看女性的眼光向来很有自信,同龄的女子偶像夕日红和红豆且不说姣好的外貌,站着光靠气场就能吸引人的目光就与普通偶像截然不同。他觉得琳脸蛋只能说算得上可爱,性格不出彩找不到闪光点,也没点什么特技,如果要红起来只怕难。
她和卡卡西带土属于同一事务所,水门是他们的前辈,看小姑娘这样也不忍,就去找自己老师待他如父亲般的自来也,求他写个剧本让自己中意的三人——卡卡西、带土和琳,出演个短剧什么的。
这剧本算是小成本电影,期待的观众们也只冲着cast和自来也的剧本去的。演技是别想了,大家都见识过,要多烂有多烂,至少卡卡西他自己是不忍看二次的,简直无地自容。其实卡卡西的演技还算过得去,不过自我要求太高,加之媒体和群众的关注点只在他的帅上,久而久之被打上了花瓶的烙印,导演对他的要求也限于装帅耍酷。而带土虽说顶着个宇智波的大名,可演技平平,面无表情时像极痴呆儿童,小导演没资本得罪还在旁边守着的宇智波家经纪人,便只得另寻他招。在研究了所有他大宇智波家主演的电影后,说带土你干脆把眉头皱起来,越觉得社会对自己不公越好,总之就是苦着脸做深仇大恨状。
带土的经纪人白绝进来把他俩赶了出去,说你俩在厕所磨磨蹭蹭的我在外面守着算个什么事儿,要谈恋爱去休息室谈,在厕所成何体统。
“白绝你这烂人,居然偷听我的少男心事。”
“土娃子你莫冤枉我,只怪你嗓门儿太大,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的妞又被卡卡西迷走了。”
“真他妈操蛋,卡卡西你非得请我吃饭不可。”
“带土你做人不要太丧心病狂,请你吃一顿的钱够我吃一个月。”
挂在卡卡西身上,带土无脊椎生物般让他拖着走,事务所的餐厅是免费供应午餐的,卡卡西背着缠在他身上的带土到这里,说随便吃吧我请你,对了你是不是又肥了,我能摸到你肚子上的两层肉,再修炼些时日大概能做成火腿,到时你便可自产自销。
“讨厌,人家的身子是你能随便摸的吗。”
“你还娇羞起来,吃什么?”
“每样来一份。”
“肥不死你。”
其实从卡卡西进餐厅那一刻起,那里的气氛就凝重起来,无非是曾经女朋友被他迷跑心怀怨恨的男同志和正迷着他的女同志,卡卡西倒不在意,十分自在地去点餐。
“带土你们在呢?”
波风水门抱着儿子走进来,那和水门长得并不十分相像的金毛小东西看到带土就从他爹怀里跳了下去,缠着带土要举高高。
“你怎和你妈一个性子,你爹多美一点都没遗传到。”带土揉着鸣人的脸,“举高高等我吃完饭再说,现在哥哥我身心疲惫,先找你大侄子去。”
“别过来别过来我手里端着盘子呢,找你爹去。”
“你们怎一点大人样都没有,把前辈耍得转一个圈儿好玩吗。”鸣人虽说小却是童星出身的大前辈,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度经常让人大跌眼镜,“水门我要吃冰激凌。”
水门笑着去拿来一盒冰激凌,说这是奖励鸣人今天也很努力了,带土恭敬地接过冰激凌给鸣人前辈喂食,由于空不出手来便让卡卡西给自己喂饭。
“当自己还三岁半呢你,给你喂我怎吃。”
“那就麻烦一下水门老师。”
“水门老师你把勺子放下,再过来我翻脸了啊。”
维持着一个喂一个的奇怪三角,等鸣人吃完冰激凌擦擦嘴跟着老爸走了之后,卡卡西还在给带土切好牛排又一口一口地塞进他嘴里。这样的情景让卡卡西生出莫名的满足感,想能这么坦然接受自己照顾的男性大概也只有带土一人,又觉得自己居然在一男的身上寻找满足感,也太凄惨悲凉。
“你怎表情变幻莫测,时喜时悲,用在拍戏上导演该乐了,如实在饿可以一起来吃。”
“不是说喜欢琳吗,万一人家又看上我怎办。”
“呸,真不要脸,看上你的都是审美有问题的……去,别把肉往我鼻子上凑,有你这么打击报复的吗,羡慕我长得帅也不能这样。”
等带土吃完了,卡卡西才随意吃了几口,他食量不大,带土说你也不用这么给公司省粮食。
②
作为一个童年父母早逝,被亲戚收养但依然坚持一个人生活的十七岁青少年,卡卡西经历过许多正享受着美满家庭的同龄人所无法体会的艰辛,即是说他是个坚强的、不会轻易崩溃的人。而此刻的旗木卡卡西正精神涣散临近崩溃的边缘,而值得庆幸的是,这时的他并不是孤单一人,早有staff因身体虚弱支撑不了翻白眼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公司的策划人员本是想,这批出道的几个已经上了深夜档混脸熟,接着再唱唱偶像剧的OPED,偶尔参加综艺也有拿得出手的节目,于是把几个年轻的叫到公司的大会议室,搞上一台简易的家庭用卡拉OK机,让他们唱唱先摸个底,心里有个数。
一群小年轻兴致勃勃地准备表现一番,卡卡西痛苦地问高层制作人自来也,真得唱吗?大家先以为他是没自信或真唱得不好,便安慰他没关系,后期可以修音,只要不是特别不着调都没关系。带土也谦让地让卡卡西先唱,说怕自己发挥太好,影响卡卡西信心就不好了。
被带土催着赶快选首歌,卡卡西勉强选了首《Lonely Chaplin》。一开口高层就乐了,卡卡西算是中低音域,声线慵懒给人感觉特迷幻,颇有几分潇洒性感的味道在里面。自来也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个红圈,原以为卡卡西唱歌不行的众人,好戏没看成,反而后悔让他第一个唱了。
轮到带土要去拿卡卡西手上的麦克风,卡卡西迟疑地挣扎了许久,带土问他干啥不放手,别担心比我唱得差不丢脸的,硬从卡卡西手上拖出了那只麦克风。
“Yeah!Yeah!Come yo!Hey!Baby come!say you, say me!!!!!say it for always!!!that's the way it should be!!!!say you, say me!!!say it together, naturally!!!!!”
接下来的情况请重看第一段。
自来也虽说人正值壮年,可也经不住如此的噪音污染,瘫在沙发上喝了两口水,他说卡卡西啊,你知道怎不早说,并感叹道,自己也从未想到过在艺能界生存是需要赌上生命的危险工作。
“我问过你了,你说唱得差没关系的。”
“那叫唱得差吗,你这是知情不报,带土那叫蓄意谋杀,明天报纸头条一个没准儿就是某经纪公司数人惨死会议室,嫌疑人是同公司艺人U氏。”
“阻止了那帮鸟人又得诽谤我是嫉妒带土,既然如此只好牺牲下小我成全大我,让他们见识见识带土的厉害。”
带土那东西倒是唱得尽兴了,过来一屁股挤进卡卡西坐的单人沙发,开始啃桌子上的水果。
“以前老头子就不准我在家唱歌,自从我小侄子出生后更甚,洗澡哼哼也不行,说我一唱侄子就开始哭,养的宠物开始发癫。老头子不懂艺术便罢,还打压我的才能,只叹英雄无用武之处。”
“如果以后你小侄子有出现弱智的情况,肯定是你的错儿没跑了。”
带土说滚,我家佐二那小子只有脸长得聪明,其实还是很弱智的,都怪斑那死老头子隔代遗传。
被带土那肥屁股挤得不舒服,卡卡西说要不你换个地方,要不你把屁股抬抬我让你坐。
“客气什么,你可以坐我腿上。”
“我还是要脸的。”
“那我坐你腿上。”
“……挤着坐吧,挺好的。”
平时穿得就少的卡卡西脱了外套后只剩一件黑色高领T恤,抑郁地往霸占着沙发大半的带土身上一倒,发现挨着带土还挺暖和的,挪了个舒服位置干脆将全身的重量瘫在了带土身上。带土见卡卡西放弃了无谓的抵抗便递给他一个橘子,卡卡西接过橘子剥了皮后又一瓣一瓣地掰开喂进带土嘴里,那厮极为坦然地照单全收。
这倒出乎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自来也意料,作为制作人,观察艺人的特性为他们制订量身计划是必要的。卡卡西也算是他远亲,出于家庭环境性格多少有点自视甚高对同年人不感兴趣,又因为女性的原因被同性排斥。而卡卡西像这般迁就带土是他觉得有趣的地方。
“卡卡西,你朋友很少吧。”自来也随口问卡卡西,又顺便递过外卖菜单给他,让所有人唱完还需要点时间,算算差不多等完的时候外卖也送到了,“除了阿斯玛和带土。”
“……”
卡卡西想这写色情剧本儿的老头是找自己吵架呢还是吵架呢,但对方不仅是上司还是长辈,便掏出手机和菜单一起递给不爱用高科技的带土让他点餐,让带土吃穷他以示报复。
“才不是朋友,”带土一边电话拨号插了一句,“你朋友这么服侍你吗。”
其他两人皆一愣,自来也心说这俩小子难不成有猫腻,卡卡西却想这人居然还有被人照顾的自觉,还以为他天生狼心狗肺。
“这我的童养媳。”
“我去你大爷的去你大爷的去你大爷的。”
“当自己还像当年般娇小可人呢你,再捶我要吐肝了,况且这不是你小时候答应我的吗,如今还害羞了嘿。”
看带土这态度是闹着玩儿的,自来也便打起趣来:“难怪你俩一天到晚腻在一起,一个屡次妞被迷走却毫无芥蒂,原来是知道他在吃飞醋呢,私定终身,啧啧啧。”
“胡编乱造,什么三流小说情节,我又何时答应你了。”
突然带土表情正经起来,问卡卡西:“你不记得了?”
“……什么?”被他这么一变脸,卡卡西心有点儿虚,暗想难不成自己小时候真答应过他什么,但小孩子说的话能当一回事吗。
“好你个卡世美,我心都碎了,还我的纯情来。”
“又犯癔症了不是,别光顾着吃饭,药也得吃。”
到了晚上继续赶去拍戏的时候卡卡西还在想这事儿,而带土倒是一见到同样在剧组的琳就忘乎所以地跑过去了。
卡卡西开始觉得小瞧了带土对琳的热情,不但见面时狗腿地献殷勤,还拿不算大的眼睛色咪咪地去瞅人家,下流二字足以形容。给琳送一堆零食过去,带土笑得贱兮兮地凑过来说,这次肯定能成,看琳多开心。如不是琳看自己那明显爱慕的目光,卡卡西几乎脱口而出你是如何才能从那种苦笑里看到希望的。
通宵拍赶进度的连续剧是很费体力的,特别是偶像剧这种没太多演技要求,只要狗血的剧情和连台词都念不清楚的小偶像们瞪眼嘟嘴装可爱,凌晨放送低成本制作。在一场戏NG了五六次后导演终于发飙将众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对于刚出道的小偶像,谁都不把他们当回事,工作人员都会按照心情来对待他们。
“导演的假发快嚎掉了,待我成为水门老师那样的巨星时,看他还敢不敢对我嚎。”带土嚼着从卡卡西包里摸出来的巧克力,颇有几分悲壮的意味。
“理想总是美好的。”
“还不趁现在来巴结巴结我,红了也会记得提携你。”
“快看那边是不是有只猪在爬树?”
由着带土抱着自己的腰把手伸进外套,这东西怕冷。最开始卡卡西还会把带土推开,到后来大家都说他的眼神已经放弃抵抗了,又一处沦陷。带土的手在卡卡西肚子上摸来摸去,趁他一个不注意,掀开衬衫贴到了肉上。
“——我……操,想杀人也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如此光明正大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给你带土哥暖暖手又怎样,真不可爱。”
“还要不要脸,我可比你先进公司,得你管叫我前辈。”
“去你的,来给哥香一个。”
说着就噘着嘴要往脸上凑,卡卡西不耐烦地被他蹭来蹭去,也不阻止就是了。
带土的手和纤细这词儿无缘,反而是厚实还有点粗糙,即使在自己肚子上贴着也不见得很快变暖和起来,卡卡西感受着他的手掌慢慢跟随自己的体温变化,渐渐地融为相似的温度,习惯了倒也舒服。
看上去虽是带土得寸进尺,可卡卡西并不会因为这样就让带土把手拿出去。有时候阿斯玛会教训他,你就是因为这样,即使不喜欢人家也不拒绝,他们才会以为你是真的对他们好,才会导致络绎不绝的投怀送抱。
大冬天的还得穿着春季制服站在樱花树下畅想未来,带土早就开始霍霍抖抖地问候编剧全家,少女漫画改编的原作就这么蛋疼。几个大灯打在空地上,为了取暖带土就挟持卡卡西站在灯下继续抖,就算被嘲笑怕冷也坚持不挪动半分。
哪想这时有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绊倒了灯架,摄影灯直直地往地上倒下去,众人惊叫小心。在要撞上卡卡西前一刻,带土一个反手将他甩出去,自己的脑袋被灯架砸个正着。愣了几秒,工作人员才反应过来该去查看带土的情况,再不济也是个姓宇智波的,万一砸出问题谁也不知该如何给宇智波斑一个交代。
刚才被甩出几米的卡卡西愣傻了,脑子里能思考的就只有几个词:血,受伤,带土。等他脑子开始能运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推开围在带土身边的工作人员,抱着人家脑袋谁也不让碰。想摸出手机给白绝打电话,却因为手一直在抖连翻盖都没法打开。
带土被砸了后的几分钟的确是神情恍惚的,等他缓过来了感觉到脑袋怎比砸的时候还疼,挣扎着睁开眼一看是卡卡西抱着自己脑袋不放。也不知是因为头疼产生的错觉,还是卡卡西眼睛真的红了,他想这人难道要哭了,要哭就快哭一个给爷看啊,怎还不哭。
“痛……死……爷……了……”
这话一出口,果然卡卡西眉毛抖了三抖,眼神转转回回,就是不肯掉一颗眼泪下来。带土心想也是,他爹葬礼上都不肯哭的人,也不能指望他为自己哭几声,便也不再装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点物理打击真不算什么,斑老头子揍人比这疼多了,流血也只不过因为摄影灯上的零件给砸出的口,并没多严重。
“……没嘶……没事儿。”带土想安慰卡卡西几句,感觉嘴角一阵疼,血止不住地流,舔了一口感觉是给咬破了。再看卡卡西平时眼睛都懒得撑大点儿说话挺欠扁,现在这么水汪汪看着自己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工作人员把带土扶起来,决定先送他去医院,毕竟这么多血流着还是挺渗人的。卡卡西低着头一直抓着带土衣服不放也不说话,几个助理上来哄也不行。带土看他这样也觉得新鲜还有点儿可爱,便也乐呵呵地牵着他上了去医院的车,丝毫不考虑俩青少年(一人还满脸血)牵手走的场面并不是特别赏心悦目。
③
坐在医院走廊上的卡卡西很郁闷,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必定又得被众人嘲笑一番。
他问自己,刚才是在怕什么呢,带土挺结实的受这点儿伤肯定不算什么,那自己应该不是怕他被砸死。那是怕他毁容吧……这理由卡卡西觉得连自己都无法信服。又想起小时候在父亲葬礼上,自己不愿意哭出来,而带土就替他哭了两人份的量这件事,也许就因为这样,才是自己在他人看来对带土娇纵过度的原因。
脸上被药擦得花花绿绿,还包着绷带的带土终于在助理的陪同下从急诊室出来,嘴角右下方还贴着块纱布。
“医生说嘴角的伤口可能要留疤了,毁容了这是……”本想说几句逗卡卡西开心的,结果看他那表情更衰了,话头一转,“不过更添加了我的男子气概,等拆了纱布肯定又变帅了,别羡慕我。”
“……那也没我帅。”
“嘿非要抬杠才舒服是不你,过来点儿,冷死我了。”
急着送带土来医院,两人都没穿外套,就一件拍戏用的春季制服。带土摸着摸着又想故伎重施把手贴到卡卡西皮肤上去,这次倒是没受到什么阻碍,顶多卡卡西因为突如其来的冷躲了一下就老实了。脑袋受伤,只能用下巴趴在卡卡西的肩上,带土闻了闻说医院的味道真呛鼻子,你还挺香的,说着把鼻子抵在卡卡西露出的脖子上嗅来嗅去。
带土的呼吸就在耳边,热热的,带着药水的味道,不敢像往常那样用力推开他,光用说的带土一概不予理会,等那边剧组拍完进度,一起来慰问带土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就是旗木卡卡西红着脸任由宇智波带土耍流氓。多年后,曾经目击了这一幕的业内人士感叹道,自己也是见证了一对奇葩基佬的诞生。
而这时的带土看到琳来了,立刻跳起来去和人家搭话,众人见带土还能如此活泼便也放下那颗忐忑的心。
琳看带土穿上外套还是冷,又送他两个暖贴,那厮马上跑到卡卡西眼前去炫耀一番。卡卡西冷眼看带土那傻样,心里突然不舒服,暗想这东西刚还摸着自己吃豆腐不亦乐乎,现在只不过区区暖贴就被收买得乐开了花,不由分说抢了一个贴在自己身上,又转过头笑着去给琳道谢。
在白绝来医院接带土回事务所时已经是天蒙蒙亮了,顺便捎上卡卡西一起。刚坐上车带土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仰头张着嘴口水跟着流了下来。
“你看土娃子这样子像不像老年痴呆。”白绝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带土,担忧地说道。
“好歹是你自己带的艺人别急着咒他好吗。”
一个颠簸,带土整个人倒向卡卡西,口水也开始往他外套上哗啦啦滴下来。嫌弃地盯了带土一会儿,卡卡西把他掰到自己大腿上,调整好姿势让他能够舒服些,毕竟带土老是歪七倒八乱睡一通对颈椎不好,这下脑袋又刚受伤。
“你也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不了。”
其实卡卡西对白绝没什么好感,这人本是宇智波斑身边的得力助手,染着头绿毛,说话向来阴损,笑容透着阴险,看着别人不知在计划着什么,在带土出道的时候斑就塞给了他。
“旗木同学,”白绝从后视镜观察着卡卡西,“我看这次土娃子也是失恋得妥妥的,野原琳看你的眼神说不是恋爱中的少女,谁信。”
“……”
“哎呦,我就喜欢你这冷漠又阴沉的眼神,以后谁敢说你演技不好,你绝哥跟他拼命去。”
“你想说什么?”
“没,就土娃子现在吧,谈恋爱是肯定不行的,出点问题非得被他家老头子削死不可。”
“那又怎样,他不经常被削,与我何干。”
“是啊,与你何干呢……”白绝笑得意味深长。
不耐烦地撇开脑袋看向车窗外,卡卡西尽量无视腿上那颗乱七八糟的脑袋,想自己可能是晕车了,不然怎会头昏脑胀胸闷气喘。
到了事务所门口,白绝把他俩放在门口,自己去停车场停车。
“等等等,就把他这样扔给我呢?万一人家误会我拐卖弱智青少年可怎办。”
“现在猪肉不便宜啊,他百多斤还是能卖点儿钱的,不用客气,到时候我三你七。”说完白绝关上车窗,留下扶着带土的卡卡西。
“……起来,猪,重死了。”
那东西自然毫无反应,死沉沉地搭在卡卡西背上。卡卡西盘算着要不要干脆把他丢在路边,盖点报纸在他身上,等他自己醒了再上楼算了。六七点已经有人在大街上走动了,时不时看上一眼俩男的站在街边行迹诡异。叹口气,卡卡西认命地开始拉着带土搂在自己肩上的两只手往公司里拖。
好不容易拖到休息室的沙发往上面一扔,背上还贴着暖贴的卡卡西早已汗流浃背,脱掉外套贪凉,打算开窗的时候想起睡死的带土怕冷,便作罢,顺便撕下暖贴拍他屁股上。
大清早的,该上班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来,带土伤势不重,估计待会儿还是要一起去参加节目,顺便用伤口去搏点为保护同伴光荣负伤的同情分。百般无聊下,卡卡西只能盯着休息室里早就看腻的一切发呆。
隔了会儿,卡卡西发现带土嘴角的纱布被他多姿多彩的睡相给弄掉了,一块胶布贴在那里要掉不掉的。起身蹲到沙发边,观察了一下,动手将其小心地撕下,伤口已经没有渗血了,开始凝固结疤,这人愈合能力未免太好了点。保持蹲着的姿势盯着带土的嘴角开始出神,卡卡西想这东西居然有如此宁静的表情,不似拍戏时苦大仇深,也不同于私下欢脱,居然还挺……帅,就是流口水的表情掩饰不了扑面而来的痴呆感。
竟然觉得带土帅,还脸红心跳,卡卡西思考自己难道是喜欢他的,总觉得不太可能。所以为了具体的考证一下,卡卡西决定拿出科学家为了攻克难题的精神,干点什么,比如亲带土一下。有感觉的话说明……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凑近带土的,他因侧着身睡胸口受到压迫,呼吸比平时要重,气息喷到卡卡西脸上。卡卡西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想他卡卡西何时如此纯情过,妈的要亲就快点,一不做二不休将嘴贴了上去。
咚咚咚咚咚心脏也太没出息了。
稍微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伤口,尝到了一点点铁锈味。卡卡西觉得再不离带土远点心脏就该从喉咙跳出来了,自己并不想英年早逝。
门“咯哒”一声响了。
不过卡卡西不敢转头去看,他怕看到谁惊讶地目睹了自己偷亲带土,男的就算了,万一是女的看到了自己也不要做人了。
“你……”
哈哈哈哈哈,这声音是野原琳。卡卡西想干脆跳窗看时间能不能回到几分钟前,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于是他蹦起来将琳推出休息室,反手把门关上。
“你是……”
“不是。”
“你是一个……”
“我不是。”
“你是一个GAY。”
“这位姐姐你不是喜欢我吗。”
“憧憬和现实还是得分开的。”
把头往墙上撞,卡卡西一边问你就当没看见不行吗,那是你的错觉错觉错觉,你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我看得一清二楚,喜欢带土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至于吗你。”
“那你怎不喜欢他来喜欢我。”
“现在你俩我谁都不喜欢了。”
卡卡西说这算是好事吗。琳说当然是好事,你们都各自少了一个情敌,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见卡卡西那颗纯不纯洁不知道,但必定脆弱纤细敏感的少男心事被自己撞破,耷拉着脑袋缩在墙角逃避现实,琳过去揉了揉那头看上去很软的白毛。
“我脑壳有问题才会去亲他,我也不是GAY。”
“你都去亲他了,只能证明你是个脑壳有问题的GAY。”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诶不对,你别随便说服我,有点儿社会责任心行不行。”
“不就亲了他一下嘛,他被亲一口又不会少块肉,这事儿就你我知道,乖啊。”
“谁亲谁了?”
带土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飘来,皆被吓得一惊,卡卡西的冷汗已经开始往外冒。脑子平时动得挺快的现在却一片空白,如果被带土听到了刚才的话他可能就真得从这里(二楼)往下跳。
“说啊,谁亲了谁?”
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卡卡西从没想过自己看到带土面无表情的脸,怎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不就是痴呆儿童吗。他想说我亲了你,可又怕看到带土惊讶又厌恶的表情,随便说点什么混弄过去应该比较好。周围已经有通宵工作的staff在偷看了,还有路过的同事,妈的白绝怎还不来。
“谁亲了谁?”
“我……亲了……琳。”
接着他看见带土略带愤怒地攥着自己的衣领,在旁边劝阻的琳,上来想拉开带土的同事,笑得古怪慢悠悠走过来的白绝。像是耳鸣般,耳边充斥着奇怪的噪音,脑里的机能也如坏掉的黑白电视只有雪花沙沙作响。最后他看到的景象是带土放开了手,说了几句什么,怒气冲冲地走了,跟在他身后的白绝朝自己笑笑。
我亲了你。
二十七、二十八
①
宇智波家一天开始的早餐是很丰富的,因为各自的工作时间都不稳定,只有早上的时间能聚在一起吃饭。
十五岁的宇智波佐助看着晨间节目,吃着天妇罗,衷心地期望叔叔不要再怨恨地看着电视咬断筷子了,不然辈分最小的自己又得去帮他拿一双新的,这样太耽搁吃饭效率。
电视里笑得温文尔雅的男人佐助认识,或是说不认识才奇怪,这人叫旗木卡卡西,今年二十七岁,生日是九月十五日,处女座,身高181cm,O型血,还有……
“屁——!什么牛肝刺身!这人最喜欢吃的是秋刀鱼和味噌汁茄子!以前几乎不吃红肉都是给我解决的!丫巨挑食!”
不喜欢的食物是佐助正在啃的天妇罗,筷子终究是断了,将勺子递给叔叔,佐助表明了自己不愿再跑腿的决心。
“爷爷,能不能让叔叔闭嘴,真的好烦。”
“治标不治本。”
“那我上学去了,爷爷爸爸妈妈止水哥哥哥你们慢慢吃。”
并不是佐助或宇智波家冷漠,而是十年间不间断地听叔叔说关于另一个男人的事,同情愤怒这些感情早已麻木。关于叔叔和那个白发男人之间的过节,佐助是没兴趣的,但躲不过喝醉的叔叔拉着不放哭诉,从那些语无伦次的只言片语中佐助总结出来:
1.叔叔曾经和旗木卡卡西关系很要好;
2.旗木卡卡西亲了叔叔曾经暗恋的女生,这就是他们决裂的诱因。
令佐助疑惑的是,叔叔到底是因为哪方的关系而伤心欲绝,至少叔叔很少把暗恋的女生挂在嘴上,十年来自己对旗木卡卡西的信息无比清楚,都是叔叔像今早这般洗脑灌输的。
啊,真的好烦。
佐助在走廊上遇到叔叔——宇智波带土的经纪人白绝,点头示意,径直走出大门去上学。远远听到白绝在说土娃子你到底要看旗木同志到什么时候才高兴,都说男人是贱的,你这贱人大法快修得圆满了。
“我没看,他自己就从电视上蹦出来了,好生碍眼。”
“大可换台。”
“见他如此这般装逼,我自当愤愤不平,一定要向在座各位揭露他的真面目。”
“没人想听。算了算了,赶紧的,怎还没洗脸漱口换衣,待会儿还有一个连续剧SP的拍摄,小心人家说你耍大牌。”
“我还耍不起大牌怎的。”
自十年前斑和白绝计划好,让带土闪电移籍到现在的事务所后,接拍了一系列电视剧和电影,居然也赢得了不少新人赏和最佳配角或种种提名。也不知到底是以前事务所对自己不重视,还是白绝手段太高明,前段时间的最高演技赏,算是宇智波带土给宇智波家的一个交代。
想起那年听到卡卡西亲口承认他亲了琳,委屈的情绪又涌上心头,我才保护了你,自己破相都不在意了,你怎能转过头就去亲我暗恋的人。
“大男人因为这点事记恨成何体统。”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斑看带土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训话。
“哟呵你找千手柱间麻烦的时候就特有出息,老头子有本事别恼羞成怒。”
“老爷子先别忙着打脸啊,土娃子待会儿还要靠脸吃饭。”白绝来宇智波家接带土顺便蹭饭阻止斑和带土掐起来也是日常的一环,宇智波家众人早已熟视无睹,“对了,之前给你的cast表看了吗?”
“有什么可看的,我演我的对手戏无论谁都无所谓。”
“是哦,还有猿飞阿斯玛寄来的生日派对请帖。”
“猿飞?”带土迟疑地接过那张卡片,“我何时和他好到能参加他的生日派对了?”
“我也奇怪,你这等性格扭曲态度恶劣没朋友的社会败类,居然会有人寄给你私人派对的邀请。”
这话除去白绝损带土的成分在里面,十年前的事被传出各种版本,共同点大意都是卡卡西夺人所爱宇智波带土怒将其揍一顿,并不顾天价违约金迅速移籍。那之后的带土便不复以往那般随和,在公众场合老是沉着脸,不给人好脸色看。但白绝不意外,这人从以前开始除了卡卡西以外也没别的朋友,在家最大的娱乐就是吃饭和斑吵嘴逗小侄子,单调空虚寂寞,不泡吧不泡妞,性关系还是有的,也不过一夜情。白绝和公司曾想公开澄清当时的情况,被带土一句我乐意顶个揍了卡卡西的名头堵了回去,要说宇智波莫名其妙的任性固执带土倒是完美地遗传到了斑。
那之后没几年琳就和圈外企业家在联谊上认识,隐退结婚生子,家里人因为嫌带土太烦也劝过他干脆去和卡卡西和好。这厮倔着说要我主动去示好那是不可能的岂不太没面子,佐助说那你别看到旗木卡卡西的绯闻又撕报纸骂这管不住下半身的,关你屁事。
出现在剧组的带土又是一脸策划着报复社会的大龄中二青年表情,年轻的共演者不敢上前寒暄,现场艺龄比他大的前辈只有姗姗来迟的漩涡鸣人,金发少年笑着向大家问好。
“能叫你带土哥吗?”漩涡鸣人是个自来熟,见带土点点头,挺高兴地笑了,“大家都说带土哥你挺难接近的,我来之前还挺担心,现在看来担心的是多余的,啊导演在叫我,一会儿再聊啊。”
看着鸣人走远的背影,白绝拍拍带土的肩,说你给我绷住了千万别哭出来。
“他刚才跟我说初次见面,妈的心都在绞痛,小时候还缠着我要举高高,啊,眼泪快出来了。”
“最后一次见你他才几岁呢,忘了很正常,更何况卡卡西不是他大侄子么,肯定还是顾忌你们以前的事。”
“让我错过了见证鸣人的童年,都是卡卡西的错。”
再次给旗木卡卡西加上莫须有的妄想罪名,带土的表情在他人看来又狰狞几分。以敏锐的触觉发现艺人的异常之处,是白绝作为一个拥有高明手段的经纪人必不可少的,有句话在他嘴边徘徊数次呼之欲出,但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拍摄还是吞下去了。
他是想这样问带土:你觉不觉得自己是个恋童癖?
白绝这怀疑不是空穴来风,据斑老爷子说,带土小时候第一次见卡卡西的时候就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恨不得几口吞下去;后来佐二少出生后,最高兴的要数这人,每天不管工作多累回家只要有时间就会逗着小侄子玩儿;如今对波风水门儿子鸣人的怨念也相当大。
②
拍摄休息期间,鸣人凑过来要和自己交换电话号码的时候,带土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年十八。接着只见鸣人继续捣鼓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发送,对自己抱歉地笑笑,还没抓住头绪时,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哪位?”
『你梦中情人。』
“我梦中情人是人夫。”
『站在你面前的金发蓝眼是我儿子。』
表情看似极其忧郁实则蛋疼地看着鸣人,对方双手合十对自己做出抱歉的动作,跑到导演那边去确认下一场戏的走位。看来是被这小子卖了,带土轻微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水门老师……”
『乖。』
“久疏问候,有何贵干,算了不绕弯弯,你怎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看了鸣人的剧本,上面写着SP特别演出宇智波带土。阿斯玛生日派对的请帖收到了吧?』
“原来如此,我说怎会突然收到,原是有背后操手。”
『卡卡西肯定会去的,琳也是,你也去吧。』
“水门老师你何时干起了八卦如此有前途的工作,回头挂个电话给周刊稿费能分不少吧。”
『去的话给你奖励。』
“奖励?”
『卡卡西小时候的照片。』
“太卑鄙了,小小白白软软的东西是没有任何错的,居然妄想用这个来利诱我,我是不会轻易上钩的。”
『附加鸣人的。』
“……给我点考虑的时间。”
『我的。』
“那什么,总之先拿一张来做定金如何。”
『鸣人包里有个信封。』
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完了整个过程的白绝真的开始担心起来,绯闻总比丑闻强啊,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对带土说,土娃子,要不去交个女朋友吧,男朋友也行,十八岁以上的。
GET神秘信封后的带土心情复杂,一个不小心就答应,不去好像就太孬种了,水门老师那种温柔又强势的美人真是自己的菜,可惜早已是人夫,虽然这属性也挺萌的。悄悄躲在墙角拆开信封,伸手进去掏出来张有点泛黄的老照片,上面那个一脸不开心的白发小个子除了卡卡西还有谁。
“——”
一阵无声的惨叫,带土捂着胸口用头撞墙,剧组众人担心又害怕地看着他,白绝只好赔笑示意没事今天没吃药罢了。手颤抖着仔细凝视照片,大约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期,才七八岁的卡卡西,完全没有现在那种轻浮感,认真的眼神看着镜头,似乎发现被偷拍有点生气。看着照片的带土悲从中来,心想那时候多可爱,还想拐回家养着的,如果卡卡西能不长大就好了,那也就没了那之后的那些事,便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了。
“真要去呢?”白绝心里挺没谱的,按带土和卡卡西以前的关系,无论是和好还是再次闹掰,都不是好兆头。
“干啥不去,打电话叫下面小的们给我送套衣服来,待我去帅死他们。”
晚上近七点,冬天的夜幕早已迫不及待将天空笼罩,带土惆怅地想为何每次和卡卡西扯上关系都是冷死人的冬天,我却不得不为了风度穿得这么少,妈的,都是卡卡西的错。来到请帖上指定的地方,猿飞阿斯玛选择的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酒吧,拿上助理给包装好送来的礼物,带土确定自己现在十分屌霸狂酷帅后,(自觉)风度翩翩地走进酒吧。
不急着去给今天的主角阿斯玛祝贺,带土不自觉地用眼神搜索着某个身影。在酒吧昏暗的环境中找人不太容易,加之这些年来带土视力大幅度下降,平时又不喜欢戴眼镜,导致看东西时本就拉着的臭脸眼神越加凶狠。
“哟帅哥,”不到几分钟就有人来拍带土的肩,“请我喝杯酒不?”
其实到这时候带土也发现已经有人认出自己了,只不过碍于表情气场太有震慑力,至今无人敢上前搭话。所以有位女士这么直接找自己搭讪带土心里还是乐的,于是他转过头去仔细打量这位女士长什么样,然后他说:
“我去,你这就进入更年期开始发福了?肚子上的脂肪都赶得上一球了。”
“滚你的蛋,肚子里是我女儿。”
野原琳掐上带土的腮帮子毫不留情,心说这人怎比以前还欠揍。
“二十八还生二胎呢?你老公怎想的。”
“我们都想要女儿,现在儿子也都三岁了,生个妹妹给他照顾。”
拿手去摸琳的腹部,带土说你都挺这么大肚子还晚上跑来酒吧,也不怕对胎教有影响,万一以后小姑娘也学得和你这般该如何是好。
“水门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可能借此机会想让我们……主要是你们和好,我看你从一进酒吧便贼头贼脑到处张望,想必是在找卡卡西,出来拿点喝的顺便告诉你他们是在那边的小隔间。”
“谁要和好,我来也不过是迫于无奈,是那边那个隔间吗?我似乎看到个疑似卡卡西的男人伤风败俗地缠在另一人身上,居然还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好不灿烂,他何时进化到和男人也能和乐融融。”
“我空虚寂寞冷,安慰我。”旗木卡卡西手脚并用攀在阿斯玛身上,极其哀怨。
“卡卡西别这样,”猿飞阿斯玛为难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别乱摸。”
在一旁看杂志的夕日红说别在意我,你们继续。
“救救我好吗,我可是跟你扯了结婚证的。”
“勉为其难,要我读读这本杂志上的内容吗?”夕日红扬了扬刚才和红豆还有琳在看的那本杂志,“有个排行榜,最受GAY欢迎的男艺人TOP10。”
“我说你三人怎看得津津有味,看来在座的各位是跑不了了,有我吗?”卡卡西突然来了兴趣,虽然自觉这类排行自己应该高不到哪儿去。
“我看看……第五位,我节选一下,慵懒性感的定位和无间断的绯闻,惹得人家遐想无限,想被他抱!在我耳边说着色色的台词(心),来自十五岁学生的回答;想在床上欺负他,看他哭,来自四十六岁上班族的回答。”
“五位啊,比想象中要高。”
“红你面无表情地读出(心)好可怕。”
“亲爱的别怕,你是第一位,简直是理想的交往对象,结婚生子只会让人更加哈他,直男调教起来会更令人来劲……好了好了不读了老公你别伤心,我来读第三位……”
“第二呢?”
“我不太喜欢二这个数字就让我们跳过二吧。”
看红的表情就是有鬼,卡卡西伸手去抽过杂志,寻找到第二位,结果刚读出姓就没声儿了。没想到刚接完电话的红豆过来把杂志拿到手中,大声朗读出第二位。
“宇智波带土,经常饰演非常具有魅力的反派、硬汉角色,男子气概十足,背部肌肉的线条太性感了,长相虽不属于精致或漂亮的类型,深邃的眼神令人着迷,嘴角的伤痕让人想舔上去……还好吗卡卡西同志,是我的错觉吗你脸好红。”
“势必是你的错觉,只是酒上脸而已……咦我似乎是真喝多了,否则为何会产生外面站在麦克风前的男人是第二位的错觉?”
只见琳挺着肚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有点语无伦次地冲着卡卡西比划,大家说琳你冷静点慢慢说,别着急。
“——带土看到你和这些人打情骂俏就说要唱首歌给你听,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想她还未出世就遭此劫难,卡卡西你快去阻止他。”
有不知情人士说至于吗,不就是唱首歌。而当初见识过带土歌声的人冷汗唰啦往下滴,阿斯玛已经产生了幻听,不停灌酒压惊。为了人身安全,大家决定牺牲卡卡西一人,将他推到舞台跟前,然后缩回了隔间。
③
站在高出一阶梯的带土自然看到众人将卡卡西出卖的一幕,见卡卡西迟迟不愿再靠近自己一步,便拿起了麦克风。
“……那、那个……”不情不愿地开口,卡卡西眼神四处漂移,就是不愿和带土对上,“我没打情骂俏……”最后几个字几乎低不可闻。
“跟我说这些作甚,我只不过想唱首歌。”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公众场所携带大型杀伤性武器知道吗。”
“不懂欣赏艺术的就是这样,我只好唱到大家认同为止了。”
本还顾虑着围观的群众看他俩八卦,卡卡西不敢轻举妄动,一看带土冷漠地示意身后的乐队可以开始演奏了,卡卡西也不敢再考虑什么,身体先行一步去抓住了带土的手腕,阻止他将话筒送到嘴边。
“有什么好好说,别用唱的行吗……”
殊不知,进了酒吧后温度较高,带土脱了外套只穿着西装的马甲背心和衬衫,卡卡西这一碰能直接感受到他手心的体温,搞得带土心都软了。小心翼翼地在意着周围情况和带土的眼神,卡卡西这表情居然还硬让带土给看出几分十多年前那种纯良,不似往日般面目可憎。
带土想如果当时他能这样过来拉住我,我便原谅他。
“那好吧,我们来说说你那时为何会骗我。”
卡卡西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回过身去用眼神询问琳,那姐们儿装作没看见,显然不想管。
“……等我几分钟行吗。”
“行啊,还怕差这几分钟吗。”带土做出一副相当大度的样子。
快步走到琳的身边把她拉到一个角落,憋屈小声地问,这位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别说得好像我如此不堪,为了你们能和好,澄清那时候的误会是必要的,不过只告诉他你说亲了我是骗他的。但你要再耽误我回家陪孩子的时间,难保我就不会一个大义灭亲了。”
“那他问为什么了吗?”
“刚才不就在问你为什么吗?”
“琳你知道呢?”红豆突然从后方蹿出来,吓得卡卡西一惊一乍。
“虽然不知你说的知道是什么,但大概就是那个知道了,那我是知道的。”
“你们怎都知道了?!”
说罢两位女侠不约而同同情地看了眼卡卡西,但如此触霉头也只因为他没法儿说出真相,还火上加油引起的。红豆说你我都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了,我就问问你,为何死活不肯告诉带土你喜欢他,这么闹着也不嫌腻味。
“……并不是说我喜欢的人也会同样喜欢我,再者,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何必多生是非呢。”
卡卡西告诉自己,我是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酒吧没包场,他俩在台上这么一闹普通客人的视线也被吸引,在各类媒体上见过的脸自然不会陌生,那边带土实际上等得很不耐烦,总觉得卡卡西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定没好事,表情比先前更为不悦烦躁,可就算如此也还是有勇者敢于去挑战。且不说影迷,最受GAY欢迎的男艺人第二位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GAY风情万种地扭过来,眼神迷离故意将眼睛笑成月牙弯,端着杯酒递给带土,娇媚万分把脸凑到带土眼前。如此近的距离饶是带土也能看清此人的美瞳眼线睫毛膏,还有一股无比浓艳的香水味,闻着挺熟悉,但要他这等挫人说出来是何名牌定是不可能。
红豆问卡卡西:“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那为何现在瞪着他眼睛都绿了?”
“他无耻,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在这种地方被人搭讪还挺乐。”
咬牙切齿地说完,卡卡西大步走过去,冷着脸对那小GAY说,脸靠这么近作甚,我马子岂是你能泡的。见来人是卡卡西,身高上是短了一截儿,但小GAY气势上不输人,用画出来的狐狸眼打量卡卡西,说我怎没看到他脸上写了你的名字。
“名字是没写,但章是盖了。”掰起带土的脸让那小GAY在灯光下看,“不是被评为想舔的伤痕吗,我弄的。”
小GAY心说我操,原来是晒恩爱来的,自觉没趣便走了。
“哎哟红豆看到带土刚才一句话不说任由卡卡西玩儿那副宠溺的样子了吗,腻得我女儿都踢我了。”琳直呼受不了如此狗男男。
“当初带土不是暗恋琳你吗?”
“当初凡是女的他都暗恋过,男的却只对卡卡西差别待遇,倒不是别的,每每对待卡卡西都表现出这是他的东西,让人好生恼火。”
图一时爽赶走狐狸精的卡卡西感到后脑勺被眼神烧得疼,不敢转过头去只好盯着吧台装傻,心说完了完了完了,这厮的眼神正在表示我要不说真话便殴死我。
“……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伤口真是你弄的。”
带土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话在他人听来是带着极具怀念的语气,可卡卡西却觉得是带土准备算旧账的前奏。带土在离卡卡西耳边很近的地方,连说话吐出的气息都能感觉到,弄得卡卡西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带土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这位先生,男男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下莫要靠这么近,被误会就不好了。”
“我刚不还是你马子吗,怎现在就变成了这位先生,你这人还挺善变。”
“权宜之计,兄弟放过我行吗?”
“不行。”
带土看着卡卡西的侧脸,他这表情估计是在打算怎样开溜,以前也是,有小心思时就这种表情,想着想着笑了起来,在昏暗灯光衬托下无比诡异。
“你个矬子怎这么麻烦。”
卡卡西丧气地自言自语,声音却不小,被带土听得一清二楚。话说当年带土十八岁长了个一米七五,卡卡西还在一米七出头徘徊。但带土的发育就止步于此了,而卡卡西后来一直往上冲到了一米八一,这也就成了带土心中永远的遗憾。如今被卡卡西一句话戳得钻心痛。
“我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
“信。”
发展到这里势必会有有趣的事发生,比如说之前去上厕所错过好戏,出来时正好听到带土说要一巴掌拍死卡卡西的同期们。
④
迈特凯是个热血的人,称卡卡西为自己永远的对手,虽然经常被卡卡西嫌麻烦敷衍无视,却也是看不得卡卡西被人欺负的。
还缩在包厢里的几人虽目睹了一切,但好戏是永远看不够的,阿斯玛提出去阻止他们起冲突,被夕日红拦下来,说感情问题外人去了也没用。阿斯玛觉得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一时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卡卡西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谁啊?”站在一两米开外对他说话,又是在昏暗的环境下,带土那深度近视自是只能看到面目模糊的几坨。
卡卡西也是近视却没严重到带土这地步,便告诉他是迈特凯和不知火玄间,以前不是同期吗。
“啊……”带土想了想,觉得名字听着耳熟,又走近一步仔细看,“粗眉毛是那个不怎么红的谐星是吧?你居然还有这么两肋插刀的朋友呢?”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人怎这么嘴贱。”卡卡西扯着带土衣角往后拉让他小声点儿。
“凯,冷静点,”不知火玄间是个沉着稳健的人,和迈特凯刚好相反,“这么多人看着千万别动手。”
不知火也挺不满对方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但毕竟是姓宇智波,他的家族和他个人都不是好惹的,在这里要是起了肢体冲突,指不定明天就收到律师涵了,还有媒体的追堵和来自宇智波带土FAN的威胁。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带土,让卡卡西落进两难的尴尬,只想快点打发带土让他走人。他知道玄间在担心什么,问题是这两边万一要打起来,一两个人还不够给带土那怪力男塞牙缝。和女人传绯闻就算了,自己并不想和男人也传绯闻,还是同性三角恋大打出手这种不堪的题材。
无奈之下,卡卡西抓起带土的外套,笑着向迈特凯和不知火说没事儿没事儿,那什么阿斯玛我先走一步。带土个子虽然不高身上的肉都是实打实的,为了将他拖到酒吧门口卡卡西近十年来还未如此费力过,便问他是不是又肥了。
这厮还挺不满,说我还没跟琳道别呢,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大侄女儿。
“滚你的,人家小姑娘才不稀罕叫你叔叔。”把外套塞到带土手上,卡卡西出酒吧第一眼就认出哪辆车是带土的,那种奇葩的配色品味除他外只有自己小叔叔敢与之一拼,“现在你倒是不怕冷了,赶紧把车门打开。”
推着带土进了车,卡卡西就想走人,不料却被带土开了另一边的车门,硬是绑架般被扯了进去。
“你怎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我就干了怎地?”
“我警告你杀——人——犯——法——啊——!”眼睁睁看着带土的手伸进自己衣服,贴到肚皮的肉上取暖耍流氓,卡卡西觉得无奈又可悲,自己明明躲开就好了,大不了是个鱼死网破,为何此刻我却有万分不舍,不是说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吗。
“说吧,为什么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什么了?”
“嘿你这同志还要嘴硬是吧。”一爪捏起卡卡西肚子上肉,最近冬天没去健身房,养的秋膘很容易就被揪了起来,“哟呵,这肉摸着舒服,你瘦巴巴的多点肉才好。”
“养猪呢你?不对,你才是猪。”
懒得再理带土,想他再怎也是不敢给自己用刑逼供的,一时又走不掉,干脆躺在座位上翻白眼装死。见卡卡西是强硬地拒绝老实坦白交待争取从宽处理,带土语气软了下来。
“说吧,”下巴搁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就像以前那样,卡卡西能感觉到带土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声音很小声,有点像恳求,“说了我就原谅你。”
“……我没做什么需要你原谅的事。”
“可你骗了我呀。”
听上去还带了几分委屈,卡卡西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睁大眼睛不让它发酸,心说这烂人要再多说几句自己只怕是把持不住,会将所有的事说出来,不管打不打得赢,总之先干他一次再说。
突然一阵爆炸性的音乐从带土兜里响起,是他的手机铃声,带土本想无视电话,却看到到卡卡西因为受不了噪音皱着眉头的表情,无奈下从他衣服里抽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按掉。哪想按掉一次后居然没过几秒又打来,坚持不懈地响了一分钟有余。
“我操正演到深情处猫尿都快憋出来几滴了,今儿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回去殴死你!”来电显示是白绝,按一贯的尿性来看,这个点儿打来绝对不是工作上的事,没准儿是叫他去吃夜宵的。
“……”
旗木卡卡西冷眼看着带土,心想自己当初到底是何等的大脑发育不完整才看上这败类的。
『殴我也没用,斑老爷子说让你回去的时候带狐狸寿司。』
“滚!让他吃自己去!”挂掉电话扔到后座,带土又回过头来准备继续采取怀柔政策,变脸之快让卡卡西心服口服,那些演技赏不给他给谁。轻言细语地诱导着卡卡西:“说啊?”
“当初白绝暗示说你正值发展时期,要谈恋爱是不可能的,和你闹掰也只不过正是需要一个让你移籍又不会落人话柄的理由。”
“……什么意思?所以你就帮他来骗我?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就能让你来骗我?”
“我没有任何好处还被人说横刀夺爱,我是脑壳被驴啃了才会觉得让你发展得更好的话这样的结果也无妨,我他妈是有病,纯有病。行了吗?满意了吗?那我走了。”
面无表情硬邦邦地说完这话,拍开带土摸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卡卡西开门下车甩门动作一气呵成,在带土还来不及反应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到前一刻为止都觉得无比艰难没法做到,他现在才知道想躲开带土的手是这么容易的事。
⑤
傻兮兮地看着被卡卡西用力关上的车门,带土难得冷静地用了一下脑子,有几个词不停在他脑中盘旋,有病、移籍、卡卡西,却无法连成线。于是他下车再次回到酒吧。
“卡卡西的外套是哪件?”
众人见本该走了的带土一人折回,想他该不会是已经将卡卡西灭了口。
“这个,”红豆取下挂着的大衣递给带土,“他呢?”
“先回去了,一会儿我把衣服给他送去……红豆你,和卡卡西经常在一起……有没有听他提过有喜欢的人?”
红豆暗想这人难道开窍了不成,只回答说自己和卡卡西平时不谈这些。听到这答案带土好像还是不满意,又去问琳:
“你们当时到底是在说什么?别再骗我了行吗,我就一玻璃心,不然以后我天天跑到你们家门口唱歌。”带土这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儿天气还不错。
琳叹了口气,说你这人太无耻了,还任性妄为,活该卡卡西被你欺压一辈子。
“当时就我们三个人在那儿,卡卡西又不喜欢我亲我作甚。”
轻轻摸了摸琳的肚子,带土说大侄女儿以后想要啥给你妈说,叔叔都给你买。看带土大步走出酒吧,琳坐下来,想自己这次真是把卡卡西卖了个底儿朝天。夕日红过来安慰她,早卖晚卖都一样,只不过差了个十年罢了,更何况这事儿只有宇智波带土不知道罢了,没差。
“那为何迈特凯刚才听到这话后就石化了?”
“总有那么几个同志思想觉悟不高,跟不上形势变化,宇智波带土是一个,这里还有一个。”
琳感叹世事无常。
话说带土无视交通规则红绿灯一路横冲直撞开车回家,当然这是好同志万万不可效仿的,等着他的是各种罚单。只不过愤怒的中二青年已无暇顾忌更多,到了家门口还没把车停稳就跳了下来,车钥匙没取,车门也没关,砸开自家大门吼着白绝你这老王八给我滚出来!
一家人被这吼声吓一跳,纷纷赶出来看带土又抽了哪根筋,佐助随手拿了包牛肉干往外窜,准备占个好位置看戏。隆冬黑夜盛怒的叔叔,别有一番意境。站在庭院里的带土在黑暗中,只能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看出他似乎异常愤怒表情狰狞,但家里人知道他这样子是因为近视看不清谁是谁,正在仔细分辨。
白绝跟在斑身后慢慢地从走廊另一边走来,取代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是苦笑,如果说带土能为了什么事和他拼命的话,除了和卡卡西有关外别无其他。
“滚下来,说了要殴死你的,不能让我做言而无信的人。”带土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说。
“……富岳,”斑声调没什么起伏,看带土的眼神就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鬼,跟他小时候没区别,“带孩子们进屋。”
鼬和止水都自觉地回房开上音箱看书,估摸着大概是一场恶战,待会儿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被爸爸推着进屋的佐助挺遗憾,还期待着是不是一出家庭伦理剧,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瘫着脸啃起了牛肉干,踹了一脚想讨食的十尾泄愤,便躲回了房间。
“大半夜的,成何体统。”
“死老头子,白绝哪敢做什么决定,十年前必定是你指使的。”
带土开始在庭院里找有什么好使的家伙,到时不怕白绝不半残。
“土娃子,”白绝索性坐到走廊边,“是,当初我有暗示旗木同学,但要不要这么做取决于他自己,即使他不这么做,我也还准备了方案ABCD,移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都懂事知道那是为了你好。”
“废他妈话,他是我的当然会为了我好,那是理所当然。可死老头子为的是什么——姓宇智波的面子,为了不输给姓千手的。”
“旗木家的小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自己答应的,少转移话题,为了图你高兴害我十年没见他,你个老头子性格怎如此扭曲,秃子,万年眼袋男。”
眼看带土和斑的吵架内容越来越偏题,白绝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降低自己存在感跑路,只好缩在走廊边装自己不存在。
“这么小心眼儿每年给千手柱间寄臭咸鱼活该人家不搭理你!”
说时迟那时快,白绝刚放松一口气之际,带土不知哪句话戳中斑的爆点,上前一拳揍上带土的脸,前一刻还在说话的带土顿时从嘴里喷出鲜血直流。
“……诶?!诶——?!怎又打脸?!还吐血!!诶——?!救护车!!救护车!!”
今晚的宇智波一家又在喧嚣中度过。
当卡卡西看到第二天电视上,宇智波带土车祸送医院的新闻时,愣了一会儿,心中百转千回,正巧琳打电话来问卡卡西有没有带土的消息,他手机打不通。
『他不是说要去给你送外套吗?有见到他吗?』
“没有,车祸也不是我家方向,不还没死吗,等死了再通知我。”
『那你说话别打颤啊。』琳在电话那头明显地感觉到卡卡西情绪不对。『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担心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地址我让水门老师问到了,发到你手机上。』
“不去。”
『听话,乖,孕妇冒着辐射的危险给你打电话就从了我吧。』琳用哄孩子的语气跟卡卡西这样说。
“…………”
卡卡西一阵沉默,琳无法知晓他的表情,想来这人因为初恋失败且方式极端,后来虽对大多数送上门的艳情来者不拒,却也将想探知他内心的一切拒之门外。显然卡卡西并不是个例,这种行为就像多数在感情问题上受到挫折,从而拒绝再次接受并且逃避爱的人们。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顺便告诉你一句,带土知道是谁亲谁了,BYE。』
电话立刻被切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和十年前带土那句谁亲了谁。
卡卡西并没有立刻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发呆,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他穿衣出门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薯片、糖果、巧克力、饼干、干果,接着到熟食区拿了已经做好的秋刀鱼、味噌汁茄子、意面、烤鸡串、关东煮、寿司,直到购物车装不下才作罢。提着两大口袋,路过烘培店又进去要了一个够五人份的起司蛋糕,如果不是实在是腾不出手去拿,他还打算顺个披萨回家,于是他走进店里要求外卖。
接下来的几天里,卡卡西在家蹲着看三俗的综艺节目,吃这些东西,不用刷碗,吃完包装就扔到垃圾袋里打包,等差不多屯的食物见底时,他又开始叫外卖。开着暖气吃了想睡就扯起被子往沙发一倒,他的生活范围除了浴室厕所就只有客厅电视前,沙发上这一块儿。
⑥
不知是第几天,在卡卡西已经丧失对日期的感觉时,他家门铃响了。之前经纪人和公司都有打电话甚至上门来找他,一律被他无视了,这也算是他入这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玩儿避人不见的把戏。所以今天也一样,想大概又是公司里谁沉不住气来敲门了。但和以往不同,这次门铃没响多久,过了一会儿居然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终于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卡卡西撑起横瘫在沙发上的半身去看,只见带土正抽出钥匙孔里的钥匙,脚下还有几包东西,穿的大衣竟是那天自己没有带走的那件。带土在门口脱下大衣抖了抖挂上,又拍了拍自己头发,卡卡西看不清是什么,直觉到可能是下雪了。
“……下雪了?”几天没说话,这一声问的沙哑极了,那天之后就没出过门,也没拉开过窗帘,卡卡西和社会脱节得有点离谱。
“嗯,车开不了,我走过来的。”提着那几口袋东西,带土环视了一圈房间,乱成垃圾场也亏卡卡西看得惯,用脚扒拉开地上碍事挡路的东西,为了进厨房就走了带土快一分钟,“你这件外套太薄了,冷死我。”
“……你怎知道我家在哪儿?”
“和你经纪人小小地聊了一下,他口风还是很紧的,死活不说你在哪儿,于是我唱了首歌给他听,他就被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那你怎进来的?”
“管理员一看是宇智波带土就把钥匙给我了。”
“……私闯民宅啊你……”
说完卡卡西又缩回被子里,大脑呈放空状态不乐意去思考,任由带土在自己屋里忙活。他拿来的那几包都是新鲜食材,抱怨了几句厨房全都积灰了,便开始收拾起来。
带土收拾着厨房,发现厨具很少被使用,几乎都是新的。的确卡卡西这些年来单身一人,工作后回家自然没那个精力去下厨,吃完后还要刷一个人的碗,还不如就在外面解决了再回家。
等厨房打扫到能使用的程度,带土就开始做食材的准备,想客厅的话可以吃完饭再说。
一边给鸭子开肠破肚往里面塞作料,带土认识到自己对现在的卡卡西几乎一无所知。在他的认知里,卡卡西无论如何都不会甩开自己的手,更不可能看到自己虚假的车祸消息不闻不问,他会像十七岁时那样拉着自己的衣角为了不哭出来睁大眼睛死憋着。之前知道的只不过是十年前和在媒体上得知的结合体,就像他的FAN一样,自己认识的是一个幻想综合体。
并不是二十七岁的旗木卡卡西。
挣扎着裹着被子移动到窗边的卡卡西拉开窗帘,天空因为下雪暗得离谱,让人搞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刚好电视上的整点报时响了,是五点,卡卡西想可能是下午五点。带土已经在厨房叮叮咚咚了一阵子,开始传出来很香的味道。
蠕动到厨房门口,卡卡西伸进脑袋去看,问了句锅里是什么?
“鸭子。”
“你这鸭子怎做的?”
“你做一次不就知道了。”
觉得这对话似乎有点歧义,卡卡西改变了话题。
“那你哭什么?”以前也是,带土经常莫名其妙地哭起来,吓得自己手足无措。现在眼泪滴答滴答进正在做的蒸蛋里,他怕连带土的鼻涕也会滴进去。
“你喜欢我。”
“没有。”
“你喜欢我。”
“没有。”
“那你亲我作甚。”
“因为那时候我喜欢你。”
“现在呢?”
“不喜欢了。”
“万一我车祸不小心就翘了呢?”
“没谁我都照样活,不信你死一个。”
“你怎么能够不喜欢我了?”
“我的喜欢又不是无限透支的,从以前到现在,二十年,我的喜欢全给了你,够了不是。”
“可我不知道。”
“因为你自私得理所当然,人渣得格外坦荡,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现在我知道了,你怎么可以不是我的。”
“宇智波带土是我青春的全部,可宇智波带土毁了我的青春,于是旗木卡卡西的青春结束了。”
取来毛巾给带土擦脸,但他满手是油,无奈卡卡西只好伸手掰过他的脸来替他擦。这么多年来卡卡西第一次可以毫无芥蒂地直视带土的双眼,比自己矮上一截可以俯视他这种感觉还不错,看他平时那张板着的脸哭得乱七八糟的竟然还有几分小时候的纯良感。
“我也不会再迁就你了,今天过后我们就是对手,以后别人再说我们关系恶劣也不错,至少还有关系不是吗。”
“……你明明就答应过我,是我的……”
“我没有。”
卡卡西温柔地看着带土,就像在看闹脾气的小鬼,手里也轻轻地给他擦着眼泪。带土突然感到焦躁,那种大家都在前进成熟,自己却原地踏步不愿放手的恐慌。
让带土继续做菜,卡卡西搬了个凳子坐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自己虽说会做一般的家常菜,可比起带土就差多了,切菜炒菜洗锅动作如行云流水,没一会儿又做好了一道菜。
这些天来卡卡西想了很多,最后的结论是自己并非一定要宇智波带土不可,喜欢他的人很多,对他好的人也很多,不必吊死在宇智波带土这棵还没自己高的树上。
陆续将饭菜端上桌,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可谁也没动筷子。带土又恢复了十八岁时那张很痴呆的脸,他想,如果这十年来我每天都给他做饭,是不是早就从了我呢;卡卡西维持着脸上温柔的神色,他想,如果这十年来他每天都给我做饭,现在他也还会是我的全部。
“我……回去了。”带土站起来,准备就这样打空手走人,他怕吃着吃着又开始哭,好生难看,但也不能怪他,姓宇智波的哭起来脸都挺崩。
“嗯,外套,还是穿上,”卡卡西也不打算留他,“毕竟还在下雪,回家再扔掉吧。”
带土一边穿鞋一边想卡卡西这是不会将大衣展开,让自己衣来伸手了。
站在门口磨磨蹭蹭地穿大衣,带土在卡卡西看来像是被倾盆大雪砸塌了头毛的大型肉食动物,整个人都没精神地垂头丧气。那件外套是修身型的,很好地把带土比起十年前更为宽厚的肩膀展现出来。
带土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把卡卡西一把捞过,借着力量的优势压在了门上,他还是没看卡卡西,将头抵在卡卡西的肩膀上。脑中闪过四个字,卡卡西不敢去深究,他告诉自己,只要让他出了这个门就好了。用手硬是掰起带土的脑袋,怀念地看着他嘴角那个消不去的伤口,其实卡卡西用这个姿势和很多人调过情,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般让他难受得想吐。
背过手去把门给带土打开,冷风顿时往屋里灌了进来。将带土推出门外,再次关上的瞬间,那四个字终究不可抑制地侵占了卡卡西的大脑。
自欺欺人。
七、八
那是个阴沉沉的下雨天,宇智波带土第一次见到旗木卡卡西,在他父亲旗木朔茂的葬礼上。
当时的带土对死人这件事的认知仅仅停留于“人死了就瘫着起不来了”,当然也不能勉强八岁的小鬼去明白生老病死如此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他听到大人们都在悄悄说着,那睡在灵堂花丛里的男人是自杀。
带土看着坐在灵堂里面无表情的白发小个子,听大人们上前拜祭后对他说一番安慰的话,似乎叫卡卡西,到这一步就是带土再怎迟钝也能知道就是这家伙的父亲去世了。
那时候的卡卡西皮肤白白的个子小小的,没哭没闹,安静地坐在灵堂一角,表情看上去不悲伤,反而有点生气又臭屁。带土觉得他长得好看,就一直盯着,像之前斑老头子以带他陶冶情操为名硬拖去看的人偶展一般,不过带土还是觉得卡卡西比较漂亮。
多年后宇智波带土感叹,我也只不过是个被外貌迷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牺牲者而已。
然而当时斑问带土你小子是不是饿了,别看人家长得白就盯着不放,又吃不得。
带土说死老头子你看那边千手柱间来了,快去继续你那没出息的专职找茬事业。
斑讨嫌去了,没人管落单的带土,他倒也乐得自在。
“你就是带土君吗?”
身后传来清柔的男声,带土往后一看,一巨美的金发年轻人弯着腰微笑着和自己说话,迷得带土差点丧失自我,好险。看带土傻愣愣的瞪着眼睛没接话,这人又说:“我叫水门,还没吃饭吧?饿着就不好了,跟我去后厅好吗?”
在下意识说了好之后,带土才反应过来似乎不该随便跟陌生人乱跑,长得好看的陌生人也不行。正想拒绝,自称水门的金发美人去把坐在椅子上的白色小个子牵了过来,又不由分说地用另一只手牵着带土走。
没想到长得美貌还如此强势,可真对自己胃口。
握着水门温温还带点香气的手,带土似有似无地偷看把头偏向一边的卡卡西,心想性格是怪了点,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也能当情趣,可惜是带把的。
葬礼上能算得上好的大概就是伙食还不错,众人虽早对大宇智波家的胃有所耳闻,可如今实际看到带土吃的量内心也是hold不住的。相比之下卡卡西那小个子的食量简直是猫般,小口小口困难地吞咽着,大都猜想他是沉浸在丧父之痛中无心用餐。
这时有个人跑着拿着张光盘来给水门,说是用在晚些时候的道别仪式上的,媒体都在外面侯着,到时候适量地放几家进来。
“麻烦你了鹿久。”
“说什么麻烦,我继续去前面帮忙了,”说着又摸了摸卡卡西的脑袋,“好好吃饭。”
卡卡西还是不理人家,头一偏和碗里的饭菜做斗争去了。
带土伸长脖子去看那张光盘,想知道是个啥内容,被水门推开脑袋,笑笑说晚上就知道了。那笑容有些不开心,带土扪心起来是不是因为自己让金发美人露出这种表情,有点自责。
晚上道别仪式开始的时候,不停有人拿大炮按闪光灯,闪得带土烦,还有人跑来和自己套近乎,问他是不是姓宇智波,更贱的是居然跑去问缩在一边的卡卡西,你爸死了你有啥感想。带土一个恼火,心说这人太缺德了,挤过去把卡卡西拉到自己身后,对那拿着录音笔的老男人说,你爸死了吗,哎哟我要是你爸就被你气死了,现在说说你的感想呗。
那人脸色难看,又是这种场合不好对小孩子发火,怎都不占理,便只好碎嘴走了。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哟呵,这人长得挺好看,第一次跟自己开口就说这话,挺有脾气啊。
“我行侠仗义还要经过你批准不成。”
卡卡西皱着眉头就差没把烦字写在脸上,正巧那边水门招手让他俩过去,灵堂上还有斑老头子,千手柱间和好多看着眼熟的叔叔阿姨。
正中间挂着卡卡西他爸的大幅遗照,带土觉得这叔叔越看越眼熟,想可能在电视上见过的。老头子参加的葬礼无非是业界人事,难怪这么多人看着有印象。
那边的大屏幕开始播放旗木朔茂生平,之前牵着的手就没给人家放开的带土又去偷看卡卡西的表情,怕他待会儿要开始哭了自己可能只好牺牲衣服给他擦擦,结果人家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当大屏幕放到旗木朔茂参演过的作品时,带土愣了,他问卡卡西,你爸就是木叶白牙啊?卡卡西用眼神鄙夷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木叶白牙是旗木朔茂出演过的电影里角色的名字,众所周知宇智波家是以演绎硬汉出名,而木叶白牙却是斑老头子称赞过的荧幕硬汉。对几岁的带土而言,比起家里的亲戚,木叶白牙才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我去,”卡卡西觉得耳边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就转过头去看,只见带土撇着嘴泪流满面,“我都没哭你哭这么起劲做甚?”
“妈的……太郁闷了,斑老头子肯定知道死的是木叶白牙才带我来的,老子的英雄都死了能不哭吗……哇——!”
这下带土是彻底嚎了出来,不止卡卡西,吓得一帮大人跑来看他怎了。宇智波斑倒是淡定,说大概是带土小子终于醒悟过来是偶像躺冰棺里了。
一群大人听到斑这话红了眼眶,气氛更加凄凉哭作一片。
这一哭把卡卡西搞得手足无措,心想你哭成这样我岂不是也要哭一下才行,可我特么哭不出来。或是说,卡卡西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哭出来,以后要如何撑下去才是难题。
“你咋……不哭呢?”
“泪腺不发达,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帮我哭一下。”
“那我有什么好处?”
卡卡西又把眉头皱成一团,这人怎这么多事儿。看他哭得鼻涕眼泪流一脸,一个人哭两个人的份儿,卡卡西觉得答应他也无妨。
“你想要什么好处?”
“呃……一时想不出来。”
带土是这样打算的,问卡卡西愿不愿意跟他到宇智波家去,水门那种水准的自己可能是没份儿了,只好求其次,卡卡西也是美的,娶回去倍儿有面子。不过现在就说出口似乎太占人家便宜,他应该矜持一下。
“那你先哭着,等想到了再给我说。”
“哦,说话要算数啊。”
“嗯嗯嗯。”
于是带土又接着哭去了,那天直到带土哭到发烧厥过去之前,他都还觉得没矜持够,就被斑提回了家。
三十七、三十八
①
卡卡西本想凌晨这场戏拍完回去补个觉,等下午起来打扮打扮,再约个漂亮淑女吃个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订好了宾馆,接下来便是大人风流风流的时间,一天就这么完美地落幕了。但无论如何打死他也没想到,如此良辰美景的计划千言万语,皆由我操二字代替。
其实也不是说这些年来完全没见过面,社交场合多多少少总能遇到,可卡卡西还是免不了每次都有拔腿就跑的冲动。站在他眼前的宇智波带土,肯定不知道自己对卡卡西来说是多么类似于瘟神的存在。
本以为再不斩出了车祸,替换他的演员也应该会是相似的类型,可谁能想到奈良抓到了宇智波带土来顶包,不说别的,片酬就要比别人贵上一倍。万幸的是,他只是按照外界设定的“关系不好”那般,和卡卡西阴阳怪气地打了个照面就忙着确认走位去了。
但才松一口气的卡卡西又立刻意识到,这电影自己对手戏最多的就这角色,免不了还要对台词,糟心得他在休息室里没头没脑地原地转圈。不对啊,卡卡西想,他演就演呗,和自己关系其实不大,工作而已,自己跟他的设定不是很熟。
在脑内成功说服自己后,卡卡西坐定拿着佐井连夜改好的剧本翻了翻,那个角色起的作用没多大变化,不过台词和行为有所改变,从硬派流氓变成了油嘴滑舌又轻浮的流氓。这人要是会油嘴滑舌不早就骗倒一堆,艺能界最风流的名头也落不到他卡卡西头上来。越往后面的剧情看,卡卡西就越感受到了两个角色之间气氛的微妙,虽说要硬解释为从敌人升华为朋友也行,但那最后的台词怎看怎暧昧。
再三思量下,偷偷摸到正在拍摄的剧组附近,找到了看上去有些鸡血的佐井。顺着佐井的眼神看去,是在拍宇智波带土第一次出场,就一个过场罢了。那人穿了件敞开的黑西装,里面是花衬衫,脖子上戴着几根粗的金链子,再流氓不过。
“诶,别顾着看别的男人,看看我。”卡卡西硬把佐井的肩膀掰过来,让他看着自己,“你说说这剧本怎回事。”
“我这剧本能有什么事。”佐井还挺不耐烦,眼神没从宇智波带土身上移开。
“你不觉得律师和混混之间的台词被改得有点……那啥吗?”
“混混的设定都和最开始不一样了,改台词很正常不是,难不成你还想看那个人大喊青春?”
“我的意思是,那也不能改得好像混混对律师很有点什么一样,律师也被一路攻略对混混有了些什么。”
“除了孩子什么不能有?”
卡卡西被佐井这话噎得挺厉害,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看他平时嘴溜惯了,佐井也奇怪卡卡西怎会因为这点事哑口无言,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之间的八卦多少有过耳闻,但作为演员的职业精神卡卡西是有的,今天的表现是很反常。
“你知道自己挺贵的吗?”佐井放轻了语气,好声好气地跟他说。
“是挺贵的……”
“宇智波带土跟你差不多贵,可能还要贵点儿,但这次他不收钱,千载难逢,多亏了春野帮忙省了一大笔钱你造吗。”佐井知道卡卡西本就不是那种特爱耍大牌的,多哄哄就能软下来,“你和宇智波带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清楚省下来的钱能让奈良拍出更好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话让卡卡西原先装得不满的表情松下来了,其实这话很没道理,多少钱关台词屁事,还不都是佐井个人的兴趣问题。居然接受这番说辞的卡卡西,佐井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怀疑他今天智商是不是忘了揣出门。
自以为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卡卡西挠了挠头,准备回休息室自己在心里慢慢纠结时,感觉到后脑勺一阵熟悉的焦灼感,不打算理会,继续往前走。原本在盯着宇智波带土死看寻找灵感的佐井跟了上来,和卡卡西并肩走在一起,说你能不能回个头。
“不能。”
“为何?”
“心虚。”
“当年传闻是真的?”
“就当是真。”
身后的眼神过于刺人,似乎是在变相警告佐井滚远点儿,也是在警告卡卡西让他最好转过头去。要说当年的传闻是旗木卡卡西横刀夺爱,宇智波带土怒揍情敌,可今儿怎看怎有异样,八卦的直觉告诉佐井这事儿有玄虚。
“你觉得有人会用冷酷又带着点愤恨更多的是哀怨这种眼神,表情却在不停地变换似笑非笑看情敌吗?”
“就当有吧,你我屁股后面不就有一个。”
“人家姑娘都当两孩子他妈了,你和他还有什么可敌。”
这话令卡卡西停下脚步,他的表情只是那么瞬间没藏好,精彩极了,佐井看得心满意足能下三碗白饭。他说那行,我不问了,但你可别把情绪带入工作,到时候我说律师和混混有点什么,你们就得有点什么。
憋了半天,卡卡西叹了口气,终于转过去看着宇智波带土说,我和他能有什么。
在还没用眼神把卡卡西烧出个洞来前,卡卡西自觉地转过了头来,带土心里还挺美的,可等皱着眉头虚着眼睛看清卡卡西那表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现在是旗木卡卡西,而非带土认识的那个卡卡西,这种陌生的感觉再熟悉不过,本还在心里美着的带土嘴角立刻就垮了下来,奈良看他忽然这样儿,说你演混混呢,咋比老大还吓人。
等卡卡西站在他眼前几米外的地方,朝阳已经有些刺眼,卡卡西扮演的是律师,戴着个银边的眼镜假装斯文,人模狗样。他是背对太阳的,而卡卡西正对东方,镜片有些反光,折射出来的光线总随着卡卡西的一举一动晃着带土的眼。
监督让他们简单地对对台词,卡卡西说,鄙人是月读组的律师,请多指教。笑得好生刺眼,那年他就是用这种表情关上了他家大门。这个混混的角色是傻逼,带土心说,旗木卡卡西最喜欢用这张脸骗人了,居然这么显而易见的当都会上,最后还对人家有点儿什么,没好下场不是,剧本上都出来写了。
②
虽说是剧情需要,但卡卡西一脸焦急地拉着自己找东西包扎的时候,带土觉得心都软了。天地良心他只是按照剧本上监督注明的,要有些开心地偷笑,绝不是发自内心,一切一切一切都是演技演技演技。可这种应该让他多摸自己手几下的时候,偏偏遇到抽筋,几个意思,是多不想碰到自己,以前不还偷偷碰的吗。
他俩的戏先暂时中断一下,卡卡西去了休息室,带土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被佐井嫌弃碍事,赶到一边儿。三步两回头,还是蹭到了休息室,挡在门口盯了好一会儿趴在沙发上的卡卡西。他告诉自己就是助人为乐而已,没有更多想法,就算对方是设定中万恶的卡卡西。
贫了几句,一边帮他揉抽筋的地方,一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小叔叔和侄子的弱智二人组。讨厌的是,这厮被揉舒服了还哼哼两声,好不检点,如果能这样一直被自己搓揉捏扁就好了。最好就像小时候的样子,现在长得是大了点,带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包容力的,就算这样也不是特别嫌弃。
揉着揉着带土的眼神就开始乱瞟,先是卡卡西的脖子,就一般男人的脖子,目测带土能一手握住大半;然后是有些透的白衬衫下的背脊、腰部,穿着衣服的话看不出来他其实挺有肉,还是肥肉;再来是被揉着的屁股,紧俏有肉,幸好没下垂;还有腿,妈的好像是比自己的长……
可这些都他妈不是宇智波带土的,看了管个屁用。心情糟糕起来,鸣人和侄子好像在外面闹,借口出去看热闹。接着他说人格品德皆乃身外之物,又想可我为何丢不下一些没用的东西。
帅哥日记
XX年XX月XX日
我搓了卡卡西的屁股。
白绝从垃圾篓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了这段话,字不好看,内容空洞且下流。对着那张纸看了半晌,白绝摇摇头,把纸重新揉作一团扔回垃圾篓里,起身去翻开还缩在被窝里的带土。
“帅哥,跟你绝哥说说,这几天的戏拍下来感觉如何。”
“……滚。”还没睡醒的带土被打扰了很不爽,横起一腿就往白绝身上扫。
“几天下来和旗木同志说的话要比这些年都多吧。”
“……你几个意思?”听到这话带土突然坐了起来,阴狠地瞪着白绝,也许是心理阴影,他觉得每次白绝提起卡卡西的时候都不怀好意,至少二十年前这样,十年前也这样,“你要再往他身上动心思我整不死你。”
“瞧你说的,这世上除了绝哥你还有谁能说个心里话,绝哥这是心疼你。”
“放屁,要不是你我……”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后半截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几转,说不出来。
“客观问题的确是绝哥和斑老爷子使了手段,但主观原因还在你自己,我从春野那儿打听了,你和旗木同志在片场唇枪舌战针锋相对,演得一出好戏。这是外人不知道内情,哪能想到你俩片外演得比戏里还精彩。”
把被子往头上一裹,带土又往床上倒下去,闷声闷气地说那我能怎样,能吵几句就不错了。
“看你好多年不提他,都以为你已经作罢了,结果见几次面说几句话就撑不住原形毕露。可人家已经不喜欢你了,能和你吵来吵去就是证据,证明他不在乎你了。”
“胡说,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
“得加个曾经。”
“……他现在跟我说话和别人没两样。”
“因为现在的你又不是他什么重要的人。”
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儿,哐当一声摔到床底下,等白绝都快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才从床底传来幽幽的一句话。
我快装不下去了。
又隔了好一会儿,沉默良久的白绝拿出随身的公文包,从里面摸出张CD和一个长方形盒子,跟带土说过几天千手柱间私人生日宴会,你得去。带土说姓千手的每年都有生日宴会,作甚这次想起让我去。
“因为每年旗木同志都会去。”
“……”
“还有,绝哥给你买的。”把CD和长方形盒子放到床上,白绝准备走了,“土娃子,你得知道绝哥是最疼你的,以前是时机不到,绝哥得让你坐上那位置,所以牺牲你我他不少东西,包括感情。”
等白绝走后带土才蠕动着从床下爬起来,拿起那张CD一看,是前段时间发售的专辑,旗木卡卡西的。演员出个玩儿票性质的CD很正常,况且以前带土就知道他唱得不差。另一个盒子带土费了半天劲才把花里胡哨的包装撕开,是个自慰杯,咬着牙才忍住没吼出来白绝你个孙子。
撇开自慰杯不说,带土拆开CD拿出BK册子翻了几下,从里到外都没有卡卡西的照片什么的,只有春夏秋冬四季所开的花,这种单调又朴素倒是让带土想起至少二十年前的卡卡西。想了想从柜子里捣鼓出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walkman,把CD放了进去,幸好耳机也没坏,听了起来。
声音从耳机里流淌出来,他的声音比带土记忆中的要更低沉些,有些玩世不恭,却唱着深情苦情歌,一点都不适合他的设定,或是说就是外表轻浮的人唱情歌才会更引人遐想。歌曲一首一首地播放下去,让他耳朵痒痒的,耳机效果太好也不是好事,就像本人处在耳边说话。
脑袋拱在床垫上,纠结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浪费了白绝的心意,耳中的歌曲就像恶魔的耳语,使得他的手终于伸向了自慰杯。
都怪旗木卡卡西。
这玩意儿对带土来说挺陌生的,毕竟就宇智波带土来说,还不至于用这种东西,白绝还放了润滑剂,难不成还等自己夸他贴心。管他的呢,大咧咧脱了裤子,给已经勃起的家伙涂上润滑剂,有点凉,不知怎的就想起卡卡西的手,看上去一副很凉的感觉,大概因为皮肤太白了。
说来好笑,就算再怎么心里难受,可该发情的地方始终能用,特别是那两颗蛋,表面布满青筋,就像人脑。怪不得都说男人是用生殖器来思考。
我不止用脑来想你,不晓得你会不会这样想我,或是说曾经这样想过我。
由于之前的骚动,两主角一个脸肿得像猪,另一个奈何他也没法儿跟猪对手戏,只好把律师和流氓的一些戏份提前。兴许是因为黑道大多在夜里出没,也可能是单纯觉得屌,卡卡西在晚上拍了一场后,被告知凌晨还有一场。
这次的拍摄地方是借来的,没有单独的休息室,卡卡西懒得走挺远的地方去停车场的保姆车,就打算找个不碍事的角落拖着场记给的被子小睡一会儿。记得走廊的过道有个空地方,不漏风也不漏雨,状况挺理想的,想着想着他就溜达过去了。
路上碰到叼着烟瞎转悠的奈良,抓着他就问看见宇智波带土那大爷没。
“……他来啦。”
“来了,就你拍的那会儿。他经纪人把他放着就走了,说是前一个工作从前天的凌晨开始,期间没合过眼,刚说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可现在找不到人了,还想给他讲戏的。”
前天,卡卡西算了算,那差不多两天。艺人熬夜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自己不上层粉脸上俩黑眼圈看着都像被人烂揍过一通。敷衍几句卡卡西继续朝目的地走,心里还挺郁闷的,凌晨那场戏就是和宇智波带土对。
到了走廊的角落,原本理想的位置被人占了,看不到脸,但卡卡西直觉是奈良正在通缉那个人。通缉犯在睡觉,姿势挺奇特,像是跪坐着趴在地上,整个人都缩做一团,还穿着他自己的衣服,十分没品一如多年前。
放轻脚步,卡卡西走到通缉犯跟前,居高临下盯了会儿,考虑是叫他起来还是踹他一脚让他起来。不过两个选择卡卡西都没做,挨着缩在地上那坨坐了下来,尽管没人看到他还是用相当嫌弃的眼神打量了那坨几眼。自然卡卡西不可能丧尽天良指着带土说他现在像小猫一样可爱,但惨兮兮的姿势莫名生出几分楚楚可怜。
抖了抖被子,卡卡西盖在自己身上,靠在墙上准备眯一觉。眼睛闭了几秒,又睁开,还是扯了个被角搭到带土背上。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带土忽地抬起头来,卡卡西给他盖被子的手都还没放下,挺尴尬的。好像盯着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卡卡西,没说话,往他那边靠了靠,卡卡西想他估计是想要被子,就又分了他一些。
人总是贪婪的,似乎觉得分到的那些被子还不够,带土干脆整个上半身都耸到卡卡西腿上,用被子埋着脑袋睡。什么毛病。如果这时有人路过,就能看到旗木卡卡西盖着被子的下半身隆起得老高,还露出一双其他男人的脚,极其不堪。
睡了不知多久,卡卡西隐约听见有人在嚎带土的名字,本不想理,但寻思了一下这人不正躺在自己腿上吗,万一被人看到可便宜别人看好戏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眼睛睁得贼亮,也不理呼喊他的声音,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盯着。
“……起去,”卡卡西轻轻拍了把他的肩膀,也没什么表情,“叫你呢。”
没回应,带土还是就那样看着卡卡西,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卡卡西移开了眼神,说那你让我起来。像是耍赖一般,带土不只没起身让开,还用脑袋在他腿上擂了几下,找到更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什么啊这是。什么啊这是……
推开他是件很轻易简单的事情,我做得到,我做得到。卡卡西不断如此告诉自己。
“……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回过神来,卡卡西才察觉带土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他那双明明是近视还亮得过分的眼睛,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里面倒映着自己那张脸是多么的……可怜。
“……说好了的,十年前就说好了的,你不能这样……”卡卡西的喉咙紧得发疼。
“怎样?你说话都能不算数。”
“我没有过……”
“扯谎。”
到这里,带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拇指轻轻在卡卡西的皮肤上摩挲,同时几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奈良的怒吼越来越靠近藏身地,带土终于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之前他告诉卡卡西,说话不算数的,真的是你。
下工后,卡卡西到附近的大超市随便提了个果篮,就开车到医院去了,美其名曰探病。一进病房,看到白正在给手绑着夹板的再不斩喂三明治,而再不斩见到旗木卡卡西这张不怀好意的脸,愣着被三明治给噎住了,喝了好几大口水才缓过来。
“妈的,你他妈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简直扫把星!”
“好坏哦桃桃,怎么这么说人家,讨厌啦。”
说着卡卡西一屁股坐上病床,啪叽一巴掌拍上再不斩吊着石膏的腿,疼得再不斩铮铮血性男儿差点儿飙出黄猫尿。
“我……操……等老子好了再治你……操……”
“这话在白面前说合适吗,你看你就是亏在文化没学好。”
白知道他俩说话向来没门把,笑笑表示自己还有工作,晚点儿再来,便带着再不斩换下来的脏衣物走了。卡卡西直感叹瞧瞧,瞧瞧,多好的童养媳就便宜你这大老粗了。
“滚!要不是你我他妈至于吗!你自己扪心一下哪次跟你对上戏我不出个幺蛾子,简直是习惯性骨折!”
卡卡西那万年死着的眼睛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有些生气,他小眼一眨说:“你没骨气还怪我咯?”
“呸!”
见再不斩作势要抄起篮子里的榴莲砸过来,卡卡西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捏住他受伤的那只脚,直到痛得再不斩拿不住榴莲后才放开,被路过的护士骂了一顿。
“你说你这种人怎么就不去基地组织潜伏个几年呢,去哪儿哪儿倒霉,霉死几个伤天害理的,保准回来能颁你个诺贝尔和平奖。”
“那是,要是不命硬都被我克死了,你看我爹妈。”
“……好好说话,今儿到底来干啥的。”再不斩知道这人有点儿喜欢自虐,凡事不怪怪自己浑身不舒服。
“你这么英俊潇洒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
“你除了你自己还会觉得谁英俊潇洒啊?”
卡卡西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没。在再不斩的再三催促下,卡卡西才扭扭捏捏地问,你晓不晓得顶你这部戏的是谁。再不斩想既然这人会专门来说这事儿,那估计就是都认识的人。
“谁?阿斯玛?”
“人家长得一脸正气能接你这种脸的戏吗。”
“那——宇智波公司底下朝阳兴业的那几个流氓?”
一听那名字,卡卡西脸就苦了起来:“近了。”
到这里再不斩也笑不出来了,看这架势估计就那谁没跑。卡卡西和再不斩因为拍戏认识挺多年了,算是卡卡西难得能交心的朋友,这些年来在卡卡西喝醉撒泼的时候多少说漏过他和宇智波带土之间那波澜壮阔够写本儿三流小言的爱恨情仇。基于这层关系,再不斩知道他虽男女通吃,喜欢的类型却不是白那种小家碧玉,顶多自己的屁股有点儿未知的危险,也就安心跟他做挚友。
再不斩其人虽说长得像地痞,作风颇流氓,但为人干脆耿直真诚,且用情专一认真,平生最看不起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在这点上卡卡西是他再三唾弃的对象)。不过对于卡卡西这段苦恋又有点双标,他想我兄弟挺看得开一人,但就一直惦记这薄情人(虽说算不上认识更不熟),想来是被伤得太深,曾经还想耍花招泡人家,从这点上来看此人心脏不可交(也不想想当初自己和白好上全靠卡卡西支花招)。
“那你准备怎办?那俩角色对手戏这么多。”
“能怎办,硬着头皮演呗,就是可惜了和你对戏的机会,不斩哥哥人家好委屈哦。”说着卡卡西悠悠趴上了再不斩肩膀十分哀怨。
再不斩肩膀一抬把他头甩开。
“让我小鸟依人下会怎样。”
“戏里你慢慢依宇智波带土去。”
“哈,看到了吗,这么多,那矮子比我短这么多,”卡卡西用手指卡出一截距离,“依上去脑袋都是能腾空的。”
“你依过啦?”
“稍微艺术加工夸张了一下,但直觉告诉我他官方资料上的身高是虚报的,要不然就是平时用了内增高。”
“不懂矮子的苦。”
“Me Too.”
瞅着卡卡西那嘴上说着别人坏话,面上却是苦笑的脸,再不斩叹口气:“你现在对他是个啥态度?喜欢?讨厌?仅仅是留恋?”
“反正我是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这话你十年前说得信誓坦坦,结果呢?该。”
“其实他就是个不甘心……”
“你又何尝不是。”
这句话让卡卡西一时语塞,隔了半晌,他才声音带着颤抖,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他说可我玩儿不起了,被他玩儿了二十年我已经玩儿不起了。我已经受不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使得我患得患失了。
“……要不你看这样,”选了个水果,再不斩掰成两半,递给一半给卡卡西,“你就试着跟他处一段日子,这日子能过得下去,你能开心就是好的;不行也罢,命中注定,你也能死了这条心,别弄得反目成仇难看就是。”
吸了下鼻子,卡卡西说我倒是一直梦想着跟他来一发,接着又插科打诨到下午探病时间结束才走。
③
原本不可能出现在千手柱间私人宴会上的宇智波带土现身了,一副来蹭吃蹭喝的样子,但还是让卡卡西心中某个地方莫名地不安。从来都没出席过的人突然来了,不是好兆头,还很有阴谋。不过与自己无关,只要装作“关系不好”就行。
没错,是卡卡西先提出喝酒的,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想把那厮快点灌醉,怕他生出什么事端来。可直接把人灌到地上躺着还是头一遭,小叔叔和佐助也撒手看热闹,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只好招来侍者,麻烦带路把瘫死的这人拖到客房。
费了老半天力才和侍者一起把带土扔到床上躺着,等侍者走后,卡卡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为了搬他弄出一身汗。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最近拍戏多少有些憔悴,黑眼圈太明显了,卡卡西皮肤又白,就特别显眼。
点了根烟抽上,卡卡西刚才在搬带土的过程中,免不了脸和他有几次近距离接触,那人外表和十多年前好像没什么变化,老天挺不公平的。就好像在让我眼睁睁重温着那时候的他,一开始没心没肺的他,最后可怜兮兮的他。
卧室里传来闷响声,探出身子去看,是带土翻身摔下了床,还没等自己伤感够就来添麻烦,卡卡西摇了摇头上前去扶他起来。以前好像是没见他喝过酒,也不知道酒量到底如何,结果灌醉了倒霉的还是自己,自作孽。
卡卡西怕他再把已经摔过一次的脑壳撞到,小心地用手垫着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大碍,其实想想也是,以前连摄影灯砸下来都没事。让带土把手搭到自己肩上,好抱他到床上躺着,结果放得太快,带土还没放下来的手顺势就把他一起带到床上给摔一起了。
“这猪有够沉的……”
虽然这样说着,卡卡西的眼神却无法从带土脸上移开,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仔细地看着带土脸,是比以前更成熟了,不过嘴角的伤口还在,但变得很浅了。连我唯一留在你身上的东西都快消失了,卡卡西想。脑中出现这个念头后他突然有些生气,立刻用手撑着身体起来,却事与愿违,脖子显然是被那人的手按住无法正常地坐起来。
“醒了就自己滚起来,非要我来个公主抱,一把年纪了少女心还泛滥起来。”
“我没醒。”用手使劲把卡卡西的脑袋压到仅仅一指之隔,不得不和他对视的程度,带土还是坚持这一说,“我喝醉了。”
“喝醉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醉,所以你这是没醉。”
“我说醉了就醉了。”
“好好你说了算。”
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带土一说话气息就会喷到自己脸上,尽管和着一股酒气,卡卡西只好敷衍他几句,尽快离他远点。可带土说什么都不放,只是眼睛失了焦距地看着他。卡卡西说醉了你就睡,我给你找解酒药去。
“刚才我摔下来你心疼了。”
听到这话卡卡西挺诧异的,不止是诧异他的脸皮之厚,还惊奇这人居然敢用肯定句。不耐烦地想甩开带土按着自己脑袋的手,说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多摔几次让我再心疼心疼。结果自然是没如他所愿,带土的手几乎是纹丝不动,反而力量加重了几分,让他挺难受的。
“有本事你别管我,说真的,旗木卡卡西有本事你别管我。”
说这话的时候带土的脸上带着笑,笑得有些狰狞,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下反而让卡卡西不能肯定他到底醉没醉,反正生气程度倒是加倍,开始管不住嘴了。
“放手,爱咋咋地,谁管你死活。”
“你居然敢不管我?”那狰狞的笑容变得怪异。
“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说你这人有病你就……治……”
只是稍微抬了下头,带土吻上了卡卡西的嘴唇,轻轻地,特别小心,表情已经完全不见刚才那种蛮不讲理,反而是种青涩,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像献出初吻的小姑娘。就像那个曾经傻逼的旗木卡卡西。
愣了那么两三秒,几乎是暴怒般地,卡卡西彻底用力挡开带土的手站了起来,他想原来人类心脏要是像被人抓住掐了一下,能这么令人爆发潜力。卡卡西的反应在带土意料外,要说意料内也行。
“干嘛啊……”
“你还委屈上了你!”拿手指着带土鼻子大骂,见他的眼睛开始湿润,卡卡西赶紧喝止他。“哭什么哭!你个哭包!不许哭!”
“我没哭!”
“哭了的人都说自己没哭!”
“那我哭给你看!”
“你哭个屁!”
两人在一句句毫无建树的对话中停下,卡卡西在长久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无力地垂下肩膀,问带土,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带土说我就想听你说实话,你从以前起就老是骗我,今天必须跟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说你疼惜我。”
“不疼惜。”
“你喜欢我。”
“不喜欢。”
“这就叫不说实话。”
已经搞不懂带土的逻辑,好像所有不顺着他意的话都归于不是实话的那一边,卡卡西焦躁地想找个宣泄口,但肉搏明显是不理智的选择,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无须放手一搏。他脑中无比烦躁地考虑着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什么是实话,什么是宇智波带土想听的话。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实话?”卡卡西告诫自己现在绝不能放弃思考,必须打起精神跟他周旋。
“你心里的话。”
“你觉得什么才是我心里的话?”
“你喜欢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
“我帅。”
“你凭什么说你帅?”
“……不是说好你是我的吗,你怎么可以和我以外的人在一起……”
神经病,卡卡西只能呆愣地看着带土想,这人绝对神经病,跟他说话思维完全跟不上,他妈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那这之前我特么是怎么跟他对话的,居然能跟他相处那些年,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是个神经病,什么我居然是个神经病,哦妈的我居然是个神经病,那一切都能说通了。
“实话是吧?”卡卡西这下反倒逼近带土,“我申请用行动表达行不行?”
“准了。”
话音刚落,凭借身高优势,卡卡西一把扯住带土的后脑勺头发,迫使他不得不往后仰起,一口亲了上去。这勉强算他们第三次接吻,和前两次相同的是,卡卡西的心脏依旧快爆炸了;不同的是,这次他手已经开始解带土的扣子。
④
带土第一反应他是不是打算强奸我。
只有最初那么几秒带土在考虑是不是需要反抗一下,卡卡西的动作看上去狠,其实没用什么力,或是说相当温柔——比起宇智波带土自己来的话。
“你干嘛……”被卡卡西侵略着口腔,为了说出这句话挺困难。
“你不是要听实话吗?”喘着气放开了他的舌头,卡卡西用风流惯犯的声调说,像是调情,“实话就是我想跟你来一炮。”
其实卡卡西是打算让这作大死的贱人知难而退的,他认为带土只是不甘心自己不再喜欢他而已,不是基佬,也更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可他似乎估计错了,现在的带土不止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反而好像更高兴了。
“还说不是喜欢我。”
卡卡西几乎是立刻想否定,话刚到喉咙却还是被咽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了从前,琳说他是个GAY,一个脑壳有问题的GAY,否则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对了刚才他还说服了自己也是个神经病,真是太好了。
顺势把带土推到了床上,他看着那张脸有些痴迷,还有些胸闷,他问自己到底对宇智波带土其人作何感想。也许自己也是一种不甘心,得不到的总是好的,跟这人渣没什么区别,是的等我得到了他,就可以彻底地甩掉。幸运的是大可不必为此感到罪恶,因为他也会如此对我。
“那就做吧,刚看到床头有润滑剂和套子,谁上谁?”
听到卡卡西很普通地说出这话,带土好像有些难以接受,但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憋出了一句:“我不喜欢痛……”
到最后都要这么自私,卡卡西想。但凡第一次都不会是那么美妙的,这是卡卡西心里不可磨灭的阴影,就算在这里做了,也不会是美妙的。幸好这样是最后一次。
也不能说是毫无技巧,反正很糟糕,卡卡西在心里评价着带土前戏的技术。可卡卡西喘得厉害,他被带土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过的地方,都烫得让自己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好在卡卡西的反应令带土很开心,兴许是误以为自己技术超群。
“你裤子怎脱不下来啊?”
“不就普通裤子吗?你都不给别人脱裤子的?”
带土愣了一下,话在喉咙停了好一会儿,没把都是裙子丝袜捞上去扯下来就能干这话说出来,他想又不是真傻。他说自己魅力太大,向来是别人脱干净了给自己享用,但这话也没好到哪儿去,其实也就带土觉得自己不傻。
果然卡卡西不乐意了,话头是他起的,换做别人他当然不在乎,虽说他告诉自己现在也没多在乎。可这人是宇智波带土,有事没事儿就捅着他心窝玩儿的宇智波带土,卡卡西不晓得自己现在的脸有多难看就有多在乎。
搂住带土的背,卡卡西被他舔得不到位,怎么都不自在,想掌握点儿主动权。下身抬高往带土硬得不行的下体蹭上去摩擦,没想到反而被压下来制住了。
“你别动,好好呆着。”
说这话的时候带土没别的想法,他单纯不太喜欢卡卡西这么主动。在他的认知中,卡卡西就该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呆着,因自己的抚摸挑逗而做出反应,被他弄得意乱情迷,也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些控制狂的意思。
刚才说了那话之后,带土注意到卡卡西的表情变得怪怪的,还以为自己这话说得又不对头了,稍微停了下动作。
卡卡西这人也是心思难懂,平时主动温柔惯了,和人上个床都是绅士做派,现下被这么强硬地压着,心里倒是生出几分莫名的情绪,非要说的话那便是暗爽。人骨子里都有那么几分受虐心理,只不过卡卡西比一般人要多,还只会对特定对象表现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脸忽然好红哦。”
本以为卡卡西会用鼻子哼笑说亏你这种光线也看得出来,结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像带土理想中那般温顺。可能是喝多了,也没觉得他的态度奇怪,硬是生生在卡卡西脸上看出那么些类似娇艳妩媚的词汇。
只有这种姿势带土才能感受对卡卡西的居高临下感,拿膝盖去抵着他两腿之间的东西,使得卡卡西身体就僵在那里,好像是顾忌到带土的话,没有任何动作,只能难耐地小幅度扭动。
很满意卡卡西的样子,带土咧嘴笑了笑,带着点儿奖励的意思亲了口卡卡西的嘴。哪知卡卡西愣了一下,又忽然想推开带土胸膛造反,被卡卡西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反应搞得有点不耐烦,带土直接在他大腿内侧用力掐了一把,老实了。
衣服早就乱七八糟胸膛大开挂在两人身上,靠近一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热量,这下带土倒是无师自通一把抓下卡卡西的裤子。显然带土对男人是没经验的,倒是以前偶然碰上一次圈内人士的乱交party,见识过一群小模特儿有男有女嗑药后疯的样子,说实在的不太美观,但技术上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至少不至于要问卡卡西他该插哪里。
摸出床头的润滑剂和保险套,带土想像拍片一样酷炫地单手拿着用牙齿咬开,未料想这私人会所还挺良心,包装太结实扒拉了半天都没撕开,有点慌,瞅着卡卡西的样子有点我见犹怜。这种时候卡卡西就觉得外界说他不会演戏的话都是放屁,要不现在怎能忍住不笑出来,还一本正经怕伤了这人自尊心。毕竟男人在这方面要是留下心理阴影那以后恐怕都是不行的。
“换我来?”
撇着嘴盯着卡卡西,好像有些不服气,卡卡西也看着他,就差没把手一摊说要不你咋整。赌气似的把套子往卡卡西手里一塞,带土气哼哼地嘀咕反正就你是熟练工。听到这话卡卡西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
“我凭什么不是?”
“你——”
还没等带土把话说完,老二就被掏出来握着,说不出话来了。要说卡卡西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这么近距离看到带土完全勃起的东西,感受了一下那粗棒子的手感,又粗又大又坚挺,好货是好货,可一想起这玩意儿待会就得插自己,也就没了心情细细观赏。眨眼功夫卡卡西就给带土戴上了套子,手上速度奇快。
“我是不是该用润滑剂给你后面松松?片子都这么演的。”
“片子?”卡卡西眉头一皱,有些嫌弃有些好笑,“你看男的和男的?”
“一般片儿里也有走后门儿的好不,就算我看男的和男的又怎了?”
“都没我帅有啥可看的。”
带土觉得当鸡巴在别人手上的时候不宜动怒,比如斥责他放屁有我帅么之类的,不然卡卡西这么小心眼的人指不定就打击报复自己,把棒子当摇杆儿掰来掰去,但又想万一真的废了岂不是就可以赖上他负责了。
在带土不解的目光下,卡卡西又撕了个套子戴在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往上面挤了些润滑剂,老不情愿地往自己后面伸去。他想平时都是我给别人这么玩儿,或是别人玩儿给我看,今时今日如此下场定是以往风流倜傥过度的报应,话虽如此却没多抗拒,该。
刺激场面带土没少看过,可眼前的人换做卡卡西便大有不同了,他想我的小白莲呢,当初说好要被我娶回家的那朵小白莲到哪儿去了。脑子里好像热成一团浆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他手颤抖着摸上卡卡西的鼠蹊,搞得卡卡西忽然一颤绷紧了大腿。顺势,带土的手指和着卡卡西自己的手指一起插进了后穴。
鼻子一热,带土想,妈的,原来是白莲开花了。
“干嘛呢你……”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全身一软,卡卡西喘着气小声地抱怨,早就挺起的前端直冒水,两人的手指被他后面不停地吸着。带土不停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要出事,冲动要不得……
“诶?想、想干嘛呢你?诶!”
血充满的地方不止海绵体,还有脑子和眼睛,红了眼的带土不听不顾,拉开卡卡西的手,握住自己老二撸了两把,不由分说往那洞里插。由于做了充分的准备,还不至于让卡卡西痛得撕心裂肺,但那种有点难以呼吸的酸胀感却充满了他,大口喘了一会儿气,等卡卡西缓过来的时候就寻思着非拍他几巴掌不可。没想到对上了带土的眼睛,黑溜溜的泛着水汽,在忍耐着不让自己立刻抽动的表情,双颊泛红汗水从额头流下,嘴里颤抖着在念叨着什么,耐心解读他的嘴型,是不停地在叫着: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觉得那股酸胀感蔓延到了胸口,抓住了心脏,甚至是迷惑了理智,迫使他说出:“……动吧。”
无论经过多少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他妈见不得你委屈的样子。
“真的……?”
胡乱在卡卡西脸上亲着,带土手也毫不客气在他身上捏着,什么对我不耐烦对我冷笑对我说谎对我发脾气,全扔进了下水道。青春算个狗屁,至今我也应该是你的全部,直至你不能再呼吸为止,那之后你便连尸骨都归我所有。
“卡卡西……卡卡西……舒服吗?哈……”
带土结实的肉体压在自己身上,任由其折腾摆弄,卡卡西着迷地看着两人连结在一起的地方,即便因为带土技术上不到位而造成的不适,此刻也成了催化剂,嘴上嗯嗯啊啊敷衍说着舒服。带土眼睛死盯着已经有白泡从结合处溢出来,意淫是精神的春药,他终于得到了这具渴求已久的身体。抓住带土的臀部,让他更加用力地深入自己,精囊袋一下下打在卡卡西的私处,猥亵的水声在不算大的房间里作响。
“你专心点儿……”
发觉这人眼神乱飘,不满的带土一口咬上卡卡西的耳廓,又吸又舔,使得卡卡西后穴一下缩紧,绞了带土那根肉棒子一下,差点交代出去。
“操轻点儿!”
卡卡西脑子已经不太清醒,每次捅下去都刮得他肠壁火热,想也没想就抖着声音回了一句:“啊?啊……?这话该我说吧?”
眼眶一热有点想哭,带土现在连他的混话都稀罕得紧,只要他愿意和自己这样在一起。当然现在不愿意也不是问题,来日方长,都日上了,也方长不了多久。
“……说……说你喜欢我,是我的……”
带土想只要你承认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什……”
只见卡卡西上一秒还混乱着的神情,眨眼之间好像起了什么变化,连那动情的样子都像是假的。他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想笑,随便几句话糊弄过去,但发现自己大概做不到。于是卡卡西猛地伸手捂住带土眼睛,使巧劲让两人的上下互换,坐在了带土身上,由他掌握主动。
“唔……你……!”
突然来这一出带土恼怒归恼怒,被牵动到的地方还是爽得他不行,卡卡西在他身上扭动着腰部,那最柔软温热的地方契合着他的分身。凭着感觉抓上卡卡西的腰,想把他按下不让动,却屡次失败了。
“咋地!想造反啦!”
“没事,就……”卡卡西想说你活好器粗好舒服一类的话让他爽爽,结果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来,还是喉咙紧得发疼,八成是感冒了,“……我可能感冒了,不想传染你。”
“啊?哦……这样啊。”
听到卡卡西这样说,带土想是不该为难病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兑现诺言,那之后还能有更多次。
“那你把手拿下去,我看着你射。”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射。”
“以前怎不知你有这毛病?”
“因为你以前又没可能跟我做。”
不再说话,直接用嘴堵住带土的嘴,口舌并用亲得带土七荤八素的,没一会儿两人就射了。喘着粗气退出来,带土看卡卡西张开腿用纸巾擦干净自己湿哒哒的下体,整个人都是疲惫脱力的状态。觉得这样的卡卡西怎看怎性感,套子一甩又扒过去对着他亲了又亲,以前妄想碰过的地方全都摸遍过一次大瘾。
唯独卡卡西没有什么大反应,就那种淡淡的笑容随他性子去,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带土的背,让他睡。这让带土心里没由来的打鼓。这笑法我看着眼熟,眼熟大发了,春梦被这种笑容吓醒,自慰想起这笑法就不能勃起,越发抱紧卡卡西,他怕了。
“你可别瞎想啊,瞎想我弄你。”
“没。”
才怪,卡卡西想我后悔大发了,程度不比第一次亲你那次低。
这家私立医院承接的病人多为公众人物,保密性非常好,受到了众多重视隐私人士的信赖。
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是宇智波带土,他做了相当的伪装应对,比如墨镜,比如口罩,比如风衣。他站在卡卡西的病房门外,冷眼看着这厮跟小护士打情骂俏,一颦一笑逗得小姑娘脸红心跳,旁边路过的实习小医生看见他这样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叫保全,还是旁边的护士长说没关系,这人最近每天都来。
眼见卡卡西的那双握过自己老二的手快摸上小护士屁股了,带土用力地摔开了门,活活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小护士被吓着了,卡卡西搂着人家小细腰轻声细语哄了几句,说没关系你先忙去吧。
原本被小叔叔送进医院来那天就够丢脸的。
那天天还未亮,顺走了带土的敞篷车钥匙,吹了冷风引起的重型感冒,还顺便做了个全身检查,肛门红肿有轻微撕裂,卡卡西三十几年的老脸全都丢那儿了。更巧在护士们私下八卦猜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连调戏小护士的时候,人家都说哎呀这被宇智波先生看到了不好吧。
等小护士门一关,仗着这种单间病房是隔音的,俩人就开始打起嘴炮来,带土拿出鸣人在片场交给他的卡卡西换洗衣物整理好放在柜子里,一边掷地有声,咬牙切齿地说:“水,性,杨,花。”
“还嫌闹得不够丢人是吧?”
“你还嫌我丢人了你?嘿我这暴脾气!”
作势带土卷袖子要捶卡卡西一顿,见状卡卡西立刻说哎哟头晕了晕了,毕竟卡卡西是个君子,非常识时务,打不过的便不给自己做硬性要求。听他这么一说,带土握着的拳头松开,上前扶着他躺下去。
“你说你……”
本来就没真跟他生气,卡卡西一弱下去带土心里也跟着软了,这人小时候多可爱,啥时候变这样了,转念一想好像原因大半在自己身上,顿时有点酸酸有点甜。坦白说那天早上醒来伸手一摸,身边是冷的,带土并没多意外,就那么老实就范反而不是卡卡西的行事作风,不然早十年前就招安了。
反观卡卡西这边,一再强调让带土当做是一夜情,提枪走人自己毫不在意。还经常讽刺带土是没玩儿过一夜情,居然还好意思在圈子里待下去,憋得带土说玩儿过也不是,没玩儿过也不是。
“我出去给花瓶换个水,你老实点儿啊。”
说着带土就拿花瓶出去了,碍于身体不适,目前卡卡西还不敢有语言形式以外的反抗行为,卡卡西想这还没死呢,怎就把花供上了。带土出门的时候没把门全掩上,依然能看到走廊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有个熟悉的身影路过,卡卡西连忙叫了起来:“桃桃!桃桃!”
不想那人闻声后不仅没停下一瘸一拐的脚步,干脆单脚起跳想快点离开。卡卡西粗着嗓子吼得更厉害了,果然那人回过头几下蹦进他的房间,一脸恨不得宰了他为民除害。桃地再不斩说你能不叫了吗,被人知道了我俩居然认识,那我以后还能在社会上立足吗。
“不斩哥哥你好无情哦,进来坐嘛。”
“不要,跟你扯上关系就没好事,这几天听闻你居然也进了这个医院,我不惜一切做复健运动,今天终于得以出院。更甚的是宇智波带土也每天报道,我是不要和他碰个正着的,万一被误会了和你有点什么,那我还活个BALL。”
“妈的你还是人吗,我不就是听信你的馊主意才进的医院,你得对我负责,不然等我好了就跑你们小区举横幅发传单,上面详细述说你的情史,你以前跟多少人好过我可一清二楚。”
再不斩终于笑了,说鬼才对你负责,谁特么想到你真去干了,还是跟那个谁都不想招惹的宇智波带土干,活该。被干的滋味儿如何啊?来跟哥讲讲,用你的痛苦让哥乐乐。
“……不咋地,技术不到位,不过你别说出去,我怕他听到了殴死我。”
“出息,要哥找些教程寄给他不?”
“那多麻烦,让我们参观参观不斩哥哥你和白办事就行。”
“呸。不过你这算跟他成了?”
“什么?”
“好上了呀?”
杠抬得太爽卡卡西差点忘了这茬,这带土那态度像是认定了已经跟自己好上,可他不想,也不是不想,是不敢。捉摸了一会儿,卡卡西笑得特别谄媚,说要不借不斩哥哥您高大雄伟的身躯一用?
“我走了,你保重,争取丧命于此啊。”
“靠还是兄弟吗!”
“别以为平时跟我一样喜欢戴个口罩就成兄弟了。当时我跟你说的话也不是瞎扯,要真行,就试试,不行哥带着大佬帮你摆平。”
张了张嘴卡卡西话没能继续说出口,他想肯定不行,两人个性都差得很,不停地互相试探什么时候是个头。听到一阵快步走来的声音,两人都知道是谁,再不斩回头一看,果然宇智波带土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哪位?”说起来当年再不斩还是和带土近距离见过的,想来他眼里也放不下别人。
“那我走了,你保重,自己掂量吧。”
说完再不斩平平视前方,视线越过了带土的头顶,步伐坚定地走了,没好完的地方走起路还是挺疼。皱着眉头看那人消失在转角,带土神情带上了些阴狠,却注意到卡卡西不知为何反而有些兴奋。
“谁啊?”
“喏,就原本要演你那个角色,结果出车祸了,刚好碰到就聊了几句。”
“就这样?”
顿了一下,卡卡西笑着说不止这样又如何。
轮到带土愣了,隔了会儿才说就这样吧,然后把花瓶插上花,不过他插玫瑰的时候没注意,把手刺了。卡卡西看了眼乐着说这情节,偶像剧似的,不过他俩的年纪超标了。
带土说可不是吗,浪费了二十年呢,不过现在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演。
就像鸣人说的那样,卡卡西还有再祸害五百年的功力,身体好得忒快,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跑外面花天酒地,让准备接他出院的带土扑了个空。
这天是带土的杀青戏,卡卡西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换上律师的戏服后一派风度翩翩,见谁都放电,惹得剧组里的助理小姑娘脸蛋红扑扑。带土化妆的时候在镜子里瞪着他,但俩人还是照着设定演,配合无间,一个嘴贱一个讨嫌。
“跟我对个台词呗。”
换好衣服后带土坐到卡卡西身边,把台词本往化妆台上一甩,配合他现在的打扮别提多流氓了。化妆师缩了缩,像是有点怕带土,卡卡西笑着示意待会儿再来画吧,等化妆师离开一定距离后,顿时拉下脸剜了带土一眼,没好气地把剧本拽过来。卡卡西也就只有敬业还算可取了。
“哪段?”
“最后,开枪之前的对白。”
觉得其中似乎有诈,卡卡西瞅了带土几眼,还是摊开剧本找到了台词:“真不能……”
“真不能答应吗?”带土抢了本是卡卡西的台词,“……就算是我也不行么?”
卡卡西没有把视线从剧本上移开,只是接着台词读下去,声调平板毫无情感:“这辈子不行了吧。”
下半句被他省了。
“嗯。”
话毕,带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站起来转身就走,不像以往般胡言乱语纠缠不休,反倒让卡卡西有些意外他的干脆,还以为他至少会再绕上个几句才罢休。
导演叫准备了,几人站好位,鸣人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想看出点蛛丝马迹,卡卡西头一抬,装看不到。拍摄很顺利,没有NG,带土的最后一场戏结束了,作为主角鸣人笑得特别不拘小节给他捧上一束花和礼物。卡卡西发挥了超常规的演技,表演了喜大普奔欢送带土滚蛋的戏码。
跟拍的摄像机让带土说几句感言,那厮装得人模人样,卡卡西趁机收拾好东西就走人了。
可我去哪儿呢。
把车开上路卡卡西才想起这个问题,自己那个公寓不想回,外面平时狗仔扎堆,这些人也真是不嫌腻。上酒店吧,一个人去怪可怜的,难不成现去钓一个。分心开上了单行道,转了好几圈儿才开出去,正好接到了小叔叔的电话,叫他去吃饭的。
谁知开门的是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宇智波带土,卡卡西身体先反应过来转身想跑,却被拽进了屋,让他很是惊恐了一阵。
结果吃完饭又吵了几句,那人摔门就走了,卡卡西直郁闷。
半夜郁闷睡着了,又莫名其妙被烂醉的小叔叔拉起来看他跳脱衣舞,借着这样机会卡卡西稍微思考了下人生。
原来我就是不甘心他没说过喜欢我,一次都没有过。
仔细想想其实只要他不出现我都过得挺滋润的,就是偶尔做梦会浮现他那张蠢脸。哎哟小叔叔别捶,你那不是小姑娘的粉拳。那是不是他说了我就能放下了,如此一来听上去我不就跟他烂得一个水准吗,况且他也不是真喜欢我。
卡卡西稍微想象了一下带土说喜欢自己的场景,一个激动卡卡西把还在发酒疯的小叔叔给掀了,鸣人终于老实昏睡过去。
想来宇智波带土以前是被拒绝了就干脆转移目标的,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好处也是坏处,可为何就是对我有点纠缠不休呢。
“啊……”卡卡西拖着鸣人上楼,想起了什么。
我好像至今从未考虑过,他是真的喜欢我这个可能性。
心脏好像被击中般抽痛,血液迅速冒上他的脸,卡卡西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想用头去撞地板,考虑到自己靠脸吃饭,作罢。把鸣人摆在楼梯间懒得再管,卡卡西揪着左边胸口的衣服躲到了浴室,整个人缩进浴缸里蹲着。
背上脸上忽冷忽热,脚筛糠一样抖着,咬着根没点燃的香烟,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吧,不可能,下辈子都没有的事。闭上眼睛,那个念头无法从脑中消失。
“……糟糕,开心得快吐了。”
吐出香烟,卡卡西手抖着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继续抖着找到那人的电话号码,抖抖抖抖抖抖操抖到拨号了。吓得立刻把手机拿开,等待音在空旷的浴室里特别刺耳。
被冷酷的侄子气着了的带土本迷迷糊糊睡了,手机突然一阵爆炸性的铃响,伸手拍了几下带土抓到了手机,开口就操:“操谁啊!?”
『……呃,我。』
一个激灵,带土翻身打挺鱼跃而起,瞪着屏幕看了半天,甩了自己一巴掌,还挺疼,确定上面真的写着世美,不是自己做梦。抓着手机无声地张牙舞爪,带土告诉自己得冷静,拿出高姿态来。
“有事?”
『嗯……啊,呃,抱歉,没事,点错了,别在意,挂了。』
“哦。”
其实带土想吼有你这么玩弄人感情的吗!你还是人吗!王八蛋!负心汉!
『……啊,不,那个……』
“什么?”
『呃,就是……单纯是我个人猜测,你是不是……』
“到底什么!”
『没……就,你那啥……』
“不说我可挂了。”
『那要不咱们就谈谈……试试?』
“谈啥啊?”带土奇怪这人怎回事忽然变得语无伦次,活像弱智。
『就……谈谈。』
“所以问你谈什么?”
『咳,那什么,对象……什么动静?』
“没事,头撞了一下,不小心的。”
『哦。这事儿不成就算了。』
眼睛一瞪,像是能瞪到电话那头的卡卡西,带土吼:“谁说不成的?!”
『……那就是成了?』
“成了!”
『那再见,我挂了。』
说完那边就断了线,留得带土还在以一脸大义凛然的姿势站在床板上,这回轮到这人抖抖抖抖抖抖了。屏住呼吸了几十秒,憋不住了带土才开始大口喘气,还真不是做梦,妈的居然不是做梦。
不到八点带土就给卡卡西发信息要他出来,卡卡西回了他一个地址,说是小叔叔经常去的地方,比较隐蔽。一到那儿带土还以为走错地方,是家猫咖,装饰用了不少浅色蕾丝,落地玻璃里有猫在瞧他,像是在嘲笑他的呆样儿。他想怪不得找上佐二,原来阿鸣喜欢这种又是蕾丝又是玻璃还有猫的店。
带土的黑眼圈很明显,昨晚一夜没睡,在家里走廊上坐到天亮,早上美琴姐出来的时候显然被吓到了,差点随手抄上椅子砸过来。不过也没差,卡卡西那边看上去也不咋地,神情疲惫猛灌黑咖啡,如果不是带土觉得苦,也想给自己来几杯。
坐在对面的带土不停抖腿,太烦了卡卡西想叫他停下,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在不停地敲打着膝盖。摸了下后脑勺,卡卡西喝了口咖啡,越发确信约在外见面是正确的,至少周围还有店员(猫),如果只有他俩单独相对,他敢保证自己已经转身就跑。
尴尬,非常地尴尬。
“……你说点儿啥啊?”
“说说说啥啊?”
“不你叫我出来吗?”
“谁让你突然说谈谈谈谈个那什么……”
又开始大舌头,为了掩饰紧张带土拿了桌上的免费小饼干放嘴里嚼,同时四处张望的形迹可疑。因为眼睛疲惫卡卡西没有像平时那样戴隐形眼镜,而是用上了框架眼镜,虽然戏里也有戴,可感觉有些不一样,看着新鲜。
“吃早饭了吗?我还没,这里菜单看着还不错,来点儿?”
“哦……”
朝着应该是店主的长发姑娘招呼了一声,麻烦她来点餐,卡卡西要了小份三明治和咖啡续杯,转手把菜单递给了带土。
“通心粉、黑椒牛柳、蛋包饭、味增汤,没什么胃口就这些吧。”
你这叫没什么胃口。
卡卡西这才想起这人食量确实惊人,以前还以为是在发育期吃得多,现在看来胃里有黑洞是家族选择性遗传。感觉有什么在扒拉自己裤脚,卡卡西低头一看是店员的尾巴,他养的都是狗,被猫亲近倒是少有的事,随手把店员捞起来放到桌上。
定睛一看,卡卡西不太能肯定自己手上抱的生物是什么,于是他问正在上菜的店主:“……这是……猫?”
店主羞涩地笑着告诉他是的,这只猫叫九喇嘛,是被没办法收养它的常客送到这里的。
“怎长得这么丑?”带土皱着脸特别嫌弃,“还屎黄屎黄的,肥成球了,怎么好意思出来混。”
在桌子底下卡卡西轻轻用脚尖踢了下带土,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别乱说话。这一踢碰得带土心痒痒的,正想把那些脏心思活络起来,谁知那猫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尾巴一甩蹦到卡卡西怀里,还转过来像是炫耀一样甩了他一眼,诚心气死带土。
卡卡西拍开带土想提开猫的手,觉得又丢脸又好笑:“你就不能消停点儿,都多大的人了。”
嘴巴一撇,带土盯着九喇嘛十分不服,又开始想来你王八蛋负心汉那套,可忍住了。凌晨个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时间,带土利用起来想了很多,他们不能这么下去了。
现在在他眼前的三十七岁的旗木卡卡西,比十年前更加的陌生。就算不去刻意接触,媒体上也还是会出现他的身影,当然带土已经不会像以前那般抵触,那种极端到幼稚的做法只会让他看上去可怜又可笑罢了。
不如说带土在见到卡卡西时就意识到,每个人都在前进,只有我的时间停止不前。
所以他叫卡卡西出来,是为了告诉他,不,是为了讨论一下。
“那个……你真的要和我谈……对象?”
“嗯。”卡卡西捏肉球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去看带土,发觉那边似乎已经平静了,“你不是就是想这样吗。”
“你想吗?”
“……想过很多次,很多年,可那时候你不想。”
“我想。”
“为什么?”
“因为你一开始就答应我了。”
又是这个话题,卡卡西忽然有点不耐烦,语气也变得硬起来:“没跟你开玩笑,咱们认真谈行吗,不要每次都说什么我答应过你,我骗你。”
正想说你才是又来了,带土这才意识到他俩从根本上认知有误差。
“姑且问一句,你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何时吗?”
“啊?挺小了吧?七八岁的时候?”
“在哪儿?”
“呃……好像是我爸的葬礼上吧,你问这个干啥?”
“还记得当时我什么样吗?”
卡卡西认真回忆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对着水门老师流哈喇子?”
从桌子下面踹了下卡卡西,带土说你记点好的行不行,再想。
“那还有什么啊,真不记得了。”
“你说你泪腺不发达,让我帮你哭一下。”
“……啥玩意儿啊。”卡卡西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怀疑,想这人难不成又是犯病了,但又隐约记得当时这人好像是哭得稀里哗啦,“就记得你一直哭了,期间还抽空对水门老师流哈喇。”
“然后呢?我对你说什么了?答应我什么了?”
这下卡卡西的脸色彻底变得十分难办了,用看病患的眼神看他,还掺杂着几分温柔,估计在想要不要早就医早治疗。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就这样骗到小姑娘的,随便扯个承诺回头就忘了。”
“看你有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才病!当初你不是说我帮你哭的话就给我好处!”
“……什么好处?”
“到我家去!”
“……现在去也行啊?”
“妈的,”带土跟他半天扯不清楚,一个急躁就扯过他的衣领,看了下四周除了店员没别人,压低了声音,“是被我娶回家去。”
“要不咱们叫救护车吧?带保健卡了吗?我钱可能带得不够。”
郁闷得带土直拿脑袋敲桌子,店员们看他的眼神更微妙了。卡卡西看他那样好像真不是扯谎,试着问:“我当时真有答应过?”
带土没好气地回了句真有,不信你打电话问白绝去,他也在场,白绝信不过问水门老师去。见他如此肯定的口气,卡卡西心里没底,想难不成真有这回事,但自己确实没印象了,也可能是因为父亲去世给的打击挺大。
“要不给白绝去个电话?听听他怎说,我努力回忆一下。”
把电话摸出来拨了白绝的号,等接通后带土就按了免提。
『……你爷爷的,才几点……』
“这话你当老头子面儿来一句试试,问你,记不记得白牙葬礼上我跟卡卡西说了什么?”
『啊?朔茂大人的葬礼?你不就傻哭吗,哦,还有对着波风水门流哈喇子。』
卡卡西扯了下嘴角,被带土瞪了。
“卡卡西说我帮他哭就给我好处,可他不认账了,你作证他是不是承诺过。”
『啥好处?』
“到我们家当童养媳去。”
『哈,你是管他要好处,他也答应了。』
带土立刻昂起头看卡卡西,下一句电话那头的白绝语气极尽地轻蔑:『你又说人家才死了爹现在立刻提条件像占人家便宜,要矜持一下晚点儿说,结果哭厥过去,老爷子就把你提回家了。傻了吧唧的,扰你绝哥睡觉。』
语毕白绝就挂了电话。空间好像凝固了,那是极其寂静的几分钟,连来上菜的店主都觉得很不自在,放完点餐就闪人。
“……先吃早饭吧……”
“不!要!你!同!情!”眼里含着热泪,这话带土吼得大义凛然,颇有英雄就义的风采。
“我没有……”
带土死的心都有了。
卡卡西不知该同情他还是可怜自己。
“乖,吃饭吧?啊?”
摸了把脸,带土泄愤一般开始大口解决早餐,吃着吃着像是心中的洪水决堤,他开始眼泪鼻涕横流,卡卡西最怕的场景。想用纸巾给他擦擦,手刚伸过去就被挡开了,完全忘了前几段要成熟的信念,耍浑似的开始说:“那又怎么样啊!怎么样啊?!现在你知道了吧!”
“哎知道了,你小声点儿,先擦擦吧……”
“你知道什么啊!跟你说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喜欢我算什么啊!人言可畏是吧!被人知道了会很麻烦是吧!在乎别人眼光是吧!喜欢我根本没好处哈!”
卡卡西特别想笑,要换前几天这人犯浑起来他估计觉得烦人,立刻就走人,可现在怎看怎惹人怜爱。只能安慰他说没有的事,硬是给他把脸擦了。看得九喇嘛很是不顺眼。
“唬谁啊你!”
又听带土这么说自己,卡卡西心头一烦眉头一皱桌子一拍,很有威慑力:“谁唬你了。合着就这事儿你老说我骗你,这特么要不是你当时自己哭厥了没说,用得着出这么多幺蛾子吗。”
很少见卡卡西生气,带土气势一弱,哼哼唧唧说当时我还小,你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那你跟我计较?凭什么啊?我知道了又怎样,不答应,换个要求。”
“你还是人吗?!”
“你还是人吗?是的话那不当也罢,跟你一样丢脸。”
这时卡卡西手机响了,正要接的时候带土还打算去抢,一个不耐烦卡卡西仗着手长把他撑开,接起来发现是小叔叔打来的。
“什么?小叔叔你说什么?大声点儿,这边闹听不清。”
『别在人家店里闹了!人小姑娘不敢说只好打电话给我!你们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去!』
“怎么打给你?”
『谁不知道你是我大侄子!』
心说遭,长得太帅就是这点不好,到哪儿都能被认出来。赶紧收拾了一下,向躲在柜台后的店主小姑娘赔礼道歉,把带土死拉活拽出猫咖。附近渐渐人多了起来,最好赶快离开,到了外面带土还在那儿吸鼻子,特别憋屈的样子。白了他几眼,卡卡西想你委屈个什么呀,我才冤呢。
没办法,卡卡西拿出包里常备的口罩,自己带一个,给带土套上一个,拉着他手就走。
春风得意,谈上对象的带土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而他这样的行为刺激着正经历内心矛盾的侄子,被禁足的佐助只要看到他就不耐烦地啧。带土也不恼,带着吃的溜达到佐助身边坐着,拿出长辈的宽容慈祥,时不时摸一下佐助的脑袋,顺一顺被他睡得乱七八糟的毛,任凭佐助怎么反抗都和蔼可亲。
“佐二,啊,这恋爱嘛,还是尽早的谈,别耽误了。”
佐助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带土,从鼻子里传来不屑的冷笑,转过回头去看电视,心想就你这种三十八才第一次正经谈对象的来说我。
“是,我是没什么资格说你,”带土最近热衷于摆出人生前辈的姿态来说教,“可正因为我耽误了这么多年,才更有必要提醒你。人呐,总要有个归宿,有个相伴的人,你得去经营。”
“这话我听着耳熟,前几年爷爷叫来家里三姑六婆让你去相亲的时候就这么说的,词儿都不带变,自己是圈里的你好歹有点版权意识。”
“嘿你个死孩子怎叔说一句冲一句,不要因为嫉妒我现在情路顺风顺水,就搞迁怒这一套资本主义的德行。”
被禁足在家,还要看叔叔洋溢着恋爱中幸福的光芒,只觉得刺眼极了,但又懒得跟叔叔杠上不然没完没了的,实在烦了就说:“你闲就找他好好谈对象去,对象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谈的吗,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在家呆着,别人不晓得还以为你蹲家里啃老。”
“他戏还没拍完呢。”
“探班去,以表深情。”
“别的剧组。”
白了叔叔一眼,佐助心说怪不得。一说到这个问题带土又开始特哀怨地念叨,我倒是想去呢,他不让,说影响不好,有什么不好的,能不好什么啊。
“你俩设定不是那么回事,你要天天去跟着他,媒体八成又说你不打算放过他,每天去堵他。”
“借口,不就是怕我俩的事儿曝光,跟我谈个对象丢脸吗。”
想了想,佐助觉得真挺丢脸的,卡卡西人不咋地长得还是有质量保障,不过没说出来。电视正在放娱乐新闻,什么我爱罗参加慈善活动,宁次上节目女装惊艳全场,犬塚和大自然亲密接触。隔了会儿电视里主播说起他们参演的电影这回事。
播了一些片方提供的片场花絮,正好是佐助和鸣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应该是在听导演讲戏,鸣人还在被逮着补妆,他抱怨过粉擦太多,一抹一层白粉。想到这里佐助无意识地抿了下嘴角,克制差点笑出来的表情。
“那你呢?”
“什么?”
“这小子都喜欢你多久了,你能不知道吗。”带土看到了一副我懂的我懂的表情,“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我能乱来你不能,可有些话趁早说又不掉块肉,你自己想想去。”
说完这话带土特自我陶醉,觉得在情在理,富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以提供侄子的日程为条件,带土让这天拍杀青戏的鸣人带上他侄子来陪同,卡卡西忙起来压根儿就不接电话,要不直接挂掉,郁闷得他开始疑神疑鬼的。偏偏这次天空太作美了,昨天起就倾盆大雨,用不着租消防车来降雨的奈良乐得快开花。
鸣人来了和他瞎扯淡了两句,告诉他大侄子嫌外面雨大气温低,死活要在车里呆着,自己又不好明说是有阴谋的。只得让带土自己去停车场找。懒得带伞带土就这么直接跑到露天停车场,谁知雨越下越大,加上视力不好,带土寻找起来更加费力。
电话响了,被雨淋得火大的带土不耐烦地摸出来,开口就吼过去:“老子没空!”
『那不打扰你了。』是卡卡西。
“等等等等,你在哪儿,找了一圈儿了都没看到车!”
电话那头的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你屁股后面,带土扭过去看,还真是那人。几下跑过去,打开后车门蹿进去,一身的雨水溅到卡卡西衣服上,让卡卡西直往里面躲。
“躲什么躲,你给我过来。”
很不情愿似的,卡卡西才稍微挪了下屁股,没那么把自己贴门上了。从车后面找了条备用毛巾甩给带土,让他自己擦干,卡卡西又看上了手上的书。本还以为卡卡西会帮自己擦头发的,结果遇到这种冷漠态度,让带土心里落差很大。
“看什么呢?”
“自来也大人的新作。”
“哦。”
继续给自己擦头,擦着擦着,带土反应过来:“不就是黄色小说吗!”
“什么黄色小说,这可正大光明摆书店里卖的,为表诚意我还专程排队去了的。”
“反、反正就不正经的内容。”
“说得你多正经似的。”
瞟了一眼带土,卡卡西继续看书去,好像不打算理他,两人一沉默下来只有车里开着的电台在作响。DJ读着听众矫情的来信点歌,见卡卡西没什么反应,带土只能边擦边叽歪,这年头还有几个人会给广播写信,不都节目组自己编的吗。
这才确立关系,纵是带土也不敢太过,万一这人驴脾气又上来了,把自己踹下车扬长而去也不是没可能。把毛巾捏在手里扯来扯去,时不时看上卡卡西一眼,全身散发出快来理理我的讯息。
本想尽量装看不到,但旁边的怨念气场太大,卡卡西只得放弃无视战术,把眼睛从刚才就看不进去的书上挪开。让他把毛巾扔后面去,想去揉揉他的脑袋,但忽然发觉这不就跟安慰家里被冷落的帕克(小型犬,雄性,年龄不明)差不多,差点笑出来。
“要不要把暖气打大点儿?”知道这人怕冷,卡卡西起身去调节温度,谁想这人一把抱住他的腰,脑袋还在他新买的名牌大衣上打滚儿,想推开,那也是徒劳的。“用说的,行吗,用说的。”
“你不理我。”
“没有呀,我没有不理你呀。”
“就有,见不到面,不打电话就算了,打过去居然挂掉还关机。”
“忙嘛,再说工作的时候手机都是助理帮拿着。”
“你不会回啊?”
“助理可能也忘了告诉我。”
让卡卡西重新坐回后座,带土狐疑地盯着他,觉得大大的有问题,于是突然袭击他搜身,卡卡西那(相对带土而言)无力的抵抗毫无用处。找到他的后立刻用自己的打了一个过去,来电显示上大书「卖肉的」三字,相当苍劲有力。
“给你解释的机会。”
卡卡西把可能会丧尸荒野的说辞都憋下去了,选择相对温和些、至少能死个全尸的方法。他调整了一下想爆笑的情绪,含情脉脉地用手抚上带土的胸膛,上次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胸肌是真不错,所以接下来的话也不全是瞎掰:“你身材好嘛,我想卖都没资本。”
“好归好,我又不是见人就卖,还有点职业道德吗。”
心说你以前电影背面全裸出镜,还以此为卖点宣传的时候怎不这么说,这么想着卡卡西有些走神,没太注意带土又在唠唠叨叨说什么。下场自然是被发现了,对上带土很不满意的眼神,卡卡西采取怀柔政策。
他的手往上移到带土的脖子,用手指摩挲了一会儿。慢慢地凑近他,先是眼睛,脸颊,耳朵,再是嘴角,嘴唇,整个过程是那么的缓慢而柔情,让一时半会儿没习惯过来的带土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这样好玩儿,卡卡西亲吻上他,而等对方适应后,也渐渐地开始回应。
当带土撩开他衬衣,温热的舌头舔上他舌头的时候,卡卡西心疼着才买的外套,想八成得报废,干脆干完就开车跑路,让小叔叔自己回去,不然这车里待会儿的味道他也没法儿解释。
“啊。”
“嗯?怎么了?”
忽然带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仔细听电台里音乐的前奏,他说我知道这首歌,卡卡西也不由得将注意力转到那首歌上。
“if you leave me now
you'll take away the biggest part of me
woo no baby please don't go”
带土告诉他是首老歌,白绝还有黑胶唱片来着,说着带土换成下巴搁在卡卡西肩上的姿势,手搭在他腰上,用手指点着节拍,还在那儿磕磕巴巴地跟着哼唱,幸好声音小,造成的杀伤力不大。
卡卡西咯噔一下,这是在撒娇吗,虽然他有时候蛮横起来简直无理取闹,但这种程度的每天来一点都可以。卡卡西立刻扪心起前段日子有意无意躲着他了。
“我说……”
“嗯?”
“我知道你在乎世人的眼光,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当然的,我也不乐意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是要跟你闹什么的,我们忙起来都知道是什么状况,就是……偶尔理我一下啦……”
在带土近距离的声波摧残下,卡卡西想起来了,以前陪玖辛奈看肥皂剧的时候听过,很有名的一首老歌。
为了安抚陷入情伤的小叔叔,卡卡西被迫留在他家当起饲养员的工作,闹得几乎没一刻清净。偶尔会抽空躲开小叔叔的精神攻击,到厕所给带土去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什么的,这次反而是那边敷衍几句很快就挂掉,要不就是不回短信。他想要不是小叔叔坚持不懈以各种花样作死给他找麻烦,也许自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到不太好的地方去了。
虽然那样的结果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当白绝扛着昏迷过去,脸肿成猪的带土扔到鸣人家里时,卡卡西无法否认自己松了一口气。
“你……”
醒来后的带土听到自己和佐助的谈话,卡卡西犹豫着该如何表达,佐助说他跟家里出柜,而且还不是第一次。想来想去能让宇智波带土出柜的男人,好像也只有自己。
“你跟家里……”
“我说要和你在一起。”
卡卡西放在桌下的手抖了抖,他知道现在故作镇定的样子很假,可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浮夸地叫起来天哪你居然为了我如此这般。
“天哪你居然为了我……”他还是忍不住想打破沉重的气氛。
“是为了我自己。”就算脸肿起来,能感觉带土看向卡卡西的眼神很平静,没跟他开玩笑。“我很自私,当然你也是,很老套的行为模式,我们都害怕先踏出那一步,就像非要等着对方输不可一样。”
没了开玩笑的力气,整个人向后仰,靠在椅子上的卡卡西说,一开始就是我输了。
“你非要在这事儿上扯个输赢那就没完没了了。”
“……你说你这人吧,智商真是若隐若现的,这会儿说出来的话还挺有道理,早干什么去了。”
“那你又干了什么?你除了逃避还干了什么?咱们来数数,偷亲我是吧,过了多少年我才从别人嘴里知道;喜欢我是吧,承认就承认非要用过去式;上了床是吧,我以为就这么好上了,你又要我当是打炮。旗木卡卡西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做出一副受尽委屈伤害的样子,你特么脑内剧场忒好使了是吧?”
有些哑口无言,如此一总结起来,卡卡西好像还真什么都没干,光顾着心理活动去了。不过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呃……我主动找你约炮了……”
“咱甭提那个,你迟早是我的,谁主动都一样。你什么都不说我懂个屁,每次说个什么你都遮遮掩掩,把话说一半,我没懂你就开始尽他妈瞎想。又不是猜中有奖,有意思吗,咱们这么有意思吗?”
“……那你要我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也说,咱们今儿把话说清楚了。”
带土随便找了张纸,又顺了支笔,开始写些什么。本还瘫着的卡卡西突然坐直,瞪着带土,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
“说我看到你和任何人有瓜葛就嫉妒为什么那不是我?说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却不得不装作跟你一刀两断?说我自欺欺人对你没有任何感情?说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玩儿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说我因为你有那么点喜欢我的可能就高兴得睡不着觉?说我哪怕直到现在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就傻了吧唧恨不得永远待在你身边?”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卡卡西有些喘气,胸口起伏很大。点了点头,带土写着东西的手上没停,示意卡卡西继续,隔了大概一两分钟,他终于写完放下了笔。
“你他妈还要我说什么?你说啊?!”
摆摆手,让卡卡西平静下来,带土才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
“我要说的都写在上面了。”
正想说你写屁写,卡卡西余光扫到了那纸写着的第一句,带土的字说实在挺难看的,难为他还写圈圈洋文,磕磕巴巴,活像一般人拿左手写的。慢慢读下去,卡卡西发现是他们之前在车上听到的那首歌。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和先前有些不同。
“你知道美人胚子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为什么带土突然转到这个话题,卡卡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问,什么意思。
“小时候是美人,长大就成了胚子,你都是胚子了除了我还有谁要你,有没有感动到想哭。”
“不会,你替我哭吧。”
“我有什么好处,第一次可骗了我。”
“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那这次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从来都是追随着你的背影前进,我努力过,动用过家里的资源,就是为了和你站在相等的地位,想让别人提及你的时候,都会想到我。”
“所以呢?”
“不要再一次丢下我。”
隔几天电影发布会上的卡卡西和带土接吻引起了大骚动,场上带土配合卡卡西闹了下去,完了带土问他什么意思。结果又是一番卡卡西式的顾左右而言他,多次试图转开话题,可带土就这么巧睿智了起来,偏不让他得逞。
“呃……咳,就,那什么……”
“什么?”
“就那什么呗……”
但带土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逼问,憋了很久,卡卡西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几乎不可闻,他说,我就想告诉你我不在乎,真不在乎。
尾声
理论上这场婚礼奈良是不支持对外公开的,但站在手鞠商人的角度上,宴请各界名流也是一次商机。加之奈良在艺能界的影响力,也能吸引不少媒体目光,更不说他的圈内好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借由这次婚礼都入住自家饭店,也是次不错的宣传。
奈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除了一贯扎起来的头发,被佐井给胁迫放了下来,只把前额的头发扎在了脑后。而佐井则是将头发梳上去,露出了额头,意外有几分男子气概。作为大导演,奈良的伴郎团也是不可小觑的,一溜艺能界红人未婚大小伙子,各个打扮得精神抖擞,除了鸣人和佐助,大概都是冲着伴娘小姑娘去的。
穿上定制的伴郎服一排站开,看得佐井心花怒放直说能卖个好价。水月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由着奈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地帮自己整理衣领,见佐井如此心花怒放不由得搭腔道:“赛赛哥你终于老鸨的干活了,也不怕阿樱听到了又怀疑你性向。”
“崽子哪来那么多话。”嫌他话多,奈良扯着他领带往上提,害得水月哭着叫喘不过气来。
“老奈你冷静点,不要紧张,你奈良大监督可是见过大场面的,百来人的婚礼而已,你怕什么。”
“我紧张到快吐了。”
“少娘兮兮的,都是快当爹的人了。”瞅了一眼奈良,看他抓着戒指盒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想这人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我还等着被叫赛叔呢。”
“我第一次结婚好吗。”
“听你这话是还想结个几次?”
“呸,老赛今儿我可没心思跟你瞎扯……瘫瘫!你干嘛呢!手从娜娜屁股上拿下来!你那爪子可是抓了食的!谁要个屁股不干净的伴郎!”
鸣人叫道奈奈你这话便不对了,我怎么就屁股不干净了呢,这话咱们得说清楚。而佐助撇了撇嘴,心想今天你结婚,爷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好在准备室里放的多是酒店的高级招待品,佐助放开鸣人的屁股又溜达去吃了起来。
这时有人开门,鸣人家大侄子贼眉鼠眼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看着一屋大小伙子,笑笑说这阵容,又是一出黄金档大戏。
“怎么少得了旗木老师您的参与,我这有个本儿,幕末花吹雪,用美色勾引暗杀对手主角非您莫属。”
“哎哟瞧导演抬举的……靠,你个死人别踹啊。”
卡卡西身后的带土见他抬个杠还没完没了,便不耐烦地用膝盖顶了他屁股一把,把他推进了屋里,依旧拉着一张脸,环视一圈屋内,啧了一声。卡卡西说大家别介意,他这是羡慕你们年轻,而他青春不再。
“谁羡慕了我——”
仗着手长,卡卡西一把捂住他嘴巴使劲往佐助那边拖,然后让他侄子给搭把手帮捂上,免得难得的喜事被他闹得不愉快。
“大侄子有事?”
“该下去等着了,新郎得先去,你们这溜伴郎也跟着。”
“呕——”
不想奈良听到这话紧张加倍,居然干呕起来,佐井说你跟手鞠这到底是谁怀了。
把一群伴郎吆喝出门上电梯,还好电梯挺大的,十几个人装进去不是问题。等人都差不多上完了,佐井才扯着怯场的奈良上来,结果刚踩进门,超重的铃声就响起,数了下人数一共十个人。
“这不还差一个人才到限重吗?电梯坏了?爱爱你们家饭店不至于吧?”
站在最里面的我爱罗也奇怪,按理来说饭店的这些器材都是定期有人保养的,不会出现这种失误,毕竟关系到各界对饭店的评价和看法。被挤在中间的水月忽然神秘兮兮,说也许确实是达到了承重人数。
佐井看了下时间不乐意了,抓着急忙说那我待会儿再下来的奈良:“老奈你跑什么跑,半只脚掌搭进来也算个人?”
“没准儿上面还有个呢。”水月咧着嘴,眼里没笑意指了指电梯顶。
“鸣人你给我起来!当着你相好抱别的男人大腿干什么!水月你个死孩子吓他干嘛!”
“柯南里都这么演的。”
只觉得心力交瘁,佐井想这婚怎结得自己这么累,让大家都站平均点儿,不要全都堆到一边。再把奈良往上一放,果然电梯没再响了。瞥了眼娇弱靠着佐助寻求安全感的小叔叔,又瞅了眼身旁脸上装得镇静,实则抓得自己手生痛的带土,卡卡西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被捕捉到了。
“大侄子你笑什么笑?”
“哪有笑了。”
此话一出带土瞪了他一眼:“你敢笑?”
“我不敢,哎呀你们看这天花板上是不是在滴什么东西啊?”
鸣人一阵哀嚎乱窜,一群大老爷们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咋呼着,哐当一下,电梯居然停了。水月当即表示,顶上果然是有人,凶手就在我们之间。气得佐井捏着他脸一通扯。
“妈的,时间快到了,我爱罗你打电话让工作人员快点来。”
点点头,大家齐心协力拉开扒着我爱罗哭喊的鸣人,方便他打电话。宁次转过头去看佐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佐助问你是怎样,宁次说就觉得你俩可真配。犬塚的野性直觉告诉他道,这不是夸奖的话语。
罪魁祸首卡卡西笑着说风凉话,要不爬上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在上面?
“这里就你最高,你上啊。”被困在电梯里除了等待没别的办法,佐井索性甩手不管了。
见卡卡西当真伸手去摸电梯顶,不止鸣人,带土那衰人也加入进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威胁说:“你敢?!信不信我捶死你?!”
嘴上说着我不敢我不敢,卡卡西手里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来,一时间又闹成一团。鸣人和带土对卡卡西施加暴力从而阻止他,三人搅做一堆,宁次和佐井嫌他们挤着不得不使劲推开,水月和犬塚幸灾乐祸起哄,被挤到最旁边的新娘家属一个冷眼旁观,一个想为何我直到结婚都还得跟这群流氓混在一起。
急忙让工作人员去解救这群流氓的春野,在电梯门打开后看到的一幕是十分不堪的,唯一令她欣慰的是角落的奈良并没有在这一镜头中,不然手鞠以为他是来骗婚的非把奈良灌水泥尸沉大海不可。
“你听我解释。”佐井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你们都如此肉体纠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跟你肉体纠缠和跟他们肉体纠缠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春野说趁我没揍烂你的脸前都给我滚到外面去。
举行典礼的地方是饭店的花园,加之阳光格外好,看上去颇有几分电影画面的意境。宾客们都已经就坐等着了,奈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路上对各种摆设挑三拣四,作风严肃认真活像在拍摄现场。
带土和卡卡西俩大龄流氓坐回自己的位置,挨着鸣人家爹妈。男方到场的客人多是艺能界大腕儿,手鞠那边的客人则非富即贵或是和黑白两道扯上关系的,这次安排的摄影师都是跟俩家有关系的,确保不会有出格的照片。大部分的照片手鞠先前就和各个事务所谈好,是使用到饭店今后宣传手册上的。
伴郎们站到位一字排开,那排场还是很洋气的,佐井在楼上一直教育他们把客人们当做观众,要像在舞台上一样装逼。
本来彩排的时候除了帮忙拿戒指的佐井外,其他人全按照高矮顺序站,鸣人无论如何都是最边上那个,他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众人说那要你和小舅子我爱罗换个位置也行,只要不怕别人都是平原到了你那里就成了盆地,结果鸣人硬是站到了佐助和佐井之间,说其实我们长短也没什么差距。
站定后只有水月左盯右看,隔了会儿他悄悄问,怎么没看到那个,婚礼上不都有新郎新娘的恋爱过程展示片儿吗,奈良哥怎么说都是个大导演,不来一支怎么行。
“这要怎拍?老奈最开始可是被嫖了,”佐井保持着假笑,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放肆,“拍出来岂不是失足青年遇到霸道总裁——哎我看这个剧本可以有,你们谁有兴趣?”
“老赛你还是人吗,我可得管你要版权费的,我看犬塚你挺适合失足青年的。”
宁次拉住犬塚说何必跟这些败类计较呢。
“哇霸道总裁来了。”
水月眼睛好,一眼看到在伴娘们拥簇下慢慢走来的手鞠。听到这么说的奈良娇躯一震,又不能现在转过身去看,只说完了完了完了。佐助问他什么完了。鸣人想了下,说大概是人生吧。
不得不说大财团的长女出嫁,排场是极尽奢华的,那婚纱后摆鸣人估摸着得有个七八米长,还得有人专门给牵着。红毯十几米的路程,偏偏要合着音乐的节拍走,硬是走了三分多钟,手鞠啧了一声,小声问春野不是吩咐下去把这音乐给剪短了吗,回头削他们去。
接下来无非就是按照安排好的顺序交换誓言和戒指再接吻,期间踩着高跟鞋的手鞠居高临下瞪了神父好几次,意思是让他快点少废话,孕妇这样穿着还是很累的。神父无奈地看向奈良,奈良装作眼里只有手鞠。
下面卡卡西微笑着和大家一起拍手祝福这对新人,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小小的吸鼻子声音,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发现带土眼眶有些红。
“你这是……?”卡卡西想陪你过下半辈子就算了,其他可不行,心中略惊恐。
又抽了下鼻子,碍于人多不好发作,可被发现了还是很不好意思,带土表现得特不耐烦说了句没事儿。
“那就好,我是不会陪你玩儿婚礼PLAY的。”
“……我真掐死你我。”
抢夺新娘的抛花是未婚人士们的战场,气氛紧张一触即发,却还要顾虑形象问题。佐井终于把奈良送进了坟墓,顿觉轻松不少,溜达到一边吃点东西,他忙了一上午还什么都没吃。看到拿着杯饮料的卡卡西站在旁边,没有去的打算,就随意问了句你怎不去,带土热闹倒凑得欢。
“州官。”卡卡西指了指带土,又指了指自己,“百姓。”
“阶级社会。”
“你呢?奈良完了也该轮到你了。”
“我这受尽折磨千疮百孔的身子是不指望嫁出去了。”
“怎么会呢,春野是不是不要你了,咱们组队讨个公道去。”
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春野问你要跟谁讨公道?卡卡西立刻闭了嘴,春野似笑非笑甩给他一张纸,又塞了张给佐井,两人仔细一看上面就印了一行字。
“『对你来说幸福是什么?』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下,看上去就很高级的纸张上就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每个人都会写,记得落上自己的名字,事后会印在饭店的宣传手册上,手鞠这生意做得精明,就当采访问卷敷衍一下吧。”
“你们怎么写?”
问到这里新娘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看过去是捧花居然落到了没有参与肉搏的雏田手上。落空的流氓们已经分散开来,佐助往这边走来,众人听到他哼哼唧唧地说雏田拿到捧花犬塚脸红个什么劲儿,搞得好像他有希望似的。
“好啦玩玩就好嘛,”鸣人觉得好笑,摘去佐助头上之前被撒上的花瓣,“下次咱们抢赛哥和春野的。”
“啊?那还不如让水月和香燐结婚来得快。”
拿手上的东西削了佐助一把,春野让他们也拿好那张问卷,说待会儿要收回来的,别胡扯。大家觉得好玩儿,便纷纷要来笔写了起来。带土被跟家里熟识的客人拉住聊了几句慢一步才过来,接过那张纸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伸过头去想看卡卡西写了什么。
察觉了带土的动作,卡卡西把手举高不让他看,带土愣了一下,心想这必定有鬼,更是想去抢那张纸了。
“你自己坦白写了什么?”
“世界和平。”
“屁,我信你。”
“那你准备写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反正你不能写我以外的。”
这下轮到卡卡西一愣,眼睛眨了眨,表情不自然地变了几变,眼神开始乱飘,说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
随手写了几句,把纸折好还给春野,鸣人看到佐助把雏田接到的捧花拿在手里看,忽然觉得有些心酸,那是自己无法给佐助的。
“喜欢?”鸣人上前问到,借着捧花的遮挡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指。
“好看。”顿了一下,佐助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鸣人,“也就是好看,又不能吃。”
“戒指也就是好看,不能吃,要吗?”
“挺贵的,要。”
忍不住笑出来,鸣人说你这跟谁学的,他看着眼前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的人,勾住的手指换成了握着的方式。
水月蹦蹦跳跳跑来说要合照了,让大家都过去,走了几步佐助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问鸣人:
“对了,你上面写了什么?”
“想知道?”
“还是很勉为其难的。”
“不嘛,人家就要告诉你,我是这样写的——”
『对你来说幸福是什么?』
家族遗传恐妻大导演

霸道总裁

娘炮卖座编剧

物理上的铁腕经纪人

长着鲨鱼牙的人鱼

拥有魔法的红发少女

不讲理的奔四中青年

很怂的三十八岁

永远的少年

要成为影帝的男人

-FIN-
2014年5月
201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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